竹剑目送冯莺离开树林,立刻转身回沧桑楼。
顺着弯延的小路,一个空档被人敲晕于路边,完全没有意识,双眼陷入黑暗之前,看到了沧桑楼外系弟子的鞋子,于眼中渐渐走远。
再度睁眼,为凌晨天刚亮之时,往日再过半个时辰,睿山的煞衣卫,就会攻打沧桑楼。
竹剑抚摸头壳起身,运元赶回去。
他来到外面,就见竹腾、竹雨守在山门团团转的如蚂蚁,连忙上前问原因。
竹剑终于明白了,冷塑峰昨夜竟然倒打一耙,说自己勾结睿山离凡道,才会使冯莺快速破坏沧桑楼的护宗大阵。自己昨夜没有回来;又有他的狡辩,导致今天紫竹居竟然要求,竹腾、竹雨前来擒拿。
竹剑来到紫竹居,不止冷塑峰在,还有老先生以及自己的爹娘跪于下首位。如果不是爹娘求情,那么自己恐怕不会有面见挽商君的机会。
竹剑鼻子一酸,想到了小姐还在该多好,又想起冯莺说的话,要自己转告挽商君:不能让小姐回来。
他突然就感觉事情不简单,换位思考小姐会怎么处理后。有了计较跪在紫竹居一言不发,头低的只看得到地板。
月松禄:“逆子,你昨夜去了哪里?”
竹剑道:“孩儿知错,还请挽商君爹责罚。”
竹雨:“竹剑,你快向挽商君解释,你没有出卖背叛沧桑楼啊?”
竹腾:“竹剑,你是掌罚的,我们都知道你不会背叛,你有什么就大声说出来。”
竹雨:“没错,我们都相信挽商君会为你做主。”
月沧海道:“昨夜竹剑为何整夜未归?”
竹剑道:“挽商君……”住口没有再说下去,冷塑峰已经有前车之鉴,背叛之心不言而语,然而自己却被他敲晕。他恶人先告状,要自己后来的还要说什么?
小姐曾说过锋芒毕露与藏拙太过,都并非好的发展。
竹剑决定随机应变,以退为进,站大义舍小礼;失礼就失礼吧,能让沧桑楼不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相内乱来得好。
有时大动干戈,不如忍一时风平浪静。
竹剑是个锐利的少年,这一刻似乎成长了许多。
冷塑峰刚才还眉开眼笑,竹剑竟然避而不答,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跪下磕头:“挽商君,我昨夜下山采购,确实见到了竹剑从煞衣卫那里出来,还请挽商君明鉴。”
月沧海与月半昗对视,竹剑的变化如峥嵘的豹子,一瞬间洗去沿华、褪尽尘埃;让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小蓉,到底是什么让不知轻重的小子,一夜之间仿佛成长了?
两人再三确认,竹剑明白什么事不好明说。
竹剑不出声。月沧海也没有再说话。月半昗更是老神在在。
姿莲来了竹剑身边着急摇拽道:“我儿倒是为自己解释啊,挽商君仁厚,只要迷途知返,必会给你重新改过的机会。”
“逆子,堂堂四少之首,竟然投奔睿山走狗,老子今天打死你,我月松禄没你这个儿子。”
嘭,月松禄说完话,就起了灵元,要了结竹剑的性命。
月沧海终于坐不住,打偏了月长老的灵元,心想小蓉在这里,不知会发生什么?随后摇头,小蓉古灵精怪,必定不会相信竹剑背叛吧?
他打偏了月松禄的灵元,抬头看天色,微微一笑又饮茶。
月半昗八风不动,淡淡的灵元镇压紫竹居,顿时气氛诡谲。
这时,竹空来报:“不好了,挽商君,睿山离凡道的人打进山门来了。”
他前脚到来。
步夜明又是急忙跑来跪一边,口齿不清的道:“不好了,不好了”
嘭。月沧海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拍道:“身为沧桑楼的门生弟子,平时我就是这样教你们的,临危不乱遇事不惊的果决去了哪里?”
步夜明听说了,大师兄整夜在紫竹居的事儿,只好规规矩矩的磕头,急事缓说:“参见先生挽商君月长老,煞衣卫施放黑恶之气,我们的人辅接触,死伤大片,还请挽商君定夺。”
无论有什么恩怨,我们先对敌吧,别让沧桑楼灭去了啊,到时我们都会无家可归,无处容身的。
冷塑峰突然明白了,挽商君、月先生刚才的犹豫,就是在等待这一刻。他还没说什么。
月沧海点头对月松禄道:“松禄长老姿莲长老,还望你们先去对敌。”
两人看着他一身冷意聚集,有口难言,大局为重道:“是。”
竹腾焦急的问:“挽商君,竹剑为清白的。我以自身担保,他不会背叛沧桑楼,还请挽商君明察,别轻易相信谣言定罪竹剑。”
竹雨、竹空刚刚想说话。
月沧海打断道:“我自有分寸。”
待他们都离开,月半昗化了道灵元屏障,落于紫竹居,扶起竹剑道:“做的不错,小蓉教人有方,你总算不如从前,莾撞直冲如初生的牛犊了。”
“啊?”竹剑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呜,我还以为挽商君会把我除了呢?”
月沧海摇头问:“事态紧急,竹剑,你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何事?”
竹剑如实相告所知的经过。
月沧海指甲掐入掌心,似了然、似确认问:“他答应过冯暗的要求了?”
“我不知。”竹剑略顿开口:“我本想冲进去,被冯莺拉走了;路上被他敲晕才在这时回来。”
月半昗快速作下应对道:“子楼沧桑楼可灭,你与小蓉不能出事。我命令你与竹剑速去江湖找小蓉不得有误。”
月沧海一愣,随后摇头道:“叔父,竹剑被他盯上。让竹剑去找小蓉离开,我为楼主与沧桑楼同生灭不会离开。再来,我若离开您无法顾着月族。”
月沧海一语定音:“竹剑听着。”说着从怀里拿出个储物袋道:“此为品诗苑禁书阁古籍,你交与小蓉同去外面暂避风险,别回沧桑楼明白吗?”
月半昗瞪着侄子。
竹剑推却道:“挽商君,您与我一起吧,小姐神出鬼没我找不到。”
“心诚自然通神。”月沧海开启阵法传送人下山道:“竹剑听着,千万别让小蓉前来沧桑楼。”
他说完运转永恒决,将人从玄阁唯一的通道,送下次北固山,随后与叔父相对,两人出紫竹居,正面迎接睿山的对决。
竹剑眼一花,来到山下,看了眼位置,离次北固山外围很近,煞衣卫的外包围圈。辨别方向,立刻去了找小姐。
月三蓉带着月莹莎避开冯晦的追踪。冯晦、冯平钟两大高手坐镇,哪是避开,就追不上的?
两人在路上,转了数条路,最终依然被冯晦找上。
冯平钟又一轮暗器,消磨月三蓉的灵元。
“姐姐小心。”月莹莎惊心动魄的大唤,眼见暗器就要切中人的心口,竟是自运灵元,起剑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月三蓉在她拔剑时,加乘灵元给她的剑上,对消袭来的飞剑。
轰隆隆。月莹莎还在想着,为何自己的灵元能抵挡暗器时;又一轮飞剑如落花而来。“姐姐救我啊。”
她吓的当场失色,再也不知出招,直接抱住了头。月三蓉刚回元,将她拉到背后,想象的疼痛并没有来到,耳边传来了道欠扁的声音。
“蓉蓉,你不会告诉我让自己受伤就是对自己的保护吧?”稽天涯凌渊剑带点寒光,再一剑逼出了冯平钟等人道:“你说我怎么会大意的,让你们就这样离开呢?月老先生知道了肯定会扒了我这身猴子皮的。”
“天涯。”月三蓉淡淡的笑问:“你怎么追来了?信呢,有没有送到子寒舅手上?”
稽天涯甩甩手道:“在肚里呢?我已经记下了内容,到时给老头看。”
稽天涯目送两人离开转身要回稽仲府,手中书信抛了抛,即无忧又是个飞扬的少年郎;完全沉浸在了,蓉蓉还是在意自己的氛围里,独自傻笑边行边乐。突然信掉水里,浸的墨汁四处扩散。他脑海里就想到了,睿山离凡道就如同黑色的墨,只要有机会就不会放过。
顿时,如同五雷轰顶。
既然睿山有机会就不放过,那么蓉蓉、小丫头独自上路,不会遇上危险才怪。
他怪叫了声“哎啊”,看着眼前的稽仲府,打湿了的信,直接揉成了团,张嘴往肚里塞,寻着路上的痕迹,紧赶慢赶的往沧桑楼来了。
月三蓉有他的到来,终于松了口气,有人护莹莎的周全,这段路程必要让冯晦付出代价。
“你没送到信?”她依然临危不乱,只有点狼狈道:“罢了,有时间我与你同去见子寒舅。”
“啊哈。”稽天涯笑的好生自在道:“这是你说的,如果你敢背约,那我会硬拉你去。”
“好。”她与他背对着道:“顾好莹莎让我来。”说完提剑就往前冲。
稽天涯拉回了一股碌向前的人,郁闷上脸道:“蓉蓉,先休息换口气,调休好再来。他们敢追你如此地步,我来替你出口气。”
月三蓉看着他扁扁的嘴角如同落下,人似怒箭扬弓,剑意要发未发,轻笑道:“好。”
一剑惊天斩,护红颜知己。他轻笑“哈”,玄渊心决如同决堤道:“有我在没意外,蓉蓉你别担心恢复灵元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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