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用水灌这个方法用在这里不合适那便只剩下用火了
浆糊盯着钟山看了好大一会儿他很难相信钟山会用这个办法
“钟叔你们家打猎不是不用这种办法吗我记得好像是钟爷曾说做事不可做尽要给人家留条生路的”浆糊问
的确如此钟家打猎和别人家都不一样的尤其是钟如海他打猎的时候有几个原则一是不用水攻火呛生怕洞里有小崽子那是幼小生灵不可灭绝另一个便是怀孕或者哺乳期的动物不杀即使抓到也会将它们放了
钟山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明白这个规则更知道父亲的意图
“是这样的可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李光棍出了这事儿李大仙诈尸辟邪的黑狗都给吓死说明这东西绝对已是有违天理了既然违逆了天道那我替天行道又有何妨”钟山解释道
“可是……”浆糊还是犹豫
钟如海在他们那个城镇可是威望甚高的他的话他的为人处世原则一向都是受人标榜的即使傻乎乎的浆糊也受到了影响所以钟如海去世的时候才有那么多人去帮忙
钟山打断浆糊:“可是什么可是就按我说的办吧”
浆糊只好含糊地答应了然后便准备下了房去寻柴
这院子里的柴禾可是不少这李光棍平日里放羊的时候沒少往家里拾一些干柴柴禾秸什么的杂草还有很多
“你不用下去了就在这里守着如果烟囱里有东西钻出來一概弄死这可是个好机会若是被它跑了那以后可能就麻烦大了”钟山拉住浆糊说道
浆糊点点头然后将匕首抽了出來握在手里往烟囱那靠了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
“千万别走神别让它跑了”钟山再一次强调
“沒问題你啥时候不放心我浆糊了”浆糊满不在乎地答道
钟山瞪了浆糊一眼“啥时候也不能全放心你”
“你赶紧去吧”浆糊一边说着一边又往烟囱里靠了靠干脆一只手搂住了烟囱
钟山慢慢地挪动边上然后抓住房檐上的椽木跳了下去
浆糊看了看在下面收拾柴禾的钟山然后回过头认真盯着烟囱刚才钟山那一句话顿时让他暗下决心:你不是不放心我吗那我就给你好好地把关
钟山正是摸透了浆糊的脾气才说了那话其实很多时候浆糊做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年华在门口听的清楚虽然知道这方法不好可是此时也沒有别的办法只能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了
钟山抱着一大捆干柴到的灶前打开锅盖抓起一把干草点火引柴火焰顿时突突地冒了起來这灶台还很好用这烟几乎沒有外散都钻到了炕洞里面
此时年华握着匕首在灶台旁守着浆糊在房顶的烟囱旁盯着
这火越烧越旺不消一会儿功夫房顶上便传來浆糊剧烈的咳嗽声浆糊一边咳嗽一边还骂道:“我操这烟也太猛了我眼都睁不开了”
钟山只好在门口朝上面喊道:“给我盯好了”
“咳咳……我知道了”浆糊淹着嗓子答道
忽然钟山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忙竖起耳朵那声音似是从炕洞里传來
钟山对年华一笑“果然在这里面”
年华也侧耳听着忽然说道:“声音似是有点儿不对那声音似是呦呦幼崽的叫声”
钟山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坏事了祖辈平素最不能做的事情此时却被自己做了若是抓到那成了精的东西还好若是害死一群幼崽那便是罪过了
钟山虽然做这事之前已有预感但是此时听到年华这话心里顿时砰砰跳个不停忐忑异常不由得也认真侧耳听去这一听不要紧果然是幼崽在里面哀鸣
“不能烧了”钟山喊着便欲往外抽柴
正在此时他们忽听得浆糊在房顶上大喊:“你往哪里跑”紧接着便听着“噗通”一声
钟山和年华忙跑出门看去只见浆糊此时正揉着屁股依靠着墙一脸痛苦嘴里哼哼唧唧
显然浆糊是从房顶跌了下來
钟山过去忙将浆糊扶了起來问道:“怎么回事?”
浆糊龇牙咧嘴地说道:“跑……让它跑了”
钟山和年华顿时大惊
“让你守好的你干什么了”钟山不禁怒道
“我也想守好可是那烟呛得我实在厉害我都睁不开眼我本來是用手抱着烟囱的嘛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在烟囱口比划心想这样管他什么也钻不出來的谁知就揉一下眼的功夫拿匕首的手离开了烟囱那东西忽地一下从里面窜了出來
“那你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沒有”钟山忙问
“看清了真是只黄鼬毛是黑白色的嘴里还叼着一只小黄鼬我就赶紧扑过去想抓住它结果它跑到那房山上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跳下去不见了我就是因为这一扑才沒站稳从房上摔下來了”浆糊一脸痛苦之色
钟山顺着浆糊手指指着的方向开始发呆
“摔到哪里沒有”年华一边扯着浆糊转了一圈一边问
“你就别让我转圈了不摔着我能是这个样子呀哎呦你别碰我屁股疼”浆糊疼得直咬牙
“嗯看來是沒事多亏这房不高不然我们还得把你抬回去”年华捋着下稀胡子幽幽地说道
钟山对二人的对话却是置若罔闻一般只顾得自己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钟叔你该不是被那黄鼬魔上了吧”浆糊一瘸一拐地朝钟山走了两步忽然问道
钟山先是沒有回答片刻之后才回头说道:“你说那黄鼬是黑白毛到底是黑毛还是白毛”
“就是也有黑的也有白的喏就和这年老道的头发一样”浆糊顺便趁着年华不注意拔了一根他的头发下來疼得年华嗷嗷直叫恨不得踢上浆糊几脚
“真是遇到黄鼬精了”钟山神色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