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哼,你乃帮凶、还有两逃犯怎的敢来这里猖狂?阮嬷嬷,使人将其围住,通报里坊巡查赶紧捉拿!”鲁漭情急气促的惊喝着。
黄平倒是神定气闲,笑眯眯的也对阮嬷嬷说:“寰玉娘可是两赌皆输了啊,势必由某调排了是吗?”
“是啊!寰玉娘的“黄金万两”输了,应被国师带走!”和逢尧朗朗而言的凑了上来,恭恭敬敬的向黄平等人行礼道:
“卑职拜见巡天护国天师,勿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卑职殿中侍监察御史和逢尧。见过冠军大将军、忠武将军、勇武将军!阮嬷嬷,二楼清雅轩摆酒,算某为众位贵客洗尘接风!”很快就有坊役下人、龟奴厨子料理一切。
二楼清雅轩正对一楼舞台,和逢尧与阮嬷嬷一先一后、殷勤热切的把黄平四人拥上了二楼清雅轩,寰玉娘也跟上来万福相见,傻了眼的鲁漭跉在后面、惶诚惶恐的直怪自己瞎了狗眼,总要瞅个机会赔罪请罪才得安心是啵。
“玉娘叩见护国天师!敬请各位将军恕罪,小女子这厢赔礼了!”说过,寰玉娘一一道万福。
噗嗵一声,鲁漭跪在了黄平面前,磕头如鸡啄米,口里呜咽有声:“敬请国师恕罪!列位将军恕罪!小人有眼无珠、罪该万死!”
“跪者何人?何罪之有?何不起来说话!”黄平故意说着。
“卑职乃左金吾将军李钦辖下翊麾副尉鲁漭,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众位将军!伏望莫与小人计较、铙恕卑小死罪。”说得够悲的。
“虽说不知者不罪,若他两乃庶民文士、就因为未能躲闪让路,岂不平白被你等殴打?”唐燃想起就不免余怒,忍不住答腔。
“再说,你们有什么火急军情、非得于京城里坊横冲直撞?动辄马鞭抽人、绑送官府,是否太专横跋扈了?嗯!”黄平数说着。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鲁漭能说什么呢?只是一个劲磕头哀求,心想着鸟什么和御史:你帮老子开解几句蛮为难啊?
“卑职左金吾将军李钦特来请罪叩拜骠骑大将军、巡天护国天师,管辖属下不力,望请大将军国师惩罚!”真是李钦进花厅了。
原来牛校尉喝令手下将“凶手”张迟、郝思仁带回京兆府呐、也不回放过“帮凶”的,经四个军汉指正时,这一看清,魂都吓出一半来了:这不是巡天国师黄仙郎么!曾在太极殿前、五分钟不到赤手空拳打翻自己二十名军中“姣楚”,印象好深啊。
“卑职京兆少尹致果校尉牛暾谷!敬请巡天国师黄仙郎宽恕太过鲁莽之罪。”转而喝斥四个留下作证的军卒:“你们真是瞎了狗眼的混蛋,此乃护国公骠骑大将军、巡天护国天师,那是攻坚神器冠军大将军唐夫人、此二位必定是忠武将军与勇武将军!还不磕头请罪、饶恕你等的滔天大罪。”这一通话还不把四个军汉子吓趴尘埃、捣蒜似的齐向黄平等人哀告、求得放过其不敬之罪。
“好吧,你们既不知不认识、又是听命于人,那就起来吧,不过仗势欺人还是有的,下不为例哦。”黄平也不想与其计较。也就领着唐燃三人回转怀chūn坊看看忙于“军差”的鲁副尉有何贵干,不期童心霍起,参与了“黄金万两”游戏、获得“台上台下”的调笑了寰玉娘一番,却被和逢尧喊破国师身份,才得上了二楼清雅轩,被其洗尘接风;才得有鲁漭的磕头求饶。
而遭斥退留下作证的四个军卒,那还管得了接玉娘子,忙忙于漏网之鱼,急去向金吾将军李钦报讯去了:翊麾副尉鲁漭肯定会有麻烦的了。果然,待得李钦好不容易搞清了所以然的来龙去脉,赶到怀chūn坊时,正赶上鲁漭的磕头求饶,不过,李金吾并未见着二楼清雅轩里的状况,但于花厅一楼中心高调请罚致礼,国师定能听到的,不期正铆上了鲁漭的心中所想:帮老子开解几句。
“善哉!金吾将军李钦!你倒是来得好快啊,若有兴趣、就上楼来喝一盅如何?”黄平倒是随口得很。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未将敬谢国师抬举,就来受教!”一串噔噔脚步声,膀阔四围的李钦就进了清雅轩。
“拜见巡天国师、诸位将军、和监察,本将有礼了。”官场的客套寒喧,李钦很是周全,转口又对黄平说:
“鲁漭他目不识丁、粗鄙武夫,顶撞冒犯国师与将军,但请高抬贵手;某当军法制裁、二十军棍是免不了的,如何?”
“左金吾这就错了,本尊非怪其有眼无珠、乃是他动辄用强欺人;二十军棍大可不必,自己掌嘴十下,下不为例,去吧!”
自己掌嘴十下!不轻也不太重,看到的人也不太多,鲁漭总算如释重担,赶快的走人了。
“善哉!李将军也留下了喝两杯,寰玉娘还整装待舞呢!且喝了这杯酒,再为诸位一展歌舞如何?”黄平举杯邀饮说。
音乐声骤起,玉娘子一扭小蛮腰,戎装上铁片片铮光闪亮、左挽小园盾一个挥旋、右持柳叶刀几下交叉劈刺,蹦跳腾空、劈腿着地的几个动作倒也干脆利落!然后一亮歌喉,却是从西北边塞盛传到京城不久、年青的布衣王昌龄的边塞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īn山!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sè寒。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这可是流传千古的名诗,是其被后人推为唐人七绝的压卷之作:《出塞》!后人称其为“七绝圣手”的王昌龄所作;黄平一推算,知其现在的王昌龄还不过二十出头,困于农耕贫贱,是他登第之前赴西北边塞所作;他的许多描写边塞生活的七绝被推为边塞名作!记得王昌龄乃是家境比较贫寒,年近不惑,于开元十五年(727年)始中进士及第,授秘书省校书郎。
“好、甚好!妙、绝妙!玉娘子不过桃李年华,竟能体会到边塞诗作之气势雄浑、纵横古今、意境开阔、感情深沉,唱得婉转和谐有气魄,劲舞也格调高昂、圆润蕴藉,难得难得!”和御史赞得个满口连声,双手拍之鼓之;猛地转腔请问:
“末下见识浅薄,惭愧惭愧!勿知国师意下如何?”问得实在耐人寻味,李钦斜睨偷瞧了他好几眼、却也终是无所表示。
“善哉善哉!好话都让监察御史说尽了,本尊可是夸无所言、驳之无由了,哈哈哈哈!几位将军意之若何?”黄平抛球有术。
俄顷,换了淡妆浓抹的寰玉娘又来到席前致意,那可是靓丽可人呵:尽管年华双十,风姿更显娇媚迷人,虽不说闭月羞花、倒也是柳眉生得远山如黛、凤眼含情闪星眸、琼鼻小巧、樱唇红艳,最撩拨人的是柳腰款款丰臀圆,那“双峰振颤葇荑手、肤如凝脂巧笑媚”更让人心醉心动,非但李钦等几个将军御史眼光为之一亮、连唐燃也不能不承认其修饰妆扮得恰到好处、人也出类拔萃。
“好哦,轻歌妙舞,久久难忘呵;”黄平也随之赞了句,吟哦道:
“怀chūn戎舞初见俏chūn风无限风华耀;彩凤翱翔飞有时,惜哉应去天阙跳!”
“当今太子殿下、相公韦中书到!”花厅门外,一龟奴拉开嗓子,特别卖力的报得霍然有声。
众人无不起身出轩迎接;花厅一片喧哗。
简单的“寒喧”过后,和御史、李金吾等人却是看着太子、韦相引着国师及几位将军出了怀chūn坊鱼贯而去;侧目瞧来,好在寰玉娘未走,不过是倚门而立,还凤目凝望,夜sè渐浓、人物渐行渐远,却是满脸的惆怅:奴家何尚不想就去天阙跳啊、一跳龙门上九霄!此刻却是意兴阑珊、无心歌舞,管你的和御史、李将军!不声不响的转身迈步、回房去了。
“国师啊,老朽可是受东宫托咐,在机务中心召集京城八大名家侑酒、为国师的“飞天攻坚”jīng华聚宴,却是遍觅不到你们踪影,而名家也只来了六位,还是岐王路过,太子方得知国师去了西市。”韦安石甚感失落,素与太子过从密切,却把事情办砸了。
避开一室,李隆基从身上摸出一大沓名帖递给黄平,神秘兮兮的要笑不笑、对其说道:
“这可都是当朝显贵、名门淑女;以图招张、郝两位乘龙快婿;国师为其尊长,应可为其作主挑选定夺呐。”
“善哉!是不是搞错了啊!他们两个小青年哦,选定其一就“得罪”一群!划不划算啰?”黄平信口应答、随手接过,心思却是千回百转的考虑到:无外乎是对张郝两人加一层羁绊,以便拉拢掌控罢了,八成就是太子或其手下出的主意,却也“势在必行”啊。
“善哉善哉!这婚姻男女,贫道可是讲究两情相悦啊;莫若让他们自己拍板,好歹也有二十了,某可不兴包办捆绑咧。”
“如此就好,但得仙尊不反对,本宫自会让韦相等人妥善办入贴!”三郎说过,微微笑着又把大沓名帖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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