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涉很想咆哮、争吵、纠正、劝告月三蓉上心些自己,别冷漠以对。
回头看凄清的容颜透薄凉。
初心渐忘,人心参商。他是少数几个,知晓前段时间,寒罚洞闭关干了什么事儿的。
若非如此哪里敢,在墨炫、秦一琯、陈偈环视的时候,大张旗鼓的,要求接受自己呢?
月族的绝禁术,他探过,并且知晓功法、心术凌厉到哪种地步。
为什么你连君义奥是谁都不记得,还会想着他干过的事?你到底是无心、亦是有情?
太多的理由,摆在他的面前,使他无法指责、更说不出抱怨。往前窜了步。
月三蓉默默的后退,闹剧、心怀叵测、试探、疑惑会随时光的消散离开。
正道不会固步自封。
只要能为江湖护航的,心生正义怀天下者,能多一个在道上添砖加瓦,就好。
他苦笑。她回黑衣公子的身边,找着个窝依靠,闭上双眸不再多理会打斗、排斥、挤兑。
南国末代公主的后辈,风雨夫人非但把血相思豆,给了月三蓉。还把南国的地宫交出。
月三蓉轻车熟路找到鸿沟,荆棘丛中渡过。明面上只有十多人。
暗中到底有多少,端看荒芜跟着他们转,就已哑口无言。
山坳容不下太多的门生、弟子,荒山野岭间,多少都吞得下。自古荒山埋枯骨,何况南疆十万大山?
正道的势力,四大世家为主;等待信号弹出现,与灰色的荒族拼一场生死。
风雨夫人及当家的坟墓前。
月三蓉迎风而立,数年风雨洒落,新坟变旧迹,染上铅尘。
“风雨夫人,当家的。”月三蓉淡笑:“我来看你们了,时光过的真快,你们在此安否?”
心玉苍生劫,彼时前来并不知具体。
再度回首,相思十负涌动,平白生出几许沧桑、凄凉、寒氛、萧索与迷茫困惑。
风雨夫人会支持自己走下去的吧?
南客一生都拥有一个梦,无论飘泊、亦或旅途,只要还有心,去多远闯荡、走访,南国为归宿。
相思以血染就,血相思豆的生成,为这翻天地,主宰的血肉。
若当初,月三蓉知那为道躯、荒躯的不合,为对抗荒神而让血染寒江,会接血相思豆嘛?
淡薄的家伙脑海里,印现出一抹元神,那为红雨落时,从天之南归来的祝愿:
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离不弃,莫失莫忘;得一人心白首不负相思。
卟,月三蓉口吐朱红,双手支地跌倒坟边,头壳沉重不已,心惊绝禁术带来的后遗症了。
“商蓉?”墨炫狭长的眼打量,“心玉未动怎会受伤,你做了什么?”
秦一琯拽开朱白涉,探脉道:“月姑娘真是的,伤心哭出来就行,压制自己受伤何苦?”
朱白涉细探血相思树,分散心神:“这株树应该无法生长相思豆吧?”
即无血相思豆,留着此树莫非还有隐情?好整以暇,想知月三蓉特意来为何意。
“墨炫我没事。”月三蓉起身,不回只道:“君宗主,当家的临死前,曾向我交代一事。”
君玄离、君莺蕊相对一笑:“你说来吧,不说一件只要能为南国做,百件也同意。”
依然含笑说:“南风雨为南国公主与附马后代的女儿。她一生飘泊无数地方。
最终与当家的走到一起,至死都未对南国的百姓,做过有益的事。
是当家的转告我能重回旧地,需向镜南宗讨要,灭南国之罪,还南客一片情天。”
君玄离稳重的脸上,有丝丝苦涩,道:“月姑娘,实不相瞒镜南宗当初会成为南国霸主,的确有几分的侥幸与时运。君氏与南国最早不分彼此的。”
月三蓉对独孤奉君氏的升起、发展、繁衍,有一定的了解,试问有同骷仙境的五大世族。
中原武林又哪里,离得开上面的恩怨与纷扰?
只不过都在中原的泥淖中,半步脱不得身,要何时向邪境讨仇,还是个未知数。
君莺蕊关心,镜南宗早已将南淮君氏、独孤奉君氏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只为向亡者,讨要一个公道,身为镜南宗的主母。
君莺蕊有数,拉了拉君玄离别愣着,把此事应下,回镜南山再来想办法,怎么还交代。
君玄离磊落,说:“这样吧,月姑娘结束此行,不如回一趟镜南宗。
无悔从前说你来他走,他走你来,可见你们的缘份也波折。我们一起回去商议办法?”
“嗯。”也知要还一个公道,并且还为南国先灵的,没有办法做不到。应下再度道:
“风雨夫人,当家的,镜南宗君宗主,三蓉为你们带来了。南国的灭于亡。
相信先灵与后辈,都能找到和平共处的空间,南客的相思,会得以延长真情不灭。
愿你们不会受红尘纷扰。”
月三蓉祭奠完毕,幽幽一眼回眸,望向长年埋于地的坟,升起一股惆怅。
抬脚往地宫走去,当初前来时,风雨夫人给过阵法,这里为南国地宫的入口。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得到血相思豆,流烟挺不住,快到半月之期,他们并未去地宫。
根据鸱尾的回忆,寻着相思树的认可。
打开尘封亘古年月的宫门,才开口:“血相思树并不会再生血相思豆。
当代也只有一颗血相思,那为风雨夫人以自身鲜血为祭,方才使红豆生长。
相思歇与相思树,方才为开启,南国地宫阵法入口的要塞,此株树只为一个门户。”
朱白涉的眼一动,笑笑道:“月姑娘懂的真够多的,风雨夫人高义牺牲值得钦佩。”
“她与当家的相同,都为义薄云天之辈,奈何世道不容有情人相守相望到永远。”
他摇头:“也许是他们活着,会阻了道,才会要他们死,立场不同无法相提并论。”
月三蓉回归心神,默运相思歇,不为外物所动。
南国为镜南宗的前身,更为鸱尾所护的地方。同骷天帝交它的任务,就是平衡中原。
过了那么久,有用的东西不多,融合道与荒躯的办法,在此地能找寻。
先以此为要。荒芜之气横亘,南疆十万大山,保不准荒神先发难。
他们进入地宫,还没一会儿,荒芜覆面,带领数个煞神,过鸿沟,下蒺藜、荆棘藤。
尾随正道坐收渔利、专搞破坏、一探南国地宫之秘为何。
月三蓉、血相思树有歇语维持、互通,荒芜之气染上鸿沟,头一时间知晓,冷意绽放心思莫名。
寒鸦展翅飞离小手,落到主人肩头全神戒备。
“终于动了嘛?”墨炫话语没任何的感情:“商蓉去找寻南国的秘密,我来挡住他们。”
朱白涉头个反对:“墨公子说的什么话,要走一起,我们分必有失,合则有生机。”
秦一琯运千化功法,道:“你说的容易莫非有办法应对,压制荒芜这尊煞神了?”
朱白涉笑的天真,眼带凌厉:“我说的为实情,难道二公子认为错了嘛?”
正当他们停下、止步不前时。
月三蓉得到南国地宫的认可,成为这里的主人,袖手一拂,水蓝色的衣襟无风自动。
地宫的入口,通通关闭。不能断绝荒芜之主的追踪,足可阻止他进来的时间。
“走吧,我们快快入深处,找寻与过往联系的东西。”当先往内走去道:
“跟紧点,此地暗涌较多,分开一个个找寻困难,更费时。”
不见天日的地宫,由生人的气息,变得多数分生机,常年埋葬在地底,辅开启。
即有腐蚀,又有草木的蚀败味,刺激、眩晕。
拥有灵元修为,初时,能抵制迷味;时间久了数十人落饺子似的,纷纷倒地上。
这不是普通的腐败,有毒。他们升起念头,来不及做相应的措施。
迷烟流转,向道挽魂;流云秘境,一僧者拿扫帚,不断的在山道扫落叶、尘埃。
僧为盲的,胡须皆白,身穿苦行装,头顶闪金光,一缕灵心相伴,身前身后皆明。
其背后不远处,有一位稍弱的代发修行者,日复一日修心养性,顾全灵心、意识不灭。
只为守护山门、秘境的执念,亘古而存,南国被封,他俩留在了此中,不见天日。
盲僧一扫一句歇,一歇一功深:“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月三蓉等的意识,随着他念歇,缓缓的回醒过来,不由纳闷的念:
竟有一僧者及代发修行者,为何外面他们昏倒的地盘,所闻的香为迷幻的?
南国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往事?
血相思豆为同骷天帝的血肉所化。
眼前的高僧又是谁,同骷天并不见这号前辈,莫非又为在中原衍生的机缘?
月三蓉、墨炫对视苦叹,君义奥也不知,南国会遇见光夬陆离的事吧?鸱尾也未交代。
只一个劲的让自己去南国找寻答案,俩上前:“三蓉,墨炫拜见前辈,不知前辈尊姓?”
“老僧会前来此地为因缘天定,同骷天立了又落。
生生弄了一身是非红尘,无处赔罪又被南国的断缘,续运压制。
老朽因为一个念,而立于此地枯等数百年头。
初时抱着同骷天能快快升起,未料劫中劫,起起落落灵识不得归,呵呵。”
一翻话,谁知他说到了哪里?他们只为找寻南国地宫,道躯、荒躯的结合之法。
这位老前辈,一通话下来,月三蓉听出了,同骷天界的过往恩怨。
与墨炫相对,双双都想起了,因果河畔底下,游婆子说过的话,莫非这位老前辈为:
游婆子心心念念的,紫貂前辈?还需要确认,玄泽的主人怎会为僧呢?
恭敬揖礼:“前辈,三蓉来此为找寻结合道躯与荒躯之法。还望不吝赐教。”
老僧似勉怀又有对诸事的高超:“姑娘为天命之人,可知找是不找,不找是找?”
月三蓉木讷道:“晚辈谨记前辈的教诲。”
“你不报姓号。”朱白涉深沉开口:“说出如此高深玄妙的话语,所为何来?”
老僧似问道、又问人:“心历尘埃劫,难解亦难结;缘何不让步,进逼相忘谁?”
朱白涉暴退,不敢接话与尤图雄、隗呼啸立在最后。
老僧的一缕灵识,出神入化透大道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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