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义奥被阳神、黜鳞宫追杀,兜兜转转回雷霆山。
月三蓉三人经过是非道,当日残烈的大战,未褪去杀氛,荒芜脱落傲龙体,落地生根。
岁月的痕迹逐渐加重,这里的荒芜之气若无人处理,必会为往来的人造成负担。
眼前有事担搁,匆匆赶路。
雷霆山下朱赫贡、阳神擒拿,荒芜之气暴走的冯荆与三人相对,双方人马火光四射。
阳神也想不到,月三蓉竟能快速找来;目光出现花火,那为星光璀璨的颜色。
就要打起来时,朱赫贡劝退,告诉三人:君义奥在山上,承受不起太多的灰元。
所以被冯荆反噬;他们才能擒拿冯氏反骨。
明确的表明:冯荆为杀朱常余的罪魁祸首,黜鳞宫甘愿与阳神合作,也要擒他。
则不会把他拱手相让,望月三蓉好自为之,先救君义奥的性命,再来管黜鳞宫的事。
月三蓉运转永结同心,知他所说无误,与好友、黑衣公子照眼,火速上山。
朱赫贡的态度强硬,君义奥被伤,先顾到重要的来。
冯荆的命,早在当日是非道,错杀白虎境主,非是不救。
而为时机不允,他满身的荒芜,君义奥有寒江雪,还无法防止,又要怎么办?
月三蓉化光,再度回来尤氏救址,曾经避世、隐居的地盘,人去楼空没有光彩。
除开血迹、斑点、打斗损失之物外,哪里有君义奥的影子?
人微运同骷天决,他的想法依然不变,只好让过,不再坚持找寻。
来他传送消息的地方,封印了两小生命,轻轻划开屏障,把昏迷的两人抱起来。
“冯秋?”墨炫传送灵元给五岁的稚儿,再看向另一个还没有睁眼的小姑娘:“这是?”
“冯无衣。”月三蓉淡淡的道:“冯莺与孟断肠的闺女。”
“君无悔去了哪里?”墨炫打量寒鸦,啼了声,要带路又害怕。
月三蓉抱着哭声惊天的小女娃儿,道:“算了,先安置他们吧,太久没吃东西了。”
稽天涯满是愁容,“我们带他们干什么去?先找月族人,把他们安置吧?”
“也好,下山吧。”月三蓉没有再看,君义奥所在的地方一眼:“消息不得走漏。”
稽天涯初时不解其意,寒鸦一声惊啼,转过了弯,若是让阳神知晓,还有两个小娃娃。
必然不会放过他们的性命,丧心病狂的要拔冯氏全族,他会留下冯无衣才怪。
这个家伙快速道:“从今往后冯秋为月秋,冯无衣为月无衣,蓉蓉觉得如何?”
脑袋灵活的,很快按排后路。
月三蓉点头,从永结同心的彼端,传来两人经过冯莺之口定下婚事,又将此说了遍。
稽天涯满脸的黑线,那么小就定下,会不会太早了?不再多论。
来到雷州,传来月族的门生、弟子,将月秋、月无衣接回沧桑楼。
雷霆州过了数日,直到江湖的消息,再一回传来耳里。
朱赫贡号召另外的三大世家,讨伐睿山时,他们是一起过来的。
再诛冯氏余孽,沧桑楼月氏、镜南宗君氏、秦纾宫秦氏必须到场。
他强硬的命令,若不到场,则不给黜鳞宫朱氏面子。弄得朱常余的七日祭沸沸扬扬。
“此事不简单。”月三蓉眉头微动道:“朱宫主如此阵仗,到底要做什么?”
墨炫正待回答,一道消息,无声无息打入寒鸦,他浑身一震,什么都没有说。
稽天涯也不解道:“若非黜鳞宫的算计,则为荒芜之主操控,也不见得杀冯莺姐弟,能泄多大的恨,他这么张狂无度,就不怕成为第二个睿山冯氏,还真以为江湖不敢反他?”
月三蓉召来寒鸦顺毛,道:“荒神要对抗的,岂非为君公子?”蹭的从坐中起来。
墨炫适时把人按下,“你不该搅和的,他们之间的瓜葛,让过又何妨?”
人双眸有丝凄清,仔细探寒鸦的回忆,并无踪迹,问:“他与寒鸦沟通过?”
黑衣公子适时一笑,“商蓉说什么话呢?”
她淡淡道:“墨炫不会说慌,与三蓉相同。”
墨炫眉头深锁,不再多语,也没让人离开,无微不至的守护人,不让受丁点伤害。
月三蓉再度开口:“你知嘛,他若前往睿山,不会活着。荒神与阳神不会放过他。”
稽天涯找到开口的机会:“蓉蓉说的什么话,你不是与他相通,他走没有试试不就知晓?”
人要走,公子拦路,才回来面对,凄清的人这段时间过的都不怎么好。
往常与墨炫也不会闹什么矛盾,近来发生好多事。恩与仇,他们知道并未明说。
雪仙玉骨、仙骨金髓从来都是相生、相伴的,这份默契,让同骷傲帝都只有羡慕的份。
产生分歧的时候不多;几乎从没有过。
重生归来,世浪磨的,只剩下吵吵闹闹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他杀天杀地不能死。墨炫,羽音夫人说过朱少主死,活不下去。”
人淡淡的转身,不再与他相对道:“你可知,他若死,我也不会独活,面对世间的沉轮?”
墨炫闭上眼,“同骷天界需你。”
“可我要的是他。”月三蓉眸中溢出清冷的泪花,快速飘过:“他走让我怎么办?”
墨炫几翻狠心,最终放手,“商蓉,你与他注定要留下一人在世间,明白嘛?
我还是老话,即使要入地狱,也是他去,而不能把你从我的红尘与人间带走。”
月三蓉快步往雷霆山走,“他说什么了,要你拦住我的脚步?”
黑衣公子苦叹道:“已经去了睿山。”
人顿住,再起永结同心,明明感应他就在雷霆山上,再与公子相对,所念传达。
稽天涯从旁跟着,还真的有什么事在流转,不由长叹了声。
为何总感觉,命不久矣呢?君无悔要干什么,不会把自己坑了吧?
他苦笑,天机真的不可泄漏,飞扬、欠抽的眼,带了层勉怀。
墨炫剑眉略动,没隐藏寒鸦的波动,一道荒帝元神涌出:
我去睿山找荒神;雷霆山留下我与商蓉通传的元神,此役你们不得前来。
荒神机关算尽,控制冯荆,斩断冯氏生机,非但为梼杌,更为要让我受伏。
他之招不得不接下。墨炫记着千万别让,商蓉前来睿山。
荒芜对荒芜,他奈何不了我,而我会伤害她。
短短数语,非常冷静,没了与月三蓉雨夜对谈时的偏激,更没有被苍生怨控制的不甘。
那为荒帝的传讯,只为交代朱雀境主,护好挚爱别受红尘打磨。
月三蓉的面色都是苦的,这个混蛋,竟然会把永结同心逼出体内,又是痛、又是怒。
数个飞跃前往雷霆山,收回永结同心的元神,凌空化光,向中原三山之一的,睿山赶去。
稽天涯越接近睿山,眼里越发的害怕,那为命不久矣的前兆。
墨炫一心都在人身上,即使发现吊儿郎当的他出了异样,更在护持人,别被外物所累。
月三蓉要进入离凡之城。
稽天涯顺手,拉住人:“蓉蓉?这里的风景很美,你能不能停下脚步,陪我赏赏?”
月三蓉被不着调的好友一拉,整个人都往他那去了,碰的鼻子生疼,很想打过去。
见到他变了个样的气息,敛去风尘仆仆道:“天涯你?”怎会涌起天御院双剑灵的气息?
人的话到嘴边,顿住不敢相信。
她明明警告过,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他动天涯的。
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让好友发生异变?人的脸色苍白到了,可怕的程度。
稽天涯亲昵的抱住了人说:“有你真好。你是知晓的我从始至终,就想拱沧桑楼的玉白菜。快要分别了,你就让我安静会呗?”
他即难受、又依赖人的寒冷,在分别的时候,即不知是君墨言、君乐乐的感觉更深。
还是双剑的使命更重,如可以到地老天荒。
月三蓉慌了,连忙把他按下道:“天涯,锁定周身气海。”随手一拂,月寒术将他冰封。
无法阻止他的变化,不知君义奥要干什么的家伙,只能隐隐察觉,好友出事与他有关。
又哪里知晓这代表的为献祭呢?
她始终错过了,三年前躺在天御院,东壬门苍龙境时,稽天涯说过的话。
墨炫似要阻止,却在动手时,明白君义奥、稽天涯在做的为何事,生生在途中制止。
若是君义奥一身荒芜,没有控制理智;他非但会阻止,更会从中搅和。
可是荒帝有言在先,给他唯一的任务是,顾好人不失。他则只能在外头守护。
这一点,是荒帝的反击,也为近段时间,荒神在中原排风弄雨,得来的一个小小的告终。
荒帝的末路,只能自己去走过。
朱雀境主始终为南离门之主,非傲帝,代替不了同骷天。
稽天涯也知这个理,自从荒帝恢复理智以来,他的使命也来到了:“蓉蓉,难得平静。
我们就在这里吧,你别进去了。打打杀杀的事,为君无悔做的,你是沧海遗珠呢?
又何必去管杀伐,君无悔即要你别进入,你留在这里陪我怎么样?”
他怀抱着人就没有放手,更没有多去管外事。
月三蓉劝道:“不,天涯让我去阻止,你不能出事,他更不能有事。”真的恐惧了。
一边为好友,一边为爱人。若双双遇难,她的支撑就散了啊。人若冰凰就要走。
苍龙境主干脆将人困在一个地方,欠扁的笑音传来:
“你还真是片刻都不得安静。我需要看风景,你不陪,嘿嘿,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墨炫头壳往旁边看去,睿山的风景哪有好看的?这个家伙就算说谎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不说破,能让人别进离凡之城,有他相助倒也好。
月三蓉瞪向不着调的好友,“你们都要找死,活着不好嘛,为什么不能走一条平坦的路?
他做什么你就支持,动杀天下也不会阻止,同骷天这样,来到睿山也这样。
为了他的命令,连生命都不要,无论错对到底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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