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蓉闻得秦怀安宫主之言,不自在回想着一路。顿时,尤图雄的话,如魔音绕耳挥之不去,又沉重有加。
她不确定是否心动,在外人甚至好友的眼里,却见到了一份成全以及该然。
摇了摇头,月三蓉决定不多想。既然有了方向,那么还是快快回去的好。
秦怀安一语定音,并没错过君义奥似情窦初开的尴尬。后继商量了要怎么处理陈诟武、尤图雄的问题。
结论是先关押一段时间,两人为恶太深,特别是尤图雄杀的萧州满城风雨,辅来到秦纾宫,必须让秦宫主亲自确认,应该怎么让两人改过自新。
当务之急为慎独台的都察会;以及睿山对沧桑楼的后续。
有此两事不过去,别说处理陈诟武、尤图雄的诸恶,就连动辄都会万劫不复。
秦怀安再三言明君义奥、月三蓉、稽天涯别担心,睿山离凡道若来人,秦州秦纾宫会把他们请回去,为此不惜与他们一决胜负。
月三蓉半忧半喜。喜的为秦宫主立场坚定,必不会动摇决心半途而废。忧的为秦纾宫恐怕会惹上睿山。
君义奥远没想许多,有秦怀安的保证以及看管两人于地牢,就如同放下芒刺。
稽天涯于月三蓉亲近,知她的喜,不懂她的忧。
大殿的气氛解决了要事其乐融融。
秦怀安有感天渐暗,请众人入席,安静的吃完饭后,月三蓉等人也着急要离开。
君义奥拦下了,要离开的人,开口:“商蓉……我们就此分别,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稽天涯又要来乱。
月三蓉眸子一瞥,他与月莹莎安静的跟在后面。
君义奥与秦一琯辞别秦怀安后,送三人出来道:“我有感你似乎有许多的疑问,为何不当面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嘛,或许我可以解答。”
月三蓉径直往秦纾宫外走去道:“我曾见过一个画面。”
他立刻问:“什么画面会让你害怕了?”
“一方万丈骷髅高台下,能清晰感受到无情的消亡。”月三蓉冷冷转头,聚精会神的看他问:“不知君公子可曾见过,或者想起有何关联了么?”
“高台?”君义奥与人四目相对,似痛苦、又似心疼某人的敏锐与聪颖道:“那只是你凭空感觉的吧,哈哈,我都不知你说的是什么……”
不,我是不愿你承担太过。我更不愿你接近那个地方,你别再想那些了好嘛?
君义奥停下,脑海里深刻的回响两句话,好似从亘古流传,就为让人别担心这些身外事。
他既清楚的明白,风浪迟早会袭向身边的人;又不愿那些前程往事,真如风浪把人淹没。他只能站立着不断的反问,为什么某人会问这个?
“不知嘛?”月三蓉蕴怒离开说:“我多问了抱歉。”
“商蓉。”君义奥拉着人琉璃白的衣襟道:“请你相信我会处理好这些,别担心。”
月三蓉似乎早知他会这么说,又似乎真心期待他会说出更多,听了无关痛痒的话,失落与冷漠并存、不安与烦闷并现。
却不知需要怎么回答。
君义奥眼睁睁的看着人如失却魂,又生出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神情,顺手把人往身边捞,四目相对道:“你别再这样好吗?”
她不争气的眼角温润。
君义奥如定格在这幕中,久久擒着人不肯放手。
稽天涯心惊于蓉蓉何时会,失控到落泪,君无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并没有说过惊人之语。刚刚想要把人分开。月莹莎、秦一琯纷纷拉住了他示意静观。
他只感真有什么出了变故之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在哪。
月莹莎拉着他的手没异样,另一只手握成团。
秦一琯却并没有清醒,清醒的为陈偈在他身后提点了。虽然不知月三蓉、君义奥发生何事,但是活死人认真的话,很少会出意料之外的。
君义奥两人相拥在旁;稽天涯四人静待他们回神,暗底下的小动作,可不止搞了一波。
君义奥伸手拭泪。
月三蓉别开头道:“我……能为你做什么?”
他心如涌起滔天巨浪,既欣喜于人的转变;又不愿轻易让人去冒险,只好痴痴的拽着人, 紧紧的固在身边,似要融入骨血,又担心一去不回。
“商蓉,等我好嘛?”
“你所需只为让我等待?”
“我能完成的,不需要你来做。”他低低的开口:“我只愿你安好……宁愿以永恒的生命来换。”
“我……”月三蓉说不心惊胆寒是假,可是又明白他就是个决定了就永往直前的人,只好道:“倘若有重来,我宁愿你什么都不做。”
他背脊微微一颤,眼里似有什么流转,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为何人会知晓,不,她不知,如果知晓,那么不会冷情如斯。
可是人现在不是在身边嘛?
君义奥突然感觉眼前的所有都不真实,只有紧紧固着的人,才为依托、才为唯一。
月三蓉更感周遭为繁华的落幕;浮生的泡沫,只愿与他相守一世的念头,挥之不去。
她不能沉沦;要回沧桑楼;还有兄长的等待。
月三蓉如同三世的记忆,只抓住了兄长的影子。用力狠狠的推开了厚实的,可以托付终身的怀抱,转身如墨的疑云,笼罩在心境,难得安稳的心玉,如要脱离而出。
“商蓉。”君义奥大声道:“保重。”
她离开的步子微微一停,随后再度抬脚。
君义奥向前走了数步,想将人挽留,却只留在了原地。
稽天涯快速上前,摸摸不断泛冷的额头,再拿起手比试自己的温度,嘀咕道:“与从前相同啊,蓉蓉,君无悔怎么气你了,告诉我为你出头。”
“天涯我无碍。”月三蓉对秦一琯、陈偈道:“两位留步,余下诸事还请秦纾宫多多关照。”
秦一琯止步不前道:“月姑娘记得,沧桑楼如果顶不住了,那么来我秦纾宫避难。”
“多谢好意心领。”她向两人揖礼离开道:“后会无期,保重。”
次北固山,沧桑楼。月族族人在外接手任务的,几乎都在数天内召回。
离凡道大公子,在次北固山范围,散发的消息为:月族图谋不轨,拥有太素剑气上不交,睿山为五大世家之首,必除沧桑楼;沧海遗珠心生不满,公然反抗离凡道的势力,务必擒拿人回去,以谨效尤。
调兵遣将用了些时日。
今天,却为离凡道、沧桑楼正面对决之日。
月族数百年的护宗阵法,因为有了冯莺,所以只用了半日时间毁了。
“哈哈哈哈。”冯暗快意不少,狂笑对身边的冯莺连连赞赏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破阵之法,轻易进入山门。”
“看来当初,爹让你来协助我攻打次北固山,可真是用对人了。”冯暗无视月沧海、月半昗在前,依然忘我的陶醉道:“否则,单凭我与冯闰需要到猴年马月,才可进入月族啊?”
冯莺不敢面对月老先生的双眼。只好退到冯暗后面回答:“大公子谬赞了。”
冯暗可不吃她这套,猖獗道:“怎么,你害怕面对昔日的恩师了?冯莺,最好想清楚哪里才是你的根处,别让我再三提醒。”
冯莺抱手揖礼,头低的更低道:“冯莺谨记大公子教诲,此生不负离凡道栽培之恩。”
“哈哈。好。”
竹剑终于忍不住,站到前面道:“冯莺,你好歹为心怀正义之人,为何与冯晦成为一丘之貉,走上背离正道的悖逆之路?”
“竹剑……”竹腾拉了拉人回去。
“竹腾你放开我。”竹剑火爆又冲动的道:“早知她会摸透沧桑楼的护宗大阵,当初就不应该让她与冯荆前来沧桑楼。”
冯莺苦涩难咽,在冯暗动手前昔,拦在面前道:“竹剑么,好似你错的离谱。”
冯暗耐着性子听。
“对,我是错了,我错在了不应该轻信小姐说你没事。”竹剑指着她恨不得食其肉的上前道:“当初小姐的防备,被你轻易逃过去,我们真瞎了眼,才会教养出你这条喂不熟的狗。”
“哈哈。”冯暗大笑道:“不错不错,冯莺他骂的太好了。”随后又对竹剑道:“不过,你骂错了,她即使是条狗,也是睿山离凡道养的。”
“无耻之徒,看招。”竹剑说完挺身而出,对上冯暗。
冯暗对他产生兴趣,要一招毙命的招式,转了个圈把人控制、打压。
冯莺见到冯暗今天不准备痛下杀手,闭上眼,疲累的往旁边站去,不再管沧桑楼的对峙。
月半昗、月沧海看向她对视摇头,这些天一直收到过,来自睿山的兵力布署。开始,他们认为是冯莺在敌营相帮,今天过后不敢下决定。
月沧海见到竹剑受伤,刚要亲自一会冯暗的剑法。
身后步夜明、竹腾齐声道:“冯暗住手,吃我一剑。”两人去了中间战场,要与冯暗对上。
冯暗并没有看两人,向旁边暗卫点头。
冯闰手起剑掌,并不如主子留情,两人辅一接触,受了重伤。
“竹腾夜明”月沧海终于出手,把两人救下。
冷塑峰与剩下的月族四少,一拥而上,连手对战冯暗以及其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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