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蓉无精打采的跟着叔父身后回古楼。坐在白玉桌案后面,有感陈诟武也从品诗苑出来,颇惊讶,好似自从内苍月重建以来,就很少见到陈诟武,这回怎么会来古楼?
月三蓉坐下之后,翻开近月来没有翻的玄学,心不在焉的思绪打量着,就见平时少见的冯莺与其弟也从银血居觉来,略感好笑,明白叔父有心整顿古楼了!
基于不愿拂去叔父的面子,月三蓉只好运转永恒决,坐下快速进入状态!
她进入状态,并不代表另外的人也能进入状态!
陈诟武有感沧海遗珠前来,竟是一个月没见面,问竹腾等人的回答为小姐已经去灵脉;稽天涯、君义奥当真去挑水以及砍柴,直到前天,先生回归才结束。
陈诟武直觉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却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无论是谁,在沧桑楼都没有出变故。
当然,头天回栖月居道上君义奥亲过月三蓉的事,当事人没提;陈诟武直接选择不信;因此没有深入去想问题出现在哪里!
陈诟武见月三蓉已经回坐位,坐稽天涯后边的位置上,暗运灵元,传音给月三蓉。
陈诟武的把戏怎么逃过稽天涯?
稽天涯就是个来乱的;有感陈诟武在打坏主意,直接阻止传音,或者在陈诟武说话之时突然打扰。
两个声音出现在月三蓉耳边,不用想也知欠抽的好友在干什么!
因为古楼必须安静,所以没有回音。
陈诟武不甘心稽天涯阻止,却得不到回音,公然运元轰向稽天涯!稽天涯仿佛背后长眼,将招式化消,两人越斗越凶。
月三蓉想阻止,却已经来不急!
月半昗抬头,就见陈诟武、稽天涯两人案桌上的书本化成灰烬,竹简一合,重重拍下道:“陈诟武稽天涯!”
陈诟武:“先生,稽天涯先乱来,我才会动手!”
稽天涯:“先生,他公然扰乱蓉蓉听学,我才会阻止!”说完话眼睛斜斜的撇向陈诟武,眼神转达的意思为:小样,跟我斗,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你知道先生最在意的是谁么,你还想斗得过我,作梦吧?
月半昗立刻指向陈诟武道:“来人,将他拉下去,重打五十戒尺,以谨效犹!”
竹剑、竹空立刻下堂,要擒陈诟武去行责罚。
陈诟武公然运元,将两人振开道:“等等,先生,为什么同样的过,稽天涯可以免除?”
月半昗道:“是你私心泛滥,为何累及他人?古楼听学你竟敢公然运元,还想造反吗?”
陈诟武:“我只是想与月姑娘谈话”
月半昗道:“听玄学归听玄学,谁让你去扰乱他人?”
“哼,想不到沧桑楼还有这等规矩!”陈诟武愤怒道:“今天,我倒要看看月姑娘是怎样定罪的呢?传闻月姑娘对定罪有一套,这回呢,你怎么处理?”
月半昗望着他问:“陈世子是在说老夫处理不公了?”
稽天涯没想会成为这个模样,只好求助的望向月三蓉。
月三蓉对陈诟武打从心里不喜,就事论事,向稽天涯摇头。稽天涯有感某人是叫自己别冲动,自当没心没肺,双手捧胸好好看戏!
陈诟武没想月三蓉竟然不理会自己,有感古楼的人都围在这里,才想起,沧桑楼的沧海遗珠为先生侄女;才想起,从前的月姑娘会理会自己,是自己做的太过。
古楼转瞬无声,静闻针落!
就在空气中的微粒子都凝固之时。
陈诟武回想从前,有口气难发,身上散发的压力越来越多,先生的面色越来越凝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学生不敢!”
月半昗已经相当生气道:“送出去重责五十戒尺,悔过之后才可倒回来,否则继续回去品诗苑。”
竹剑、竹空冷脸回来,重新押着陈诟武离开!
月半昗望向侄女、稽天涯,抚着胡子回坐位道:“再度继续,刚刚讲到的日月盈昃星宿度数;风云雷雨霜雪雾露,各有程限;人有生死物有壮老;情有厚薄心有动静”
“要世法中,悟出世法方好。天地万物人情世法总非出世之法!”
“看破天地万物皆是无常;世法人情皆成假幻;则此一点,能看破的真灵,便是能出世的正法!”
月半昗一翻话下来,让所有人都大翻白眼;举目望去,只有小蓉还在危坐恭听,其他人不是坐着睡觉就是坐着一本正径的天马行空!
月半昗感叹:果然还是沧桑楼的人,对玄学有研究;马上快要到战印斗,只能将落下的功课,全部灌输给江湖百家的少年子弟了!
月三蓉运转永恒决,心无旁骛,只感叔父最后一句话还是不懂。随后愣住,从前的自己对玄门功法并没有不懂的地方,为什么这回听叔父讲学,还会有不懂的呢?睁开亮晶晶的双眸,与叔父对上!
月半昗:“小蓉,怎么了?”
月三蓉回答:“叔父,缘何为看破无常?”
“哈”月半昗手抚胡须从坐位起身道:“太上曰:‘人之有患,为其有身,及无其身,又复何患?’小蓉可知此语为何意?”
君义奥举手道:“先生,我知!”
月半昗望着他点头道:“请说!”
君义奥站起身揖礼回答:“古人云:‘人若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仙。’所谓看破万法皆空,万法皆无常,无常有常皆为道,皆为人,皆为情!”
“君公子所言无误!”月半昗头回对君义奥微笑,并且挥手让人坐下,再度对上侄女道:“有情与否意在心,诸人与常,唯心可论,因此,有一语为:‘心心心难寻觅,宽时遍法界,窄时难容针。”小蓉,你明白了吗?
月三蓉眸子微垂,叔父还不就是又想起了心玉?
没有吱声!
古楼的先生略轻笑,继续敲打道:“留得此身运此心,难觅眼前露空明!所谓看破意在清净身心,而非唐筛心境,使身陷囹圄,困顿的不知其清明,愚昧的不知今昨!”
“叔父”月三蓉只好道:“游园惊梦,梦醒园中景现参天,红尘法界遍存,既知为梦,该当何决?”
“既知游园惊梦,何须大惊小怪?”
“何如?”
“既来之则安之!”
六字从月半昗口里道出,犹如一记惊雷打在月三蓉脑海。月三蓉不着痕迹的望了眼那个开口说过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仙的人,对叔父微揖礼道:“三蓉明了!”
“坐下吧,你们很快要参加战印斗!”月半昗一手握卷一手抚胡子,在听堂上来回走动,轻笑道:“此番玄学多有担搁,能在此地再提升,也为不可多得的机会,玄学不比其他的学问,需以细水长流,方知其意犹远存!”
月三蓉闻言坐在白玉桌案后边,心境不偏不倚,却无法骗过,自己知道起了涟漪!
夜里,沧桑楼禁霄,月三蓉的栖月居只有自己与竹剑、步夜明数人;睡不着的月三蓉趁着夜里小径,独自来到古楼。白天叔父与那人的一番话,心境产生不小的动摇,连想古楼玄学开时,差点顿悟,此番正逢契机。
月三蓉来古楼,快速入定,运转永恒决,参悟玄学玄妙之意,待天明,才睁眼。
接下来的时间,月三蓉夜里禁霄过后,就去古楼,所做之事,只有一着,尽快的顿悟,提升修为,将玄学一门彻底掌控、运送自如!
月三蓉这样过了将近十多天,终于在夜里成功进入顿悟的阶段。
霎时,古楼涌现冲天月芒,照亮沧桑楼地界亮如白昼。突来的变故,转瞬让禁霄的月族,数个支持运转的人、以及还没有睡着的夜猫子纷纷往古楼赶来!
月半昗望向侄女将古楼大半个地皮都灭去,指着人开口问留在栖月居的竹剑道:“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会让小姐来古楼,还进入顿悟了?”
竹剑、步夜明对视,两人口角发苦,这些天来,小姐从来不留宿栖月居,自己两人怎么会知道发生何事?“先生,小姐这段时间,都没有在栖月居宿下!”
月半昗听出端倪问:“什么是近段时间?”
竹剑解释道:“自从先生古楼传颂清净身心之法与小姐之后,小姐就没有留在栖月居过夜。”
月半昗再想什么时候的事,仔细回想是有这么一回事,可那时自己是为小蓉的心玉被心境冰封才会多说数句好吧?怎么就成了侄女顿悟了呢?
“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来向老夫汇报?”月半昗吹胡子瞪眼,大有一副假如小蓉出了事,老夫扒了你们的皮的模样道:“我让你们留在栖月居不就是为了照顾小蓉,你们倒好,小蓉在古楼顿悟,也不来守着!”
“这这这”竹剑心想:这是什么人嘛,为人师长的模样呢,怎么小姐出事,先生就不是先生,反而成为护犊子的老黑牛了呢?平静心绪道:“先生,我记下了!”
步夜明跟在竹剑身边,冷汗连连的求救挽商君,快快将先生的愤怒压下吧,我们受不了老先生保护小姐的模样了!
月沧海有感两人救援,对月半昗道:“叔父,小蓉会选择夜里突破玄学的境界,是为夜里古楼没人,我们先别责怪竹剑与步夜明了,两人尽责,凡事都为小蓉考虑。先等小蓉醒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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