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倪秋凤突然抱头惨叫,表情十分痛苦。
张小卒乘机从她脚下逃离,纵身拉开距离。
“快走!”她嘴里忽然催促道。
张小卒一听便知是苏锦的声音,当即知道是自家先生在争抢身体的控制权,想要救他。
“快走,不用担心我,前辈与我同身共体,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苏锦急促喊道。
“先生……您保重!”张小卒知道留下来也帮不上苏锦,反而还会给苏锦添麻烦,只能强忍担心转身逃离。
待张小卒走后,苏锦抱着脑袋叫道:“前辈,别闹了!”
“哼!你以为他逃得掉吗?!”同一张嘴里,相同的声音,但是语气截然不同,一听即知是两个人的。
“前辈,您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绝不允许伤害我的亲人和学生。”苏锦语气坚决道。
“呵,你这么护着他,他却要娶另一个女子为妻,你值得吗?”
“前辈,我护着他是因为他是我的学生,仅此而已,您想太多啦。”苏锦哭笑不得道。
“哼,若真是如此,倒也不错,省得到时候你跟着我嫁给燕太白,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前辈您……哎……”苏锦无奈苦笑,觉得和倪秋凤讲道理实在太难了,干脆闭口不语。
张小卒背着麻袋,心有余悸地离开了泰平学院,心里忍不住嘀咕道:“真是一个不讲理的疯女人。”
可是想到戚哟哟是楚雨眉的转世,他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主人,别听她胡说,哟哟姐不是我前主人的转世。”鬼灵的声音突然在张小卒脑海里想起。
“真的?”张小卒闻言大喜。
“千真万确!”鬼灵语气极为肯定道。
“你前主人?你的前任主人是楚雨眉,不是燕太白吗?”张小卒注意到鬼灵对楚雨眉的称呼,不禁诧异问道。
“燕太白不是我的前主人,楚雨眉才是。”鬼灵答道。
“那为什么那个疯婆娘会说哟哟是楚雨眉的转世?”
“可能是因为太阿剑,太阿剑是我前主人的佩剑,它认哟哟姐为主,所以让那个疯婆娘误会了。”
“对呀,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张小卒懊恼地拍了一巴掌自己的脑门,觉得自己被疯婆娘绕进去了,忘记了重要的讯息。
此刻回想起来,不禁连连摇头,自语道:“哟哟不可能是楚雨眉的转世,如果是,燕太白的反应不可能那么平淡。
他为了救自己的妻子,在封魔之地苦守回魂果两千年,用情何其之深?
这样一个痴情男子,乍一见到自己爱妻的转世,便是他心志万般坚定,也不可能没有激动反应。
他当时的注意力全都在太阿剑上,甚至还因为哟哟拿了太阿剑而对哟哟动了杀念,所以哟哟肯定不是楚雨眉的转世。”
“呼——”张小卒长吐一口浊气,沉重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脑海里问鬼灵:“你恢复记忆了吗?”
“燕太白帮助我恢复了一些。”鬼灵答道。
“你的前主人是怎样一个人?”张小卒好奇问道。
“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她见不得人间疾苦,痛恨战争和杀戮,她想让世界和平,愿人间没有疾苦、战争和杀戮,希望人们可以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她为她善良而美好的愿望奋斗了一生!”
“真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张小卒由衷夸赞道,但马上又皱起了眉头,想起一个奇怪且矛盾的问题,问道:“你的前主人如此善良,可你为什么会感受到圣兽尊者们与你有敌意呢?
圣兽尊者们守护九洲大陆,是祥瑞的象征,为何会与你的前主人发生冲突呢?”
鬼灵摇了摇头,她恢复的记忆不全,想不起来她的前主人为何会和圣兽尊者起冲突。
但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忽然开口沉重说道:“我只知道我的前主人是被圣兽尊者们联手杀死的,祂们一起围攻我的前主人,最终把她杀死。
燕太白为此成魔,抱着我前主人的尸体,在青洲大开杀戒,见城灭城,见国灭国,非常可怕。
最后圣手尊者们不得不联手将他封印。”
“原来燕太白是因为丧妻而入魔,可是他为什么要屠戮手无寸铁的人类,而不去找圣兽尊者们报仇呢?这中间定然有不为人知的缘由。”张小卒沉吟猜测道。
行刺者们可能是被张小卒震慑到了,也可能是大胆不要命的都已经被张小卒杀完了,回去的路上很安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张小卒就回到了国威府。
但只要沈家的通缉令不撤销,这样的刺杀就不会停止,因为总有不怕死的人,从九洲各处源源不断的杀来。
除非张小卒的凶名传遍九洲大陆各个角落,或是沈家撤销对张小卒一家人的通缉,这样的刺杀才会减少或是停止。
“公子,风雪这么大,您怎么没打伞呢?这背的什么呀?快放下来,小的给您背屋里去。”
门房里的护卫见张小卒顶着一身大雪回来,连忙从门房里走出来,边给张小卒拍打身上的积雪,边让他把背上的大.麻袋放下来。
张小卒喜欢下雪和雪花飘落在身上的感觉,所以在路上行走时,并没有用混元力把雪花挡在身外,以致于一路走过来,身上积了厚厚一层雪,像个雪人。
踏踏踏——!
忽然一阵马蹄声从门前长街的西边传来。
张小卒听着骏马疾驰的声音,心里突然痒痒起来,也想骑着马去大雪里驰骋一番。
想到骏马,自然而然想念起烈焰马,心里不禁嘀咕道:“也不知我的乖马儿被黑猿拐到哪里去了?”
与此同时,他的入微心境已经把疾驰而来的飞骑打量一遍,让他惊讶的是马背上竟然驮着三个人。
一个身形彪壮的男人,手握缰绳驾着马,一个裹着灰步棉袍的女子,倚靠在男人怀里,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襁褓,里面包裹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
男人用真元力护着怀里的女子和婴儿,让她们免受寒风暴雪的侵袭。
或许是真元力快要消耗完了,亦或是像张小卒一样,喜欢吹雪的感觉,男人只用真元力护着怀中女子和婴儿,却任由自己被狂风暴雪拍打。
张小卒觉得这应该是一家三口,由他们风尘仆仆的外表可以推断,他们应该是从遥远的地方长途跋涉而来。
吁——!
骏马由远及近,行至府门前,马背上的人忽然拉拽马缰,勒停胯下骏马。
张小卒站在门楼下,好奇地转身望去,但骑马的男人脸上裹的结实,让他看不清容貌。
“哈哈,国威府,终于到了。”马背上的男子抬头望着门楼下的门匾,不禁开心大笑。
张小卒听此人声音似曾相识,可是猛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微皱眉头思索起来。
男人目光由门匾转移到张小卒身上,打量了张小卒一下,然后不确定的喊道:“张小卒?”
“啊,我想起来了。”张小卒的脑海里一下冒出一个身影,急忙扔下背上的麻袋,快步迎上前去,高兴喊道:“是戚二哥吗?”
“哈哈,是我。”男子大笑应道,随即翻身下马,并把怀抱婴儿的女子搀扶下来。
“快快进里面说话。”张小卒连忙邀请道。
男子一手搀扶着女子往门楼下走,一手解开缠裹脸颊的遮脸布带,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粗犷脸庞,正是戚哟哟的二哥戚长空。
那年瞎伯的突然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在征求了戚无为和万清秋的同意后,一个人外出散心去了,然而这一去就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戚二哥,你这些年跑哪里去了?也不给家里写封信,可把戚伯母担心坏了。”张小卒一边帮戚长空拍打身上的积雪,一边问道。
“哈哈,我跑到西边蓬莱国快活去了,蓬莱国和咱们大苏天天干架,写信也送不过来。”戚长空使劲抖了抖身上的雪。
然后看向身边女子,给张小卒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习青青,和我儿子戚毛毛。哈哈,刚满三个月。”
“在下张小卒,见过嫂夫人。”张小卒带着惊叹向习青青施礼道。
习青青抱着孩子向张小卒回了一礼:“奴家见过张公子。”
这出门一趟,再回来妻儿都有了,张小卒忍不住冲戚长空竖起大拇指,赞道:“戚二哥,厉害啊!”
“哈哈,那当然。”戚长空得意的冲张小卒眨眨眼。
习青青勾着头,羞红了脸。
“快快,进府里说话,戚伯母见到你们,定是要乐坏了。”张小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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