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韶伸手去握了握三娘的腰,忍不住点头:“嗯,确实是胖了一些。”
“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三娘咬牙道。
宣韶皱眉:“什么是好听的?”
“……”
三娘转过身,闭眼睡觉。不过眼睛才闭上,又被人抱了回去。三娘也懒得理了,依旧将眼睛闭了。
“天亮后,我要进一趟宫。”宣韶在三娘耳边轻声道。
“嗯。”所以?
“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宣韶继续道。
“嗯。”又所以?
宣韶不说话了,手却已经绕到前面去解三娘的中衣扣子。
不过一会儿,三娘就已经是面色潮红,气喘吁吁,再也没有办法装睡了。等到宣韶翻身压上来的时候,三娘已经全身都发软了。
两人几个月没有见面,这一晚自然是极尽缠绵。
等到两人完事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三娘虽然觉得很累,但是却不想闭眼,她靠在宣韶的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他说话,好像就是要确定眼前的人真的已经在她的面前,刚刚的缠绵也不是她的一场梦境。
直到三娘又快要睡去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还没有与宣韶说。扯了扯宣韶的袖子,三娘轻声唤道∶“君仪?你睡了吗?”
“没有,我在听你说话。”宣韶的声音很低哑温柔,与他平日里的清冷判若两人。
三娘放了心,她又等了些时候,似是在思考要怎么将事情与宣韶说清楚。之后她便缓缓说起了王璟的事情。
她还记得,她答应过王璟要让他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而不是被王家这个大牢笼给困住,找不到自我。
三娘没有隐瞒宣韶,她将自己得知王璟的身世的事情缓缓说了出来,她感觉到了宣韶的怀抱很紧,也很温暖。宣韶只听她说,一直没有插话。
“……他不喜欢读书,这个我自小就知道的。但是无论是我母亲还是母亲身边的嬷嬷都告诉他,必须要努力上进,这样才能得到父亲和家族的重视,才能保护妹妹。所以尽管他不喜欢,他还是很努力,每日都是早起晚睡,没有一日敢懈怠。当时我们家的情形你也知道,他从小就被迫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可是如今才来告诉他,他所努力背负的这些,并不是他的责任。”
三娘似乎能想象到当时王璟得知自己不是王家的人的感受。王璟是一个好孩子,他敬重自己的母亲,也尊敬自己的父亲,更是一个世上少有的好哥哥。
“……他跟我说他要离开王家,他想要去军中。我知道他是认真的,那也是他真正想要过的生活。我们……帮帮他好不好。”三娘闷声道。
“好。”宣韶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
三娘放了心。
“睡吧,你也累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你放心。”宣韶抚摸着三娘的背,轻声道。
三娘这么听着,便真的睡着了。
等到第二日她醒过来的时候,身旁已经空无一人。若不是宣韶睡过的那一侧还有人睡过的痕迹的话,三娘几乎就要以为自己昨晚做了一场春梦,说了一晚的梦话了。
洗漱梳妆完了之后,早已经是日上三杆了。这时候要去哪里请安都晚了,三娘有些无奈。
不过府里知道宣韶昨日半夜回来,小夫妻两人小别胜新婚也是能理解的。
三娘想到昨日宣韶答应帮她办好宣韶的事情,虽然她并不全指望宣韶能一人完成这些,但是宣韶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她心里暖暖的。有人可以商量,有人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好。
所以一整日,三娘的心情都是很好的,尽管宣韶说他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也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不过可能是日子过得太平顺没有波澜,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到了下午的时候,喜欢到处窜门的白果又带回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方家二小姐与她的姐夫,那位陇西贵族的李公子……私奔了。
这个消息,将京城今年的八卦事业推向了顶峰。
“……听说方家那位狠毒的老夫人在知道自己的亲孙女与那位李公子有了牵扯之后,当机立断决定害死那已经与李公子有婚约的大小姐,让二小姐顶替大小姐出嫁。可惜她才动手,就被方家族里的人发现了,族长亲自带人去了伯爵府,救了方大小姐,又让方家将那恶毒的老夫人禁了足。二小姐见自己依靠的祖母也没有办法了,便深夜跑去会了那李家公子。据说,当晚是月朗星稀,伸手不见五指,方二小姐与那李公子,泪眼相看,无语凝噎……”
“等等——”白兰打断了白果的口沫横飞,“月朗星稀怎么还会伸手不见五指?”
白果说得正起劲儿,被打断了,很不高兴∶“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是听外头说的。”
白兰恍然大悟∶“瞧你说的那么肯定,我还以为你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呢。”
白果气呼呼地转过头不理她,接着道∶“刚刚说到哪里了?”
“无语凝噎。”白兰笑着提醒道。
白果顿了顿∶“然后……然后李公子就道∶‘若是小姐不嫌弃小生今后穷困潦倒,那就与小生一起离开这世上的纷纷扰扰吧!天涯海角总会有我们二人的容身之处’。方二小姐泪眼汪汪∶‘妾身怎么会嫌弃?山无棱,天地合,才敢……”
“噗——”三娘实在忍不住,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
白英赶紧帮三娘擦拭,一边瞪白果∶“你从哪里看来的乱七八糟的戏文!”
白兰道∶“好像是上次她偷偷去看的那个什么‘游园记’里面的戏词。”
白果有些尴尬道∶“我好像把这个弄混了,不过外头说的也差不离就是了。我重来啊……”
三娘无奈地打断道∶“好了,细节就不必说了。方家已经确定了这个消息了吗?”
白果虽然觉得自己的长处得不到发挥有些遗憾,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方家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毕竟丢了两个大活人,想瞒也瞒不住。”
三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方家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方伯爵大发雷霆,将方静妍院子里伺候的人和一干门房都给绑了,亲自问话。
堂堂伯爵府,竟然让一个小姐和一个重伤方愈的男子给从府里面走了出去,直到第二日才被人发觉!这简直是这些年,京城里最大的一个笑话。
伯爵夫人又一次病倒了,病得听说还不轻。
方家大小姐虽然也是病体方愈,还受到了来自未婚夫和亲生妹妹的这种侮辱,却是强撑着身子开始帮着打理家务。这种气量让京中众人又是竖起了大拇指,赞叹不已。
方静宜将一干管事婆子们都打发了,从议事厅里出来,迎面便看见了吴嬷嬷走了过来。
“小姐,老夫人她的病加重了,可是她还不肯喝药,说一定要见爵爷与夫人。”
方静宜转头看了老夫人院子的方向一眼,轻声道∶“祖母她老人家不肯喝药吗?有病不喝药怎么能好?父亲要处理事情,母亲又病着怕是暂时不能去见她老人家了,还是我走一趟吧。”
说着方静宜便转身往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吴嬷嬷立即低头跟在她后面。
老夫人的院子,方静宜很少过来,一是这些年她“卧病在床”,很少有机会能走出自己的院子。再就是老夫人也不喜欢方静宜这个“外人”总在她身边晃。所以每当逢年过节,方静宜都是自己清冷渡过的,陪在她身边的也只有一直跟着她的两个丫鬟罢了。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冷清。甚至刚刚走进人群的时候,还有一些不适应。只是这种不适应被方静宜克服了,她明白自己的位置,也不可能真的一辈子将自己关在那方寸之地。否则她做的那些又有什么意义?
方静宜带着丫鬟进了老夫人的院子,吴嬷嬷朝着里面的人吩咐了几声,有些丫鬟婆子便退了出去,还有一些却是在门口廊下站着。
老夫人的房里有一股药味,但是这药味道虽然冲,却与方静宜院子里的药味不同。方老夫人房里的药味,是她挥手将药碗扫到地上所散发出来的,方静宜房里的药味却是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
方静宜亲手端了丫鬟手中的药碗,走到了老夫人的床前轻声唤道∶“祖母?喝药了。喝了药你的病就好了。”
方老夫人闻言睁眼∶“出去!叫我儿子和媳妇来。”她虽然嘴角有些歪,但是说话还算清晰。精神也还算是好的,可见中风并不是很严重。
但是最近几日,方老夫人吵着要见爵爷和夫人,硬是装着自己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又不肯好好喝药。每日被她打碎的药碗就不知道有多少。
方夫人在没有病倒之前还来看过她几次,但是见她身体还是好好的,便也知道她的心思了,方伯爵更加避而不见了。
“祖母,你这样可不好。二妹妹她已经离府出走了,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她以后还少不得您的帮衬,您若是不喝药,病就好不了,那以后还怎么为她出主意,给她撑腰?”方静宜微笑着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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