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冥……:“考奥,到底是专业的!”
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
希宁感觉浑身发冷,虽然四月已立夏,还是如同一桶冰水从头浇到尾:“现在金簪没了,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的?”
墨冥:“不是同一级别上的,我劝你还是用美人计吧。”
希宁……
就算她长得天香国色,貂蝉转世,也很难勾引锦衣卫。
锦衣卫是啥玩意?能干这行的人,已经不同于常人了。在他们眼里,什么人都是一个物件,就跟西瓜冬瓜一样,都可以咔嚓了。
先骗回金簪再做打算,实在不行,就一簪子下去,先杀了算垫背。任务里可没说锦衣卫需要保护,如果活不了,就来个痛快。
她故意气愤地摊开手:“这可是浔阳郡主送我的,还我。”
对方……
知道他是谁吗?锦衣卫要的东西,不要说簪子,就连命都可以拿。
要是平日里,肯定会还……直接朝着手上插上去,来个对穿。既然有嫌疑,索性废了手,那就更安全。
可他就是看着这只葱尖般水嫩的手,一时间希宁感觉有点尴尬。
“饭菜来了。”小二端着一盘菜到门口,一看到房内的黑影,顿时吓得盘子都要翻了。
希宁看到了,放下手,很是随意地说:“放桌上吧。”
传菜的小二是脚也抖,手也抖,好不容易走进屋,将饭菜端放在桌上,逃命般的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一口气跑到楼下,一直跑到了后厨,才跌坐在地上,我的祖宗呀,怎么锦衣卫在里面?吓死人了。
原本是芙蓉在门口接过盘子,端到桌上的,现在芙蓉不在,只有自己伺候自己了。
杀头前都能吃顿断头饭,希宁坐了下来:“我要用饭,就不留大人了。”显然就是下逐客令。
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走了过来,也坐下了。伸手端过她面前的盛放米饭的碗和筷子:“饭菜不错,本座在这里将就了。”
本座……只有锦衣卫指挥使和南北镇抚司的二位锦衣卫指挥同知,才会称呼自己是本座。
哪怕是普通的锦衣卫也不敢呀,更何况位高权重的。
希宁也只有眼巴巴地看着放在面前的米饭和筷子被端走,而这位“本座”大人,眼睛只瞟了瞟她,只管拿着筷子夹着菜吃了起来。
这脸皮,我去,天下无敌呀!但想想,象这种家伙,到哪里都会有仇家,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饭菜里下点毒。反而一个逃命的官家小姐饭菜,是最安全的。
微微叹气后,她喊了一声:“芙蓉!”
结果门外出现的一个锦衣卫。
希宁……
幸好刚才没下手,如果脑子抽风般的刺杀锦衣卫大人,那她活不到明天了。
希宁也只有说:“麻烦叫楼下再送一双筷子……”
眼睛看了看正在抢了她饭的“本座”大人:“和二碗米饭。”长得高,应该一碗饭不够。
“本座”大人瞥了眼她,没发话,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别多心,没把你当饭桶,确实这一碗米饭只够她吃呀,她是好心。
希宁有点后悔,怎么她去命令锦衣卫,可总不能让她去抛头露面的去要东西吧?
锦衣卫往旁边让了让,吓得双脚发软的芙蓉被其他人推了过来。
希宁……
在旁边还有一个锦衣卫呀!
希宁于是又嘱咐了一遍芙蓉,让店家再送一双筷子和两碗米饭过来。
可芙蓉此时吓得双脚都快站不住了,脸上苍白,嘴唇发抖,扶着门框才勉强撑住身体。
吃着饭的“本座”大人瞥了眼,轻描淡写地:“去办!”
“是!”锦衣卫立即人影不见,闪的速度好快。
而芙蓉被拉走了,战战栗栗的样子,不能败坏了大人吃饭兴致。
希宁微微叹气后,由衷感谢:“谢谢大人!”
“谢我何故,饭菜都是你的。”对方语气平淡,吃饭时虽然快,但斯斯文文,每一筷子都不落空,丝毫不掉。
希宁由衷地说:“多谢大人没让我今晚饿肚子。”
夹着糖醋肉条的筷子一顿,随后依旧慢慢挪到碗里,就着饭用下。
一碗饭很快下肚,两个人就等着饭过来。
就算坐着,腰板挺直,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戾气。就跟盘在椅子上毒蛇,空气都能随之凝滞。
好似为了打破此时的沉静,对方悠悠地问:“顾庭瑞今日早朝已下大狱,顾府是怎么事先得知的?”
这个可是个大问题,很有深度的大问题。
锦衣卫存在的目地就是让皇上掌握一切,据说有个大臣感觉累了,随便做了首诗,结果第二天皇上就说“昨夜诗做得不错”,吓得大臣立即跪地。
安王谋反,还未朝堂处罚同党,就有官员家眷一大清早的出城逃命,走了个干净。是谁走漏了消息?难不成比锦衣卫还厉害。
现在守城官得知的是顾老太爷冥寿,顾家得知的是老夫人早上做梦地动,只有真正知道内情的人才知道是她天蒙蒙亮时派丫鬟各处游说要逃命去。
一定是知道了真正详情,所以这位大人才会直接到她这里。否则顾家分好几路而去,他偏偏就跟上老夫人这一队,而且找上她?
希宁咽了一下口水,艰难的问:“如果我说是小女早上做梦,撞柱子的顾老太爷托梦提醒,大人信不信?”
“鬼神之说,皆是人为。”就是不信呗,你骗骗别人还行,用来骗连鬼都怕的阎王锦衣卫,是天真还是无邪?
希宁只有苦笑了:“可就是梦到了,否则以小女的能力,怎么知道未知的事情?”
就是做梦梦到了,顾府的大小姐,闺房里绣绣花、弹弹琴,最多也就是看基本闲书、写几个大字、赋几首风花雪月无伤大雅的诗罢了。
一般人都会做梦,不是古时周公解梦,朝中也有人会解梦。皇上做个梦,就有大臣顺着意思拍马屁,且不管事后安排,还会是冥冥中注定,还经常灵验着呢。
“你祖父托梦时,身穿何衣、额头上的伤在左边还是右边、什么表情、说了什么话?”不换不忙的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声音稳重而深沉,那双眼睛并未看着她,好似空无一物、视若不见,但又好似她一举一动甚至心中有那么一丝念头,都能捕捉,让其无法遁形。
不能想时间太长,太长的话,就是想办法狡辩;太短就是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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