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重创敌军,一时间‘壶关’内士气高涨,军心也随之稳定下来。
原本羌候两万大军抵达之日,那等声势自然将守关的西虢士兵震慑的心中惴惴。
虽然有闵绯寒在场镇压,无人多说什么,可是士兵心中谁不是惶惶不可终日,天天都犹如置身死地一般绝望无奈。
但是十天内,接连两场胜仗,一下子将关隘内的士气给提升起来。
闵绯寒此时算是彻底在‘壶关’站住脚了,原先那些对闵绯寒一个如此年轻的将领毫无信心的人,也都犹如抓住了溺水后遇到的浮木,日出时的那一缕曙光,总算能稍微松口气,放放心了!
“见过将军!”
闵绯寒徒一出现在关口城楼,不少士兵都一改往日的肃容谨慎,纷纷脸上洋溢着淡笑,不失礼节的对着闵绯寒问好!
听得出来,今天这些士兵们是出自真心实意的,不像往日,完全就是例行公事的向长官致意。
“好,大家辛苦了!”闵绯寒点头。
上了城楼,见李呐子和陈齐刚,还有邱顺、杜如明四人已经到了。
“各位来的倒是早啊!”闵绯寒今天心情确实不错,主动开口。
四人转脸,看到是闵绯寒,也都停下刚才的交谈,跟闵绯寒问好。
“护军大人,我看敌营似乎有动向,今天敌军可能会强攻关隘!”邱顺道。
往前站了站,闵绯寒抬眼望敌军大营方向看去,果然见营内不少人头钻动,而且军旗也在不停的变换。
虽然离着有些距离,具体的旗号看不清,但是正如邱顺所言,只怕今天敌军真的是要行动了!
好在已经有了准备,闵绯寒倒是没有太多慌乱。
“让他们来,这里还有一份大礼等着呢!”闵绯寒神情闲适说了一句。
半个时辰后,远处滚滚雷云而动,声声战鼓惊天!
看着由远及近的羌候大军,黑压压一片,转眼就军临关下,闵绯寒虽然心中有谱,可是看着如此数量的敌军,也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
十多位敌将在阵前一字排开,居中的正是羌候军这一路的大将郑克西!
之前那位探关小将,再次拍马上前:“关内众人听着,我家将军有话,若是今日尔等投降,便可免死,否则今日破关之日,便是生灵涂炭,鸡犬不留!”
这一句话连喊三遍,早已传遍‘壶关’内外,闵绯寒等人肃立城头不为所动。
士兵们虽彼此互望一番,却也没有谁在这种时刻背弃投降的,毕竟西虢和羌候之间纷争百年有余,早已是生死不两立的局面了。
就算今日西虢众人尽数战死关内,怕也无人会跪地乞降的!
任凭那小将关下叫嚣,闵绯寒都不曾开口说出半字一语,直到那小将看着无人应答调转马头回去,闵绯寒才开口对着身后众人,以及关内诸多士兵:“自今日起,可战死此地,而不可降,若有退半步者,杀!有胆怯临阵奔逃者,杀!有弃械苟活者,杀!里通外敌者,杀!轻言不战者——杀!”闵绯寒说到这里,话音一顿。
然后转身指着城下敌军,:“犯我国境者——杀杀杀!”
“杀!杀!杀!……”
‘轰——’的一阵连天杀字,将‘壶关’都震得微微抖动起来。
止步于关外的羌候大军,入耳闻听到这震天‘杀’字,也让他们心头一寒。
坐下战马惊得后退数步,才在郑克西紧勒之下平静下来。
“好军威!”
郑克西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向城关上不自主的暗念出声。
守关的士卒没有这等豪气,真正奋力喊出声的,是闵绯寒的建骑营,是他们带动了整个‘壶关’的气势,让那些守军也随之心生豪气,威凌干云!
“杀杀杀——杀!”
闵绯寒抬手,城墙上的喊杀之声为之一收,瞬息间在没有任何响动。
“备战!”
闵绯寒轻吐两字,就见城墙上的守城士兵,纷纷跑动起来,将雷石滚木,搬到墙边随时备用。
手持‘追月连弩’的建骑营士兵,纷纷藏身墙垛之后,准备随时送下去一阵疾矢箭雨!
马迁远、闻兴、赵恢三人赶至城墙东侧,负责指挥东侧的防御。
藤笮、车郁、邱顺三人负责西边,杜如明、赵脩等人居中随时策应,闵绯寒坐镇指挥楼,准备应对各种急变。
郑克西也下令,让前军开始冲击‘壶关’,七千人瞬间急奔压上。
看着城墙上节节攀升的士气,郑克西在不作出举动,一旦让西虢士兵的士气达到顶点,那今天只怕就算攻破‘壶关’也会损失惨重,无力在驰援庐州郡城了!
羌候军战鼓雷动,轰然有声的鼓点越加密集起来,一声声鼓声深入人心,让羌候军的士兵犹如吃了兴奋剂一样,一个个双目精光暴射的毫不畏惧生死起来。
闵绯寒微微皱眉,这样的敌人,就算能够战胜,怕也是惨胜,更何况双方兵力如此悬殊!
心头一身叹息,闵绯寒只能想着尽人事听天命了!
“弓弩手!”看着敌军已经接近城墙,闵绯寒扬手唤道:“射!”
“嗖嗖嗖——”
紧随着‘壶关’正中的箭矢,东西两个方向的弓弩手也同时发箭,箭啸长鸣,敌军就有人应声而倒!
霎时间城下被流矢射中的人,随着被羽箭劲弩洞穿身体后,就是血水溅射,腥气弥漫。
“顶起盾牌,快快!”前军将领急忙高声提醒,让步兵持盾硬进。
“轰隆隆——轰隆隆……”
一辆撞车在数十人的推动下,缓缓向着关门挺近。
闵绯寒在城楼上瞧着那撞车:“去,让人在大门前倾倒桐油。切记倒下去就好,不要点燃!”
“是!”传令兵急忙转身将闵绯寒的命令传了下去。
“让卢贲骜带着两百人,用强弓压制,尽可能的拖延那撞车行进速度!”有一道命令随即从闵绯寒口中发出。
郑克西看到关上有人强行压制撞车,嘴角微微勾起,心道或许自己将守关的将领想的太好了些,那人兴许远不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精明。
刚升起这份心思,郑克西就猛然一睁眼,提醒自己不可轻敌!
前两次吃亏,就是因为小视人家,这样一来,守城将领命人专门压制撞车前行,就没那么简单了!
郑克西发现这一情况后,马上开始在脑海里琢磨守城之人为何弃本逐末。虽然撞车一旦临门,将会对城门产生巨大伤害,但是在如此远的距离下,完全没必要现在就将撞车看的如此重要,更不该专门调人来压制撞车的前行才是……
郑克西这一琢磨别人心思不打紧,当即就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阵前的变化。
闵绯寒见城下敌军已经开始架设云梯等工程器具,一些大型的辅助类器材,也在相距不过二三十丈的地方设立起来。
“火矢队!”闵绯寒道。
“嗖嗖嗖——”
火雨漫天,虽然是大白天,可是一支支长剑抛射出去后,也犹如流星满天,煞是好看!
抛石车也在关内的地面,将一罐罐桐油从城墙内抛射到城墙外,再被火矢钉射到桐油上,‘轰’的一声就燃了起来!
一些云梯正巧被几罐桐油泼的到处都是,被三五支火箭一碰,瞬间被大火侵吞,不出一时半刻,就烧成焦黑木炭。
东西两端关墙,眼看着羌候敌军已经架设好攀登的梯子,藤笮等分则分守两边的人,下令最后一次劲弩急射后,便准备展开肉搏战了。
“杀——”
当第一个羌候敌人冒头,准备攀登上墙,李呐子就高喊出声,冲着来人砍下去。
虽然羌候军人多势众,但是‘壶关’虽小,却是一处重隘,因此关墙修筑的十分坚固,加上合力的防守,以及有猛将善战者牵头,羌候军攻打的十分吃力。
不断的有人从城墙上坠下,不是重伤,就是濒死!
而后面的人,依旧悍不畏死的拼杀上前,让这一场血肉盛典,不断持续下去!
“是否要用那些东西?”杜如明看着已经有敌人攻上关墙,有点发急。
闵绯寒闻言笑道:“这才什么程度,还远用不着那玩意儿呢!”
说完,闵绯寒向着埋在关隘外的那些‘木竹雷’区域看去,羌候大军所立之处,还稍稍有些偏后,还不是能发挥最大杀伤力的地方。
那些埋伏好的‘木竹雷’可是最大的杀器,在闵绯寒的计划里,更是彻底击碎羌候军想要攻陷这座关隘的最大杀手锏,远不到用的时候呢!
关隘上下,喊杀声连天震响,血雨挥洒,刀兵霍霍。
郑克西瞧着已经开始抢攻城墙,心中算是看到一分希望,只要能坚守住,让后面的大军彻底冲上去,那今天一日之内破关,并非不可能!
“传令,中军压上去!”郑克西一咬牙。
“是!”传令兵拍马传令,让率领中军的将领知晓郑克西的军令。
随着羌候中军五千人压上,‘壶关’外瞬间就是万头涌动,生死不畏的恨不得推倒‘壶关’城墙!
闵绯寒看着后方再次压上来的大军,转头:“去,将那些‘木竹雷’搬上来,撤下部分弓弩手,让他们按照我之前教给他们的使用办法,将那些东西时不时的点着往下扔!”
杜如晦嘴角勾起,兴冲冲的亲自带人去干了。
要说他对什么最有兴趣,不是兵法兵书,也不是军某韬略,就是对闵绯寒前阵子折腾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
虽然这次没有动用城外埋着的那些,但是就这种小一号的,其威力也是让人闻之肝胆俱碎的。
“羌候贼子,你们见识到‘木竹雷’后,不知还有心饭否?”杜如明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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