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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听到简业出来房间和守在走廊一头的进忠讲话,听不到他们讲话,但看着简业的着装已经如同往常,便知晓有可能容青缈也已经起来,大概是不好意思喊人过去伺候,所以没有出声。
端了热水去简业和容青缈歇息的房间,窗户已经全开,房间里似乎还有些隐约的气息,但更多的是清晨夹着淡淡寒意的清凉,容青缈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自个的头发,背对着秦氏。
“奴婢恭喜小姐。”秦氏面带微笑,藏着几分偷笑的说。
容青缈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梳子,随意的将头发挽起,一根玉簪一别,她穿了件浅色的衣裙,好像还是昨晚的那件,松松的露出一段光洁的脖颈,“水盆放在那里,你先出去吧。”
秦氏猜可能是容青缈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初为人妇,难免羞涩,便退了出去,轻轻的带上房门。
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夜的情形,她不敢轻易再去想起,但是,镜中的自己那张熟悉的面容却似乎不再是旧时模样,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仿佛是自己,又仿佛不是自己。
清晨醒来的时候,容青缈闭着眼睛问简业,“怎么突然的要如此?”
而简业的回答仍然《 清晰的留存在脑海里,“这是让你留在简王府的唯一办法,你心中起念致意离开,我怕时间不够留下你,成为我的女人,我将永远是你的牵绊。”
此时,容青缈又想起了梦中的情景,但这个时候,她竟然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她的感受,不论是梦中醒来幼时的自己还是再回恶梦的成年自己,还有现在这个真实的自己,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呆着,但不想在脑海里有任何的影像,也不想有半点回忆和思虑。
简业重新回到房间,他怕容青缈尴尬,昨晚,容青缈就没敢睁开过眼睛瞧过他,似乎是在回避,却又没有刻意的拒绝动作,只是,似乎她在落泪,眼角的泪在他唇间的感觉是微微的轻咸,微凉。
所以一早起来,顺手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凉风吹散室内昨日的痕迹,在她起床前换好衣服出去安排进忠一些事情,他今日还要去趟宫里,母亲对于姐姐简柠独自一人和亲去了那样遥远的国家一直心存内疚,而他能够做的只能是让简柠在那个国家里尽量过得顺心一些。
房间里只有容青缈一人,正放了毛巾在盆沿处,素净的面容如同上好的玉瓷,她虽然比赵江涄大几岁,但从容颜上看,赵江涄与她还要差一些。
“要叫了秦氏或者莲香进来伺候吗?”简业温和的问。
容青缈摇了摇头,原是想要沉默,却鬼使神差般的讲:“罢了,这些事情也不是自个做不得,此时我还真是没有胆量面对她们,瞧着她们,就觉得自己是被怜惜的,原是夫妻间最普通不过的事,却有着千辛万苦才得了来。青缈不想被她们同情。”
简业略微沉默一下,温和的说:“今日想做些什么事?”
“您若是有事去忙,平日里如何今日便如何。”容青缈轻声说。
简业微微一笑,尽量忽略容青缈言语间的拘谨和客气,她还是下意识的回避着他,甚至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是略微有避开些,眼神有些恍惚,“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今日再去宫里一趟,简柠那边的事情,也就今日一日就可处理妥当,明日便可得了空闲带你去外面逛逛。”
容青缈咬了一下嘴唇,一时不知接什么话。
看着容青缈略微有些尴尬的模样,简业想了想,微笑着说:“你看这样可好?今日去宫里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你若是不觉得无趣,不如陪我一起去趟宫里,虽然宫里也没什么有趣的人和事,你到是从未过去瞧过,看看新鲜也好。我看你喜欢花花草草,宫里也有些不错的。”
容青缈怔了怔,抬起眼来看向简业,“你要带我去宫里?”
“是呀。”简业笑着说,随手将容青缈鬓旁垂下的一绺头发放到肩后,看着容青缈面颊微红,装作没有瞧见,“宫里也不是什么稀罕地方,下次我去简柠所嫁之国的时候带你去玩玩,那里和这里完全不一样。可惜,我是李氏一族的后人,不然,可以带你去大兴王朝玩玩,那里风景最是不同。”
容青缈突然想到梦里的事情,梦中的简业曾经想让她离开这里,永远的隐居在大兴王朝,但看此时情形,简业对大兴王朝的态度并没有梦里那样的紧张和在意,而且听他的语气,他似乎去过那里。
“不过,要去宫里,你得穿的稍微正式些。”简业看了看容青缈,笑了笑说,“我让秦氏进来帮你收拾一下,也不用太过正式,只要瞧着端庄大方就可以,记得以前秦氏也曾经帮你收拾过,当时你太过紧张,去趟宫里回来后还生了场大病,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宫中,但瞧你现在,气度不同往时,待人接物也大方的很,应该不会再害怕了。”
容青缈悄悄吐了口气,梦中她有见过太后娘娘,只是此时不太记得,隐约只记得太后娘娘是个年纪有些大,看着温和,但眼神凌厉的女人。
还有凤雏阁那个地方,容青缈突然有些好奇,那里究竟有没有藏着个被当今皇上藏匿的简松之呢?反正梦里也被关在那里的自己的爹娘如今已经去了简柠所嫁之国。如果真有一个简松之,会不会真的是简业的亲生父亲呢?
“在想什么?”简业见容青缈突然间不再说话,但表情却天真可爱,眼神里透着好奇,仿佛一个小孩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简业不觉得皇宫是个有趣的地方,想着大概是容青缈对于可以外出觉得很开心吧。
容青缈立刻摇了摇头,“只是突然觉得很开心。”
简业一笑,“皇宫其实是个最最枯燥无趣的地方,那里是我最不愿意去的地方,一去,太后娘娘必定是唠叨不停,人人都想做皇上,偏偏我是个最最懒惰之人,皇上要操的心我可是万万的操不起。”
容青缈微微一笑,似乎是藏了个有趣的小秘密,不肯说,表情落在简业眼里,惹得简业眉眼间一派温柔怜惜。
赵江涄坐在二楼的平台处,隐约的可以瞧得见一些外面的人和事,呆在房间里实在是没有意思,小倩也不太和她说话,一个奴婢还记仇,不就是她打了小倩几下,也许是下手狠了些,脸肿了,又在雨中跪了几个时辰,明晚江侍伟已经来了帮小倩说了话,这个奴婢竟然蹬鼻子上脸,给她脸色看了。
哼,等她做了公主的时候,她一定第一时间将这个小倩处死。
“小倩,你看一下,那辆马车是不是相公的?”一眼瞧见有辆马车似乎是朝着院门处走,赵江涄也忘了刚刚还在心中咒骂小倩不得好死的事,脱口问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却不讲话的小倩。
小倩瞧了一眼,平静的说:“是。瞧着赶车的是进喜。”
赵江涄噘着嘴,不乐意的说:“相公真是心狠,竟然不管不顾,纵然我是骗了他我怀了他的骨肉,但他也不能就这样将我冷落在一旁,还陪了容青缈那个老女人一晚,那个老女人比我大八岁呀。”
小倩继续保持沉默,似乎什么话也不想说,除非不得已的回答。
赵江涄回头瞪了小倩一眼,小倩一直垂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并没有看赵江涄,所以赵江涄等于对着空气瞪了一眼,有些生气,想要出口骂小倩没有尊卑规矩,又突然想到,若是万一的小倩真的不再伺候她,一时半会的她还真是没有可能寻个比小倩忠心可靠的,只得硬生生按下火。
又坐了一个时辰,赵江涄觉得平台有些凉,风雨时不时的会被刮进来,衣服有了几分潮意,知道今天依然是没有简业来看她,有些无聊的起了身,拖拖沓沓的从平台上慢慢的走下来,小倩脚步极轻的缓缓跟在她的身后,没有问询也没有别的话语。
昨晚,院落里的奴才们都被下了迷药,所以没有人知道昨晚这个院落里发生过什么,自然也没有人知道有个叫江侍伟的废皇子曾经在这里出现过,而这个废皇子的身价高的吓人,若是告诉太后娘娘,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可以成真,但是,就算是知道了,怕也没有办法见到太后娘娘呀。
一个奴才从外面回来,是负责外出联络的,没有看到从平台上下来的赵江涄和小倩主仆二人,将手中的篮子递给一个迎上来的奴才,自己再收了伞躲进屋檐下,口中笑嘻嘻的说:“今天真是运气好,得了些赏钱,对了,王妃还特意赏了壶酒给你们喝,就在篮子里。”
一个正在忙活的奴才笑着问:“怎么,王妃赏了钱给你?”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