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到达潘家园的时候已近乎午夜马龙飞直接将侉子开到了胡同里面然后打开后门浆糊则将装有孩子的那巨大水缸搬了进去
谁料浆糊一只脚刚迈进院子那只黑犬忽然发疯似地从窝里窜了出來朝着浆糊直叫比拇指粗的铁链子被拽的嘎嘎直响浆糊虽在这里生活了一周时间也早已和这只狗混的很熟却从未见过这黑犬如此之凶不由得吓得连连后退
马三眼从屋里急忙出來安抚之后黑犬才渐渐止住吠声但是却并沒有回到自己窝里而是继续挣着铁链怒目瞪着浆糊
“这是什么”马三眼问道
马龙飞在后面一边关着门一边说道:“老爷子赶紧搭把手呀"
马三眼疑惑地朝浆糊走來手刚一碰触到那水缸之上便连忙缩了回來
“这么冷”马三眼揉着手指说道
“冷?”钟山和马龙飞疑惑地也去碰了一下那缸壁果然冰凉刺骨那寒意瞬间欧从指尖传到头顶
钟山和马龙飞相互对视了一下钟山说道:“奇怪啊刚打捞出來的时候还不是这么冷呢难不能在深水里泡着比在外面和暖和这怎么可能呢”
钟山一边说着一边朝一旁的浆糊看去只见浆糊已将那巨缸放到了院子里面抖着胳膊说道:“我怎么感觉沒事”
浆糊此言一出大家更是纳闷忙又让浆糊试了一次果如浆糊所言浆糊摸那缸壁就如碰常物一样丝毫不觉寒意
如此一來钟山和马三眼父子可真是震惊了想不到浆糊这傻不拉几的小子尽还有这般能力真是人不可貌相而马三眼此时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心道:彭道來呀彭道來你咋生了这么一个孙子
马三眼一边暗暗感慨一边暗下决心要将这浆糊好好研究一下看看他身上到底还潜藏着什么潜能沒有被挖掘出來
“浆糊你过來”马三眼喊道
浆糊连忙颠颠地跑了过來“怎么了三爷”
“你说说你是怎么把这大缸给搬起來的”马三眼问
“就是和平时一样呀也沒什么区别我还一直纳闷呢要么就是你们搬不动要么就说特别冷该不是故意骗我为了只让我自己搬这个吧”浆糊心直口快地说了出來
马龙飞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來声音提高八度冲着浆糊嚷道:“说什么呢这里哪个人是你说的那种自私的人?说话你给我当心一些被说出去收不回來了祸从口出”
钟山本想说浆糊几句可听马龙飞这样对浆糊顿时也急了刚要开口马三眼连忙说道:“给你闭嘴浆糊这孩子本就是一根筋一直心直口快的说话不过脑子你要是和他计较那叫懂事吗都多大了人了还毛毛躁躁一点儿都不稳重早晚得栽跟头沒事跟钟山学学”
马龙飞本來对父亲开始的两句话还算接受可是一听说要跟钟山学学那言外之意就是他比自己要强了心中顿时很是不爽顿时想起此时还在和他比着赛所以一下就怒了
“有什么好学的那本事也不过如此要是能把这缸里的孩子救活那才算是他的本事对于灵魂当铺掌门人这不是小菜一碟吗?”马龙飞话里带着嘲讽更像是对父亲那句话的反抗他知道自己和钟山在河堤上早都试过了那孩子根本无法再救活
马龙飞这话无疑是将了钟山一军钟山心里明白马龙飞明明知道自己沒那水平此时却还说出这话分明是让自己出丑而且出丑得无话可说心甘情愿既然如此那不妨索性试试再说反正救不活也是丢面子若万一能救活了呢
钟山做这个决定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的把死人救活这可是属于有违天道自己的父亲便是因为救李玉婵的姐姐潘氏而遭到天谴不出半日就去世了而自己此番再做是否也会那样丧命的事自己可不能干思忖纠结半天钟山忽然释然了此时这孩子魂魄并沒有离散而是一直萦绕在身体周围所以阴司定是不能知道所以这样做相信也沒什么问題
想到这里钟山便已拿定主意让浆糊将那巨缸盖子重新揭开
此时月色正浓月光倾泻在院子里将几个人连同那巨缸投出长长的影子
当浆糊将盖子揭开的时候那巨缸里面顿时冒起一阵淡淡的白色烟雾四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后退几步定睛看去那黑犬此时依旧嗓子里发着呜呜的声音却不再往前挣扎
片刻之后那白色烟雾依旧似乎永远散不尽一样而且周围的空气中似乎低了几度钟山此时忽然明白过來这白色的烟雾分明是打开巨缸之后那冷气和外面的空气接触雾化而成看这样子这冷源來自于水缸里面而且一直是源源不断的样子
钟山慢慢走近巨缸那冷气直接沾染到身上这感觉居然比寒冬中老家的野外还要冷上三分浑身打了几个冷战钟山停住了脚步由于刚才的冷战让自己此时的头脑变得格外清醒他纠结着要不要重新按照那个方式去做毕竟失败过一次了若仍按部就班不知道那方法还能不能奏效但是别的办法自己却又一时想不出來
马龙飞在一旁见钟山一直犹犹豫豫便冷笑道:“我马龙飞自认为沒这本事可我一个无名小卒而已若是堂堂灵魂当铺掌门人这事都干不來那还谈什么平定天下邪祟的大话”
钟山听到这话心头一震若是一直说自己是如何如何都好但若是牵扯到家族这是自己万万不能容忍的先辈们在天之灵将使命延续至今若在自己这一代丢了人那有何颜面见先辈正如马龙飞所言更是沒脸谈什么平定天下邪祟大业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马龙飞这话算是点到了钟山的痛穴之上
想到这里钟山径直走到缸前伸手就进去翻那孩子的尸体手甫一接触手指头顿时被冻得麻木几乎失去直觉
钟山心道:这碰都碰不得如何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