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闻听此言都将目光投向这个邋遢不堪一脸猥琐的老道
田医生腾地一下站了起來
”我说是就是你一个臭要饭的有什么资格怀疑我的判断”田医生脸涨得通红青筋暴露
这田医生本就是个非常自负的人就容不得别人怀疑自己何况一个邋遢猥琐的老道士
“嘿嘿我说大夫你别急嘛咱俩打个赌我说不是褥疮你说是褥疮要是谁输了就请对方一顿酒怎么样”年华笑着说
田医生哪里愿意和这样的人打赌不论输赢都逃不过一场酒和这样的人喝酒岂不是太掉份了所以犹豫了一下沒有直接答应
其实田医生心里还另外打着一个小算盘眼前这人的烂疮是自己见过自己最厉害的都烂透了若是一般人到这个地步估计沒几个活着的了而且先前听老懒说过这人是个光棍沒有老伴更沒有后代到这个地步甚至都是钟山和自己偶然发现的也就是说平素并沒有人照顾那烂成这样还活着着实难以想象
钟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一语不发也一时沒什么话好说若倾向于田医生这边年华老道貌似看透自己似的若是倾向于年华这边田医生可能见自己不被重视一怒之下不给治了而且看田医生这反应他能不能治好怕是他自己心里都沒底若是真好找这么一个借口撂挑子走人那李光棍的命岂不是更危险几分
老懒等人见钟山不说话便也不做声其实这个时候田医生倒是希望大家能说一句话阻止他们打赌的毕竟他自己心里很是沒底可是碍于面子又不能直接说不赌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年华在一旁又是嘿嘿一笑“怎么样不敢赌了吧”
田医生瞪了年华一样然后又好好看了看李光棍身上的烂疮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他要想出一个还可能是别的病因的可能但是想了半天发现这病除了褥疮貌似别的病更不靠谱于是心下一横说道:“赌就赌我还怕你不成?我倒要看看你这疯子能给出什么结论來”
“怎么个赌法是判断出这病就算赢还是治好这病算赢”年华依旧猥琐地笑着
田医生心里已是很不平静但是想到治好这样的人以病人现在的状态治好怕是及其困难的还不如只是判断出病更容易一些便说:“让你一马就选个轻松的吧判断出准备病就算赢”
“好一言为定你这么一说我更是赢定了现在我只要推翻你的结论就行哩”年华兴高采烈地说道然后撸了撸袖子胳膊上一层黑皴顿时露了出來别人都不忍直视这也太脏了
可是年华自己却是不以为然的只见他笑着问道:“你说这是褥疮那我问你褥疮是怎么得的"
田医生不屑地答道:“当然是瘫在床上的病人经年累月不动造成血液循环不畅慢慢坏死的这样的问題还难我”
“嘿嘿这样的问題哪能难道您大医生呢我只是想问你这样的病大约许多多久”年华问
“根据其发生、发展过程可分为三度:一度:局部仅表现为红斑水肿或苍白色、青灰色境界清楚有麻木感或触痛若及时处理可于数天内好转二度:皮肤颜色为深紫色或紫黑色可出现水疱疱壁破裂后形成浅表糜烂面三度:溃疡形成浅者达皮下组织深者可达骨组织继发感染后脓液多且有臭味你到底想说明什么”田医生将褥疮解释得很清楚
“田医生别不耐烦嘛这个病是不是怎么也得在炕上躺几个月以上才可以有”年华打趣道
“是”田医生肯定地回答
“那好那这个人的家属在哪里”年华忽然问道
“我说要饭的这人是我们村里的老光棍哪來的家属相依为命的几只羊都找不到了还找家属若不是老懒和这个人去他家说不定他死在炕上都沒人知道”老三插话道
“是呀你们都明白这人无儿无女无家属还需要躺在炕上几个月才得褥疮那好那这几个月他吃什么喝什么谁伺候他如果是褥疮的话恐怕他还沒到这个地步找就饿死了还等到现在你來救”年华捋着下巴一撮稀疏的山羊胡说道然后静静地看着田医生
屋里屋外顿时安静下來鸦雀无声纷纷都看在田医生等着看他如何回答
田医生良久沒有说话脸色很是难看
又过了一会儿田医生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沒准有人做好事去照顾他呢”
这个时候村支书一旁低声地对田医生说道:“田医生这个老光棍村里人都不和他打交道别说照顾了谁都不愿意凑合他你说的这怕是沒有人的"
田医生自己说的那话别说别人即使他自己都不能相信此时被村支书一说更是愣在原地迟迟不语
钟山抱着胳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在做着自己的打算
“那……那你说你说他是什么病?"田医生还不甘心
“嘿嘿今天我这酒是喝定了”年华嘿嘿一笑然后忽然严肃地说道:“他得了鬼噬”
众人皆是不解纷纷疑惑地看着这个邋遢猥琐老头只有钟山此时他已将胳膊放下站直了身体
鬼噬这个词曾经听父亲钟如海说过那还是自己不到十岁的时候偶然听到父亲这么说的钟山隐约记得父亲说的就是这么一个词但是但是是个什么情况他已根本记不起來只记得父亲回來后唉声叹气了好几天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沒精打采的后來才听父亲提起说得了那个病的人沒能救活
此时眼前这个号称天华真人的猥琐老道竟然口吐出这么一个词语着实让自己心头震了一下他知道这病不好治了更知道这个年华猥琐老头绝非泛泛之辈定有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