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刘家媳妇失声喊了出來此时连钟山和父亲钟如海心也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灯笼此时已经悬空行到了悬崖之上
这南岗子和西山是相连的但是有大约一百多米的距离并不是如此而是中间有块断崖隔开了这断崖南岗子这边几十米高而西山那边近乎百米之高这两边相隔也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以前打猎的时候猎物若是撒了惊也会时不时跑到这里來不急刹住脚掉下去的
此时你灯笼就在中间那块断崖上空而老刘再走两步便要马上踏空掉将下去而老刘媳妇的那一嗓子貌似一点儿作用都沒起老刘还是迈着步子朝前走去
钟如海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來不及掐诀念咒便将刚从孩子那接的童子尿丢了过去说也奇怪同时说道:“大胆邪祟不可夺人性命”
也不知道那灯笼有无着了童子尿但是在空中摇晃了几下竟然“噗”地一声灭掉了
钟如海三人不敢片刻逗留立马过去将老刘给拽住了
手刚碰到那老刘的身体只见他似是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然后脸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眼睛才开始渐渐转了方向
此时他的视线还是冲着那断崖的这一醒來顿时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娘呀”一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以至于变了声调因为再往前只要步子迈的大一些仅需一步他便要踏空掉了下去
钟如海和老刘媳妇一个拽胳膊一个抱着他的腰往后一拽这老刘才算是脱离了危险老刘惊魂未定转头看看自己的媳妇和钟如海、钟山
“媳妇、钟先生你们怎么來了我这是怎么了”
“你这该死的想急死我呀我们要是再晚來一会儿你就做了这南岗子上的又一个孤魂野鬼了”老刘媳妇哭的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钟如海忙将老刘媳妇的嘴堵住:“闭嘴赌鬼前面莫谈输死鬼面前莫谈亡你这天天咒你男人呢”
老刘和媳妇都惊讶地看着钟如海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
“此地不宜久留天要下雨这地方阴气很重对你们都不好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钟如海说着便起身带着钟山往回走
老刘这个时候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迈得开步子两条腿还和筛糠一样
老刘家媳妇很不好意思地看着钟如海“钟先生您看这……”钟如海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她一个女人架不住老刘还得自己上反正也是爽快之人顾不得劳累生生地将老刘背下山來过了好大一会儿快进城的时候老刘的腿才开始能迈动步子的天热气闷又背着一个大活人钟如海汗如雨下也正因如此四个人还未到家倾盆大雨便下來了多亏离老刘家已不算太远四人匆忙进了他家
坐定擦洗干净之后这老刘才说起始末
他这天是要账去的原本计划的时间很快谁料计划赶不上变化欠债的那主儿中午才能回得來于是老刘一直等等到日已西斜过了晌午那人才算回來见到老刘自是满嘴陪着不是各种道歉三句话里带一遍反倒整的老刘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刘本想拿着钱就走可是欠债那主儿非得请他吃饭说害他等了这么久不表示表示弥补一下怎么可以老刘执拗不过只好留下喝了几杯这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第三杯聊的尽兴之处谁也忘掉了喝了多少更忘了喝了多久待菜尽酒空两个人才算结束
这一出來老刘可就有些发蒙了到了旁边一家借了点儿水喝又问了问时间方才知道坏了事早晨临出门的时候还叮嘱自己媳妇晚上要改善下伙食他更明白自己的媳妇的脾气若是自己沒说不回家吃饭一家老小都会等着心里一急便不顾酒精涌头跌跌撞撞地往家里赶
还沒当南岗子的时候天色就黑了这本是夏天早晨四点來钟出门天已就放亮所以也沒带什么照明的工具此时只得凭借记忆沿着小路往回走
走到你南岗子的时候忽见前面一条小路甚至光亮漆黑的夜里尤为明显老刘虽酒劲儿还沒彻底缓过來但是他并不是太傻知道此时看到的这条路并不是南岗子下平日里走的那条倒是更像是往岗上走的但是他也知道回家的路本就是两条若是从岗上走大约能节约至少半个小时的路程
稍微犹豫了一下老刘还是选择了从岗上这条路通过正所谓酒壮熊人胆加之自己还是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又是回家心切便也沒把这岗上的东西当回事儿只是心里稍有迟疑这条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走了莫非专门有人整修过
谁料沿着小路上了岗子上之后便见两侧树木丛生阴风飒飒小路之上也开始荆棘满布甚至很难落下脚去老刘正要回过头下岗子却见前面忽然从树后亮起一盏灯笼那灯笼看似不似很亮但是却能将脚下的路照的一清二楚刚才还荆草丛生的小路上经这灯笼一照顿时显出几个落脚的地方比岗子下的小路也不难走
老刘也未多想便跟着那灯笼一直走去灯笼在前他跟在后面这路是越走越顺越走越平坦正感觉前面到了下岗子的时候忽然看到灯灭了自己眼前顿时漆黑一片一下子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怎么走了也正是这个时候身体被钟如海和媳妇抱住拖了回去
钟如海说道:“你这是遇到鬼打墙了但是比鬼打墙还要厉害一般的鬼打墙很多都是小鬼老鬼无聊捉弄一下而已并不打算要人性命而你遇到的却是寄灯鬼专门将自己的鬼魂寄藏在一个灯笼里或者幻化成一个灯笼专门引诱走夜路的人到危险地方害死之后找替身一般海边河边呀山里都有只是你这年轻壮汉却遇到这情况却是少见一是因为那地方阴气本就很重白天从那走都是阴森森而且你家媳妇这样可不好天天死鬼死鬼地骂你是开玩笑鬼可是认真的”
老刘媳妇尴尬一笑自那以后再沒称呼过此时再看老刘的裤子早被荆棘划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