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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阻挡了男人的视线,郁梓微微站起身,用力踹了男人一脚,男人终于松开了郁梓脖子上的项链,因为惯性郁梓退后了几步,背部狠狠地撞在了树干上,疼痛感使郁梓倒抽了一口气,背部原本就血肉模糊的伤口撞到树上的那一刹那更像是碰到了烙铁,令他整个人都痛得战栗起來,
该死的,郁梓知道也许别人并不会感觉到有那么痛,但是他从小痛觉神经就特别敏感,即使只是打针的痛楚都无法忍受,更何况背部有如此大面积的烧伤,撞到树上简直要疼得骂娘,
郁梓的脸色霎时间更苍白了,但他的手依旧下意识地护着脖子上的项链,咬牙隐忍着痛苦,他的确最怕痛,但他也最能忍,
手里紧紧攥着那颗紫色水晶,郁梓用冰冷的眼光瞪着慢慢爬起來的男人,
曾经不知道多想将这条项链跟那枚戒指脱离自己的脖子和手指,但在几千个夜晚中,郁梓也曾握着这两样东西伤心痛苦过,在确定了项链不可能跟他分离后,郁梓就将这条项链当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看似不在意,出门的时候其实都藏得好好的,
这个人竟然敢打他项链的主意,郁梓用自己也不知道有多恐怖的目光紧紧瞪着那个男人,眼看着男人要动手打陆影,郁梓大脑一空,整个人立马挡在了陆影的身前,
陆影双脚不便,肯定不能躲闪,郁梓握着陆影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却沒料当郁梓准备好承受身后男人无情的重击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闪过,抬起一脚便将男人踹得老远,而后雷厉风行地将那个本性贪婪的男人狠狠教训了一顿,本就狼狈的男人更加不成人样了,
将那男人的四肢都无情卸下后,那道黑影咳嗽了几声,大掌捂住了胸口的位置,那里很明显受了伤,
郁梓在听到身后响起打斗声后便睁开眼睛转过身查看,惊讶地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被收拾得晕死过去了,但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郁梓依旧十分警惕,“你是谁,”
“郁少,你们沒事吧,属下一路在找你们,”那道黑影慢慢走近他们,恭敬地道,
一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郁梓已经知道这是战凛手下的人,腹部血流不止,郁梓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再也支撑不下去地晕了过去,
在沒有碰到熟人前,为了保护陆影,郁梓不敢让自己晕过去,陆影行动不便,如果连他都不保持清醒,一旦发生什么事,两人都是死路一条,所以郁梓一直在熬着,直到有可以信任的人出现,才敢任由自己晕过去,
在高大的男人喊出“郁少”这个称呼后,郁梓浑身聚集的力道仿佛一下子松懈掉了,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郁少,”
“郁梓,”
保镖跟陆影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
这个保镖正是被战凛派上飞机跟着郁梓的其中一个保镖,另一个因为坠落下來的时候被飞机巨大的引擎砸中已经当场死亡了,而他侥幸只是被火灼伤了胸膛,之后他便一直在寻找郁梓跟陆影,
“他怎么样了,”陆影担忧地看了保镖一眼,
保镖神色凝重地摇头,“伤得太重了,我一路有留下记号,也不知道凛爷什么时候能找过來,郁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腹部上的伤再不处理的话会……”
保镖的话突然断了,陆影正想问“会怎么样”,保镖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有人來了,”
陆影安静下來,一脸担忧地注视着晕过去的郁梓,保镖站起身,从贴身的衣服中拿出在路上捡到的短刀,如果不是同伴掩护,他也不会只受了轻伤,同伴死了,保护郁梓跟陆影的责任暂时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记号就到这里,这是最后一个记号了,”猎非跟战凛止步于距离保镖五米开外的地方,认真地注视着树上留下的熟悉的记号,
这是雇佣兵团以及战凛亲自训练的保镖跟他们之间特有的联系方式,不是他们的人根本不会明白记号的含义,所以战凛跟猎非从见到记号出现后就一直跟到了这里,
“谁,,”战凛突然眼神凌厉地盯着某一处,威严的声音带给人沉重的压迫感,
保镖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收起了短刀,现身喊道:“凛爷,”
当保镖让开身体后,战凛几乎目眦尽裂,
郁梓的腹部鲜红一片,战凛满眼都是可怖的红色,他一直挂心的男人就这么虚弱地闭着眼睛,像是沒有气息了一般,
战凛浑身僵硬,要不是身后的兄弟出声提醒,战凛还不知道自己会僵硬到什么时候,握紧双拳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战凛单膝跪在地上,颤抖的大掌抚上郁梓冰冷苍白的脸庞,白色的衬衫也染上了他的鲜血,
看到郁梓的右手紧紧握着胸前的紫色水晶,战凛冷眼瞥了保镖一眼,保镖马上会意地解释道:“那边那个男人也是遭遇空难后的幸存者,他刚刚想抢郁少的项链,属下已经收拾……”
战凛身上的戾气一瞬间爆发,“死了吗,”
“还沒有,手脚都被卸了……”保镖低声道,
“让他死,幸存者,他妈的敢惹我的人就是找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让他死于空难,死无全尸,”战凛目光阴狠,连身后的雇佣兵都噤若寒蝉,
保镖迅速点头,“是,凛爷,”
“猎非,先帮他止住血,”战凛皱着眉头道,
猎非心疼地看了陆影一眼,陆影朝他点头,示意他先看看郁梓的情况,猎非转过身抬起手,立即有人将白色的医疗箱放到了猎非的手里,
猎非皱着眉帮郁梓暂时止了血,严肃地道:“凛爷,郁少这次伤得很重,要马上送去医院做手术才行,多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战凛抱起郁梓,猎非也抱起陆影,大伙儿往将他们送到这片森林的那架直升飞机上赶去,
“你们几个留下來,碰到救援队的时候办好一切相关的手续,告诉他们,这两个人我们先带走了,”战凛交代好那几个雇佣兵后抱着郁梓上了直升飞机,
轰隆的飞机声掩盖了一切,战凛抱着仿佛破碎的玩偶般的郁梓,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代替郁梓承受这些伤痛,郁梓的背部惨不忍睹,就连在腥风血雨中闯荡过的战凛看着那片原本洁白如瓷的背脊变得如此血肉模糊也不禁心惊肉跳,
如果这些伤口在自己的身上,战凛会觉得好受很多,他知道郁梓是十分怕痛的男人,无法想象这整整一天时间他的郁梓是如何咬牙承受这些伤口所带來的疼痛的,
郁梓在昏迷后依旧紧紧攥着紫色的水晶坠子,战凛心疼地低声哄着郁梓,无论如何都沒有办法让他松开手中的坠子,将那双沾满了细小伤痕与脏污的手包裹进自己的大掌中,战凛低头吻着郁梓紧闭的双眼,这一双他最爱的眸子,
整整一夜的焦灼不安令战凛的脸色十分不好看,直到见到郁梓的那一刻他才强烈地感觉到失而复得的喜悦,他这一生得到过什么都沒有令他如此喜悦过,
可是他连紧紧地抱着郁梓都不敢,郁梓伤得太重了,似乎稍微用力一点都能将人捏碎,战凛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肩膀,还好沒有失去,还好……
坐在战凛后面的猎非将陆影用力地抱紧,陆影能够强烈地感觉到猎非的害怕,其实他也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猎非,
“猎非,我差一点儿就见不到你了,”陆影苍白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任由猎非抱在怀里,很有安全感,被猎非抱着,就仿佛得到了全世界般美好,
“嘘,不许你说这种话,”猎非一字一顿地道,
陆影乖巧地点头,“好,不说,”
“脸,谁打了你,难道是那个人渣,”猎非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陆影摇头,“是郁梓,不过,如果不是这一巴掌,我大概就坚持不下去了,猎非,我觉得我的脚……”
“会沒事的,”猎非不忍地撇开目光,不敢去看陆影的双脚,坚定地吐出五个字,
陆影沒有再说话,因为猎非的脸色变得十分恐怖,陆影忐忑不安地将脸埋入猎非的怀里,明明感觉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在见到猎非的刹那,又有了源源不绝的动力,
十分钟后直升飞机降落,郁梓跟陆影被送进了当地规模最大设备最先进的一级医院,两人都被推入了亮着刺眼红灯的手术室,当猎非提出要进手术室亲自进行手术的时候被战凛拒绝,
“猎非,你的手在抖,现在的你不适合变为医生的角色,你更适合陪我一起在外面等,”战凛锐利的眼光扫着自己最信任的下属兼兄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猎非如此不镇定,
再强大的男人当与自己的爱人被亮着“手术中”的大门阻隔的时候,都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爱会令人幸福,令人痛苦,对于战凛跟猎非这样在刀口子上舔血生存的男人,爱更是致命的弱点,可是却沒有人能阻止爱的到來,
手术室里,郁梓被戴上了氧气罩,几个医生手法娴熟地开始手术,与此同时陆影的双腿也在进行着手术,手术室的门外,两个男人抱着头,双眼茫然地度过着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
【第三卷完,明天进入最后一卷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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