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事情便是如此。”
李游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将深入宅院、破除阵法、驱逐怪物的过程,向王朗进行了详细的描述。
期间,李游多次舔舐嘴唇,甚至咽了几口口水,王朗都没有为他沏茶的意思。
李游看在眼里,心中对王朗有所隐瞒的推测更加肯定。
“竟有如此多的机关。”王朗佯装感慨,但并未看出多么激动。“李大人,有劳了!”
“分内之事,王大人不必客气。”李游说到这儿略一停顿,故意直视着王朗。“其实,这次多亏了我那几个修道的朋友。上次王大人提及令公子一心想要修道,不如我请朋友为他指点一二…”
“呃?”听到这话,王朗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虽然立刻被他掩饰了过去,却没有逃过李游的眼睛。“哦,这是个事嘛,我已经为他请了师父,就不劳烦李大人了。”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再勉强了。调兵之事,还请王大人多费心。”
“这个包在本官身上。”王朗满口答应。“我已经知会了赵大人,待你们查明下次到港日期之后,赵大人定会准时发兵。”
“那就有劳大人了。”
“好说,好说。”王朗说完这话,便双眼微闭,坐在座位之上。
李游看了王朗一眼,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便站了起来。“大人,如果没有其他吩咐,下官这就告辞了。”
“好,那本官就不远送了。”
李游向王朗躬身施礼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王朗前后两次的态度有天壤之别。前一次待自己如自己人,这次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这其中的原因究竟何在?
是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还是他的目的已经实现?亦或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李游百思不得其解。
信息太少!
自己对这个王朗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仅仅根据现有的信息,实在无从判断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应该就是自己一直处于被动的原因吧。
掌握的信息太过有限,可作为判断依据的根据也就有限,那也就只能推测出几种可能,根本无法得出最终的答案。
李游想到这儿,不无可惜的摇了摇头。
先确定到港时间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
“母亲!”
姚兰看到母亲,立刻迎了上去。
“兰儿!”
母亲看到姚兰,也是激动地不得了。
姚兰、姚堇的母亲是郑吕氏,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打扮的端庄、得体,一身衣服也甚为名贵,实在不像受过什么委屈的样子。
“母亲!”
姚堇在二人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款款向郑吕氏下拜。
“堇儿!”
“母亲,您快坐。”
姚兰牵着郑吕氏的手,将郑吕氏引到桌子前坐下。
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美食,姚兰拿起筷子,拣了几个最为稀罕的,放到了郑吕氏碗里。“母亲,您尝尝这个。”
“嗯,好。”郑吕氏拿起筷子,拣了一块尝了尝。“嗯,真好吃。”
郑吕氏虽然这么说,但眼中并未有明显喜悦的神色。姚堇瞟了郑吕氏一眼,不咸不淡的说到。“母亲似乎并不稀罕这东西啊。”
“稀罕,稀罕。”郑吕氏赶忙摇头。
“看母亲的气色,较之上次见面,越发的好了,看来姚不为倒是没有食言。”
“不为…”郑吕氏说到这儿,立刻发觉自己说走了嘴,赶忙改口。“姓姚的碍于你们,对我们倒是还好。”
“还好?”姚堇瞪了郑吕氏一眼。“我看不只是还好这么简单吧。”
“这个…”郑吕氏被姚堇看得浑身不在,脸上竟出现了一丝慌乱。
“堇儿,你怎么能这样跟母亲讲话。”姚兰看不过去了,立刻出言制止。
“母亲,盼儿现在如何了?”姚堇完全不理会姚兰的责备。
“还好,还好。”听到询问盼儿,郑吕氏更加的慌乱了。
“还好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到他了,姚不为说他课业太重,不便与我们相见,这可属实?”姚堇继续追问。
“属实,属实。”郑吕氏赶忙点头。
“他都学什么了?”
“这个嘛,我又不识字,怎么知道他在学什么啊。”
“姚不为说为他请了先生,那先生的名字,您总该知道吧。”
“这个…”郑吕氏眼神闪烁。“先生叫王…”
“姓王?姚不为可不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儿,姚兰也狐疑起来。虽然知道姚堇在撒谎,但也未出言打断,而是紧紧盯着自己的母亲。
“哦不,姓赵…”
“您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姚堇突然提高了嗓门,恶狠狠的瞪着郑吕氏。
“我,我不知道。”郑吕氏经不得姚堇的一再追问,终于说出了实话。
“不知道?”姚兰大为吃惊。“母亲,你和弟弟难道不住在一起吗?”
“哎,你们别问了。”郑吕氏哭丧着脸,一脸的委屈。
“不问?我们被人当做工具,被人骂作妓女,受尽了委屈,受尽了屈辱,这些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姚堇大怒。“你给我说清楚,盼儿终究怎么了?”
郑吕氏被姚堇的火气吓坏了,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姚兰本想替母亲说几句话,但她也极想知道郑盼儿的近况,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郑吕氏。
“他是不是出事了?”
“没,没有。”
“那他到底怎么了?”姚堇眉头紧皱。
“他,哎…”郑吕氏见实在瞒不下去,只得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他迷上了醉花楼的几个姑娘,整日流连忘返,我已经几个月没见过他了。”
二女听完之后,苦笑着看着彼此,如哑巴吃了黄连一般,心中的苦楚,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自己为了郑盼儿和郑吕氏的安危,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回来的,竟然是郑盼儿在青楼的醉生梦死。
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啊!
姚兰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姚堇看了姚兰一眼,脸上不仅没有悲伤,竟流露出几分怜悯之色。
难道姚堇不为自己伤心吗?
………
“妙儿姐姐,事情便是这样了。”
听完墨行的陈述,魏妙儿眉头紧蹙,心如刀绞。
长舌头是为了自己才以身犯险,最终竟落得如此境地。
怎么办?
孙魁乃是顶级药师,魏妙儿也见过他通过药物改造活物的例子。虽然当时只是一些小动物,但也证明了孙魁所说的真实性。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长舌头恐怕真会失去人性,沦为只知道杀戮的战争工具。
但是,自己并无修为,虽然懂得一些药物的调制,但手头上并无任何可用的药材,如何才能帮助长舌头?
“妙儿姐姐,你还好吧?”墨行见魏妙儿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赶忙出言询问。
“长舌头为我犯险,我竟无法为他做什么,心里自责而已。”魏妙儿一脸的无奈。
“妙儿姐姐,我已经留下了进入大厅的法阵,以后可以随意进出了。”墨行说到这儿,一脸的骄傲。“如果姐姐有救长舌头的方法,你就快点告诉我吧。”
魏妙儿见墨行对自己坦诚相待,想起自己从最初接触他的时候,就心中有了盘算,虽然心中有愧,但此时也并无其他选择了。“让你为姐姐犯险,姐姐担心…”
“我会加倍小心的。而且,孙魁现在还求我为他布阵,即便被他发现了,他也不会对我怎样的。”
“那就只能仰仗你了。”魏妙儿实在不愿再虚伪下去了。“姐姐能配置一副药剂,可保证长舌头守住本性,但需要很多珍贵的药材。”
“药材啊,这个好办。”墨行呵呵的笑了起来。“药材房不是什么特殊的地方,平时都无人看守,姐姐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就是了。”
“真的?太好了。”魏妙儿喜出望外,立刻拿出纸笔,将所需的药材全都写了下来。“这些便是姐姐需要的材料,记得一次莫要拿得太多,以防露了马脚。”
“嗯。姐姐放心就是。”
墨行拿着魏妙儿写好的方子,转身出了房间。魏妙儿坐在桌前,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如今已经找到了长舌头,但还未能找到父亲的下落。父亲仅是凡人,除了医术也无其他特殊的能力,孙魁应该不会对他下手吧。
但是,想起孙魁如今的状态,想起他所要炼制的丹药,魏妙儿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打鼓。
一个失去了人性的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长舌头!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都在他身上了。只要他能获得自由,凭借他特殊的能力,在墨行的帮助下,肯定能够逃出这个地方。
只要他能逃出去,他就能去通知李游,李游定会赶来救她和那些无辜的生命。
但是,自己来到这儿已经二十二天了,从配置药剂的计量上看,近几日的药量越来越大,虽然应该需要四十九天才行,但不排除孙魁加速提炼的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一切就都晚了。
“哎!”想到这儿,魏妙儿脑海中闪过一副恐惧的画面,不由得心中悲戚,深深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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