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爷爷,我不饿,我是来找云小宝的。”
云晓童跃过门槛,径直走向了云小宝。
云小宝心里更是着急,拉耸着脑袋,睫毛搭在脸上,遮盖了视线。
苏采莲也心虚着,她曾经可骂过云晓童,打过云晓童呢,云晓童会不会将他们给撵出去。
“童童……”
“叫我小公子。”苏采莲刚开口,就被云晓童给打断了。
“童童”是娘亲,爹爹,贺婆婆,秋月姑姑他们叫的,这个女人也配。
苏采莲愣了一下,赶紧改口,“小公子,以前都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欺负你跟你娘。”
“欺负了就是欺负了,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娘亲还是被你们伤害过。”云晓童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峻的五官,简直与摄政王千岁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娘亲收留你们,并不代表已经原谅你们了,之所以收留你们,全是看在周婆婆有功的份上,既然娘亲收留了你们,你们就老老实实的,若是惹娘亲生气,别怪我将你们赶出去。”
这些话,极像是一个大人说的,字字音重,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说到做到,你们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的。”
“是是是。”苏采莲连连点头,“小公子,我们保证,不会惹你娘亲生气。”
“那最好。”云晓童高冷的吐了三个字出来,黑曜石般的眼眸转动,将视线移到了云小宝的身上,凝眉盯了云小宝有半分钟。
云小宝被他盯得头皮发紧,咕咚,吞了一口唾沫。
“云小宝,我来问你,我娘亲是不是*"dang fu"了?”云晓童表情严肃,天生高贵,骨子里透出一股威慑力,吓得云小宝唇舌打结。
“不…。是。”云小宝眼眶里包着眼泪,“哇……小公子,我错了。”
“我是不是野种?”云晓童再问,对云小宝眼泪汪汪的样子,丝毫没有同情。
这个小胖子曾经那么高高在上,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真如了娘亲说的话:风水轮流转,坏事做多了,终究是要翻跟斗的。
“你不是野种,我说错了。”云小宝吓得哇哇大哭,哪里还敢骂云晓童半个字,“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的样子好可怕。”
云晓童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林庚,“林爷爷,好好看着他们,若是他们惹事,不要去打搅娘亲,告诉我跟爹爹就行了。”
“是,小公子。”林庚点头,微弓着背,目送云晓童出去。
他是被云晓童的气势给折服了,情不自禁就弓了背。
小公子小小年纪,就有这等迫人臣服的气势,长大了,必是一方大人物。
云初十,苏采莲,云小宝一家三口见云晓童离开后,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拿了吃食继续往嘴里塞。
“小宝吃吧,别哭了。”苏采莲帮云小宝擦了擦眼泪,重新塞了一只馒头到他手中。
林庚扫了一家三口一眼,看在周香玉的面子上,在一旁提醒着,“夫人,小公子都好说话,你们本本分分的,在宅子里住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
“林大爷,多谢提醒。”云初十感谢林庚提醒,扭头将他看着。
云家那边,云春生的尸体没人管,云珍珠正求着周香菊与马大郎,早点将云春生的尸体入殓。
“小姨,我亲姨啊,你与我爹毕竟夫妻一场,看在这份上,我求你去找人来帮忙,将他早些入殓,早些入入土为安吧。”
“着什么急,家里草席是现成的,想入土还不容易,待会儿,直接将你这死鬼爹用一床草席给卷了,挖个坑就埋了。”周香菊瞪着一双三角眼,劈头盖脸将云珍珠一顿吼。
云珍珠此番一人在这院子里,被她吼得全身打哆嗦,流着泪,楚楚可怜。
“娘,你吼表姐做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马大郎瞧云珍珠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一阵发热,赶紧制止了周香菊。
他与云珍珠是同年生的,只是比云珍珠小点月份而已,云珍珠模样生得不差,他早就垂涎了,只是以前,云家家境不错,又与昌平侯府沾亲带故,他没敢太大胆,如今,云春生死了,云家没落了,她再没什么好顾及了。
“表姐,你别哭了,人都死了,节哀顺变。”马大郎勾起唇角,走到云珍珠的身边,眼神火热的将云珍珠盯着,笑得不怀好意。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了手,想触碰云珍珠的脸蛋儿。
云珍珠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见他伸手向自己,吓得后退了一步,一脸戒备,“大郎,你要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当着周香菊,马二郎的面,马大郎一把拽住云珍珠的手,将她向着自己的怀里一拉,滚烫的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上,一亲芳泽,“表姐,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啊!”云珍珠感觉到烙在自己脸上的唇,吓得惊叫出生,挣扎着反抗,“马大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放开你……”马大郎觉得云珍珠的话可笑,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干脆壮了胆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表姐,我喜欢你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放过你,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云珍珠被他死死的箍在怀里,吓得脸色煞白,嗅到他身上浓浓的男人气息,她心慌得六神无主,“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好吗,我求你了,表弟,你是我亲表弟啊。”
饶是她未经历男女之事,但是,也知道,马大郎现在打的什么歪主意。
她不喜欢马大郎,她不能*啊……
“表姐,我求求你,你就从了我吧,我是你表弟啊,你嫁给别人,还不如嫁给表弟我。”马大郎闻着云珍珠身上的少女方向,忍不住,在她脸上啃了一下。
云珍珠感觉到他的牙齿划过自己的脸,身子哆嗦了一下,犹如被电击。
“小姨,小姨,我求求你了,你让大郎将我放下吧,我真的不能嫁给大郎。”她求马大郎无庸,转动着眸子,无助的将周香菊盯着。
周香菊冷冷的将她盯着,犹如盯一个陌生人,旋即将视线移向马大郎,“大郎,别废话了,要办事,就搞快点。”
“对啊,哥,云初十回来,你就办不成了。”马二郎也道,“你赶紧去,我和娘在外面给你把风。”
云珍珠听了周香菊与马二郎的话,猛地瞪大了眸子,简直不敢置信。
“小姨,小姨,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马大郎对着二人点头,抱起云珍珠去自己的房间,云珍珠喊破了喉喽,也没人理睬。
“表姐,你别喊了,云初十不知死哪里去了,不可能回来救你的,你还是乖乖从了我,我保证,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周香菊,马二郎见马大郎抱着云珍珠进了屋,母子俩疾步走到院子里,哐当一声,将院门关了起来。
马大郎对云珍珠的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以前,她也探过周香玉的口风,可是周香玉看不上马大郎。
哼!看不上她家大郎,等大郎污了那丫头的身子,看那婆娘不求着大郎娶那丫头。
房间里,云珍珠被马大郎丢在了床上。
“你走开,不要碰我,啊,不要过来。”云珍珠仰躺在床上,对着马大郎手舞足蹈,将床上能扔的东西都砸向了马大郎。
“臭娘们,你还没完没了了。”马大郎伸手接住飞来的枕头,丢在一旁去,几大步走到床边,狠狠的将云珍珠盯着,“我告诉你,老子今天要定你了。”
云珍珠吓得缩在床上,“马大郎,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屋子里响起。
“敢诅咒老子不得好死,老子先让你不好过。”马大郎气急败坏,辣辣的一耳光扇在了云珍珠的脸上,用力之大,云珍珠半边脸被打肿,嘴角溢出血渍。
他喜欢云珍珠没错,但是,这些年,云珍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对他不削于顾,也令他怀恨在心。
云珍珠被一巴掌打懵了,瞪着眼睛抽泣,就是不敢再作声。
马大郎一脚踩在床上,死死拽着云珍珠的一只手,咬牙切齿道:“老子告诉你,你以前再是云家的珍珠,明珠,如今,也得做老子的女人。”
刺啦啦……
衣裳被撕碎的声音响彻了屋子,马大郎将云珍珠控制在床上,动作粗暴,三下五下就将云珍珠身上的衣服给撕烂了。
云珍珠感觉身子一凉,反应过来,全身上下,已经只剩下了一件肚兜。
“啊,你要做什么,走开。”
“娘,大哥,嫂子,你们快来救我啊……”
马大郎听她大吼大叫,伸手一把,粗暴地一扯,直接将她身上的肚兜给撤掉,覆身下去,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唇,令她再无法出声。
云珍珠被他压在身下,豆粒般大的眼泪,顺着眼尾往下掉,滴答滴答……
密密麻麻的吻,粗暴至极,令她觉得作呕,她反抗了半天已经没了力气,连喊的力气都没了,马大郎粗重的喘息一直在耳边,令她心里恨得冒泡,尤其,马大郎的牙齿一下一下的啃在她的身上,犹如有一万字蚂蚁,在她咬身上的肉吃,令她难受至极。
完了,一切都完了……
周香菊,马二郎母子俩贴在门口听,大约过了三刻钟,屋子里再没动静了,马二郎抬起头,看着周香菊,问道:“娘,大哥办完事了吗?”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马二郎不过十一岁的年纪,竟然懂这些。
周香菊拿不准,盯了马二郎一眼,对着屋里轻轻喊,“大郎,怎么样,完事儿了吗?”
那屋里还真就回答了一句,“办完了,不用守门了。”
屋子里,一地狼藉,马大郎一边回答周香菊,一边扣衣服,吃饱餍足,脸色红润,脸上还带着淫笑。
“放心吧,我会娶你的。”他将衣服扣好,扭头看了云珍珠一眼。
云珍珠瞪着眼珠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像只木偶,眼神空洞,听到马大郎的话,没给一点反应,甚至,连睫毛都未曾动一下。
让她嫁给马大郎,还不如杀了她。
马大郎穿好衣服出门去,与周香菊,马二郎合力,抬了云春生到草席里,草草入殓。
他将云珍珠留在屋里,很是放心,如今,他已经玷污了云珍珠的身子,不怕那女人不嫁给他。
云珍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马大郎离开后,身子发颤,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捡起地上被撕烂的衣裳,慌慌忙忙的披在自己的身上。
她要离开这里,她要离开这里……。
只是,她那衣服被马大郎撕得一条一条的,披在身上,根本就挡不住春光,她也顾不了这么多,趁马大郎,马二郎,周香菊在忙,赶紧偷偷溜出了小院。
出了小院,她甚是迷茫,东看看,西看看,不知该往何处去,最后,一咬牙,加快脚步朝了云宅方向去。
云珍珠不笨,知道,现在能庇护她的,估计只有云宅了,凭周香菊那彪悍的性子,谁都敢惹,唯独不敢惹的,就是云宅里面的人。
“云珍珠这是怎么了?”
“哎呀,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珍珠啊,到底发生啥事了,你咋走得这般急?”
云珍珠衣不蔽体的走在村子里,很快引了人注意,耳边不断有议论的声音,她也管不了,急急走两步,又神色慌张的往后面看一眼,生怕马大郎追来。
“还能怎么?瞧她这样,多半是被人玷污了。”
“衣不蔽体,身上,脖子上全是淤青,不是被人玷污了,又是什么。”
“哎,真可怜啊。”
“可怜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她就在村民的议论声中,一步一步走到了云宅的门口,“有没有人,开开门啊,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
砰砰砰……
云宅门上的门环,被她心忙心慌的拉响,响动造得很大,传进了宅子。
林庚去开的门,见着云珍珠衣不蔽体的站在门外,一身狼狈不堪,吓了一大跳,“珍珠,这是咋怎的?”
这段时间,云珍珠时常来找周香玉,是以,他是认识她的。
云珍珠一脸恐惧,看见林庚开门,惊恐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声音颤抖道:“林叔,快让我进去,你不让我进去,我会没命的。”
林庚知道云沫不喜云珍珠,但是,听云珍珠说得这般严重,咬牙私自做主,将云珍珠给放了进来。
“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云珍珠进了宅子,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不说话,她被马大郎强暴,哪里好意思说给林庚听。
林庚见她哭,急得跺脚,“珍珠啊,到底发生何事了,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云珍珠哭了片刻,才勉强收住了哭声,泪花闪烁的将林庚盯着,“林叔,我娘呢,我要见我娘。”
“你娘,你哥,你嫂都在。”林庚回答,“我带你去见他们。”
“多谢林叔。”
云珍珠含着眼泪,随林庚往后院走,后院里,云初十,苏采莲,云小宝正在帮着周香玉收拾山鸡蛋。
养的山鸡多了,每天都能拾好些山鸡蛋,按云沫的吩咐,周香玉每天都要将拾的山鸡蛋用竹筐,一筐一筐的装好,包装一番送去县城卖。
“小宝,轻拿轻放,不然鸡蛋会被摔坏。”周香玉一边做事,一边提醒着身旁的大孙子。
苏采莲,云初十在一旁准备谷草,为了防震,放一层山鸡蛋,要铺一层谷草。
“初十,你赶紧回去瞧瞧,自从咱们出来,我这眼皮儿就一直跳着,心里不踏实。”苏采莲手里拿着一把谷草,心神不灵的看向云初十,“我担心小姑子会出事。”
“能出什么事,不就是给爹守个灵吗?”云初十不以为然,“等爹发丧了,我就去将她接来。”
“哎呀,你怎么就不懂呢。”苏采莲瞪了他一眼,“小姑子是姑娘家,那宅子里,可是有两个大小子。”
马大郎对云珍珠那点意思,云初十没看出来,苏采莲是女人,可觉察到了。
周香玉也知道,马大郎对云珍珠有意思,因为,周香菊曾经暗示过她,让她将云珍珠许配给马大郎。
莫非……
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她心里得了一惊,神色紧张的看向了苏采莲,“采莲啊,你是说,马大郎会对珍珠……”
她这话还没说话,耳边就有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匆匆忙忙。
“娘,大哥,大嫂,哇……”云珍珠见到三人,心里的委屈,犹如开闸的洪水,汹涌澎湃,扑进周香玉的怀里,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周香玉将她抱在怀里,仔细看了她身上的淤青一块一块的,再看她一身衣裙毫不避体,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去,双腿一软,身子摇摇晃晃,险些站不住。
“杀千刀的啊,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母子俩哭成了一团,好不凄惨,云初十,苏采莲脸色皆是黑得见了底,苏采莲同情地看了云珍珠一眼,懊悔道:“都是我不好,提醒晚了。”
云初十双手握成了拳头,那骨节咔嚓作响,眼睛里火花闪烁,他万万没想到,周香菊,马大郎能干出这龌龊事。
“我去找他们算账。”尾音未落,他顺手在地上抓了一条扁担,气势汹汹的对着外面走。
“初十,你先冷静一下。”林庚将他拦住,劝说了一句,“你现在找上门去,马大郎肯定不会承认,你打了他,他反倒会告你蓄意伤人,到时候,吃亏的是你。”
云初十听了林庚的劝,想了想,这才停下来。
周香玉也觉得,林庚分析得有道理,她那好妹妹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初十这般贸然找上去,有她那好妹妹在,定是讨不到好处的。
“初十,你妹妹的事,咱们还需从长计议。”
苏采莲皱了眉头,一眼扫过周香玉,云初十,道:“娘,初十,要不,我们报官吧,让县太爷替咱们做主。”
云初十当即摇头,“咱们去报官,一则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马大郎……”强暴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顿了顿,才接着道:“二则,此事一旦暴露出去,小妹的名声就毁了,将来还如何嫁人。”
听云初十一番分析,周香玉,苏采莲都沉默了,周香玉忍不住抹了一把老泪,幽怨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让珍珠白遭了这罪,白受人欺负吗?”
倒是云珍珠一脸的镇定,转着眸子看向周香玉,眼神坚定道:“娘,我同意嫂子的建议,咱们报官。”
马大郎毁了她的一生,她定要马大郎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周香玉,云初十见她眼神坚定,只好点头同意,云初十挑了挑眉,迟疑道:“可是,小妹,咱们报官,你有证据,证明马大郎侵犯了你吗?”
“……没有。”云珍珠咬唇摇头,当时,整座院子里,就只有她,马大郎,马二郎,周香菊,谁能给她作证啊。
见她摇头,全家人脸色都凝重了,包括林庚。
林庚琢磨了一下,给周香玉出主意,“香玉,要不,你们去求求夫人,兴许夫人有办法。”
“对,夫人脑子活络,兴许能有办法证明,是马大郎侵犯了珍珠。”周香玉递了个感激的眼神给林庚,拉了云珍珠的手,准备拉她去见云沫。
云珍珠站着不动,将手抽了回来,“娘,我以前那么伤害云沫,她会帮我出主意吗?”
周香玉沉默了,这个,她也不敢保证。
苏采莲道:“要不,咱们去试试吧,她能够收留咱们,兴许真能给小姑子出主意。”
“眼下,只有这样的。”周香玉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他们一家就该对云沫好点。
一家人商量妥,带着希望,到了云沫的住处。
此时,刚过中午不久,云沫挺着大肚子,身体容易疲乏,正在房里午睡,燕璃在屋里给她看账本,陪着她,无心,无念守在门外。
无心远远见云家一家子人,朝这边来,赶紧走了上去,伸手将他们拦住,“夫人在午睡,你们来做什么?天大的事,都要等夫人午睡醒了,再说。”
“是。”周香玉在云宅待久了,知道无心的脾气,不敢反驳,“无心姑娘,我不知道夫人在午睡,这才前来,夫人睡醒了,还望通传一声,我找她有事。”
“嗯。”周香玉客客气气的,无心这才点头。
云沫到了孕晚期,瞌睡十分警醒,与无心说了一句,不敢再多留,赶紧轻手轻脚带了云初十他们离开。
他们离开半个时辰后,云沫才睡醒。
无心送了雪耳羹进去,递到云沫的手中,“夫人,刚才,周香玉有来找过你。”
云沫接过碗,舀了一勺雪耳羹放进口中,这才扬眉看了无心一眼,“她可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无心回答,“不过,我看云珍珠跟着的,她那一身衣服被人撕得漏不避体,身上也全是淤青斑块,我若是猜得没错,应是被人给强暴了。”
云沫听得一愣,倒是没想到,云珍珠竟然被人给强暴了。
碗里的雪耳羹见了底,她才扭头,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翻阅账本的摄政王千岁一眼,道:“夫君,你去帮我见见那些人吧。”
周香玉前来求见,若视而不见,有些不好,让燕璃去见,燕璃爱帮就帮,不爱帮,那便算了。
燕璃将看了一半的账本合上,站起神来,走到云沫的身边,帮她理了理睡乱的头发,“你是想我帮他们,还是不想。”
“随你。”云沫道,“你想帮就帮,不想帮,也没什么,我就是不想见他们,你去帮我应付一下。”
“好。”燕璃温声点头,吩咐无心去将周香玉等人叫到茶厅。
片刻后……
茶厅里,摄政王千岁一袭黑袍,五官冷峻,翘着一条腿,慵懒高贵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茶厅中央,周香玉领头站着,云初十,云珍珠,苏采莲垂着脑袋,站在她身后,只敢用余光瞟摄政王千岁。
谁让,摄政王千岁打那太师椅上,随意一座,气场就迫人窒息。
“什么事,说吧。”茶厅里静谧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摄政王千岁扫了一眼云家众人,慵懒缓慢的开口。
周香玉,云初十,苏采莲迟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紧闭着嘴巴,云珍珠被强暴的事,他们怎好与一个男子说。
摄政王千岁的耐心,可没这么好,“都没事吗,那,我回房陪夫人了。”
云珍珠扑通跪在地上,“有事,求您替我想想办法。”
“何事?”摄政王千岁循声,挑了云珍珠一眼,见她说有事,又不细说,有些皱眉,“有事就说,有屁就放,我的时间,可没这么多。”
此时,云珍珠已经换了套衣裳,拉高的领子,遮挡了身上所有的淤青,所以,燕璃看不出什么,刚才,无心向云沫禀报,说,云珍珠可能被人强暴了,他也注意没听着,所以,这会子,才会这般问。
“娘,你帮我说吧。”云珍珠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周香玉这才咬牙,豁出一切道:“当家的,我家珍珠被老马家的马大郎给强暴了……”她将事情的经过,仔细与燕璃说了一遍,“我们想报关,将那马大郎绳之以法,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求当家的给我们指条明路。”
燕璃听了前因后果,微微皱眉。
云珍珠被强暴,他丝毫不予同情,甚至觉得是恶有恶报,这个女人曾经欺负了云儿多年,算是遭了天谴,他之所以皱眉,仅是因为,周香菊,马大郎,马二郎竟然将大燕的律法当个屁,光天白日之下,"jian yin"女子,他是大燕的摄政王,自然容不下这等藐视大燕律法的事情。
“不管有没有证据,你们先去报案。”
云初十硬着头皮,将脑袋扬起来,看了摄政王千岁一眼,鼓足勇气质疑,“我们去报官,马大郎肯定不会承认,说不定,还会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污蔑他。”
这点,云初十能想到,摄政王千岁自然是轻易能想到的,对云初十的质疑,摄政王千岁皱了皱眉,表示很不满意,冷道:“我已经给你们出了主意,你们若是不信,何必问我。”
周香玉听摄政王千岁说话那口气,吓得打了个冷颤,赶紧替云初十解释,“当家的,初十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他是因为太气愤了,所以才说错了话。”
摄政王千岁懒得再看这一家人,理了理身上的袍子,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背着说,慵懒的踱了出去。
留下周香玉,云初十,苏采莲,云珍珠几个在茶厅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云初十问,被摄政王千岁挑了一眼,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周香玉琢磨了半分钟不到,回答:“初十,咱们听当家的话,去报官,娘在这云宅里待久,与夫人,当家的相处久了,知道他们的为人,他们不会害咱们的。”
“嗯。”云初十重重点头,云珍珠情绪低落,没开口,默许了周香玉的决定。
当天下午,周香玉就去求了无念,求得无念安排了一辆马车,一家人赶着马车,往县城去。
云春生家那边,周香菊,马大郎,马二郎将云春生的尸体用草席卷好,草草挖了坑,下葬后,这才发现,房里早没了云珍珠这个人。
马大郎急了,摔门出去问周香菊,“娘啊,你看见云珍珠了吗?”
“她不是在屋里睡觉吗?”周香菊正端了碗冷饭在吃。
挖坑埋云春生那死鬼,可累死她了,本来,是可以去请村里人帮忙的,但是,她舍不得出那钱,便自己做了。
马大郎急得跺脚,“不在房里了。”
“啥。”周香菊赶紧将手里的碗放下,将屁股从椅子上抬了起来,“那死丫头竟然跑了,让老娘找到,看老娘不打断她的腿。”
“娘呢,你快别说了,咱们赶紧找人吧,万一,她出去找到云初十,将今日的事儿说了……”
“说了又怎样,她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云初十,周香玉知道了,也不能拿你怎样,只能求你将云珍珠那贱丫头给娶了。”
“娘,你说得对。”听了周香菊的话,马大郎还真不急了,顺手去端了周香菊吃剩下的饭,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道:“娘啊,咱们干脆不找了,等那贱人回来求咱。”
“好,不找了,那贱人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不嫁你,谁还肯娶她。”
娘俩做着美梦,县衙府那边,云初十已经擂响了鸣冤鼓。
“大人啊,草民有冤情,你要替草民做主啊。”
鸣冤鼓被擂响,一家人很快被衙役带到了县衙爷王权安的面前。
威武……。
衙役高喊着,王权安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拍着惊堂木,扫了下跪着的云家人一眼,“下跪何人,有何冤情,速速讲给本官听。”
云珍珠咽下泪,强撑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王权安,禀道:“禀青天大老爷,民女姓云,闺名云珍珠,阳雀村人氏,家父今日被后娘气得吐血而亡……”
她一五一十将马大郎强暴她的事情说了一遍,连带着,还告了周香菊气死云春生,以及,周香菊与马二郎纵容马大郎强暴她之事。
王权安与一众衙役听得唏嘘不已,王权安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怒斥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等事。”
大燕这个国度,"jian yin"妇女乃是重罪,那淫邪之徒,是要被处以宫刑的。
云珍珠听到惊堂木响,红着眼眶,往地上“嘣”叩了一下,道:“青天大老爷,民女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
燕璃与云沫的身份,王权安是知道的,摄政王与摄政王妃都住在阳雀村,阳雀村的案子,他怎敢大意,听完云珍珠的陈述,当即将脸拉下,吩咐身边的衙役,道:“来人,即刻去阳雀村,将被告人带到堂上来问话。”
“是,大人。”两名衙役领了名,麻利的走出县衙府,朝了阳雀村方向而去。
阳雀村这边,周香菊,马大郎,马二郎还在等着云初十押云珍珠回来,求马大郎娶了云珍珠,母子仨等了许久,没等来云初十,云珍珠,倒是等来了县衙府的衙役。
两名衙役到了云家那小院,直接卸门进去,见院子里有人,一人沉声问道:“你们仨可是周香菊,马大郎,马二郎。”
母子仨见到带刀衙役,吓得脸色皆是煞白。
“是。”马大郎点了点头,结结巴巴问道:“官……官差大哥,你……你们找我们干啥事?”
“干啥事,你们不知道吗?”那衙役横眉怒目的瞪了马大郎一眼,道:“有人告你,"jian yin"妇女,县太爷下令,让我们带你们仨回去问话。”
马大郎听了,吓得腿软,脸色黑了个透。
云珍珠那贱人,竟然赶去县衙府告状,看来,他真是太小看那贱人了。
周香菊脸色变了变,心里一阵发慌,但是,想到云珍珠空口无凭,即刻又镇定了下来。
马二郎年龄最小,直接给吓哭了。
“哇……娘啊,大哥,我不要去县衙,县衙大牢太可怕了。”
“哭什么哭。”周香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冷呵了一声,“谁看见你大哥"jian yin"妇女了,无凭无据的,我倒是要告他诬告。”
周香菊这话落下,马大郎眼睛一闪,瞬间明白过来。
对啊,他强暴云珍珠的事情,只有他娘,二郎知道,云珍珠空口无凭,他怕什么呢。
“两位大哥,不是要带我们去县衙吗,我们去就是,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诬告我们。”
两名衙役对看了一眼,没想到马大郎这么配合,赶紧将三人押着,往县城走。
威武!
公堂上,又一阵威武声,王权安扫了一眼,下跪的周香菊母子仨,凝眉问:“你们就是周香菊,马大郎,马二郎?”
“回答人,正是草民。”母子三人异口同声回答。
王权王转了转眸子,将视线移到马大郎的身上,道:“你是马大郎?”
马大郎点头:“回大人的话,草民是马大郎。”
云珍珠见到马大郎,情绪激动,眼睛里恨意闪烁,恨不得喝了马大郎的血解恨,“青天大老爷,就是他,就是这个畜生,强……强暴了民女。”
她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怒指向马大郎。
马大郎笃定了云珍珠没有证据,一点也不心慌,平静的迎视着云珍珠,“表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红口白牙的,污蔑我啊,你说我强暴你,你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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