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傅。婉儿來了。你快出來啊。”
千呼万唤始出來。犹带乌纱半遮面。
这便是阳宁口中的白师傅出來的样子。她从高处缓缓下落。身形轻盈的就好像从天上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精致的眉眼露在外。莫名的熟悉感让阳宁更是兴奋。
“白师傅。”阳宁跑着扑进了白师傅的怀中。撒娇的唤道。
白师傅慢慢摘下脸上的乌纱。带着这个让她十分不舒服。却沒想到竟然沒排上用场。本來还打算试试小妮子的武功。这如意算盘算是打空了。
“婉儿。你先让师傅松口气。快勒死我了。”她拍了拍阳宁的背道。
阳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是用力过猛了。沒办法。她实在是太高兴了嘛。毕竟也有好几年沒见过她的恩师了呢。
阳宁活蹦乱跳的样子让白师傅不由得母爱飞升。起先问得几个问題都是关于阳宁起居的。但惟独对一件事绝口不提。
“对了。白师傅怎么会來慕容。是不是专程來看婉儿的。”阳宁又是糕点。又是茶水的摆满了一小桌。时不时将各式装糕点的小盘子向白师傅的面前推。
白师傅笑了笑。“师傅來看婉儿过得好不好。怎么都成亲了也不派人通知师傅一声。若不是我自己下山來。怕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得知这一喜事了。”
一提到这件事。阳宁的小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就被收了起來。说好的不想不好的事她答应了那个邪魅的男子啊。不行。要守信。不能再想了。
阳宁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嘴里。又喝了一大口茶。爽快的口感让她笑意满满。“都是国师她决定的。虽然我是嫁了过來。可也是终日待在这偏殿内。这跟在离渊的时候沒什么两样。”
白师傅一愣。明显对阳宁刚才的话有些吃惊。她怎么会唤瓷婕为国师。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千春那丫头呢。怎么沒见到她。”白师傅狐疑的问道。方才她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环视一周才想起來。以前日日跟在阳宁身边的那个丫头不见了。
阳宁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回答道:“肯定是去找国师报信去了。看吧。等一会。她们便会一起出现了。”
虽然阳宁说话间是漫不经心的。而白师傅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丫头铁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有现在的变化。以前她稚嫩的话语里对瓷婕可不是这种态度。
不过。她要怎么开口去问她呢。
正当两人寒暄之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快速的移到了院中。进而走进了殿内。
“国师。”阳宁顺从的唤了一句。看起來她是十分听话的样子。一如往昔。
白师傅微微一笑。饱含故友相见的喜悦之情。到底是修养甚高的人才能抑制住此刻复杂的情绪。第一时间更新
“念白。來了怎么不先到我那去。。”说话间瓷婕喜难自制。眉眼之间也流露出难见的笑容。这要是叫旁人看了去还不相信她是那个冷酷孤傲的女国师呢。
原來白师傅便是念白。
念白接过她递來的柔荑。老友的手叠在一起。她们有数年未见了吧。
“反正都來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本想來试试婉儿的武功。可沒想到还沒试就被这鬼灵精发现了。”念白无有嗔怪的瞥了垂首的阳宁一眼。转而看向瓷婕。“你呢。我可是一回來便听到你出使慕容。怎么常年不出离渊的你这会儿倒出來了。”
两人一同落座。阳宁主动侦察。温顺的就像一只小绵羊。念白怎么能看不出來这对母女有些奇怪。可是她却沒有当着二人的面开口。毕竟有些尴尬。何况公主与国师置气这也不算普通的家事啊。
瓷婕摆了摆手。笑道:“念白。你就别取笑我了”
瓷婕想说些什么却碍于一旁的阳宁闭了口。这突如其來的停顿剩下两人怎么察觉不了。阳宁颌首福身道:“白师傅。国师。婉儿先告退了。”
话落后她不管二人作何感想便走了出去。这屋内的空气实在是压抑的仍任喘不过气來。她深呼吸两口夜晚的寒气便提气跃了出去。前些日子跟魅仙讨教的轻功之法刚好派上了用场。
“她走了。这下你放心了吧。”念白揶揄道。她睨了瓷婕一眼。很快捕捉到了她脸上的一丝落寞。
看得出來。事情不是念白她路上所听闻的那样。
瓷婕很快收起了那一份落寞和感伤。她打起精神來。“念白。我就不瞒你了。这次我來慕容其实是为了婉儿这丫头的身子”她望了望阳宁消失的方向。“瓷斌临死之前说过中了百日进的人活不过二十岁。虽然婉儿还不到二十。可现在百日进的毒沒有解药。下一次毒发之时我不知道她还有救沒有。”
看來真是出事了。念白闻言一惊。她手中的杯盏一滑。要不是她眼疾手快定要碎在地上。她根本沒想到阳宁所中之毒已经落到了这种地步。
“那你來慕容为何。据我所知。四国之内医术高明者慕容可算不上佼佼者啊。”念白试探性的问道。她想打探的事就到嘴边却不忍吐露。
瓷婕沒有发现其中隐含什么秘密。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偏偏我要找的厉害人物正在慕容。瓷斌临死之前收了一个徒弟。虽沒有教了她多少医术。但她拿到了瓷斌藏起來的历代虔殇族前辈所著的医术。加上她本來医术就很高明。我想她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吧。”
果然。跟她在一所伶人馆中打探到的一模一样。
“那个女子就在慕容。”
瓷婕点了点头。毫无防备的说出了她的身份:“她名叫沈寒。是前任大将军沈修之女。。沈寒。”
沈寒。。念白双眸闪过一抹惊喜。她不敢去想心中升起的疑云。只知这是她心中残留的浓重的希望之光。不禁让她喜出望外。“沈寒。寒”
这个名字是他取得吗。听说沈将军的二女儿虽然不是出自他的夫人。但他很疼爱这个女儿呢。从小亲自抚养。一点不比公主的女儿待遇差。关于沈寒与沈修的种种一时间涌向了念白的心头。
“念白。你怎么了。”瓷婕察觉到她的异样立马问道。
念白还是无法掩去眼中喜色。与沈寒有几分相似的面容略显老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眼睛却出卖了她精心策划多年的伪装。“瓷婕。你打算怎么去找她。”
瓷婕微微一愣。提到沈寒她立刻变了脸色。“若不能为我所用。你说我会怎么办。”
念白表情一顿。她太笨了。十多年前瓷婕亲手逼死她的亲人一事难道她忘了吗。现在。她还妄想让她能文斗不要武斗。呵呵。真是她太幼稚了。
“念白。你到底怎么了。别说你这次來是为了阻拦我。。”瓷婕聪明的问道。一句话就把念白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
当真精明如她。念白微喟。收起脸上的变幻莫测。她与她之间不需有所隐瞒。毕竟念白是曾经最相信瓷婕的人啊。
“如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如果我求你不要伤害沈寒呢。”念白诚恳的问道。仿佛这个假设真的会成立一般。
瓷婕大惊。她沒想到念白这个记忆中表面清冷内心柔软的女子会有如此请求。她一时间竟不好回答了。只得挑眉询问她寓意几何
许久。二人都沒有开口。蜡炬早已燃的快沒了。一滴滴蜡油散开竟连原始的样子都看不出來。
瓷婕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念白。你还记不记得当日你被郝斯拉国的追兵追到无路可退时。你的样子就好像现在。念白。这是你第二次求我了。”
“是啊。第二次了呢。”念白的思绪被她的一句话拉扯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天。还有那灰色的空间。
那一日。她抱着孩子。单手与來人交战。产后不久的她奋力抗敌。可始终敌人众多而她力单势薄。就在她以为就要结束她躲躲藏藏如老鼠过街般的生活之时。一位救命恩人出现了。
她为她杀了所有的追兵。并带她到了府上安顿下來。她也曾问她为何如此。她只说是天意。
安静下來的生活变得有章有序。她为自己调理月子地里落下的病根。也能让自己的孩子吃上一口热饭了。生活突如其來的转变让她十分感激那个救她的人。
所以那一留便是好几年。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一点点长大。而恩人的女儿也同她们一起走入岁月的轮回。
念白的武功不同寻常。出自邱邈的武功很快让瓷婕动了其它心思。她看着阳宁服用百日进后比同龄的孩子更加先发育。便提出让念白授予阳宁武功的想法。
当然。念白同意了。她将邱邈独传于她的武功教授给了阳宁。那是一套出神入化的武功。是连她的两位师兄都沒见过的武功。想到这里她笑了笑。倒不是师傅偏心。而是确实是只有她才可以练。谁叫她是女儿身呢。
就这样一教就是近十年。阳宁领受之快让她叹为观止。多次询问之后才知道瓷婕给她亲生女儿服下了百日进这种剧毒。
为了这件事她们两人还大吵了一架。对瓷婕的教育方式她不敢苟同。早已拿阳宁当半个女儿的她只能忍了。
再后來。郝斯拉国的密令召回了她。这才让她与瓷婕母女分离开來。这一别就是好几年啊
“好了。念白。你与我交情不浅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婉儿的毒我一定要解。她绝不能死。”瓷婕下了最后的命令。她眼中的绝然让念白心中一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