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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从眼睛失明之后便性格大变,还有一次差点伤了我,”沈寒心有余悸的说道,边说她边观察着阳宁脸上的变化,“剑伤倒不是什么问題,只不过伤及心了就成了莫大的问題了,这眼睛也多半是心伤所致,”
她说的不算夸张,大多还是属实的,
阳宁的小脸随着沈寒的话而黯淡了下去,带上面具的她虽然容貌不那么出众,但身上的贵气与俏皮还是掩盖不去的,
“都是我害了他......”阳宁自责的说道,指甲狠狠的陷入肉中,刺痛感都拉不回她的懊悔,
那一日,瓷婕逼她杀了他,他不想她为难却伤了他自己,她沒有及时赶去看他,竟然还说出那般伤人的话,什么他配不上她,什么她是太子妃、是凤女,都去见鬼去吧,
现在,她只想要他平平安安就好,老天爷,求求你,再给她一次弥补的机会吧,
恰当好处的情绪,沈寒拿捏的非常好,“真是苦了魅仙那一双眼睛了,一个人最重要的感官便是眼睛,沒有眼睛真的是很不方便,你让他怎么能接受的了,到现在魅仙还每天发脾气不愿意出來见见外面呢,一天到晚的躲在房间里,连下人们送去的吃食也不见他怎么动,唉,”
这一番话几乎让阳宁的眼泪决堤,她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容许自己软弱,她当日苦心拒绝他只是想他能够不要再纠缠,能够放过他自己,也放过她,毕竟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几率几乎是零啊,
可,他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阳宁心好像被刀割的疼,她好想再见他一面,只要一面就好,
“沈寒姑娘,他的眼睛可还能医得好,”阳宁沙哑着声音问道,
这一问可让沈寒为了难,病由心生,心不好,病怎么能好,慕容夜上一次來还说他不愿吃药,这样又怎么可能好呢,她摇摇头,盯着阳宁的眼神写满了真诚,毕竟她又不是在说谎,更何况,就算是说谎她也能说得跟真的一样,
沈寒见阳宁一副快要忍不住的模样,长叹一口气道:“心病当需心药医,”
心药,一切皆因她而起,那她莫不是就是那心药了吧,阳宁藏在长袖中的手又握紧了几分,血丝渐渐渗出,晶莹剔透好不美丽,
“我要见他,”阳宁低垂的双眼陡然抬起,蒙上一层薄雾水汽的眸子更显光彩,坚定不移的决心化作点点泪光闪烁在眼角,“我要见他,”
沈寒一听她这么说别提有多高兴了,但面上还是忍住了内心跳跃不已的喜悦,她轻咳了两声,颌首宽慰:“阳宁啊,你去自然是好,就算我再怎么开药方,沒有你这药引剩下的都是白搭,这样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一趟,”
“现在,”阳宁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现在,沈寒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这下真变成咳嗽了,果然还是那个冲动的少女啊,可也难怪,心上人落到这般田地唤作她也会这么心急的,
她抚平了胸腔紊乱的气息,定了定心神,“好,现在就现在,咱们走,”
阳宁总算松下一口气,展开的手掌像是绽开的莲花,染上血的莲,更美,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决心再去见他,如果不是沈寒费尽心思让绿拂带去那重话,她是说什么不会再回头的,
毕竟不回头的决绝比回头的拖拉好上一万倍,
可是......
“阳宁,你确定现在出去你不会有麻烦吗,上次绿拂说千春她不听你的命令.....”沈寒在出门前试探性的问道,
阳宁拧眉颌首,想到现在被捆在平乾宫偏殿的人儿,她淡淡的摇了摇头,“她还管不了我,”
沈寒抿唇一笑,这下她就放心了,看來阳宁是铁了心的放不下魅仙了,既然放不下那就不要放下,
“月,我们走,”沈寒朝屋外唤了一声,
月悄无声息的候在了门前,可脸上的神色却不见一点儿松懈,看得沈寒紧张起來,难道,真正的麻烦还沒有解决吗,
“你,你们,怎么了,”沈寒瞥见阳宁突然戒备的盯着门口,她忍不住问道,
月一言不发的右手做好拔剑的姿势,阳宁周身的幻气渐渐燃起,二人一同死死的望着即将到來的危险,
是冲着她,还是她,沈寒不知道,但她猜想多半是阳宁......
但这猜想不到一刻钟便被打破了,
“圣上有旨,医司七品女医官沈寒因下毒谋害琪妃娘娘暂且押入天牢,等待明日证据确凿后定夺,”
太监独有的尖锐嗓音划破了安宁的天空,今夜的皇城注定不再安宁,
“月,你带阳宁回望花楼见魅仙,告诉夜不要担心我,”
匆忙之中沈寒只留下了这两句话,她不想因为她而断了魅仙的情路,她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不要酿成一幕幕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悲怆爱情故事,
另一方面,慕容夜知晓她入狱之后肯定会心急如焚,命月带去不要担心的话语,是想让他能够保持冷静谨慎,不要着了别人的道才好,
不像她......
一下午她与琪妃有说有笑的庆祝琪妃肚子里将要到來的新生命,虽然期间她有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但这并不阻碍她拿琪妃当做普通朋友一样闲话家常,可这才过了多久,她就被安上谋害她的罪名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大牢之中,
沈寒抱紧自己的膝盖,牢狱中的阴冷从四面八方袭來,空荡荡的牢房只有她一个人,阴森而又恐怖,
第二次了,这是她第二次坐牢了,想來她在现代,那可是遵纪守法的三好公民,怎么到了古代光坐牢就坐了两次,沈寒歪着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第一次给琪妃诊治的时候她想到琪妃会像凌寒国的梅妃一样在她看病的过程中动手脚,所以她找來了太医一同商议药方,做到了万全,可这一次她也沒出手给琪妃把脉啊,难道......
下毒谋害琪妃,宣旨的小太监是这么读的,沈寒苦笑,她來药方都沒开,何來下毒,试问在她琪妃的地盘,她又怎么能下毒,
唯一一种解释,就是她故意设计陷害她,
不过,她是出于什么陷害她,她曾医治了她多年的顽疾,如果不是她的医术她也不可能怀上龙胎啊,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正在沈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夜间巡逻的狱卒朝这边望了望,
“小哥,小哥......”沈寒赶忙起身,向外招手吸引门外之人的注意,
狱卒看见了一身素衣的沈寒便走了过來,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她欠了他许多钱一样,
“大晚上的叫什么叫,”狱卒毫不客气的呵斥道,在这里连皇上都管不到的地方就是他们耀武扬威的最好舞台,
沈寒白了眼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可却沒敢大声喝回去,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小哥,我就是想问一下,琪妃娘娘现在如何了,”沈寒耐着性子佯装好脾气的问道,虽然知道在暗夜中他看不见她谄媚的笑,但她还是笑了,做戏总要做全的,
狱卒冷哼了一声,那意思是“你还敢问”,他转身走去,腰间的佩剑撞在沈寒所在牢房中的栅栏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害的琪妃娘娘流产还敢问琪妃娘娘如何,只怕是你再也见不到琪妃娘娘咯,”狱卒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乌漆麻黑的天牢之中,嘲讽的笑声洒落一地,
沈寒來不及生他不懂礼数的气,脑中全部的细胞都停在了流产两个字上,
怎么会突然流产的呢,下午琪妃的面色还很好,哪有一点流产的迹象,还是她牺牲了肚子里的孩子來栽赃她,
可是她那么想怀孕生子体会母亲的快乐,怎么舍得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就算她舍得,那她与她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这么不惜一切,
沈寒颓废的坐在了地上,枯黄的稻草根本起不了一点坐垫的作用,冰冷生硬的触感真是坏极了,还不如凌寒国的天牢呢,她拍了拍地面这样想到,
慕容夜,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沈寒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绝代无双的男子,嘴角一抹幸福的笑悄悄的漾起,你会來救我吗,
她实在捋不清现在的处境,唯一的希望便是慕容夜了,
可是魅仙与阳宁二人又怎么办呢,还有飘雪的伤势,最后一步调理也不是非她不可了,凭飘雪醉雪阁阁主的地位,请个医术好点的郎中还是不困难的吧,
想着想着沈寒耐不住疲倦便睡了过去,无一丝杂质的睡眠才是她现在所需要的,只是她沒想到,死刑犯连睡个觉也是不安稳的,
“沈寒,起來吃饭了,”狱卒粗鲁的打开牢房的小门,将一个破旧的食盒仍在了地上,
沈寒睁着惺忪的睡眼茫然的注视着他的动作,原來这坐牢也沒有那么差,起码还有人服侍一人三餐啊,
“看什么看,快点吃完好上路,”狱卒重新锁好了门,瞪大了眼睛朝沈寒吼道,
这一吼可完全惊醒了她剩余的睡意,上路,她要上什么路,不会是要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