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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翩翩,起舞弄影,树下一荫,却成三影,
自从沈寒穿着男装惹來桃花后,慕容夜便再也不给她男装穿了,但是尽管是女装加身,他每日早晨还是会为她梳发,因为他见过他的父皇为她的母妃梳发,那样的温柔他也想给沈寒,
在他记忆中的温柔啊,温柔到他不相信父皇会对母妃下杀令,
剩下不多的路程中,沈寒已忘却了那日的乌龙,但是连续两次的被人认错,不禁让她心中生出朵朵疑云,
这难道都是巧合吗,
“寒儿,明早便到绿谷村了,趁着镇上还有东西可以置办,你可有想要的东西了,”
沈寒毫无心思的摇头,小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摆弄着方才摘來的狗尾巴草,那双灵活生辉的眸子却空洞洞的,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
他拿过她手中的小草扔到了一旁,紧挨着她身旁落座,这一对黑白璧人儿同空中弦月一起在庭院中发光,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将我认错了,”沈寒微叹,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上次我与琴瑟在离渊帝都的集市上,遇到了一个小王爷,他竟然也说见过我,”
她静静的说着,他静静的听着,
良久......
“或许只是巧合,”慕容夜答道,这是他唯一能给出的回答,
可是,他却沒有告诉沈寒,在他的世界中根本沒有这两个字,一片凉意从他如漆如墨的眼中闪过,无论是谁,威胁到她就绝对不行,
离渊的种种对他们來说,不过是人生道路上最普通的风景,可偏偏有些人刻入了他们的心,终生难忘,譬如,曾在瓷斌的记忆中宛如桃源的,,绿谷村,
虽是地势极为偏僻,可这村子却生在了仙境,依山傍水,郁郁葱葱,那是冬的寒都融化不了的绿,盎然的春意显得好不合时宜,可沈寒却看得痴了,
“怪不得师傅要回到这里,”沈寒望着眼前的村落,发出一声极长的感叹,抱紧了手中的骨灰盒,轻声道,“师傅,你看,我们回家了,”
一步步走近村落,沈寒刚來的喜悦被这幽寂的气氛冲淡了,也愈发觉得不对劲了,
师傅曾经说过,这里是个与世隔绝的桃花仙境,村子里的人都很淳朴,夜不闭户时常发生,可为何此时却连一人一鸟都见不到,晌午时分不见炊烟袅袅,各家关门闭户,就连孩童嬉戏之声也不曾闻见,
师傅还说过,他一家被灭门之后,瓷婕答应了他还给绿谷村以前的安宁,难道,这便是她承诺的安宁吗,
深入村子的腹部,她终于忍不住的开了口:“慕容夜,这里和师傅说的完全不一样,”
死一般的寂静让她不由得心慌,命运的沉沦在此刻拉开了序幕,一声响动终于在慕容夜发声之前打破了可怕的宁静,
“谁,”慕容夜眸子忽地转向一个角落,
下一秒,身形移动,瞬间他的手上便多出了一个孩子,因惊吓而哇哇大哭的总角少年,“不...要...杀我啊......”,
这声音,沈寒还未來得及同情,便已察觉到了可怕的气息,
“慕容夜,快放手,”
毒如六腑才会吞噬人的生命,而这无端冒出來的哭声里却带着身嘶力竭,摆明已经身中剧毒,不,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他全身上下满了毒,就是称为毒人也不为过,
那孩子因重重的落地哭得更加厉害了,可是流出來的却不是清澈的眼泪,而是,,血水,
沈寒大惊失色的查看慕容夜方才拎着孩子的那只手,仔细的把脉后才敢确定他并未中毒,但是已经警觉的她刻意的与那孩子保持着距离,
“小弟弟,你别哭了,告诉姐姐,这里的人都去哪了,”
孩子哭个不停,丝毫不理她的问话,只留她在一旁急的无可奈何,
倏地,慕容夜拔出莫鸾剑指向坐在地上嚎啕的孩子,说來也奇怪,看似无理的办法,却愣是解决了沈寒棘手的问題,
“他们,他...们,都...死了,”因忍不住的抽噎,孩子说出的话被截成了片段,
死了,都,
“你叫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死了,”沈寒慌忙中发问,眉眼间尽是不敢相信,
一个村子的宁静,便是无有活口吗,
“我叫奴笛,这里是我的家,”名叫奴笛的男孩伸出手向后一指,沈寒随着望去,三间茅草房出现在眼前,奴笛神色蓦然悲伤起來,“我爹娘死了,大伯大婶也都死了,我...是他们,是他们杀了我的家人,”
不过几岁的奴笛眸中陡然浮出极为狠厉的杀气,慕容夜赶忙将沈寒带回身旁,只因那杀气,非同一般,
“他们,是谁,”沈寒小心翼翼的问道
奴笛摇头,双眼复又单纯如初,
三人一同走进屋中,地上躺着的尸体横七竖八,每一具的死相都是形态各异、骇人万分,沈寒瞥了眼门口那个倔强的小男孩,抽出袖中的帕子递给他,
“别看,”
奴笛一动不动的盯着躺着的那对男女,他眼也不眨的接过帕子走过去,“爹,娘,奴笛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白色的帕子只能遮住瞪着眼睛的男人,而男人身边的女人想必是不用了,因为她的头颅已经不在了,
这般可怖的场景在多年为医的沈寒看來都忍不住想干呕,那个孩子竟然沒有任何的不适,只是一双本该不谙世事的眼眸,却在此时陡然生出了倾覆一切的杀意,
“怎么样,”沈寒对着查看尸体的慕容夜问道,
“伤痕和瓷婕手下持有的弯刀相吻合,还有,每具尸体死的时间并不短,但是尸斑却迟迟不现,想來是都中毒了,”慕容夜冷静的分析着,
只是,为何少了女人的头颅,
沈寒眯起美眸扫过死人的伤口,致命处的刀口干净利落,而他们身上却都存在一些血肉模糊的抓痕,每一道都深入骨肉,且每一处都不止一道,
“啊...啊...”
奴笛突然倒地发狂,双眼紧闭,牙关咬得死死的,双手在身上乱抓,每一道伤痕都能见血,可,却是暗红色的血,
沈寒怔仲到不敢轻举妄动,那涂满全身的毒足以让她畏惧,
“慕容夜,打晕他,”
一枚石子以不大不小的力量击中了男孩的胸膛,片刻后奴笛便安稳的躺在了地上,一声不吭如同其余的死人一样,
难道,这些人都是中了毒才会发狂的吗,那致命的一刀真的是瓷婕所下的杀手吗,
二人带着疑虑将半个村子查看了个遍,得到的结果几乎是相同的,
村子不大,却有三、四十户人家,其中有老有少,大概百人,每一家的格局大部分是相同的,死人所在的部位也是差不多,就连死因都是一样的,
但是,是中毒先,还是,被杀先,
若是中毒先的话,來人为何要补上一刀呢,服下剧毒的他们难逃一死,为何还要再补上一刀呢,
带着满腹疑问,沈寒与慕容夜用几层麻布将奴笛包着,走进了一处空荡荡、唯一沒有死人的小院子,这处院子隐隐约约飘着药香,四方设计的很是清雅,看來这主人定是村里不凡的人物啊,
沈寒与慕容夜一同住在了主卧,而隔壁便是一间略小的房间,沈寒决定将奴笛暂且先安置在其中,
四间屋子并排而列,主卧的另一边是书房,简单而又不乏书香,最后剩下的一间则是厨房,厨房紧挨着书房,好奇怪的安排,
要是女主人在做饭,男主人在看书,这样不会受影响吗,沈寒脑中闪过这个奇怪的想法,但是在下一刻她的这个想法就会领着她走进恍然大悟......
师傅死前说过,他很爱她的妻子和孩子,所以他不舍得他们离开他的视野,
难道,这里是他的故居吗,
沈寒一惊,怔在了原地,这样说來,仿佛一切都能连在一起了,沒有死人,有药香,厨房与书房......
瓷斌留给她的甚少,可已经足够她去完成他的遗愿了不是吗,
“寒儿,你发现了什么,看的这么出神,”慕容夜从背后抱住她,轻声道,
沈寒看了眼腰间的手,忽而觉得幸福,“我想,这里是师傅的故居吧,你看那奇怪的厨房和书房,便是他爱着师母最好的证明,”
顺着她的指尖,他看到了,可,看到的不止是夫妻情深,还有那被火噬咬的痕迹,
“翻修的技术不太好,”慕容夜挑了挑眉,眼神落在了沈寒带有怒火的眼睛里,
“你就是专门來搞破坏的,”
沈寒死活挣不开那双铁掌,情急之下张嘴咬上了他的耳朵,沒想到他头一偏,顿时将沈寒张开的皓齿被他吞入腹中,细细品尝,
焦躁的小鹿总是能被他轻易顺服,只要他些许温柔便可,真的是好珍贵的温柔啊,
沈寒见过他对所有人的冷漠,包括飘雪和吹樱,唯独对于她是珍视与保护的,这份感情她不会看不出來,这样的幸福摆在眼前,她还有何犹豫,坦然接受才是上上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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