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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与南宫一问同坐主位两把交椅,慕容夜与沈寒坐在一边,魅仙仅此,而飘雪却并未落座,她守候在雪娘身边不离半步,
几人迟迟沒有开口之时,厅内静的只能听闻雪娘时不时的咳嗽声,
“飘雪阁主,请你放了我师傅,”
沈寒终是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担心,语气平淡无有波澜,南宫一问的心思她不明白,但是她知道慕容夜身为天绝楼的少主不甚方便为她出头,所以,只有她这个无名小卒更合适说话了,
毕竟她不会引起两大门派的争执,
雪娘的眼睛很漂亮,浓浓的双眼皮下黑色的瞳孔显得风情万种,当她将目光落在沈寒身上之时,倒让这个伶俐的女子失了半拍心跳,
飘雪瞥了一眼男装的沈寒,冷冷的不答反问道:“若是我不还呢,”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此四人前來是为了什么,沈寒并未料到飘雪会有这样的回答,一时间除了蹙眉却不知该说什么,
果然,嫉妒可以让一个人失了心志,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出自慕容夜的口,但他却一眼也沒有看向飘雪,若是说飘雪有着称霸武林的杀手气息,那慕容夜就有踏平天下的王者风范,胜了可不止一筹啊,
飘雪冷如千年寒潭,但却被一束妒火烧的理智全无,在座之人沒有人去怪慕容夜出言不逊,倒是雪娘给飘雪使了个眼色,
“我醉雪阁素來与天绝楼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今天來若是为了寻人,那就大可不必了,请回吧,”雪娘撑着一口气把话说完,虽是气息不稳,但却不少威风,
知女莫若父,雪娘从小抚养飘雪,又当爹妈又当师傅,怎么会不了解飘雪的所想,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了,她为了醉雪阁所承受的苦雪娘不是不知道,所以她更加不许别人來欺负她的徒儿了,
飘雪一怔,她沒想到她的师傅会如此维护她,现在在雪娘面前的可是她盼了数十年的人啊,
慕容夜在南宫一问的眼神示意下并未着急开口,毕竟说一句话有可能扭转局势,不过,也有可能覆水难收,
“雪娘,你的病如何了,”南宫一问半晌沉默后问道,
在座的人明显看到雪娘的身子一僵,随后便用绯红帕子捂着嘴不停的咳嗽,许是过于激动了吧,他,终于开口跟她说话了是吗,
时间静止在这一刻钟,雪娘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也是一炷香之后了,喝了汤药顺了顺气,她缓缓开口道:“师兄有心了,”
师兄,沈寒一愣,这一层关系是她始料未及的,她转头看向慕容夜,这才发现除了她自己感到意外,剩下的人都沒有什么表情,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了吗,
南宫一问轻叹了一口气,捋着胡须吐出一句话:“蚀心蛊的毒极难散去,瓷斌怎么说,毕竟是虔殇族的后裔啊,”
请,这个字眼用的极好,连天绝楼的楼主都用了这个字,明显是在指责飘雪做事的不恰当,
沈寒瞥见脸色不对的飘雪后,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既然南宫一问真的有心帮她,那她还用担心什么呢,
“他并未瞧过我这残弱的身子,想來也不用瞧了,一把老骨头,又能活几年呢,”雪娘费力的答道,手肘想撑着桌子发现都沒有力气,
还未待声音再次响起,雪娘突然脸色一变,煞白的脸瞬间绯红,
她捂住胸口,耐不住疼痛呼出声來,“啊,”
飘雪赶忙上前,从怀中拿出药瓶,雪娘痉挛的手乱舞,碰上飘雪双手之时刚好那白色的小瓷瓶被打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碎成了几块,里面的液体应声四散开來,飘雪脸色大变,
“师傅,”飘雪搂着全身痉挛的雪娘,说话的声音都因紧张变了调,
沈寒见状立刻上前,连慕容夜都沒有來得及拉住,就在她碰上雪娘的脉搏时,飘雪警惕的瞪了她一眼,便一掌向她招呼过來,
“寒儿,”
慕容夜快速移动,拉过沈寒接下了飘雪的一掌,所幸飘雪沒用何实力,但却因为慕容夜而被震伤,她白如雪的嘴角流下了丝丝血迹,看向慕容夜的眼神变幻莫测,幽怨,不可置信,
慕容夜凛冽的扫了她一眼后,上前一步将沈寒藏在身后,对着飘雪冷漠说道:“她只是想帮你,”
沈寒看得真切,一切自在不言中,慕容夜对她的真,和飘雪对她的恨,她都看的明白,
“以我浅薄医术所见,若你不想她毒发身亡,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沈寒出声道,慢慢从慕容夜背后站了出來,毫不畏惧的对上飘雪清冷的眸子,顿了顿道,“一是让我來,二是叫我师傅來,否则不出半个时辰,她必死无疑,”
坚定与从容此刻在沈寒的脸色显露无疑,让人不得不信,
她早已料到,飘雪会选第二个,其余的人都知道她的计谋,但惟独身在局中之人缺乏了一贯的睿智,只因耳边那连绵不绝的痛呼将飘雪的理智慢慢淹沒,
“來人,将瓷斌带上來,”飘雪命令道,
雪娘还在绝望中挣扎,沈寒奇怪的紧,天底下竟有这种奇毒,毒发时好像癫痫发作的全身痉挛,但仔细看又不像,比如雪娘无有咬舌、失去控制的迹象,倒想是被疼痛折磨的死去活來,
到底有多痛能将一个大活人折磨成这样,沈寒不由得想到了阳宁百日进的毒发情景,不知魅仙会不会触景伤情,果然,等她在屋中寻找魅仙的时候已经寻不见踪影,
“阁主,人已带到,”
沈寒看见说话的那名黑衣杀手身后的老者之时,不由得惊喜出声:“师傅,”
“沈寒丫头,”瓷斌同样的喜色乍现,
沈寒赶忙跑去搀扶,那名黑衣人并未阻拦,而是在飘雪的示意下走了出去,
“师傅,这里有个病人,你帮她看看吧,”
寒暄之语压在喉咙里,医生的心思全部放在病人的身上,沈寒深知此时的一秒可值千金啊,
瓷斌点了点头,目光聚焦在飘雪怀中的雪娘身上,突然,他大力挣开了沈寒的手,神色异常的向后退,甚至连把脉都不愿意了,只是嘴里不停嗫嚅着:“是蚀心蛊,是蚀心蛊啊,”
蚀心蛊,这么可怕吗,竟然能让瓷斌如此失态,
“师傅,这蚀心蛊到底是何毒,”沈寒问道,
瓷斌意识到了自己的慌乱,闭上双眼沉吟片刻后,开了口,“蚀心蛊号称奇毒,准确的來说它不是一种毒,而是一条蛊虫,是一条极具杀伤力的蛊虫,”
蚀心蛊的丹药内藏着的确实是一条蛊虫,但若是这条休眠之虫进入了人体,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因为它会在人体适宜的条件下不断的繁殖,单体繁殖,直至种满中毒之人的全身,
数以万计的蛊虫会咬噬人的心脉、器官,最后破了皮肤从里面爬出來,而后或者团聚在一起等待死亡,或者被人重新做成蚀心蛊等待下一个可怜之人,
沈寒听得头皮发麻,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研究这种东西,飘雪搂着雪娘的手臂渐渐收进,绝望几乎要将美丽的师徒埋沒,
“沒有办法解毒吗,”沈寒问道,因她不忍心看着病人等死自己却什么都不做,那不是医生,更不是沈寒,
瓷斌张开眼睛,坐在椅子上他依旧发颤,毕竟医者最能体会病人的痛苦,“有吧,江湖上传言发明蚀心蛊的人留下了一枚解药,名叫龙佩,但那到底是个传说,根本沒有谁见过,”
“不,”飘雪蓦然狠厉,食指指向沈寒,“我见过龙佩,有人用龙佩來换她的命,”
什么,沈寒倒吸一口凉气,脚下不稳的退后两步,
原來醉雪阁的人死死的盯着她不妨是这个原因,看來她还真是个香饽饽,想杀她的人竟然用绝无仅有的龙佩下单,真看得起她,沈寒嘴角盛开一朵黄连,
慕容夜将沈寒拥在怀中,任何人想打她的主意都不行,“别怕,我会守着你,”他软言细语的安慰深深在某个人的心口上割了一刀,
飘雪不忍再看,而是为自家师傅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这是第多少次毒发了,她不记得了,三年來,几乎每隔几天雪娘都要发作一次,现在更是频繁,一天一次穿肠之痛已经算幸运的了,
“龙佩能不能再配,”沈寒握紧拳头,看向瓷斌,
瓷斌摇了摇头,他根本无能为力,且不说他从未见过龙佩的样子,就算见了也不知道成分、剂量,如何去配,
沈寒无力的垂下了脑袋,难道真的杀了她才可以换的解药吗,飘雪这般讨厌她,怕是扭转不过來了,但是这一条命也要在她的眼前流失了吗,
“下单的人是谁,”慕容夜淡然道,一手仍在沈寒的肩上,
飘雪皱了皱眉,江湖规矩不能随便透露买家的來头,更何况为了杀手与人交易之时,根本不会问对方的信息,他们只会看自己要的东西,冷酷的人命买卖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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