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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鸿宾纳闷道:“陆翁,咱横山还能出什么大事。秦仙师出面说项,他姓王的难道还敢没完没了,若果真如此倒是一件好事,我们在秦仙师面前提几句,管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王君让不是带了三百郡兵么,天不亮大队人马就开拔了,你知道他们去哪么?去的天鹰门,现在已经把天鹰门给围了,据说是摆开了车马,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开打。”
“打天鹰门?”柴鸿宾心内一惊,这天鹰门是自己的治下,不管该打还是不该打,都不该由王君让越俎代庖。他这么搞,等于是把手伸到了自己势力范围里,这可不是小事。可陆一梅下面的话,却让他心内更为惊慌。
“这事说起来,还是出在你那宝贝儿子身上。他昨天喝多了酒,嘴里就没把门的,把王胜男的事给捅了出去,又说了天鹰门在山里想要暗算秦仙师的事,王君让那厮我想是要借这个由头,继续巴结秦仙师,他的贼心没死啊。”
柴鸿宾听到这,气的哼了一声“混帐东西,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秦仙师对那王胜男动脑筋,用的着他到处去散么。这样的机会不自己留着,反倒告诉仇人,简直是败家子。”
天鹰门在山中暗算秦丹武失败的事,柴鸿宾已经知道,只是天鹰门就在横山,只要他不跑,将来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至于说王天化在这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这倒无关紧要,这种事不需要他的承认,只要官府认证就够了。
昨天晚上秦丹武也没吃掉王胜男,丫头们回报,那位王女侠被她们看的好好的,没被秦仙师叫到自己那屋去。按他们想来,这多半是秦仙师是个讲究人,可能还是想要走个手续,给王胜男一个名分。说来这丫头也是造化啊,能跟一个仙师有关系这不难,但有关系之后还能落个名份,一般的凡人女子哪有这运气。
王君让今天带兵围了天鹰门,这就不难理解了,这家伙是去卖好了。他以兵威相迫,不怕王家不低头。到时候这门亲事是他办成的,在秦丹武面前,可就落了实惠的人情。这本来是柴鸿宾想着先把这事放下,等找个机会,再把这人情做下来,没想到却被人截了。
陆一梅叹口气道:“柴鸿宾,说实话,我看你不顺眼已经很久了。你坐这个知县,我不怎么信服,平日里与你别苗头的时候也多了,不过比起王君让,你更顺眼一点。老陆宁可认你这个知县,也不愿意认王君让的人,所以有些话我也愿意跟你说一下。咱们和秦仙师没有什么深交,充其量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若是让他把这个人情做下来,咱们在这横山怕是不好混了。要是以往,我也不怎么在乎这个穷地方,可眼下横山的富贵唾手可得,这个时候被人摘了桃子,你心里窝火不窝火?”
柴鸿宾一拍桌子“只要是个人,谁心里能不窝火?我在横山坐这穷官坐了多少年,现在眼看有个发财的机会,谁认可被人摘了桃子!”
“这不是光摘桃子的事,比那个要严重的多啊。”陆一梅语气沉重“这事不是摘印这么简单的,这次你让王君让折了面子,如果他走通了秦仙师的关系,咱们就没了靠山,他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你想想会有个什么后果。令郎的为人,你比我清楚,他惹了多少祸,做了多少孽,如果王君让将来清算起来,他会有个什么下场不问可知啊。”
柴鸿宾也知,自己实际是没什么能力和王君让斗的,之所以对方对自己卑躬屈膝,全是看秦丹武的面子。如果真让他把这个关系走通了,那自己可就没法混。
而正如陆一梅所说,自己这几人与秦丹武的关系算不上多亲厚,左右不过是相识几天,这横山是穷地方,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送,两下能有什么深厚交情?如果将来王君让反攻倒算,自己这一家不是摘印的事,怕是要吃牢饭的。
“陆翁,您既然这么说,想必是有什么主张。都这个时候了,可不能卖关子了。咱们过去再怎么不对,现在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不能拆谁的台。”
“我倒是有法子,可是你未必肯听啊。他王君让想的是美人计,我们难道手中就没有美人。那位文家的姑娘,可是我们横山第一美人。才貌双全,还是大家闺秀,可不是王胜男这种江湖女子可以比拟的。”
柴鸿宾听到这脸色一变“陆老,文小姐是我儿的未婚妻,还请嘴下留德。”
陆一梅冷笑道:“是啊,我嘴下留德,那你家的命,又由谁来留呢?王君让以三百郡兵相压,天鹰门撑不了多久。到时候秦仙师与美人成了良缘,你这一家人的性命,却又由谁来保?我现在只恨一件,我陆家是世代将门,家中女子生的比男人个子还高,胳膊还粗,胡子也比男人多些。若是不然,我早从自己家挑几个女人送去了。我话就说在这,至于听不听在你,陆家在军中还有点关系,就算王君让上来,他也不敢动我。”
柴鸿宾听的只觉得头大如斗,这其中厉害他不是不清楚,可是自己可是个读书人,就这么把儿媳妇送上别人的床,这怎么也不好听啊。他犹豫片刻道:“要不然咱还是先去看看秦仙师,看他从金鹏真君那里得到多少宝物,其他的等分完宝物再做道理吧。”
他心里有个想法,如果自己能冲击到金丹期,那么再想安排后路不迟。如果自己还是只能停留在筑基期,那么王君让也未必有闲心来收拾自己,等着自己寿元耗尽就是了。
陆一梅得了法剑之后,对于结丹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于分宝反倒不大热衷。“糊涂啊,你们读书人就是拿不起放不下,优柔寡断,就等着被王君让抢占先机,咱们就等着一败涂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