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杜奇蓦地想起那晚在乌凌渡外小山上的荒观中所见,苗宗林与方正明三兄弟交手时的情形不也是这样玄奇凌厉么?只是这次所显露出来的气势更加强横狂野,难道有修真高手竟敢违背道义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道上大打出手?而这位显是佛门之人的慈航又能及时地将他们引到这个相对安全之地,难道她与这场拚斗有关?
由于声音传递不畅,杜奇等人只好停止交谈,满腹狐疑地静待事情的展。
只有盏茶时光,但在杜奇等人的感觉中犹似过了千百世般漫长,历尽了无数痛苦和折磨,终于等到风止烟静、声消云散,大地回复清明,艳阳重放光芒。
慈航微笑着又道:“各位施主请坐!”
此时,杜奇等人的耳中仍嗡嗡嗡地响个不停,错愕间觉得慈航那清脆动人的声音也有些刺耳。杜奇暗压下骇然惊异之色,一边拉开身旁的竹椅坐下一边笑道:“慈航师妹,此处便是你的普渡奄吗?”
慈航仍微笑道:“贫尼在关中普渡奄内修行已满三十载,年已过四旬,施主这称呼似乎不点不妥吧?”
杜奇也笑道:“年龄不是划分辈份的唯一条件,更何况你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我又叫顺了口,师妹你现在才来在这称呼上计较不嫌太晚了一点么?请问慈航师妹,刚才又是谁在那里打架呢?”
淡淡的笑容似是刻在脸上般,慈航依然微笑道:“唉,施主小小年纪就如此油腔滑调,将来如何善了呢?既然施主执意如此称呼,就随施主之意吧。”顿了顿,慈航接着道:“不过实在抱歉得很,贫尼也不知道是何人在此斗法,贫尼只是受人之托于此时请施主到此。”
杜奇道:“难道慈航师妹早知道我今日此刻从此处经过?”
慈航微笑道:“贫尼在此守候已近两月,今日才终于如愿。”
杜奇讶道:“这么说来,为了等我,慈航师妹一个人竟在这里等了将近两个月?现在师妹将我带来这里,又有何吩咐呢?”
慈航依然笑道:“当然是有事相托。”
闻言,杜奇不由暗叫命苦,自从离开襄阳后,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找上门来,如师父林晚堂、天一道长和玉露宫掌门范仲章等,所托皆是困难重重几乎无法办到之事,而且一件比一件难办。如今这佛门高人找上自己,不知又有什么疑难大事需要自己去跑腿?当下不由苦笑道:“慈航师妹请讲!”
慈航道:“原本只是要请你去救一个人,现在还另有一事相托。”
杜奇讶异地道:“凭师妹你的本事都救不了那人,我又凭什么去救呢?如果师妹能改口叫我师兄,说不定我心中一高兴便会生出无穷的力量,也好帮助师妹去救人。”
慈航依然微笑着,却叹道:“唉,施主真是得寸进尺,贫尼未在称呼上与施主计较已是最大的容让了,更何况贫尼现在叫顺了口,施主你现在才来在这称呼上计较不嫌太晚了一点么?再说,贫尼所请所托之事皆与施主有莫大的关连,所以,这些事应该皆是施主份内之事,并非全是贫尼之事。”
杜奇见慈航借用他的说法来回拒自己,不由有些气苦,听到她后面的话,更不由有些抓狂,无奈地道:“我并不知师妹要我去救什么人、办什么事,怎么又与我扯上关系了?唉!真是命苦!师妹请说吧,要我去救什么人呢?”
慈航不答反问道:“施主可知当初道、佛结盟之事?”
杜奇讶道:“难道欲救之人与此事有关?”
慈航道:“不错,当初我佛教传入中土之时,正值各方势力极其强盛而又相互倾轧之际,为求存,我佛门便与道教携手抵御其他势力的压制和打击,共同维护黄帝血统的传承,才有今日道、佛同尊共荣的大好局势,但天地魔教亡我之心不死,随时都不忘破坏道、佛的团结,消磨我们的有生力量,颠覆黄帝的传承。如今他们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更是到处兴风作浪,其凶焰不可一世。”
杜奇道:“我也听说过天地魔教人的猖獗,他们似乎也想找我的麻烦,但自我踏入江湖两月多来却从未与他们正面相会,更未与他们正面交过手,这好象与师妹所说有点矛盾吧?”
慈航道:“施主万不可大意,天地教魔徒可说是无孔不入!施主未与他们正面交手,只因机缘巧合与道、佛高人有意施为之故。两月前,如果施主不离开襄阳,早就与前来搜寻施主的天地教魔徒相遇了,后来施主离开襄阳所乘之船沉灭,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才使施主与天地教魔徒和准备前来保护你的高手错过,刚得知施主的行踪,谁知施主又在兴国府隐匿下来,又使跟在施主身后之人失去目标,直到前不久才被人查到施主的隐身之处。”
杜奇叹道:“没想到一次意外,竟有这许多故事!”
慈航道:“令人更感意外的是施主在兴国府竟与一位隐居的异人住在一起,才使那些天地教的魔徒不敢妄动,于是借口捉拿那位小姑娘,不惜动用各方力量,故意造成兵乱的模样,意在迫得施主随众而逃,使施主离开那位异人,他们便趁乱除去施主。谁知施主并未随众逃出城去,那些天地教的魔徒只好返城看个究竟,却又见人去屋空,他们还以为施主不惜冒险从西门出城准备返回襄阳,于是急忙追了下去,所以那日在渡口所遇的伏兵只是捉拿那位姑娘之人,又在多番机缘巧合下,施主才躲过这一劫难。”
杜奇想起前几日在庐山所见的那十余个天地教徒,最弱的小毛和尉迟朝峰任何一人皆可接下他数十招,最强的人却比他强多了,如果那日这些天地教徒也在渡口,他和秦馨加上金大钏、秦风及清风寨众人即使是在那种于己有利的境况下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不由问道:“在乌凌渡外的三岔路口怎么只见尉迟朝峰一人呢?他似乎欲阻止我去枫林山庄,这又是为何?”
慈航道:“那些天地教徒见追施主不到,于是又返回追来,他们回到渡口时已近午夜,施主早已渡河而去,他们顾不得避雨,又急急地追了下来,却在乌凌渡追过了头,直接扑向枫林山庄。与施主在三岔路口相遇的尉迟朝峰却并不在追赶施主的魔徒之中,而是由此处而去,他并不认识施主,只因见施主与一群武功不弱的武林人物也欲去枫林山庄,为方便他们追杀施主,又因有谈氏四杰在旁,不便立时下手当场除去施主等人,这才阻止施主等人前往。”
杜奇道:“可是我们在枫林山庄并未遇到天地教的魔徒,这又是何故呢?”
慈航道:“眼见枫林山庄便要成为一个战场子,幸好有位异人早有预见,提前通知我们道、佛出动了十余位顶尖高手,把那些魔教徒及其他武林人物尽数引往他方,才没有惊动枫林山庄之人,从而消弥了一场大祸。”
杜奇道:“那位异人似乎神通广大,不知是何来历?你们既然出动了这么多人驱赶引走那些魔徒,为何仍有那么多人在三岔路口围击我们呢?”
慈航道:“施主有所不知,当时齐集的魔教徒和其他魔头多得出乎意料,道、佛两派之人只好引走那些武功高强之辈,那些虾兵蟹将只好由施主自己解决了。至于那位异人,施主应该早就知道他是谁了。”
想想在那时只有师父才会那样用心地帮助自己,但杜奇仍不由问道:“你们所说的异人难道是我师父林晚堂?”旋又讶异地道:“什么?那些人还算是些虾兵蟹将?师妹可知他们中有好几人的武功都比我高出许多,武功与我不相上下的人更是不在少数,能侥幸捡回一条命是我天大的运气。”
慈航道:“如果连这样的小股力量施主都无法解决,我们岂不是要忙坏?”
杜奇奇道:“你们忙?并且是为我?”
慈航道:“不错,如果没有我们为你清道断后,施主怎能如此逍遥?”
闻言,见慈航将他所经之事如数家珍般历历道出,似比他更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杜奇不由心中暗感讶异,泛起一股被她透视的感觉,又道:“师妹既然在此已近两月,为何却对我的情况如此清楚?”
慈航道:“因为每天都有人将施主的行踪及情况飞书告诉我。”
杜奇道:“师妹既然要找我去救人,为何不早来找我,而偏要在此等候呢?难道师妹在此等我也是为了救我?”
慈航道:“正是!只因贫尼只能在此与施主相见,并以事相托。”
杜奇道:“我昨日便已经过此处,师妹为何不出来相见?”
慈航道:“贫尼在此处与施主相见,目的是助施主躲过一次劫难,昨日毫无事故生,所以只好等到今日。”
想起刚才的情景,杜奇仍不由暗暗骇异,不由叹道:“既然什么事都在你们的算中,又何必要我在中间东窜西跳?”
听出杜奇的语意中似有一丝心灰意冷之意,慈航那如刻在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微微一敛,似飘上了两抹阴云,强笑道:“都怪贫尼多嘴,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施主,唉!”
杜奇见慈航自责,忽感心中过意不去,忙道:“师妹还没说要我去救何人呢,怎么就在此唉声叹气了?”
慈航道:“当初道、佛之所以结盟,只缘一人鼎力玉成,天地教魔徒认为如果没有那人,道、佛便不会结盟,他们也不会到现在还一事无成,于是便将这笔账算到那人的后人身上,欲对其不利。”
杜奇道:“师妹叫我去救的难道便是那人的后人?”
慈航道:“正是。”
杜奇又道:“他的情况如何,又在什么地方呢?”
慈航从宽大的袖中抖出一牧心形玉佩递给杜奇道:“关于他们的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只有凭这块玉佩去找,所以,此事并不急。”
杜奇迟疑了一下才接过慈航手中的玉佩,显得有些愁苦地道:“不知除了此事之外还有何事呢,请师妹明言!”
慈航道:“贫尼想请施主去保护一个人。”
杜奇道:“可是我明天便要离开此地,师妹叫我怎么办呢?”
慈航道:“不知施主准备去什么地方呢?”
杜奇道:“去京城,坐骆马帮的船去京城,师妹该知我不能不去吧?”
慈航道:“巧得很,贫尼请施主去保护之人明日也去京城,并且也是乘坐骆马帮的船去京城,这正是施主顺路之事,所以,贫尼并不算为难施主吧?”
杜奇闻言不由忙叫救命,刚才费了好大劲才弄得与那杨公子同船,难道还要将慈航所托之人也弄到那条船上去?这样岂不是更增变数?
见杜奇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慈航又道:“贫尼专为请施主去保护之人租了一条船到京城,要度,可更快到京城,若欲游玩,比坐客船要方便得多,施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闻言,杜奇不由心中一喜,叫道:“什么?那条船竟是师妹承包的?”
慈航道:“虽出自贫尼之意,但并不是贫尼经办的,看施主喜形于色的样子,就知道施主是不会推辞的。”
杜奇道:“若我推辞,能辞掉吗?”
慈航道:“那到不能,因为这也是你的责任。”
责任,怎么又是责任?杜奇又只有暗自苦笑,想起东方拨乱说的情形,问道:“那人是什么来头?竟劳得师妹亲自为她安排坐船,又亲口叫我去保护他。”
慈航道:“她本奉父遗命从漳州赶往京城送信,不料还未到武夷山便遇到尉迟朝峰,被他强行带在身边,直到在枫林山庄外才碰巧被我们救出。”
不用慈航再说杜奇也明白他将去保护之人便是那日跟在‘病魔’尉迟朝峰身边的那位美少年,看尉迟朝峰对那少年的倚赖和器重,任何人也想不到他们是何关系,想起那少年的模样,杜奇不由一阵心跳,她是否也象自己一样对她念念不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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