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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五 心如止水

    骤然听到杜奇的话,杨公子怔了一怔,始喜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来着?不知老弟订的是哪条船的舱位?”

    杜奇道:“在下姓杜,本在客船上订了三间舱房,但由于在下的十余个下人未及时赶到,所以才能挤出两间舱房来。”旋又问东方拨乱道:“请问东方舵主,哪艘船快一点呢?”

    东方拨乱道:“要说度,两艘船并无多大的差异,但大船,也就是客船在沿途各码头皆要停靠放人,顺便补充食物;小船,即客人包乘的那艘船却无须停靠,所以小船应比大船先到京城。”

    杜奇又道:“杨公子是否愿与在下同船呢?”

    杨公子道:“正是求之不得之事,怎会不愿呢?只是我心急赶回京城,能否有劳东方兄在小船上为小弟安排两间舱房呢?”

    东方拨乱又面现难色道:“这事恐怕难以办到,为免耽搁行程,杨公子何不就便与杜公子一道乘坐大船呢?”

    杨公子显得有些不快地道:“如果连小弟这点要求都达不到,异日在贵帮帮主、副帮主等人面前东方兄恐怕不好说话吧,如果因此而影响东方兄在帮内的展岂不是令小弟感到难受?”

    东方拨乱道:“杨公子可知乘坐小船那些客人是何来路?”

    杨公子道:“这个小弟确实不知,这与东方兄安排小弟之事有关吗?”

    东方拨乱道:“小船是客人独包的,即使是船上的船工、水手、杂役等都得按客人的要求配备,未经客人同意,任何人皆不得上船,这是敝帮的规定,也是对客人的承诺,任何人不得违背,杨公子的要求确实让我难以办到啊,还请杨公子体谅我的为难之处,不要责怪!”

    杨公子愠道:“哼!东方兄这般不给小弟情面,又叫小弟如何在贵帮主等人面前说好话呢?如果东方兄对自己的兄弟都不肯相助之事传到江湖上,也有损东方兄的美誉吧!象这种无利有害之事东方兄为何不尽量规避呢?”

    东方拨乱道:“大船有位杨公子又不愿坐,偏偏要乘坐我无力安排位置的小船,杨公子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么?如果杨公子能征得客人同意,便可明正言顺地登船,我自可为杨公子安排好一点的舱房。”

    杨公子说尽好话,见东方拨乱仍不肯按照他的意愿安排,不由大怒,正待作,却忽地吁了一口气,满面怒色倏地消失,居然变得平息静气,忽地掏出一只祖母绿玉石手镯放在桌面上,弹推到东方拨乱面前,笑意盎然地道:“听说东方兄的千金长得貌美如花,人见人爱,这只极品祖母绿玉手镯戴在她手上必定更为招人喜欢,这就算小弟预留下的见面礼吧。”

    东方拨乱急忙推辞道:“我无力办妥杨公子欲求之事,已感心中有愧,怎敢再收取杨公子如此贵重的东西?”

    杨公子道:“这是小弟送与侄女的小玩意,与小弟欲烦东方兄之事根本无关,所以请东方兄务必收下。”

    见推脱不掉,东方拨乱不由偷偷地向杜奇看去,见杜奇微微点头似是暗示他收下,于是道:“那我只好贪占杨公子的宝物了,可是……”

    杨公子高兴地道;“这就对了!说实话,不是小弟故意为难东方兄,实因小弟得知家父病重后急于赶回家去,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请东方兄想想办法,这份恩情,小弟日后定当回报!不过……”接着举起酒杯道:“无论如何,能认识东方兄总是一件高兴的事,说不定小弟以后还会经常到东方兄府上作客呢,来,小弟先敬东方兄一杯!”

    东方拨乱本是聪敏之士,此时听到杨公子的话,哪还不知他暗含威胁之意?自杨公子提出欲乘明日之船上京之时,已猜知他们可能是杜奇欲查之人,又见杜奇欲与杨公子同乘一船,便猜知杜奇欲跟踪杨公子,只因杜奇表明在大船上有位,不好再与杨公子同上小船,他一时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和安排杨公子,又不便明目张胆地与杜奇商量此事,脸上的为难之色到也不是伪装出来的。

    正在东方拨乱感到左右为难之际,李时珍忽然道:“杨公子的孝心确实可嘉,令人敬佩不已,皆愿为公子大开方便之门,贫道刚好在小船上订了三间舱房,不若便与杜公子换换,也好成全杨公子的一番孝心。”

    李时珍此言一出,东方拨乱和杨公子皆喜出望外,不约而同地望向杜奇,见杜奇似充耳不闻一般,根本不为李时珍的话语所动,东方拨乱趁机问道:“不知杜公子意下如何?是否需要我为你们调换呢?”

    杨公子却道:“我与杜贤弟的缘分果然深厚,今日不期而遇,已令我感到非常高兴,只要贤弟点头,明日我们又可同船而行,岂不是更为妙哉!”

    杜奇似有些无奈地道:“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杨公子喜道:“好!杜贤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好了,无论何事我定会尽力相助。”

    东方拨乱道:“既如此,这事就由我来安排好了,请杨公子放心!”

    杨公子大喜,又举起酒杯道:“来来来,东方兄、李道长,我敬你们一杯,感谢两位大力相助,玉成小弟的心意!贤弟,来,为我们共乘一船干杯!”

    此时各色菜肴方才陆续送将上来,由于正事谈定,杜奇、李时珍、东方拨乱、杨公子及赵掌柜等人皆心情大畅,大家的关系似忽然拉近了许多,一边品尝着美侍送上的美酒佳肴,一边天南海北地狂侃猛吹,相互间推杯换盏,气氛热烈而融洽,最后酒足饭饱宾主尽欢而散。

    辞别赵东山和杨公子等人后,他们自然向骆马帮驻地赶去。正行间,李时珍忽然问道:“贤弟为何让我谎称在小船上订有舱房,并且还要与你调换呢?”

    杜奇道:“我实在不愿看到东方舵主为难,所以只好传音请老哥帮忙咯。”

    李时珍道:“贤弟本是聪明伶俐之人,难道没有看出他们有阴谋吗?否则,也不会在太白楼这等高消费之处宴请东方舵主,并以要挟的方式来商谈此事,贤弟这样做,岂不是正中那杨公子的下怀?”

    杜奇笑道:“老哥放心,他们欲做什么我岂能不知,小弟正因想接近他们才暗示东方舵主给他们安排,岂知他们欲寻之人竟是租坐小船之客,这才不得已请老哥出面,将小弟与那杨公子绑在一处。”接着又对东方拨乱道:“东方舵主,我们是否先去拜访一下乘坐小船的客人呢?”

    东方拨乱道:“今次的事确实奇怪之极,先是包船的客人显得神秘异常,生怕被人现了似的,根本没有泄露一点行踪,就连我们也不知他们有多少人上船,目前在什么地方居住等情况;现在又遇上这个杨公子,似不惜一切地想登上这条船,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又是为何呢?而公子又象是知道一些什么秘密,早就吩咐我等查察他们的情况,谁知杨公子一夥竟自己送上门来。”

    杜奇道:“你们总该知道来订船的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要求吧?”

    东方拨乱道:“来订船的是一位中年尼姑,当时她什么情况也不愿说,只要求我们找几个少年厨子和杂役,并且最好是要不会武功的。她离去后,我们曾派人跟踪,谁知刚刚进城便被她甩掉了,所以,我们对客人的情况可说是一无所知,只因她留下了所需的费用,我们才不得不准备出船。”

    鲁妙儿道:“这样看来,即使没有任何外援,杨公子那伙人也不一定能讨得了好去,更何况船上还有骆马帮的人呢。”

    杜奇道:“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便跟着看看热闹,顺便到京城去玩玩也好。”

    鲁妙儿笑道:“我就知道跟着公子不会寂寞!公子就这样走了,不管你那位重伤的朋友了吗?”

    杜奇笑道:“有李老哥出手,此事哪还用我来*心?”

    李时珍却苦笑道:“根据你们所说的情况来看,大家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鲁妙儿道:“看到先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还以为先生根本不把这样的小伤放在眼里呢,谁知先生心中也照样无底啊?”

    李时珍笑道:“无论事情如何糟糕,是否对自己有利,都要泰然处之;无论病人的情况如何严重,能否治好患者的伤病,都要保持强大信心。如果遇上一点小麻烦,你自己便乱了阵脚,又怎样去应对,如何去处理呢?如果遇上稍微棘手的伤病,医者便乱了分寸,又如何去医治患者,使人相信你的能力呢?”

    鲁妙儿笑道:“这是否便是所谓的外强中干故作镇静呢?”

    李时珍仍笑道:“非是故作镇静,更非外强中干,而是身心皆静。”

    鲁妙儿敬服地道:“听闻先生一席话,才知先生的境界果然凡!”

    李时珍道:“姑娘谬赞了,我这点修为实是算不得什么,若能达到身稳如山、心若止水的境界,那就真的凡了。”

    听到李时珍的话,杜奇、鲁妙儿、东方拨乱和庞宪四人无不惊讶万分,他们感到惊讶的并非是李时珍所说的境界,而是他对鲁妙儿的称呼。东方拨乱和庞宪两人怎么也不明白李时珍为何突然冒出“姑娘”两个字来,难道鲁妙儿真的并非男儿身,而是一位姑娘,并且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姑娘,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杜奇、鲁妙儿惊讶的却是李是珍是如何看出来的?要知鲁妙儿所戴的人皮面具相当精巧,可说是毫无破绽,鲁妙儿又未象其他姑娘一样穿有耳洞,凡是能暴露她身份的地方,如脖颈等处都做了特别的处理,手上更是戴有一双特制的长袖手套,看上去与男人的手并无二致,说话的声音也与男人并无差别。

    因此,杜奇、东方拨乱和庞宪全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鲁妙儿,鲁妙儿却惊讶地问道:“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还有什么破绽吗?请先生不吝指点,我也好修正修正,免得让别人再看出破绽闹出笑话来。”

    李时珍笑道:“姑娘的破绽应该只有一处,就是姑娘的脉象,因为男人和女人的脉象不同,小孩子、年轻人、中年人和老年人的脉象也有区别,除此之外,普天之下可能没有人能看出姑娘乔装的破绽。”

    鲁妙儿颓然道:“看来我是没法弥补这个破绽只有等着人来看穿了!”

    李时珍道:“姑娘不用担心,并不是一般的人都能凭此看出姑娘的虚实来,至少小徒就没有看出来,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有小徒的能力呢?即使偶尔被人指出,只要姑娘依然面不改色,镇静自若,不把这当回事,那人也会失去信心不敢乱言。”

    鲁妙儿笑道:“这是否便是先生所说的心若止水呢?”

    李时珍道:“这种在于一事的镇静,岂可与心若止水的境界相提并论?”

    鲁妙儿似是对这个问题极感兴趣,追问道:“请问先生,怎样才能达到心若止水的境界呢?”

    李时珍道:“姑娘这个问题的难度确实有点大,欲达到心若止水的境界,只有靠自己去体会,去领悟,别人无法相助,自己也无法诉说,更无明确的标准界限,说直白一点,那就是一种心态的飞跃,一种能力的升华,至于到底有多高,到达那种境界后有何具体的体现皆没有人能描述其万一。”

    杜奇道:“如果在对敌时能做到心若止水,岂不是能最大限度地挥出自身的力量?但是要达到老哥所说的心若止水的境界,岂非要断绝七情六欲、感知感觉?”

    李时珍沉吟道:“贤弟能说出这两句话来,说明贤弟已经有很深的体会了,不过在理解上还有一些不足。”

    杜奇道:“老哥是否是指达到心若止水这种境界的人不但不会有所失,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正如对敌时能挥出最大的力量一样,但那只是做到心若止水,而并非达到了心若止水那种境界,老哥何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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