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拍掌立誓的两道身影,绮语目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对于自己的容貌泄漏一事依旧无法释怀,心中不断思索着自己应当如何行止。
心中敏锐的察觉到一丝敌意在空气中缓缓飘荡,玉清眼光一转便定视在绮语身上,面上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悠然笑道:“前辈似是很在意自己的面容被人看到呢,不过晚辈并非此界中人,对于你们的图谋并不感兴趣,故而前辈无需敌视与我。”
“非是此界之人?”愣了一愣,绮语不明所以的看着玉清说道:“那你为何会搀和进如此凶险的事情中,我倒是有兴趣知道你有何图谋!”
“若晚辈说是为了偿还恩义,不知前辈可愿相信?”话一出口,玉清便看到绮语面上的一丝闺怒之色,显是对于自己的解释只当是敷衍,不由苦笑着说道:“罢了,前辈只需知道晚辈如今只关心到底该如何回到我原本的世界之中,对于此界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没有任何兴趣,故而若非必要我并不想多生枝节,只是……”
说着,面色突转凝重,玉清身影在树叶缝隙中传射而来的银白色月光照耀下显得异常清冷,飘渺却又冷峻的话语幽幽的在这崖顶缓缓回荡。
“对于我的回归之路,勿论是谁,所有阻碍之人,皆为敌者!”
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万空藏和绮语只觉一阵刺骨的冰寒袭来,冥冥中似是要将自己拖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中永恒冻结一般,骇然之下全力运转真元这才摆脱这种不适,不由得齐齐倒退丈余玉清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是何等强大的意念,不过是一届分身便足以影响我之神念,你的神魂到底达到什么境界了?!”怔怔的盯着玉清,万空藏不可思议的惊呼道。
冷冷的看着惊讶不已的万空藏二人,玉清没有丝毫回应,双目中闪烁着俯瞰众生般冷漠的目光,头顶之上陡然浮现的一抹祥云和其上缓缓沉浮的灰色莲花,令万空藏二人如遭雷殛,浑身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良久,就在万空藏和绮语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形的压迫待要远遁之时,玉清突然微微叹息一声,双目中冷漠的光芒骤然隐去,眉头紧皱默默的自语道:“怎的又出现这种感觉了……”
刚刚的一刻并非玉清故意为之,而是在念及人间界时,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淡淡的愤怒和悲伤,而这种情感却将体内冥冥中存在的某种莫名力量唤醒,在刚刚的一刻玉清身上的一切情感都被极端压制,留下的唯有视万物如蝼蚁的冷漠心态。
苦涩的摇了摇头,玉清身形忽而开始闪烁不定,在万空藏二人惊异的目光中,阵阵水声自玉清身上传来,渐渐的蔓延周身,最终化为水流向地面流淌而去。
眼看玉清的身影就要化为一滩清水,万空藏突然若有所思的问道:“不知在此处的若是你的本体,我二人的攻击可能奏效?”
听到身边这个一向心思如海般深沉的男子问出这等大忌讳的问题,绮语不由的愣了一愣,不明所以的向他看去,只以为是今日的屡屡失利令这个沉稳男子也终于无法保持冷静的心态,心内不由生出一股悲哀之感。
然而出乎绮语意料的是,玉清闻言已经颇为模糊的面目竟是微微一笑,状似认真的想了一下才回答道:“我还需准备些许时日,待前往破阵之时,此界力量对我便再也无法构成威胁……”
言毕,玉清身影终于全部化为水珠,“哗”的一声落在地上迅速渗入干燥的土壤之中,而其布下的那道阻碍此处气息外泄的法阵也轰然破碎,留下万空藏和绮语迷惑的对视着。
良久,绮语才回过神来,幽幽的对万空藏说道:“他所说之言有多少可信之处?”
“全部!”似是再度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万空藏微微一笑,悠然说道:“你也看到那朵莲花了,即便是天都山中也只有少数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隐者能够做到,其神魂修为之高真个是惊世骇俗,再加上这一身神异莫测的术法,你我没有必要无端树此强敌,姑且将他所说全部视为真实不好吗。”
额头闪烁的光芒缓缓消散,玉清睁开双眼,天马族地中彻夜燃烧的篝火已经遥遥在望,身后突然传来虺**幽幽的话语。
“想不到最后还是要跟天都山对上呢……”
悚然一惊,玉清猛然回身,看着一脸平淡的望着自己的虺**,眉头微微皱起。
听其话中之意,显然刚刚自己和万空藏二人的所有举动都被虺**感知的一清二楚!
“没什么好吃惊的,活了这许多年总会学到些颇有用处的小手段,关于刚刚的事情你也无需挂怀,你我道不相同,对我有所提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换做我来也会如此,故而老身并不在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意刁难,虺**仰望星空,长长叹息一声,缓缓说道:“老身一生历经无数坎坷,杀人无算,怜悯之心早已消磨殆尽,但于信义二字却不曾舍弃,于你来说帮我救出修洁只是偿还因果,但于我来说修洁非但是关乎我族兴亡,更是我虺**的亲生骨肉!对于石林大阵,我曾一度绝望,然你的来临,却再度点燃我心中的希望,此恩天高地厚难以报答。”
说着,虺**的语声中竟是透出丝丝哽咽,蓦地在云端上郑重的欠身一礼,头点云朵,掷地有声的毅然说道:“老身感恩不尽!”
沉默半响,看着双膝俱无几乎相当于在对自己行跪拜之礼的虺**,玉清心中亦是千回百转。
或许一开始玉清的确只是为了偿还虺**救下大黑性命的恩义,才会答允前来石林一试,但自听到虺**叙述事情起因经过之后,她那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自己儿子救出的信念,却令玉清骤然想起幼时为了自己忍受剧毒侵袭,苦苦将自己抚养成*人的母亲。
玉清的心底一直有一个裂痕,那便是无法偿还母亲生养之恩,甚至连母亲离去前受到的苦楚都无法为其消减分毫,这种无力感成了一个深埋心底的永久痛楚。
此后的行动,玉清的心态一度不停地转换,将伶修洁救出的意念也越来越是强烈,当看到虺**孤注一掷亲身来到之时,玉清更是感动,不由得将对于母亲的那丝无力感转嫁到了虺**身上,立誓拼死也要令这对母子团圆。
恍惚中,虺**的身影跟那个微笑着站立在茅屋门口呼唤自己吃饭的身影重合在一起,玉清眼角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良久,才深深的叹息一声,喃喃的说道:“前辈起身吧,此后我还需闭关月余,还要劳烦前辈为我护法……”
回到清雅小筑之后,玉清立刻便同虺**调换了居处,在荷塘后方的小楼中陷入了闭关之中。
而虺**也坚定的履行着护法的身份,无论是谁即便是自己的好友马思真也绝不允许其踏入身后的小楼一步。
时光便在这样看似安宁却仿佛海底之中肉眼不可见的汹涌暗流一般诡异的气氛中静静流逝,转眼距玉清所说的出关之日还有七日时光。
至阳城外十万里之处,所有修士闻之色变的恐怖所在,鹰愁涧!
往日隐藏在这儿的那些神秘修士已经不见踪影,整个鹰愁涧之中散发着令人惊悚的寂静氛围。
蓦地,涧底一向静静翻涌的碧绿色瘴气突然生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稍停,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所有的瘴气突然急速喷发,一直足足冲出山涧数千丈不停顿,反而像山涧两侧溢去,直到将两侧足足数万丈方圆的山头完全覆盖才停止蔓延,仿如活物般缓缓向涧底收缩而回。
这是鹰愁涧每隔一月便会出现的瘴气潮,自今日开始要足足三十日才会停止,而后经历一月的平静之后再度爆发,周而复始,永不止歇。
凄厉的吼声不断自瘴气中传出,那是在山头两侧躲避不及的妖兽临死前的挣扎,瘴气所过之处,所有有生命的物事都融化成水,即便是高空中的飞行王者在这一刻也无计可施,不甘的化作碧绿的雨滴自天空洒落,整个鹰愁涧此时才真正展现出那万物禁地的狰狞面目!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万物避之不及的时刻,四道身影突兀的自鹰愁涧上空现出身来,放眼望去一只站立虚空的巨大黑熊煞是惹眼,竟然正是追随玉清的万劫法身而来的大黑三人。
“万劫,我们赶了大半月的路就为了来这儿?”骇然看着下面轰鸣不断,仿佛一个正张开大口择人欲噬的凶恶魔兽一般的瘴气,大黑鼻尖不由冒出滴滴冷汗,不敢置信的向万劫法身吼道。
“不错,我需要一个绝对隐秘之处,而鹰愁涧的剧毒瘴气正是理想之处!”
人在吧,小区又断了,联通的服务器抢修了一天也没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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