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被古难全派人扶到客房将养,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延请良医照顾得非常周到。马车入马厩,又给大八二八安排了客房。燕子赞古难全道,“舟儿他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古难全不好意思的道,“哪里哪里。”到底是哪里他却不多说了。怕燕子再用这些客客气气的话题跟他说话,古难全便直接岔来话题,问身边的从人道,“去请的李大夫怎么还没有到吗?你去看看。”那从人见吩咐便答了声“是”就匆匆出去了。
燕子说,“何必这么费心呢!病体造次已经叨扰了。”
古难全道,“前辈不要这么客气,郑少侠的师父就如同我古某人的师父一般,谈什么叨扰费心,原是应该做的。只不知前辈是怎么受的伤,我才还听小姑娘(指凝泥)说要让郑少侠报仇什么的,若不把我当外人但凡用的到我的地方,古某人一定全力帮忙绝不皱一下眉头。”燕子说,“舟儿惹下这么大的祸,我在他们身上吃点亏也好让他们的心里平衡些!原也没什么的!”凝泥抢着道,“什么没什么啊师父,古大哥你不知道,师父为找师兄,在狂风派和一个大胡子比武,那人杖着一把大刀便强势些,趁师父不备在师父背上踢了一腿。”古难全惊讶道,“大胡子应该没这么厉害吧,我和他过过几招,他最厉害的招数就是打不过就跑才对啊。”“这怎么可能啊,他可厉害了。”凝泥说。“你两个说的大胡子,八成不是同一个人,”燕子略一思忖道,“凝泥说的是陈狂风,长一把虎须,古兄弟说的可能是他那徒弟,也是个大胡子,而且名字就叫大胡子。”古难全承认道,“对对,我说的是他徒弟,原来陈狂风也是大胡子。”凝泥说,“哎呀这么多大胡子我怎么分的清嘛!,这个也是大胡子那个也是大胡子,就连古府两个护卫也都是大胡子,古大哥也有胡子嘛!”古难全道,“我这是小胡子。”说话间,从人带着李大夫进了来,这里大夫长的高高瘦瘦,用凝泥的话讲就是“又一个长胡子的来了”,不过李大夫长得是山羊胡。李大夫对古难全道,“学生李信春见过古护法。”古难全道,“李大夫不必客气,这位燕子前辈受了内伤请你调治一下。”说着便把大夫领到燕子面前。
李信春一见燕子病体奄奄,便惊道,“可是受了狂风腿之故?”
燕子也是一惊,说:“李大夫的确神医,眼见之下竟也知道病根何由!说来确实惭愧,李大夫所言不错。”燕子文绉绉的应答也随着年岁变得越来越熟练了。
于是,李信春为燕子把脉验伤,推拿活血,金针灸穴,等等手段不一而足,着实大开眼界。
古难全道,“李大夫是有名的宿医,故老相传家学渊源,医道神乎其技今日方见,诚不我欺。”
李信春气定神闲的说道,“都是一些虚名何足道哉,作为医者治病手法若不见效岂不让人见笑?”又说,“我另开帖药来,以女侠这等武学修为,这种伤病自是无碍,只是尚未痊愈时女侠切记不可动用内力。”
燕子道,“理会得!”
言毕,李信春拱手道,“学生告退!”古难全命从人随大夫拿药不题。
却说此时郑刻舟酒力渐退一觉醒来,听说燕子便在古府,兴奋的等不得梳洗便跑去燕子面前,却见师父似乎大病心内便悲戚起来。
燕子见刻舟醒来,也不说自己的伤势如何得来,只问郑刻舟,“你与那陈言比武当时情景是怎么样的?看那陈家武艺原也不错不知舟儿如何得胜,为师想要听听!”
郑刻舟追想那日战况,心里犹有余悸,想来那日虽与陈言在拳脚上比斗未分胜负,可当陈言大狂刀一出优势立显,又挨了陈言一记狂风腿,蛙踞雪地上的郑刻舟可谓命悬一线,幸而当日脑筋急转想起剑里无剑胜有剑剑法上的功夫,一招“以气御器”飞剑而出救了自己,飞身接过木剑后又以一招“以器御气”在木剑上引发了熊熊剑气制服陈言,自己竟也精力虚脱地未深雪地缓了半日方才恢复。
如此这般郑刻舟毫不隐瞒地对燕子说了,言毕,郑刻舟跪在地上请求燕子原谅他擅闯藏书楼似练剑法。
听着听着,燕子心内一震,心道,“原来如此!”相形之下哪里还有怪罪郑刻舟之心,若不是郑刻舟似练剑法今时今日躺在床上的恐便是舟儿,再一想,舟儿孤身来战无依无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也许就见不到舟儿了。
因此燕子对郑刻舟非但不加怪罪反而另加青目。
凝泥见师父不怪罪刻舟,十分替师兄开心,又问师兄“怎么打的胜了也不说回谷,让人徒生担心”之类的话。闲谈之间各诉情由,甚是其乐融融。
“呀!”凝泥惊到,“师兄会了厉害的功夫就可以替师父报仇了啊,师兄啊,师父都是被那个陈大胡子害得!你快给师父报仇!”
“对!找陈狂风报仇!”郑刻舟也被凝泥说的义愤填膺起来。
燕子却道,“算了算了,你绝了他的后,为师这点伤算是跟他陈狂风扯了个直,以后报仇的话不可再提起!”
郑刻舟和凝泥还想再说什么,燕子重又道,“不可再提起!”
古难全也劝郑刻舟和凝泥道,“冤家宜解!不可拂了燕前辈佛心!”
“佛心”二字一出,燕子对古难全跟是看重了一分。
如此燕子在古府养了几日,身子渐渐康健便要急着往峨眉山上了。古难全也不便苦留。
大八二八他们在早几日便被古难全付了重金,早已回去了,这日却是古难全安排马车送燕子师徒。
分别之日各说“再见”,郑刻舟更是与爱月教的众人难舍难分却也奈何。
正是,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
路上,郑刻舟偷偷的问燕子,“难海神尼这个人住在哪里?”
燕子说,“静心师太是郁孤台镜华庵的,离崆峒倒近,改天为师带你看看!不过现在得先回峨眉!”
刻舟心里很是高兴,骑着燕踏投前带路奔峨眉而去。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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