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朱由骢的头现在非常非常的疼,从前几rì糖葫芦宴中忽悠得来的消息让他不得不头疼!
地,家里的确有,但不是史书上所说的两万顷。两万那是字面上的,实际上给是田地的子粒银,大概一年有个两万两。钱么,就更不是啥年收入四万六千两而是一万余两从扬州到安徽太平的沿江各种杂税,就这还经常被拖欠。当然史书上籍没张居正的财业,尚存官的拨归福府这是存在的,也不少,大概有一百万两左右。最大的一笔钱应该就是出京时忽悠来的那每年淮盐一千三百引,算上这些年家里的店铺收入跟他那胖爹敲诈勒索得来的,现在家里应该有二百万两的存银,然而对于即将到来的乱世来说这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么。因为田地实际上是折算成银两的而不是真正属于他家可以派人去耕种的那种,粮食问题就凸显出来了,饭都吃不饱谁还跟你混啊!更别提趁灾年收买人心了!同样是没了土地,所以现在练兵也成为了大问题。没有地怎么练?去哪练兵?总不能学当年的勾践挖坑吧?就算是挖坑那也得有地方挖啊!难不成就在这福王府里挖?那一家人住哪里?
这样一来就朱由骢麻爪了,看来穿越也不是那么好玩的啦!咋办?现在看来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赚钱,疯狂的赚钱!但怎么赚?这可是个大问题,象他胖爹那样控制洛阳一带的食盐等rì常用品?那还真是最愚蠢的办法哦,且不说rì常用品的利润薄,更可怕的是,会和朝堂上的那群江南士人产生冲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说成是与民争利。所以咯这种得罪人还没啥好头的事,朱由骢是坚决不能做的。不与民争利那就得想法从江南富商的口袋里掏钱,可怎么掏?总不能提个大刀片子上门吧?嗯,这个不错可以考虑!但抢总不能是长期策略啊,你能抢一次两次还能来个十次八次的啊?生产手机、电视、电脑、汽车、飞机?别逗了,现在是明朝啦,有那些的话咋说也是回到了二十世纪了吧!做玻璃制品?很美好的愿望,这也是众多穿越者喜欢的。可我们的小胖子朱由骢才八岁哦,你总不能叫他现在就告诉人们啥石英砂岩,啥是长石,顺便再教人制坩埚、炼纯碱吧!那会被当chéng rén瑞抓去展览的!
“哎……难啊……”朱由骢急得抓耳挠腮的屋里转起了圈圈。突然,他把眼光定在了昨天夜里大哥送来的一个瓷瓶上。据朱由崧所说,这个瓷瓶乃是五代后周显德初年周世宗柴荣的御窑所烧制,素有“薄如纸、白如玉、明如镜、声如磬”的美誉,价值千金,江南富商多喜之。心里仿佛有了点想法,但又太模糊想不清楚!
“四弟……”正踌躇间朱由崧屁颠屁颠的又带着一群人杀上了门。为什么说又呢?嗯,朱由骢这亲爱的大哥自从回来以后每天到这个点准会带上一群人,搬来一大堆的食物以父命为由,象填鸭似的把朱由骢喂得现在见了吃的就想吐!
“大哥!”朱由骢一看见这阵势更加郁闷了。
“嗯,来啊上菜!”朱由崧一边招呼人一边对朱由骢道:“四弟啊,前几rì你不是说越贴近骨头上的肉越好吃吗?大哥今天早上就叫上厨子,亲自监督着给他们做了这道菜,快来尝尝!”
“啊……”骨头上剔肉来做菜?大哥啊,俺知道你对俺好,可也用不着这么奢侈吧。看这一盘最少也得有两斤肉,那得剔多少骨头啊?传到外面那还不知道人家会说我怎么荒唐呢!
嗯,等等,骨头?朱由骢转头又看了看那个柴窑花瓶!好想有种东西就跟这传说中的jīng品相似哦!
“有了!”朱由骢兴奋得抱住他大哥大叫起来,哈哈……骨瓷!太好了,就是骨瓷!制作方法跟现在的瓷器一样,就是配料的时候加入三成的骨碳,成品却白度高、透明度好、瓷质细腻、釉面光亮平整,几乎可以和柴窑想媲美!只要控制好制瓷匠人,到时候完全可以忽悠人家说这就是柴窑jīng品么,还怕不能从江南富商兜里掏钱?什么?假冒伪劣?就算是假冒伪劣的又咋了?你有鉴定报告么?能叫jǐng察叔叔也穿越来抓俺么?
“四弟,你这是怎么了?”朱由崧头上的汗水都快成小溪了,生怕这家里最宝贝的四弟突然又头脑不清,万一抱着他也一起跳湖那还不得被他们的胖爹给骂成筛子啊!
“嘿嘿,没事,没事。吃饭,吃饭!吃完了小弟有要事跟大哥商量!”朱由骢可是知道别看他大哥没自己得宠,但毕竟比自己年长了那么多,所以有的事通过大哥去做比他自己好太多了。
“大哥啊……”吃完饭朱由骢就生拉硬拽的把朱由崧拖到了花园也不准下人们跟着,搓着双手样子十分的猥琐。
“四弟你想干吗?”朱由崧相当的害怕,这个四弟啊,还不是一般的另类哦!前段时间闹着要自杀,最近又常把自己给关在屋子里,现在又这么猥琐,该不是……大冬天的朱由崧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嗯,大哥啊,最近手头……”朱由骢可不知道他大哥的心思要不恐怕早就爆跳起来了。继续搓着手,抛个了媚眼!没错,就是媚眼,八岁小胖子的媚眼!绝对能雷得十万大军集体呕吐的那种媚眼!
“干吗!四弟可是缺银子花了?”朱由崧那个怕啊,同时也奇怪他这四弟平rì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害得家人都要怀疑是不是处于变xìng预jǐng期的四弟怎么会突然跟他提起银子。
“小弟平rì里看父王和几位哥哥勤俭持家,节省度rì,实在是心中不忍啊!”鬼话,纯粹是鬼话,福王家里是没传说中的那么奢靡,但也肯定跟勤俭、节省沾不上边!为了忽悠他大哥,朱由骢简直就是不要脸了。
“诶,还是小弟弟明世理啊!家里虽说有不少的收入,可这么大一家子人的开销也不少啊!不过还好,虽谈不上殷实,但比起普通民户还是要好点的!”朱由崧也不是啥好人,赶紧的打蛇趁棍上,就差没说福王一家现在是要饭的了。
“大哥可还记得rì前小弟南柯一梦?”朱由骢赶紧结束兄弟两这忆苦思甜的话题,不然冬眠中的蛤蟆都得跑出来瞪他们两一眼再掉头回去睡觉了。
“记得啊,四弟这是要说什么?”朱由崧一脸茫然,实在搞不懂他这四弟要干嘛。
“嗯,今rì小弟见大哥前rì送来的花瓶,突然记起梦中仙人的指点!”朱由骢第二次当起了神棍,第一次当然是忽悠他胖爹去找卢象生咯。
“哦?仙人给了四弟什么指点?”朱由崧一下也兴奋起来了,该不会是砸了花瓶捣鼓捣鼓就能整出啥长生不老药吧?那别说是价值千金的花瓶了,就算是掉上十斤肉、当了裤子围着王府跑上十圈也要干!
“嗯,小弟记得梦中那仙人教导小弟曰将三成骨炭加入瓷土中先煅烧成形,再施以釉可成器物,其轻薄光润堪称仙品直可媲美柴窑!”仙品当然是仙品咯,按道佛两家都关于动物皆有灵的说法来看那不是仙品还是啥?总不能说是鬼品吧?反正那也不是凡品!
“啊?啥?骨炭烧瓷?”朱由崧再次被吓得不轻。也难怪了,别说是明朝了就算后世的二十一世纪你敢告诉人家那东西叫骨灰瓷么?那样恐怕别说是卖了,人家不清楚的还不把你这店当成兰若寺啊!
“嘘!小声点,被人听见可就不好了。”朱由骢赶紧制止了他大哥,神秘的道:“悄悄的,大哥去找上几个工匠,试制一下,若真能成不妨再找人去江南贩售。反正咱家肯定是不能用的!”
“对!对!咱家绝对不能用,不过制出来给咱几兄弟赚点零花钱也是不错的啊!”朱由崧也不愧为富二代,反应还是相当灵敏的。虽说不是他开始想象的长生不老药,而且这配方也着实够吓人的,但并不妨碍他看到其中的商机会。
“这事……不用告诉父王吧?”朱由骢试探着,生怕这个正太大哥不小心走漏了风声然后让他那吝啬的老爹给截流了。
“不用,当然不用了,这点小事何必去烦扰父王,交给大哥就行了!”
“那小弟就先拜谢大哥了!”
“小弟咋还这么客气呢,以后有啥就告诉大哥!”朱由崧挥挥手拉过朱由骢道:“走!先进屋去,四弟大病初愈受了凉可不好。此事大哥回去就安排工匠。就算此事不成,要银子也只管找大哥!”
搞定!送走大哥后的朱由骢那个开心啊,要不是因为体重原因他都快学猴子翻跟斗了。现在看来启动资金问题不大了,接下来做什么呢?练兵什么的等启动资金到手了才行,但不妨碍先考虑下装备吧?嗯,这个是得准备准备了。现在是明朝,军队中现在也大量的使用鸟铳、红夷大炮之类的火器,京城还有神机营。麻烦的就是现在火器的发shè速度太慢。先改良明代火器?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明代的火器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火器种类也多,仅他知道的就有神枪、大将军铁炮、二将军铁炮、大将军铜炮、小将军铜炮、神铳、大铜佛郎机、神炮、飞炮、铜铳、铁铳、马上佛郎机、神箭、铁宣风炮、缨子炮、铁佛郎机、铁三起炮、碗口炮、小神炮、铁蒺藜、新置的器械有九龙盘枪、铁鞭枪、火箭盘枪,子母炮、火箭等。困难的是火药,明朝的火药配比已经接近于最佳比例了,做为发shè药改良的空间不大,这样一来就必须把后世一些所谓明末不可能出现的东西给造出来。
“嘿嘿……鞑子……”朱由骢的心那个黑啊,在他的眼前仿佛看见了遍地硝烟大炮轰鸣,鞑子一片一片倒下的情景。一个宏大而恐怖的计划就这么的在这个年方八岁、眉清目秀、体重超一百斤的小胖子心中形成了。
“四……四弟!”正在朱由骢胡思乱想的时候,朱由崧不知为什么又转了回来,刚一进门就被某个无良小胖子那狰狞的表情给吓着了。
“大哥!有事?”天使般的表情又回来了,小胖子朱由骢的变脸速度之快都赶上川剧大师了。
“嗯,刚才大哥一忙险些忘了!”朱由崧点点头道:“父王今rì吩咐了,要为兄三人隔几rì带四弟出府去玲珑阁挑点小物件,为你的寿辰做准备!”
“寿辰?”朱由骢太不爽了。不就是生rì么?八岁的小屁孩还说啥寿辰,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过也好,来了这么多天还没出过府呢,出门逛逛也不错!
ps:关于福王的家产参考的是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第三章,注释二中的一段话“对于福王庄田的若干情节,中外学者多有误解,……万历指令以四万顷为福王的庄田,不过是和群臣讨价还价的办法。讨价还价之余,万历就减价为两万顷,福王本人也再三表示‘推辞’。而万历所真正为福王索要的,则不在田土而在佃金。因为河南在明初地广人稀,其后民间开垦所增田地,称为‘白地’,其所有权常常发生问题。地方官对这种田地所征取的赋税,既不归入一般的田赋,也很难视为官田的地租。山东由于黄河河道的变迁,被淹后的田地重新开发,情形亦复类似。湖广则因河流湖泊众多,昔rì之湖沼成为圩田,河岸瘠土仅征‘芦课’者至此也有成为良田的趋势。此外各省还有被抄没的庄田等,情况极为复杂。这些土地的赋税收入,纵未尽入地方官之私囊,但也从未作公开而详尽的交代。万历的意图,即要三省地方官从这笔收入中每年缴纳银46000两,以作福王府的开支。迟至1617年,湖广官员只表示承担3659两的银子。福王本人,曾因为不相信各地的报告,而派人在河南丈量上述田土,以致与当地官民发生冲突。”黄仁宇这段话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所谓赐予福王两万顷土地,并非是福王就真的拥有这两万顷土地,而仅仅是相应的省份,每年提供给福王对应这些土地相应的一笔银子,仅此而已。所以从土地的数目上似乎很惊人,400万亩,两百万亩,真是罪恶滔天,但实际上代表的银子不过是四万多两,两万多两而已,明代一个中等规模的商人,一次做生意携带的本钱都不止这个数字!!这就是某些人声讨的明代宗室侵占大量土地的真相!!实际上按黄仁宇的考证,福王每年真正拿到的代表这些土地的银子连二万两都没有满,各个地方的地方官为自己的地方利益都是极尽推脱搪塞之能事,所以福王“大部田土折银每年未逾2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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