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现在已经不用为生计发愁了,自从与高远确定了与菁儿的关系,两家之间的围墙被打断,合为一家,日常一应所需自有高远提供,生活便也变得优渥起来,过了年,氏甚至为枫请了一个私孰先生,虽然氏自己也识断字,但总比不得专门的先生来教更为得当.事实也的确如此,这几个月枫的学问大有长进,氏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高远临走的时候,从路鸿家要来了几个丫头专门服侍这一家老小,现在家里的活计根本不用氏和菁儿操心了,生活舒适,又有一个知她爱她的未婚夫婿,菁儿原本单薄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倒是迅速地丰满起来,颇有些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的风范了.
当高远回到家,看到刚刚沐浴过的菁儿长发披肩,身着单薄,前凸后翘,粉面含春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顿时就直了眼,心只是大叫,世人只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却不道这女儿家亦是一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啊!年后初别,菁儿基本上还是一朵青涩的,含苞未发的蓓蕾,但三四个月的时间过去,倒已成了一颗熟透的红萍果了,看上一眼,便不免有将其一口吞到肚里去的**.
菁儿心却是已经完全将高远当成了自家人,对于高远那火辣辣的目光丝毫不以为异,看着高远的模样,却只是有些心疼,”高大哥,居里关那里的日一定苦得很,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却是变得黑了,瘦了!”
在居里关几个月,高远每日修建城防,苦练士兵,便是自己,也是每日练功不缀,每日流下的汗水只怕得用桶装.
”虽是黑了瘦了,却更精神了!”
高远还没有答话,氏却已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看了一眼菁儿的模样,眉头一皱,轻声道:”菁儿,高远远道回来,你这个样像什么话,还不快去梳理一下?”
高远心大叫可惜,他却是更爱看菁儿现在这翻模样,但在氏面前,却是屁也不敢放一个,只能掉转目光,向着氏鞠身为礼:”伯母,近来一切还好吧?”
“好,很好,枫儿,快给你高大哥倒茶!高远,坐下说话,怎么突然之间就回来了呢,也没有给个信儿?”氏坐下,轻声问道.
高远在氏对面坐下,枫捧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递给高远,”姐夫,居里关好玩不?要不这一次带我去玩几天好不好?”看着高远,眼里充满了乞求的光芒,这几个月来,在新请来的先生的束缚之下,枫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整日被关在家里读书的他几乎要抓狂了,看到高远,便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这一声姐夫,叫得高远心头一热,险些脱口便答应了下来.
“枫儿,你胡闹什么?居里关是军事重地,你一个小孩,去那里除了给高远添乱,还能做什么,还不退下?”一边的氏沉声喝道.
枫瘪着小嘴,满心不甘地退到一边,自顾自地坐下来,拿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高远,心却在谋划着在找个什么机会去找高远说说,看他刚刚的神情,明显是会答应的.
“伯母,居里关那头倒也没什么,就是一帮粗老爷儿,枫弟要是想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一段时间不行,枫啊,等过了这个时间口,哥哥接你去玩几天,到那里纵马奔驰一番,倒也可以练练体魄.到时候,我给你弄一匹适合你骑的小马驹.”高远笑道.”不过我听说你已经进学了,要是在先生那里考不到优等,那可是休想去玩耍.”
枫顿时大喜,没口的答应.
氏瞟了一眼喜形于色的枫,心道高远倒是好手段,这等设下钩让枫更努力进学的法,却是比自己一味强压要好上太多了.
“你说居里关近期有事,可是东胡人又要来劫掠了?”氏问道.
到底是大家族里出来的人,见过大世面,自己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话,氏马上便找到了关键所在.
“是,近期他们异动频频,我估摸着他们又想动一动了,所以这一段时间,不仅是居里关,恐怕整人扶风境内都会风声鹤唳,没有什么事,伯母和菁儿枫儿千万不要出城,就好好地呆在家里便好!”对于自己的行动计划,高远自然不会透露分毫.
氏点点头,”在扶风住了十年了,对于这些,倒也是习以为常,也算不得什么,倒是高远,你自己要小心一些,我看你的性,却是受不得屈的,东胡人来骚扰,换了别的人守居里关,定然是闭关不出,任由他们劫掠一番便离去,你却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东胡人是骑兵,来去如风,你练的那支兵虽说不错,但对上他们,却也是有败无胜,所以千万不可任性胡来,守成便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高远心虽不以为然,但也知道氏这是为自己好,连连点头,”伯母放心,我心有数,行事会有分寸的.”
氏是何等样人,看了高远的样,便知他心自有一番计较,叹了一口气,却也不好说什么,”你明白便好,你与菁儿有了婚约,我可不想菁儿还没有过门,便成了寡妇.”
“娘!”此时重新打扮了一番出现在厅里的菁儿却是刚好听到了最后这一段话,脸色顿时苍白起来,看着高远,一脸的担忧.
“菁儿不必担心,什么事也不会有的.”高远站起身来,”我在居里关,将那里修得铜墙铁壁一般,比起扶风城还要坚固上几分,我还呆在那里安全着呢!”
“嗯!”菁儿低应了几声,眉眼之间却仍是挥之不去的担心,便在氏面前,却也不好表露什么,”娘,也不知道高大哥今天会回来,他房里头什么也没有准备,我去替高大哥收拾一下,高大哥,你陪着娘说会话.”
“去吧!”氏挥挥手,菁儿转身出了房门,向着高远的卧室走去.
菁儿一去,高远的心便也跟着飞了,站了起来,”伯母,这一次回来,去拜访了吴县令,我与他之间的生意好刚满了一个季度,到了结算的日,便将这一个季度的红利给拿了回来,您收好了.”
走出大厅,挥手对仍然呆在院里的车夫道:”将这些钱都扛进来.”
整整千贯钱,装了好几个麻袋,车夫吃力地将铜钱扛进大厅,堆在堂屋当.看着这巨额的铜钱,即便是氏是见过大世面的,也是有些楞神.
“这有多少,怕不有数千贯吧?”她问道.
“是,整整千贯!”高远道:”这是上个季度的分红,以后说不定还会多些.”
“高远,这是你的钱,你统兵在外,总是用得着的,还是你自己保管吧!”氏摇头道,”我知道你也不会将这些钱放在库里发霉的.”
高远笑了笑,”伯母,您这可见外了,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放在您这里和我那里有什么区别呢,我常年在外,家里也没个人,还是丢在您这里好,现在军队里已经走上正轨,也没有什么特别要花钱的地方,如果需要,我自会派人来取,您在家,却也不要辞钱,尽管放手去花,切不可亏了自己和菁儿枫儿.”
“好,好!”氏连连点头.
“那伯母,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先过去帮着菁儿收拾一下.”高远赶紧地向氏行了一礼,转身便溜了出来.看着高远的背影,在看了看堂堆集的铜钱,氏心却是感慨得很,这个高远,不仅勇武过人,脑却也灵活得很,一个季度便能赚来数千贯钱,便是放在以前的氏,那也是很不简单的.
也罢,现在氏虎落平阳,能找这样一个女婿,也算是万幸了,有了他的扶持,枫将来未必便不能重振氏声威.
三步并作两步,窜回到自己原来的院落,随即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斜靠着房门,打量着屋内的菁儿.
菁儿正全神贯注地替高远鱼铺着床,换下来的旧床单被揉成一团,扔在一边的凳上,此时的她,正蹶着屁股,将床单压在棉絮之下,被小心地将其一一抹平.满头的秀发随着菁儿的动作而随意挥洒,屋里极安静,连菁儿微微的喘息之声都清晰可闻.
打量着已经离开了几个月的卧室,窗明几净,屋里几乎一尘不染,显然每天都有人在打扫着这间房,不知是不是因为菁儿呆在这间屋里缘故,高远总觉得屋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轻轻地走进房,来到菁儿的身后,恰好此时菁儿将床单抹平,摆好了枕头,爬下床来,歪着头打量了一番,看来极是满意,轻轻地点点头.
“嗨!”高远轻轻地叫了一声.
声音虽轻,却是将菁儿吓了一跳,猫一般地跳了起来,猛地转身,身摇晃,站立不稳,一屁股便坐回到床上.
两手撑着床铺,满面红晕地看着高远,嗔道:”你怎么跟个猫似的,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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