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上岸,又能如何呢
好歹那也是成了精的东西而且它又那么谨慎那么多疑那么的小心翼翼,有一点儿动静,它就会立刻窜到河里面去,逃之夭夭,气死人不偿命。し
“想好了法子,叫我。”我二叔冷冷地丢下这么句话,扭头就往村里走去,连看都没再看我们这些人一眼。
我们都愣愣的不说话,看着二叔渐行渐远,走过河堤,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倘若我二叔先前说自己能看到不干净的脏东西邪物,让我们吃惊不小的话,刚才那在河水中一场大战迫走了老王八精,就更让我们瞠目结舌了。虽然说在河底的战斗,我们不能亲眼看到,可是只看那河面刚才波浪翻滚的沸腾劲儿,就明白下面的战斗有多么的激烈,多么的精彩,多么的杀气四溢。
以前,二叔是我们的偶像。
因为年轻人,尤其是我们这号不安分的年轻人,最是崇拜能打能杀,豪气干云的男子汉,爷们儿。
现在,二叔简直在我们心目中已经成了战神。
想想啊,当初我二叔那魁梧的身躯往十字街奶奶庙前一站,任凭那黑蛇精如何猖狂如何凶狠,我二叔轻轻松松将黑蛇精搞定杀死,并且还把皮给剥了做成腰带那可是我们亲眼所见的。我们未见过的,更有他年轻的时候,在南河堤上,以一己之力诛杀乌梢,用乌梢皮做成腰带。要知道,乌梢,那可是蛟的孩子,那身上有着龙的血统,它的强大是与生俱来的。便是死了之后被做成了腰带,它依然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让任何邪物见到了此物,都会忍不住害怕发抖。
可我二叔还就诛杀了乌梢,兴许
即便是一条蛟,我二叔也能将其轰杀至渣。
今天,他冲入牤牛河中,潜入水下,与老王八精大战,并且将其战败,逼得老王八精逃之夭夭
何其威武,何其威风,何其强大啊
最让我们敬佩的是,他有如此强大到能够战胜邪物的能力,有能够看到任何邪物任何脏东西的眼睛,却从来都低调地内敛地不表现出来。以前,他竟然一直说自己从来不相信这些,并且还一再地跟我们讲,这个世界上,压根儿就没有那传说中的鬼啊怪啊的
刚才他离开的时候,冷冷的丢下那么一句话,然后就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回去了。那魁梧的身躯,那强大的背影,再联系上他的曾经
我们几个年轻人的心里面,就只剩下了一个字儿酷
“我说胡大仙儿这老王八精,以后就不会再上岸了吧”陈金颇有些讽刺意味地说道。
“唉,难咯”胡老四感叹着,摇头自责道:“这事儿,怪我,考虑得不周全啊,唉”
“那就好说了。”陈金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他扭头走到河神庙跟前儿,一脚踹了上去,咔嚓一声,庙上那左侧的小窗户被踹得裂开。陈金又是一脚下去,另一扇小窗户也碎了。
河神庙因为规模极小,小门儿上并没有安装门。
我寻思着,当初村里人在建庙的时候,估计就已然想到了早晚这庙也得让我们这帮年轻人给祸害掉,所以干脆省几块钱,别安装门了。
胡老四看着陈金踹庙,也没说话,只是摇头叹气,他还在为没有能困住老王八精而内疚自责着呢。
哥儿几个一看胡老四这态度,得,也没人管他了,立刻冲上去,和陈金一起在那本来就小的河神庙上祸害起来。虽然工具没有带齐整,只是拿了铁棍和刀子,不过拆这么一座小庙,好几个人围上去,那也是件非常简单的小事儿。
我们几个用铁棍子砸瓦顶,用手掀开,用砖头石头砸
没多大会儿功夫,河神庙在我们的毁坏中,就成了一堆废墟。
下雨了,毛毛细雨,天色比之刚才,又暗了许多。
河堤口走过来几位妇女小媳妇儿,手里拎着篮子,提着筐子,想来里面应该是些上供的供物,肉啊香啊烛啊黄纸蓝纸红纸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们立刻就看到了我们几个在做最后的毁坏工作用手捡起地上的碎砖烂瓦,玩儿似的往远处的河面上掷去。
我们也看到了她们,于是都嘻嘻哈哈,丝毫不觉得尴尬,不觉得干了什么惹人的事儿。
她们就都愣住了,呆呆地站在毛毛细雨中,手里依然拎着筐子篮子。篮子和筐子上面盖着的碎花布被小雨淋湿了,贴在里面的供物上面,高低不平,坑坑洼洼
胡老四也看到了这让所有大人们都感到尴尬的一幕,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招呼我们:“行了,落雨点儿了,都回吧,回吧。”
我们几个就都跟着胡老四拖沓着往村里走去。
走到那几个妇女小媳妇儿跟前儿时,我发现她们的脸上都泛起了潮红,似乎很害羞,很不好意思她们,也同样感到尴尬,毕竟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们这是来河神庙里上供呢。
可惜的是,她们来得晚了些,河神庙已经成为一堆垃圾了。
从她们身旁走过去之后,胡老四忽然停下了脚步,扭头淡淡地说道:“回吧,回吧,落雨点儿了,河神庙,拆了”
几个妇女小媳妇儿就尴尬地点头,答应着往回走。
“那个”胡老四又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妇女小媳妇儿们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胡老四。
胡老四犹豫了一下,说道:“回去跟街里街坊都说说,这些日子,看好了孩子,别,别让孩子们到河里洗澡耍。”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么那孩子淹死还没两天呢,最近一段日子内,不用别人提醒,家家户户都会看好了自己家的孩子,不让孩子们到河里耍闹。
“胡,胡伯伯,河里面儿,真有王八精么”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颤声问道。
“嗯,有。”
一个小媳妇儿又问道:“那河神,河神咋不管”
“河神生气了呗,这不,这帮死孩子,又把河神庙给拆了,河神更不管咱们村儿了。”一个长着三角眼的妇女气呼呼地说道。
陈金立刻骂道:“放你娘的屁”
“你才放屁,狗东西,兔崽子,王八操的玩意儿。”
好家伙,陈金这算是捅了马蜂窝,要知道,骂架可是女性同志的强项,于是乎一阵污言秽语如同波浪般顷刻间席卷过来,将陈金包围其中,并且将我们几个也波及了。
陈金这家伙脸皮厚得很,也不还嘴。当然了,他还嘴也不是那泼妇娘们儿的对手。所以他只是冷笑着,轻蔑地看着那个妇女,目光阴森森的。我们几个也都凶巴巴地盯着那个妇女,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好男不和女斗。
问题是,咱们毕竟受了气,这股气,该如何发泄出去呢
那位女同志终于缓下了口气,大概是自己骂累了,或者是旁边儿的姐妹儿劝住了吧反正她很是骄傲的仰着脸,蔑视着陈金,鄙夷着我们。
“骂完了”陈金问道。
那位女同志哼了一声。
陈金笑了笑,扭头对我们哥儿几个说道:“我说哥儿几个,今儿个都看见了啊,兄弟我受气了,这股窝囊气,哥们儿不发泄出去,非得憋屈死。”
“少废话,直说。”我笑着说道。
“回头,咱们就在村里转悠,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就在村里转悠,去郝国宾的家附近转悠着玩儿。”陈金手指那位妇女,那是前街郝国斌的老婆,陈金冷冷地说道:“只要碰见郝国斌,老子要卸他一条腿。”
“不行,一个村儿的街里街坊,犯不上卸条腿,过分了啊”我笑着挥了挥手,说道:“卸根儿胳膊就成了。”
“借你们俩狗胆你们这帮”郝国斌的老婆立刻又是一阵污言秽语。
陈金扭头就往村里走去,嘴里还打着哈哈,道:“哎呀,我好害怕呀,我真的好害怕呀老子胆小啊,操”
“傻逼一个”我哭笑不得地骂了郝国斌老婆一句,然后也向村里走去。
哥儿几个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觉得这郝国斌老婆还真是刁蛮愚蠢到了绝顶的地步本来我们这帮人就已经够火了,你家男人郝国斌,指定会因为你的愚蠢而挨打了,可你这傻女人,还在这儿耍横呢,这不是难不成她变心了,有外遇了,想借助我们的手除掉郝国斌了
一个村儿的,她不知道我们这帮年轻人是什么脾性什么名声么
我靠
“陈金,银乐,哎哎,你们别冲动,别乱来啊”胡老四着急忙慌地喊着,他可是真明白,我们这帮小伙子敢说就敢做。
身后,那帮妇女小媳妇儿也都在劝着郝国斌的老婆赶紧去陈金家里,找陈金的爹娘陪个不是,让陈锁柱两口子好好说说劝住他们家那儿子,可别真的出了大事儿。要知道,陈金那小子,真的是没啥不敢干出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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