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们全都傻眼了。
就连身为大师姐的铜锁娘,也有点儿犯含糊她们心里还真是没了底气,之前要去法院告状,无非也就是吓唬吓唬姚名堂,她们也不晓得如何去打官司啊。更何况如今一听迷信还有罪,而且是反革命反党反国家的大罪,她们心里还真害怕了,可别闹到了法院,没把人给告了,反而把自己给扔进了监狱里,哦不不,这么大的罪,那是丢命的事儿啊经历过三年困难时期的她们,对于白姑教有着深刻的印象。
结果,她们撂下几句强硬的狠话之后,灰溜溜地从姚名堂家出来了。
哥儿几个听了常云亮和姚京俩人一唱一和的把这件事儿完之后,都忍不住捧腹大笑,真是他娘的解气啊,来我们还真是没必要跟她们拖下去了,直截了当的爱谁谁,敢跟我们闹么啊,告我们去啊,我们还就是不赔钱了,怎样我们这次的拆庙行为,那可是坚决的同反革命集团做出了针锋相对的抗争,哈哈。
其实我们几个心里明镜儿似的,常忠那是胡扯蛋吓唬人呢,现在国家虽然不让宣传信仰迷信,不过在农村里,老太太们烧香磕头敬庙,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谁爱管啊
同样,我们自然也清楚,这种官司,她们也别想告我们。
大家伙儿一商量,算球,咱们也不去凭借此就牛逼哄哄的跟人来个直接翻脸不认帐,咱们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照舅拖下去,爱谁谁吧。
我问哥儿几个这几天胡老四有啥动静没
陈金嘿嘿直乐,道:“别提了,胡老四也倒了霉了,整天把院门儿关上,连门儿都不敢出,人家老太太们推开他家的栅栏门就冲到了院子里,胡老四干脆把屋门也给关上了,任谁叫都不开,窗户玻璃半夜都让人砸了几块儿,够倒霉的。”
“那是为啥”我皱眉问道。
“你傻啊靠,装什么人呢”薛志刚道:“咱们可是了的,拆庙的举动,是受胡老四的迷惑指示干的,村里人现在可都知道啊。”
“哦对对。”我这才想起来,连忙点头,心里突然有些愧疚,觉得对不住胡老四,拆庙明明就是我们哥儿几个商量着要办的,人家胡老四听后只不过是推波助澜了而已,罪魁祸首也就是我们,所以我道:“那你们就着村里人砸胡老四家的玻璃么”
陈金一摊手,道:“那还能怎样咱们难道帮衬着胡老四去砸别人家玻璃么”
“嗯,得帮,起码不能让人一直这么砸胡老四家的玻璃。”我点头道。
“得了吧你,咱们现在还都在风口浪尖儿上,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还想着帮胡老四”姚京立刻反对道。
我瞪眼道:“那咱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哥儿几个就都愣住了,一想还真是,这事儿咱们做得委实损了点儿。过了一会儿,陈金点头道:“这事儿是咱们做得过分了,唉,可咱们怎么帮啊难道要每天晚上安排俩人去守着胡老四家的房子么”
哥儿几个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觉得这事儿还真不办。
我低头想了会儿,道:“不行不行,这么下去可不是回事儿,回头胡老四家里的窗户玻璃砸完了,咱们哥儿几个还得掏钱给他买新的。”
“为啥”姚京撅着嘴道:“凭啥咱们给他买新玻璃”
“你他娘的真是一毛不拔”陈金骂了他一句,道:“还真是,到时候胡老四起来,是咱们给人家扣了屎盆子,不能不帮忙摘了,唉。”
“那咱们赶紧想主意啊。”刘宾道,他也心疼钱,虽然母亲身体一天比一天起来,可家里的条件还是不如哥儿几个家里,手里那几万块钱,他爹和他娘攒着不让乱动,要攥在手里将来翻盖新房给刘宾娶媳妇儿用呢。
“走走,咱们去找找胡老四去,商量个主意来,他人老成精了,绝对有办法。”我起身下床,“我现在甚至怀疑胡老四压根儿就盼着村里人砸他家里的玻璃,把窗户都砸烂了更,到时候全让咱们几个出钱,给他换成新的。”
陈金一拍腿骂道:“我操,那他要是让人把房子点着了,咱们还得给他盖新房子么”
“扯淡”薛志刚和常云亮齐声道。
不过归,他们俩也着慌了,哥儿几个纷纷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真要是胡老四的家被破坏了,凭我们几个人的性格,那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啊,一想到要出钱,咱们都肉疼,虽然现在是有钱人了,可是,可是贫穷的时代过来的人,穷怕了啊。
哥儿几个正打算要往外走去胡老四家的时候,郭突然道:“哎,我操,银乐你了你怎么能下床了还挺利索啊”
兄弟们闻言都是一怔,愣愣地着我。可不是嘛,赵银乐刚才下床的动作,在屋子里走了两步那灵活劲儿,哪儿像是个重伤员啊,分明比正常人还正常人嘛,除了他那条腿实在是寒碜点儿,嗯,脚脖子和脚背上,几道伤口,上面还缝着针线,整条右腿还泛着淡淡的青紫色,还有点儿臃肿。
我也有点儿诧异。
是啊,自己刚才一着急,跳下床来就要出去,怎么没留神儿,自己的伤痛就了呢活动了一下右腿,还有点儿隐隐的疼痛,不过并不像是前两天那般痛入骨髓的疼了。
“操,你丫还是人不这么快那伤口当时可真深啊,深得都快到骨头了,你怎么现在跟没事儿人似的”陈金围着我转了两圈,忍不住弯腰伸手在我的右脚脖子的伤口处拍了两下。
家伙,这两下轻轻的拍打,顿时引起了我的伤口处剧烈的疼痛,痛得我咝咝地吸着凉气,大骂道:“操,别拍打,痛死老子了。”
“真奇怪了啊,啧啧”兄弟们纷纷赞叹着,惊诧着。
我皱眉想了想,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腰带啊,我有乌梢皮做的腰带呢,专门儿针对邪物有着强大杀伤力的腰带,兴许对于邪物释放的毒气,也有的疗效吧我摸着裤衩子上穿着的腰带,柔柔滑滑的,韧性十足,似乎还能感觉到腰带上传来的那种奇妙的清凉气息。想到这里,我不禁得意地道:“我有一条腰带啊,治这点儿病,意思嘛,走走,都别奇怪了,咱们赶紧去胡老四家里。”
弟兄们恍然大悟,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不过经历的怪事儿了,也就觉得合乎情理了,于是大家跟着我一起向外走去,找胡老四去。
这个老狐狸,他是在忍辱负重呢还是在故意盘算着让我们出钱给他换新房呢
那天晚上的夜色很美,天空中星罗棋布,月亮接近满园的时候了,格外的明亮,皎洁的明月洒下如银的月光,将万物披覆上一层淡淡的银色纱装。即便是月华如霜,高悬于夜空之上,不过与往日不同是,夜空中的繁星并没有躲避到深邃的夜空中,而是争先恐后地眨着眼睛,要与华月争辉。
出了巷子,顺着东渠边儿往胡老四家走着,一路我们都可以到许在渠边儿乘凉的村民们。
当他们发现我们几个人走过的时候,纷纷投来复杂的目光,那些眼神中,有的是憎恨,有的是敬佩,有的是无奈,有的是可笑,还有的是幸灾乐祸。
不过也有人会向我打着招呼问,问我身体这么快就了啊要注意休息,在家里安静的养伤,少出来逛游了,养身体之后再玩儿我不知道他们是心意,还是不希望我从家里走出来。毕竟,我在村里的名声变化得太快了,从前些日子的孤胆救人英雄,突然变成了间接害死人的凶手,又突然成为了轰动全村的拆庙行动的匪首,乖乖,我真是个大名人啊。
私下里,村民们已经把我们几个,尤其是我和陈金,当成了祸星,只要俺俩在街上溜达着,在村里逛游着,一准儿村里要出事儿了。
对于我被邪物咬成了重伤的事儿,也在村子里传开了。
村民们对此的反应也各不相同,经过常云亮和郭二人的收集整理,大部分村民反映如下:
一,幸灾乐祸;
二,自作孽,活该;
三,怎么没咬死他很遗憾;
四,希望赵银乐同学此次一病不起,瘫倒在床,省的出来祸害人;
五,这就是招惹神灵的后果,严厉的惩罚。
当然了,也有希望我早日康复,在内心里为我祈祷平安的村民,比如我的这帮哥们儿啊,比如柳雅文和她的爹娘亲人啊他们暂时在还没有确定我是否会死亡或者残废的状况下,理所当然不希望这个女婿成为残废或者死亡的。当然,假如我残废了的话,他们会坚决地取消柳雅文与我的婚约,不过他们可不希望这样,在农村那个相对来讲还比较思想封建的年代里,一个女孩子定了亲事之后,如果亲事黄了的话,那再想定亲结婚,就得降低标准了。因为会被认为克夫啊,会被认为作风不正啊,会被怀疑是否有某些毛病遭到了婆家的嫌弃啊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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