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这是那什么老蛟摆谱呢,来一次咱们村儿容易么?不显摆显摆那怎么行啊。”
“就是,龙嘛,当然出场的时候,得有点儿动静,要不凭什么它就能管着江河湖海,天上降雨降雪呢?”
郭超和常云亮俩人一唱一和的,说得跟真的似的。
哥儿几个又扯了一会儿淡话,终于把老太岁给惊扰了,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扭头微笑着说道:“行了,该安省会儿了,咱们唠会儿,还是……喝会儿?”
“喝会儿?”陈金的语气中满是咨询旁人的意思,可是表情却很兴奋,对于喝酒,这小子一向是来者不拒,巴不得呢。
“那就……喝会儿吧!”薛志刚有些为难地点头答应下来,脸上满是笑意,并且四下里寻找着酒瓶子,有没有硬菜?
“这个……天天喝对身体不好……”姚京很诚恳地说道,没等我开口说那你别喝了,这小子就紧接着说道:“不过你们非要喝得话,我就豁出去了,陪你们喝!不过我身上没带钱……”
“去你娘-的!”我骂了他一句,一伸手从兜里摸出几块钱零钱,招呼道:“宾子,去去,买两瓶酒去!”
老太岁伸手拦住了我拿着钱的手,让我不用掏钱,他管酒,今儿个他请客。
我们俩你推我让了一会儿,我罢休了,喝他的就喝他的吧,反正这老小子身上的酒就喝不完。
其实我们几个一直以来就很纳闷儿,老太岁到底有多少钱?难不成,它真的就是用自己的本领变化出了很多钱,或者干脆直接变化了很多酒么?当我们这么认为的时候,都羡慕得不行不行的,倘若我们几个能有这样的本事……那该是多么爽的一件事儿?想什么来什么啊。
当老太岁从那个看似平平展展,没什么鼓起的怀里摸出三瓶酒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奇怪,见怪不怪了嘛。
胡老四照样拿出了花生米,而老太岁又在怀里摸了几把,竟然摸出来三只烧鸡,乖乖的,我们几个年轻人都瞪大了眼睛,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瞅了一会儿烧鸡,又使劲儿地瞅了会儿老太岁的胸部,琢磨着如果这个老家伙怀里头能随时掏出来任何我们想要的东西的话,那我们是不是把它软禁起来,需要什么的时候只管向它索要呢?
很有可能,胡老四曾经说要把老太岁给软禁起来的时候,他心里也这样想过。
是的,我当时确实在心里如此腹诽了胡老四。
……
这次我们喝酒没有喝多少,因为今晚上还有好戏要看,这是重点。大家的注意力主要都集中在了胡老四家里那台古旧的钟表上了。时针指向十一的时候,我们这帮年轻人立刻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将杯中酒喝干,我首先说道:“今晚就到这里吧,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喝酒,今儿个不能喝得太多了,得清醒点儿,今晚上看戏呢!”
“对对,那个胡爷爷,老太岁,您二位帮忙挑选个最佳观赏地点吧。”常云亮抓了一把花生塞到口袋里,一边儿磕着花生吃,一边儿说道:“咱们得提前到位,绝对不能落下一秒钟的戏份,千载难逢啊!”
弟兄们纷纷点头认可,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老太岁和胡老四二人哭笑不得,只好喝干杯中酒,点头答应现在就出去。
老太岁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老蛟在村子底下钻来钻去地吞噬白狐子精的邪气而已。”
“飞天遁地,真厉害!”常汉强竖起了大拇指。
“咱们去哪儿?”我可没心思说这些有用没用的淡话,咱今晚上不就是要看老蛟有多厉害么?看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胡老四想了想说道:“走吧,北河堤东段那处高点儿的地方,看得清楚些。”
“嗯,也好。”老太岁点了点头。
弟兄们立刻不再废话,在我的带领下向外走去。
门帘刚一掀开,冷风扑面,雪花飘入脖颈,凉丝丝的,让人神清气爽,颇为舒畅。
只见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便似在空中翩翩起舞般,飘飘荡荡,扬扬洒洒,在漆黑的夜色中,犹若万点白色的花瓣从天降落,煞是好看。
顺着东渠边儿,踏雪向北走去,一直到河堤口向东走到那段最高的堤段。
鹅毛般的大雪依然在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举目四顾,透过那层层雪幕,只见遍野银白,不远处的村庄整个被披上了洁白的银装,与夜色黑白分明,真真是赏心悦目啊!
“姚京,拿烟啊!”陈金忽然对姚京大声喊道。
“什么烟?”姚京装傻充楞。
“少他娘-的装了,老子看见你出来的时候揣走了桌子上的三包烟。”陈金立刻骂道。
姚京尴尬地讪笑起来,连忙伸手从兜里摸出烟来,然后给众人散着烟,一边儿说道:“嘿嘿,忘了,忘了,其实没三包,都是半包的,半包的。”
众人一一从姚京手中接过烟来,看向姚京的眼神中,满是鄙夷和不屑。
点上烟之后,薛志刚说道:“胡爷爷,老太岁,您二老……咱们一会儿是不是回村里帮帮忙啊?让老蛟一个人忙,咱们闲着看戏,多不好意思啊!是吧?”
胡老四和老太岁互相看了一眼,脸上满是笑意,不待他二人回话,我抢着说道:“得了吧啊,志刚,人家老蛟那是什么东西?快成仙了,用得着咱帮忙么?再说了,就算让你帮,你能帮得上么?别去添乱……”
陈金说:“哎哎,别这么说啊,志刚也是好心好意嘛,这么的,志刚,我支持你!去吧啊,去吧!”
“去干啥?”薛志刚疑惑地问道。
“操,我哪儿知道去干啥?你不是说要去帮忙么?我从精神上支持你!”陈金笑了起来。
“去你娘-的吧!”薛志刚这才回过味儿来,笑骂着陈金。
……
没多大会儿,众人身上都披上了银装,一个个都跟雪人儿似的,大家急忙抖擞着身上的积雪,一边说说笑笑。
我说道:“太岁,您老是不是给咱们每个人变一把伞出来,然后每个人一把凳子坐上,这才像个看戏的样子嘛!”
话一出口,兄弟们都把眼神儿投向了老太岁,期望着老太岁真就给咱们变化出伞和凳子来,毕竟在大雪地里站上两个钟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又冷又累啊!虽然现在我们都还没感觉多么冷多么累,可这是因为刚到这儿没多大会儿呢。
老太岁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一般,只是静静地站在河堤上,望着西面的村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它那微微泛着紫金色光芒的眼睛里,满是萧瑟和悲凉之意。
“哎,这可不是说变就变的,你们啊,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懒?都老老实实的站在着儿等着看,谁觉得冷了,累了,就回家去!”胡老四见老太岁正在出神儿,只好出声斥责我们几个。
“我就是说说而已,又没说非得变出来伞和凳子。”我咧嘴笑了笑。
陈金说道:“得,弟兄们,都站着,站好咯,我就不信咱们年纪轻轻的比不过一个老头子,胡老爷子都不嫌累,咱们有啥好说的?”
“对对……”
我们几个叽叽喳喳一番话刚落音,老太岁突然轻声说道:“大雪,停了。”
闻听此言,兄弟们立刻举目四顾,却发现鹅毛般的大雪依然在纷纷扬扬地下着……
突然,雪真的就停了!不同与往日那般雪停的时候,是由大变小,渐渐的雪花越落越少,直到彻底不再落下。这次大雪停得非常之快,就那么突然的,好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横空拦截住一般,大雪被截断了。
正在我们心里头感到奇怪的时候,胡老四拿着一叠符纸挨个儿地分发起来,一边说道:“快快,粘到眉心处,一会儿老蛟就要动手了,赶紧的,赶紧的。”
“我们俩用不着吧?”我拿着符纸疑惑地问道。
“你能看得见村里的状况么?”胡老四反问道。
我往村里看了看,夜色下的村庄,被白雪覆盖着,泛着朦胧的白光,还真是看不清楚,再说了,就算是视线再好,眼力再好,也难以看得多么清楚啊,这可是晚上。我说道:“粘上这个就能看清楚了?”
“废话!”胡老四瞪了我一眼,又递给了陈金一张符纸。
“我-操,原来这符纸还能当望远镜呢!”陈金开玩笑道。
胡老四发完符纸,哭笑不得地说道:“这场雪,可不同于平日里的雪,所以,符纸能管用的。”
于是我们一边把符纸沾上唾沫粘在眉心处,一边在心里头犯着含糊,正要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呢,老太岁忽然说道:“来了!老蛟进村儿了!”
我们几个急忙顺着老太岁手指的方向往村中看去。
有了这种符纸贴在眉头上之后,再看向村子的效果,与刚才已经是截然不同――只见不远处的村子里那些房屋似乎都已经变得透明,银白色的积雪覆盖万物,除了一片片漆黑如墨的斑块之外,村子的其它地方都是洁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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