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河堤上,是我们那个时候,年轻人之间有了矛盾冲突后,发起挑战的地点,在后河的河堤上,真的没少打过架。
俩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拉不下脸来,气呼呼地说道:“行,行,你们俩等着,早晚收拾你们俩。”然后俩人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们俩往外挤去。
我和陈金不屑地冲他们竖起了小拇指,然后向地上指了指。
他-娘-的,就凭他们俩?敢跟我和陈金俩人干仗?吓死他狗-日-的!若非是在郭超家里头,而且郭超娘正犯着神经呢,我手里的酒瓶子早就砸他头上了,奶-奶-的。
“奶-奶-的,别人家里头出了这种事儿,都赶着来看西洋景是不?能帮上忙么?”他们俩一出去,陈金立刻一骂一大片,怒气冲冲地吼叫起来,“刚才哪个狗-日-的还说风凉话来着?进来进来,看你狗-日-的怎么帮上忙啊!”
于是外面的人堆里就爆出不满的话语:“哟,那你们俩年轻人就能帮上忙了?你们俩就不是来看热闹的啦?”
我怒道:“我们和郭超是拜把子兄弟,这是俺婶子家的事儿,怎么着?你们算啥关系?”
陈金更是了得,扒拉着人就往外挤,一边挤着一边儿怒骂着:“哪个狗-日-的说我们俩是来看热闹的……”结果刚挤到门口,就让郭长根拦腰抱住,劝道:“金子金子,听叔的话,别闹,你婶子还在屋里病着呢,就别添乱了。”
这时候那些老太太和老头子终于说话了,纷纷嚷嚷道:“都走都走,不相干的人赶紧出去,别在这儿添乱,有什么好看的?去去去……”
老人们毕竟说话还是有份量的,于是大部分人都开始纷纷不满地嘀咕着往外走去,我也跟着走了出去,和郭长根一起拉住陈金并拖到一旁。
人群纷纷散去,只余下那些个年长的老人,还有几个和郭长根关系不错的中年人留了下来。
我和陈金俩人倒是显得有些无关了,为了不至于尴尬,不至于显得无关紧要,更为了找个留下来的理由,我和陈金极有默契地左右挽着郭长根的胳膊,叔长叔短地安慰了一番,听着屋子里的老年人又开始高声喝叱起来了,我们俩才拉着郭长根一起往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郭老爷子双手握着绳索,拉扯地砰砰直响,嘴里喝斥着:“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几个老太太和老爷子都厉声喝道:“说!”
郭超娘情绪渐渐变得烦躁不安起来,嘴里嗬嗬有声,轻微地摇摆着头,头发更加散乱,翻着的白眼里开始渐渐地透出淡淡的红色,原本眼白上的血丝开始蔓延,渐渐地整个眼球都变成了淡红色,而攥着被褥的双手力道也开始慢慢地加大,指关节间传出轻微的咯咯声。
一股怪异的气息开始在屋内弥漫开来,渐渐地,屋内的空气似乎都开始扭曲着缓缓流动,阴风阵阵在屋内刮起。
原本围在郭超娘身前的几个老人好像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妙,所以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离郭超娘远了一些。
郭超娘猛地抬起头来,张开嘴嗬嗬笑了起来,笑声诡异至极,让人闻声不寒而栗。众人不由得再次后退一步,微微颤抖着身子,并肩站立,互相壮胆儿。只见郭超娘散发遮住颜面,在脸前轻微飘动着,凌乱的头发根本无法遮挡住她那双此时已经变得通红的眼睛里,透出的那股让人心悸的红色光芒。
此时站在最靠近门口的我,已经是瞠目结舌了,心跳速度绝对超出了平时的两倍还多。因为……刚才就在郭超娘突然抬起头来的一霎那,我终于看出了那是个什么东西附在了她的身上。
是一只狗,黑色的狗,大嘴张开,长舌吐出,獠牙上寒芒毕露,狠戾的双眼露出凶狠残忍的红光,一身黑得发亮的毛堪比陈金家的大黑,只是那黑色的身体被一股朦胧的黑色雾气笼罩着,所以一时间却也不能将其看得更清楚一些。
“操,原来是条狗!”陈金指着郭超娘大骂出声。
屋内众人听陈金这么一喊,纷纷扭过头来满是疑惑地看向陈金,就在这时,原本坐在炕边儿的郭超娘突然起身,双手高举成爪,龇牙咧嘴地扑向了郭老爷子,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嗬声。
我见状大惊,毫不犹豫地挺身迈步上前,抬脚踹向郭超娘,正踢在她的肚子上,陈金也冲了过来,单手扭住郭超娘的一支胳膊,顺势一拉一拧,将她的胳膊拧在了背后,随即一只手按在郭超娘的肩部,抬起膝盖顶住后腰,郭超娘似乎被这行云流水般的擒拿手给打了个措手不及,结果让陈金狠狠地按住趴在了炕边儿上。
我担心陈金一个人按不住她,连忙上前抓住她另一只正往后乱挠的手,反手拧在了背后,右腿跪在炕沿上,左腿膝盖狠狠地压在了郭超娘的后背上,嘴里喊道:“快,拿绳子把她捆起来!”
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虽然这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邪物上身的事儿,也是头一次参与,可咱也听说过,这种事儿遇上了,往往都是先吓唬,吓唬不住,就捆起来再威吓,不行就打,拿针刺……
几个老太太老头子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郭老爷子拿着绳索颤颤巍巍地递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孽畜,孽畜……”我赶紧伸手接过绳索,郭老爷子迅速后退出几步来。
铜锁娘和许老太太在旁边儿站着七嘴八舌地叨叨开了:“哪里来的妖怪,赶紧离开长根儿媳妇的身子,滚离我们村,不然的话,上报玄母娘娘,定然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再不走,可就不客气了啊!”
……
我心说这都他娘的哪儿跟哪儿啊?还玄母娘娘呢,那条黑蛇精的魂儿都不知道死哪儿了。心里头想着这些,手上可没有闲着,拿着绳索极其利落地将郭超娘的两只手捆在了一起,再往上一套,隔着脖子挽住,然后将胳膊和上身缠在了一块儿,用力挤上。
咱那时候下手没个轻重,根本不管不顾会不会伤着人,反正郭超娘被我拿着绳索连捆带按的,痛得是哇哇乱叫,咱还就不当回事儿,依然是我行我素,奶-奶-的,对敌人还要讲仁慈么?
就在捆她的时候,陈金自然也得松开手,不碍我的事儿。可稍微大意了一下,就被郭超娘一脚蹬下了炕,气得陈金蹦起来就往郭超娘身上狠狠地踢了两脚。
“哎哎,金子,悠着点儿,别把你婶子踢伤了……”郭长根在旁边心疼的不得了,可又不好说别的。
陈金连忙扭过头去,讪笑着说:“哦,没事儿,没事儿,放心吧叔,脏东西在俺婶子身上附着呢,就算是打,也是脏东西疼,俺婶子不会受伤的。”
“哦……”郭长根还真就将信将疑的不说话了。
几个老头儿老太太见我们俩基本把郭超娘给捆得差不多了,立刻气焰嚣张起来。好家伙,一个个横眉瞪眼,怒火高涨,抡胳膊大喊:“把她拖到院子里去,绑在树上!”
“对,狠狠地教训教训这孽畜,看它还敢不敢来!”
“问清楚咯,看它到底想干啥,是个什么东西……”
……
“是个黑狗精。”一个老头儿坚定的说道。
“你咋知道的?”
“锁柱家孩子说的……”
于是几个老头儿老太太再次看了下陈金,听说这小子和赵大牛家的老二,都有阴阳眼,嗯嗯,果然厉害。
我和陈金当然得服从命令听指挥啊,从炕上蹦下来,拉扯着郭超娘就往屋外头拖,郭超娘那是奋力挣扎,郭长根在旁边急的手足无措,打也不是拉也不是,心疼的直掉眼泪儿,可也没什么法子,只好一个劲儿的说着些孩子他娘你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等等诸如此类的废话。
不知道你们是否见过这种邪物上身的事儿,哎哟哟,可不是我瞎吹呢啊,被邪物上了身的人,那力气大的很啊。先前我也提到过,我们这些年轻人都是习过武的,而且农村孩子从小干农活,又赶上二十来岁正年轻着呢,那身板力气,绝对不是吹的,一个人儿抗二百斤的麻包绝对没问题,单手咱能提得起来装满八十斤小麦的袋子,您说,这力气不算小吧?当然了,要是跟我二叔,哦不不,和我二叔根本没法子比。拿陈锁柱来说吧,我和陈金俩人绝对得比他的力气大,更别说对付一个老娘们儿了,那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可那时候的郭超娘,力气大的让我俩都弄不住她,往外拖拽时,她反而拽着我们俩七倒八歪地站不稳,我就纳闷儿了,当时我们俩捆她的时候,她怎么就不挣扎?凭她当时那力气,我们俩按都按不住啊!难不成,这也是养精蓄锐,或者是预感到要被严刑拷打了,所以潜能力爆发?
这不是扯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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