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的声音有点冷,“那我不客气了。”
安歌又道:“为何亲自上擂台?”
铁面嗡声答道:“只有胜利了,才会得到这次的领导权。我必须亲自领导,所以必须胜。”
安歌点点头,忽然抓住他的另外一只手查看,他的手腕上有在沙漠幻海之时割血救她留下的伤口,就算面容能够被铁面遮住,伤口总归是不能隐藏得吧?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那条伤口,手腕处的皮肤很是光滑,哪里有受过伤的模样?
当下掩不住心头的一阵失望,肩一塌,不顾靠着她肩的铁面身子一歪,差点跌倒,她走到翟白的面前道:“白老爷子,你们胜了。”
回头看那三个剑客,此时居然已经不见了。
翟白还在生气安歌激他上台的事情,这时冷冷地道:“是,胜了,那又如何?”
“先前您不是说,这次去林中不一定能够讨得了好吗?我觉得这事应该从长计义,今日不如让大家先散了,有了更稳妥的办法再说。”
“不,我觉得今夜很合适,此时天将要亮,正是守卫最为疲弱的时候,现在我们一举冲入林中,保管将奸王打败!”在一旁听到二人对话的吴岱忽然插了句。
安歌丢给他一个白眼,“你不说话会死啊?”
“我是胜利者,我有权利说话啊!”吴岱得意地道。
这时铁面也走了过来,道:“现在的确是最合适的机会,不瞒大家说,我其实已经入了林中探过,我知道他们在哪里,现在我愿意带路,让大家入林中去。”
翟白道:“此话当真?”
“自是真的。”铁面道。
吴岱又道:“我和这位铁面兄都赞成现在出发,常言道,少数听从多数,白老爷子,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因为有翟白打头儿,之前打算走的各位好汉又都站到了人群中,此时都颇为赞同此提议,“除奸王,全大义!”
这样的口号喊起来,顿时群情激愤,不去也不行了。
安歌连忙自荐,“白老爷子,之前的事情我向您道歉,但我也只是想尽一已之力而已。想必您也看出来了,在下呢,对于堪舆风水,相人面,观吉凶,破术数都有一定的心得,能不能就让在下跟在白老爷子的身边,关键的时候也可为老爷子解决某些问题。”
在翟白的心目中,如今站在面前的三人,唯有这安小弟还算单纯些,当下点点头道:“好吧,给你一次扬名立万的机会。”
就这样,这个以各路江湖客组成的队伍,往城外树林方向出发了。
安歌在临走之前,悄悄地走到那些被绑官员的柱子前,用小刀割开了绑他们的绳子,“你们快点找救兵,若齐王死在荆州境内,你们全部都得陪葬。”
官员连连答应,然而安歌刚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惨叫声。
回过头,却是那燕苍三剑客,原来他们并没有离开,只是刚才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这时三人相互掺扶着出来,而没有受伤的王汉,手起刀落,顷刻之间,台子被这些官员的鲜血染红,血腥的味道令安歌的胸腹泛起一阵烦恶,很想吐。
三剑客对安歌冷笑道:“你这小子,今日之事全坏在你的手里!我等现在就杀了你!”
李汉说着又举剑上前,幸好这时铁面和吴岱一齐走了过来。
吴岱见状,冷笑一声,“燕苍三剑客果然名不虚传,杀人不眨眼,痛快。”
铁面却只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铁面这一眼让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铁面这个人绝不会放过他们。
铁面很自然地牵住了安歌的手,“一个人乱跑是很危险的,别出师未捷身先死,紧跟着我们。”
安歌噢了声,目睹了那么多的鲜血,惊吓之下竟然没有甩开铁面。
太阳还没有露出头,天边青影沉沉,清晨的风有些许凉,不知为何安歌却是满头大汗,一路上她边走边爻卦,计算出吉位,当然其实路线是由不得她来决定的,因为铁面说知道曹炟在哪里,并且探出了一条比较安全的道路,实际上队伍是被他带着走的。
直到安歌接连指出好几处机关,并且想法让众人避开了机关后,此种情景才有所改变,安歌终于也拿到了主导权。
然而她并不想让众人那么快到达曹炟的营地,但也不想曹炟的机关杀了这些人,是以有一阵儿,她满脸无奈和茫然,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最后众人都有些等不急了,天都已经亮了,就算到了营地也是硬拼了,最佳时机都错过了,安歌连忙道:“对,最佳时机我们的确已经错过了,现在我们不能往前走,再往前便是凶兆,只怕到时候大家要得不偿失。”
其实翟白是一直知道安歌的心思的,虽然不能确定她就是曹炟那边儿的人,但他知道她不想让大家去攻打曹炟,这时道:“安兄弟,此事已经由不得你做主,我们即来了,想必奸王已经得到了消息,我们若是在同一个地方留得太久,就会被奸王发现设计陷害,到时候才是真正的不妙。”
翟白得高望众,如此一说,果然众人又继续跟着翟白往前走了,安歌在旁边干着急。
吴岱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此时混在人群中,听得身边一人道:“大将军,曹炟的确在树林里设置了很多的机关,我们的人不好接近,是以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
吴岱嗯了声,又道:“打听到这位安小弟的来历吗?”
“找到了江北五虎,说是在半路上与他遇到,关于他的来历,他们也并不清楚。”
“废物!”吴岱骂了句,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滚!继续打听曹炟的动向!”
“是!”
“慢着!”吴岱忽然道。
那人又站住,“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带人来,穿上邾国兵勇的衣裳,将这些江湖客统统杀了,对了,留下安小弟和铁面的性命。”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这时,翟白向铁面问道:“不知铁面老弟如何看法?走,还是不走?”
铁面道:“当然是走。”
他依旧前面带路,完全忽略安歌愤怒又无奈的目光。
安歌只好跟着大部队继续往前走,饿了整夜,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就见一只饼忽然就到了她的眼前,扭头一看,却原来是吴岱,自己咬着一只饼,另一只饼很诱人地伸在安歌的眼前,“想吃吗?”他充满诱惑的声音问道。
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想吃。”
“那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安小弟,这不人人都知道的事儿吗?”
“你当我那么好骗?既然你无意交我这个朋友,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热脸贴上冷股屁,这饼不能送给你了。”
“你——”
安歌咬咬牙又道:“你当你很坦白吗?我知道你定也是化名。”
吴岱耸耸肩,显然对于安歌的指控并不放在心上。
安歌再看了一眼那只饼,按上特别想吃的欲望,道:“我一点都不饿。”
心里头想着,若是能见到曹炟,若是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不要打架,曹炟至少会请她好好的吃一顿吧?
就在这时,铁面从怀里拿出一只鸡腿,递到了安歌的面前。
“吃吧,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安歌接过了鸡腿,道了声谢谢,转而看向好吴岱,见他也正看着她,她一脸得意狠狠地咬了手中的鸡腿一口,头一扬就往前面走去。吴岱走过来,把手拍在铁面的肩上,“不厚道啊,半路截胡。”
铁面像拂灰尘一样将他的手拂下去,冷冷地走开了。
安歌和铁面,还有翟白,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危险,翟白一挥手,众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在场的多数都是江湖客,对于危险有很好的感知,第一次如此齐心地全部都住了声,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
安歌手里的鸡腿还没有吃完,这时连咀嚼也不敢了,向周围看去,只见四处半人高的草被风吹得哗哗响。
这是……
怎么了?
安歌悄悄地扯了扯铁面的衣袖,铁面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道:“等会无论发生何事,保住性命为要。”
安歌连忙点头,他不说,她也会这样做的了。
时间仿若静止,再过了片刻,忽然很多身影从天而降,他们个个都拿着大刀,从兵器到服饰,分明就是邾国兵勇的打扮,吴岱喊了声,“是曹炟的人,大家杀呀!”
众人立刻都各自亮出兵器,与这些兵勇战在一处。
这些兵勇明显是挑选出来的死士,他们刀法凌厉,异常凶悍,翟白也加入了战斗,反而铁面似乎并不着急打斗,他提起安歌,一个飞身将她送到圈外的草丛里,示意她躲在那里,一边却是拿出一只哨子,吹出很奇异的声音,安歌听着这声音,忽然知道铁面的身份了。
他当然不是曹炟,因为他的手腕上没有伤痕,但他一定是曹炟的人,因为他所用的哨子便是船哨,当初烟雨桥下,她亲眼见曹炟吹响这种哨子。
果然,哨声一落,忽然从四面八方传出喊杀声。
四周的树木如同地震般,发出阵阵簇响,接着从四周出来很多兵勇,手里都拿着一种很奇特的荆棘,像一张张大网,兜头而下。这种东西当然拦不住江湖客,他们拿起长剑,刷刷刷就将此网破坏,任网的碎片跌在地上。
刚开始这样的网的确没有产生什么杀伤力,然而过了片刻,开始有人倒了下去,痛苦地喊道:“这它妈的什么东西!大家小心这些刺网,有毒!”
原来此网是由荆棘制成,被破坏后掉在地上,上面的尖刺在他们走动的时候,会刺伤他们的脚底,这种荆棘却是有毒的。
被刺之人脚底异常疼痛,混身麻痒,根本无法再打斗了。
听得吴岱道:“小心脚下!不要随便挪动脚。”
之前来的那些兵勇立刻都站在原地不挪动了,只拿刀砍周围的江湖客,就在这时,铁面似乎很是随意地到了吴岱的跟前,“吴兄,奸王果然阴险,要不我们就退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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