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胸口一阵刺痛,咽喉酸甜,王恒潇睁开眼睛剧烈的咳嗽,伸出手掌捂住嘴角。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生病过了,似乎从小时候那次生病之后开始练习养生拳法和国术的时候,就不曾生病过了,随后自己上大学时又学医,对自己的身体也是了如指掌,更加不可能生病了。
王恒潇甚至和同学开玩笑说,自己可能到死都不会生病,只会因为身体机能衰老而死。
可是现在,王恒潇知道自己生病了,胸口发闷,隐隐刺痛,好像是肺部传出,这样的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发生的。
突然……
王恒潇愣住了,瞪大了眼睛,伸出手臂,将一双嫩白的小手伸到眼前来,仔细地看,心不断的重复着:这是我的手吗?
这分明是小孩的手。
“撇娃……”
外面传出一声苍老而有劲的声音,随后一扇木门被退开,发出吱呀的一声,一个消瘦的人影走进来。
王恒潇瞪大眼睛,看着走进来的人。
这个人是那样的熟悉,比他印象的还要年轻许多。这就是他的外公……记忆依稀记得这样一张脸,可自从岁之后,再也没见过,只是偶尔从亲戚带回来的照片上看到过,可也能看到岁月催人老。
“这哈儿还咳嗽吧?”
外公坐在床沿,抚摸了一下王恒潇地额头,轻声问道。
本能的,王恒潇摇摇头,却是没说话,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只是看着外公。
“那这服药还是有些作用的,我喊你外婆再给你熬一碗,等哈儿再喝一次……”
外公说着花,就起身走出去,冲着门口就喊道:“他外婆,再把那个刘瘸开的药熬一副,撇娃儿喝了呱舒服……”
“要得……”
依稀可以听到外婆的声音,然后就是从厨房传出一些动静,想来外婆是在生火熬药。
王恒潇一直没说话,看着外公外婆开始忙碌给自己熬药……再次转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屋:光线阴暗,可也能看到屋里很老陈,几把磨的光亮的竹椅,一个黝黑的木桌,两个老旧的木头柜,墙壁上挂着几幅画,有毛爷爷,还有朱爷爷……房梁上伸出几根稻草……这是老家四川……
这是老家四川外婆家里!
王恒潇确定了自己的所处的地方,而自己也回到了岁那年。
“这就是那些网络上的小说家幻想的重生?”
即使是做梦,王恒潇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现在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自己从二十八岁回到了岁,回到了自己小时候在老家四川生病的那一年。
强忍着咽喉的咳嗽感觉,王恒潇撑着弱小的身体坐起来,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前世,就是因为小时候那场大病,改变了王恒潇的一生,本来是想要在老家上学的,可是因为生病而回到新疆上学,这是巨大的变化。同时王恒潇也对养生和医学产生巨大的兴趣,随后考上医学院学习医。
几乎是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我记得我小时候是得了肺病,病了半年,然后才慢慢的控制住病情,今年爸爸就回来老家把自己接回新疆……以后……自己就再也没回过老家……没见过外公外婆……”
王恒潇回忆着小时候的经历,在老家的经历很简单,就是上学两个月,然后就生病近半年,一直在打针和吃药之度过。
可是在这里,王恒潇也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师傅,或者说是领他进入医术领域的第一个老师。
那时候很小,可是影响深刻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比如第一次上学和谭二娃打架,把那小给打到泥潭里,时候谭家大婶带着谭二娃找到外公家里来,闹腾了一会儿也就走了,外公也没有责骂自己,只是说在学校别吃亏。
还有学校的李老师对自己很照顾。
外公家门前有一颗大梨树……
离外公家不远有一个雁塘,里面很多黄鳝。
…………
很多复杂的记忆,可是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生病的这段时间的病痛,还有后来认识的住在外公家后山上的一个李师傅,据说是叫做李贡全,见王恒潇体弱多病,就教了他几套养生拳法,还给了一本书,是讲述针灸的。
“现在是八月,过两个月父亲就回过来带自己回新疆。”
王恒潇两岁时随父母到新疆,四岁半时回老家上学,上学不到半年就生病,一直到现在病情才慢慢好了些。
记忆,自己回到新疆,也是药不断,一直到十岁左右的时候,才彻底的好了,也是那时候才断了药。
披上自己小小的衣服,即使是八月,生病的身体依旧要穿两件厚衣服。爬下床,走了几步,王恒潇不由苦笑,现在感觉尤其的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还真的是弱呀。走到门口,十几步的路,就要喘口气。
外公坐在院间劈竹,弄篾条,旁边有几个背篼,还有两个没完成。那边的灶房里飘出青烟,外婆在给自己熬药。
外公家是坐南朝北,坐山面水。
房前面就是一条小河,小河过去就是一片水田,现在还能看到水田里有人忙碌着。青青葱葱的绿色环绕周围。
这里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地方,山脚,山腰上都住着人家,对面山上还飘荡着一些炊烟。
“呼…………”
王恒潇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清新异常。
“自己真的回到了岁的时候……”
“自己可以改变很多,可以让自己不再有那些遗憾……”
“自己可以让父母过的更好……”
…………
一时间,许多的记忆涌入王恒潇的脑海,原本以为被自己遗忘的那些人,那些遗憾,此时却是格外的清楚、深刻。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就不曾忘记过,只是在不断的告诉自己忘记了!
“你弄门出来了?”
劈竹篾条的外公看到了王恒潇站在门口,急忙放下手的柴刀和竹走了过来:“这哈儿外头有些风,你才吃了药有点儿松了,莫要出来吹了风……”
听着外公地地道道的四川方言,王恒潇心是如此的安定,用稚嫩地声音说道:“未爷……我没事,闷的很,出来透个风,坐一哈哈儿就好了。”
外公走过来,没有把王恒潇赶回屋内床上,而是紧了紧衣服,低声道:“那好嘛,等哈儿你未婆药熬好了,你吃了就切睡一觉。”
王恒潇老老实实地点头:“嗯……我晓得。”
自己小名叫做撇娃,在四川方言里,撇就是丑,难看的意思。自己的小名就是难看的娃儿的意思。
根据老爸的说法,王恒潇以前还有个哥哥,两岁时生病死了,算是夭折。后来有了王恒潇,爸爸妈妈就生怕再出意外,根据老家这里的说法,名字取的越难听,就越好养。所以小名取了这么个名字。
在王恒潇的记忆,一直到十七岁上高时,父母和亲戚都还是叫小名。
好在新疆本地人不懂这个小名的含义。
王恒潇就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看着外公专心的用竹篾条编背篼,时不时地看自己一眼。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呼吸,按照自己前世整理出的最有效的养生呼吸方法,呼吸,调整体内脏腑。
过了一会儿,外婆熬好了药,给王恒潇端过来,外婆也是如及记忆的那般慈祥,脸上许多皱纹,看着自己满是喜爱和怜惜,说话也温声细气的:“撇娃儿呀,快来吃药了哈……吃了药就给你吃颗糖。”
王恒潇强忍着眼眶的泪水,轻轻答应一声就接过碗喝下熬的漆黑的重要,一股药草味扑鼻而来。外婆以为王恒潇是不想喝药所以才哭,是怕药苦,看着喝完药,急忙将手准备好的一颗水果糖剥开,把糖果塞到王恒潇嘴边。
王恒潇鼻抽泣了一下,张开嘴把外婆递过来的糖果含在嘴里。
“待这人坐哈儿就切睡瞌睡哈……”
王恒潇轻轻点头。
晚上吃了晚饭,王恒潇就很听话的上床睡觉,此时外公家这里还没通电,晚上只有点煤油灯,依稀记得好像是明年才会通电,那时王恒潇也刚好和老爸回新疆了。
这里属于四川西南之地,偏僻而闭塞,是开国名将朱爷爷的故乡老家,王恒潇记得,在县城还有朱爷爷巨大的铜像。老爸还经常和自己吹牛说起王家的过去,据说王恒潇爷爷的爷爷和当时的朱爷爷是同学,一起从这里走出去求学。可朱爷爷闹起了革命,自家祖辈跟随了国民党,当时似乎还是四川这边的实权人物,当年大革命失败时,自家祖辈还帮助过朱爷爷逃难。
当时的王家也是这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地主,风光一时无两。
后来解放了,新国成立了,王家在这里就倒了大霉了,据说那位祖辈自杀身亡了。当时朱爷爷还来看过,对王家后辈很是照顾,提携了一支直系王家人。
再后来就是特殊时期了,王恒潇清晰地记得,父亲不止一次地说起他的父亲,也就是王恒潇的爷爷就是死于特殊时期。王家祖上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地主,这事儿也是周围人尽皆知的,特殊时期时被翻出来,王恒潇的爷爷被天天拉去批斗,父亲和两个叔叔也备受唾骂,最后爷爷去世,奶奶一个人将父亲三兄弟养大。
据说,当年跟随朱爷爷走的那些王家的人还来帮助过,所以奶奶和父亲三兄弟没有遭毒手。王恒潇听说这些事的时候,还很小,当时是当做故事来听的。
此时很诡异的重生了,并且刚好是在老家这段时间,不由地回想起这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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