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板桥公的身份,徐陵成了贵宾在独尊堡住了三天,会见了不少名人豪杰,也在解龙郑石如等人的伴游下游遍整个成都大小各景。甚至与侯希白这一个多情公煮酒夜话过,虽然徐陵不说,可是侯希白一看就明白这个人自然就是徐陵所装,当然也配合,让两大才聚首,以会友,相谈言欢的雅谈传遍整个成都城。
最后有人来求见郑淑明,禀报说扬州八怪帮的船队让江南军的少主沈纶掠了不少货物,板桥公才与郑淑明告辞依依不舍的众人,乘船由大江南下,返回扬州。
郑石如虽然有心追随,可是徐陵把成都所有的大小事务都交托于他来跟进,他只好挥手作别。
至于侯希白,知道不等船离开众人的视线,这个装神弄鬼的徐陵就会溜回,自然也微笑而送。
板桥公虽然在此之前籍籍无名,可是在成都却一举扬名,以怪才画绝而闻名。
成都大小的赌档,皆挂上那‘大赌档,小赌档,大小赌档赌大小’的对联,自然,与这个板桥公那些对联相关的,无不纷纷改换新联。原来众人除了重阳之际,极少赏菊,可是自有板桥公的《醉菊图》面世之后,就有不少附弄风雅之人,屋前屋后皆种上菊花,甚者,还用酒浇,以求醉菊。
至于解家的独尊堡,自然成了人骚客的出入之所,如果那个才公没有去独尊堡试颂过那个《施氏食狮史》,自己都不好意思自称公。
年近,小老百姓们却对这个高雅人才的板桥公没有太多想法,除了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满大街都摆满了年货,各式各样,琳琅满目,人声叫卖,熙熙攘攘。
徐陵装成弓辰春,与侯希白大摇大摆地走得街上。一只手拿着一只油腻的鸡腿,露出白牙,大口撕咬着。看着他如此粗俗的样,侯希白又一阵失笑,几个时辰之前,他还是轰动全城的板桥公,可是一下却成了这个德性的弓辰春。
因为先前板桥公身份的宣传。所以富商的生意简直不必多谈,很多人甚至压低自己货物的价格,只求板桥一幅对联,一幅字画。而且还有河南狂士郑石如来跟进,徐陵倒也放心。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如何把宋玉华自独尊堡里‘拯救’出来。
弓辰春这个身份只宜扰乱巴蜀武林,不宜救人。
要救人,像宋玉华那种妇人,可不是简单行事就行的更让徐陵头疼的是,救出来之后,如何说服和安置她,对付这一个宋玉华,简直要比对付她父亲天刀宋缺更加艰难。
而且徐陵还没看到石青璇美人,就这样离去,他如何会甘心?
但是现在,却不是去见石美人的最好时机,自己得把胖安隆和那个躲在暗自的影刺客引出来,用《不死印卷》把他们诱出来,让他们彻底走上反叛邪王石之轩的路,如果能练得走火入魔,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徐陵与侯希白转了半天。又一次来到胖贾安隆的店铺里。
胖安隆白天当然不能在青羊肆出现,他还是在南街老铺。听说侯希白和弓辰春来了,连忙请进。
店铺的后面有一个大院,里有一个小园,甚至还有鱼池,鱼池边上,少不够种一圃半死不活的菊花。侯希白一看那些半死不活的菊花隐隐还有一丝酒味,真想放声大笑。
“妈的,想不到老躲起来养几天伤,风头就让个读书读坏脑的小酸儒给抢了。”徐陵恨恨地道:“怎么这家伙的运道就那么好?老刚想捏爆他的头,他就溜人了!胖,你不是说有个洗得白白的什么公主躺在床上等着老吗?人呢?”
“媚公主不知弓兄弟会来,与莲柔公主出去了。”安隆早就习惯了弓辰春他的粗言粗语,呵呵笑道。
“那个万鸟蛋呢?”徐陵又问。
“他早躲到不知那个龟壳里养伤去了。”安隆哈哈大笑,道:“恭喜您,弓兄弟这回相信可以在魔门八大高手排名了,尤鸟倦就算了,就是左游仙也不知道是不是弓兄弟的对手,所以说,最少也是第七。”
“第七有个屁用!”徐陵哼了一声,道:“迟早老也爬到你的头去,胖,你别太得意。”
“让胖得意两天吧!”安隆装可怜地道:“反正胖也没几天可得意了。弓兄弟与希白前来,不知是为何事呢?”
“很简单,四个字。”侯希白美人扇轻摇,微微一笑,道:“《不死印卷》。”
“明知故问。”徐陵冷哼道:“胖,明夜我们约了石青璇到那个大石寺里见面,不过那个大石寺新近到了一个超级高手,叫做什么真言和尚,所以才邀你一起出手。”
“真言和尚?”安隆一听,马上大摇其头,道:“这个真言和尚惹不得,胖还是留点肥肉保命……”
“去得去,不去也得去。”徐陵大怒道:“不死印卷到手,我与小色狼一人保存一半,如果你这个胖想借看一两天,只要你出了大力,老保证没二话。否则,大家一拍两散。”
“佛门人很难惹,而且据说那个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喧也到了成都城,胖恐怕……”安隆说得有点气喘,偷看了一眼徐陵,又道:“胖恐怕这是个计谋。是个局。专门陷我们几个进去的。所以,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从长计议个屁。”徐陵怒道:“一开始露面就有我和小色狼,你屁事也不用管,如果真的是局,就派万鸟蛋那个猪头送死,我们溜人。”
“我可不知道尤鸟倦他藏在哪里养伤,而且,他此时也不一定肯帮忙。”安隆连忙撇开关系道。
“你会不知道?”徐陵哼道:“你就给老装吧!反正不管,倒时候如果是局,他不送死,就是你死,老肯定会拖你下水的,你有本事就不来,看看解晖那个傻蛋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天莲宗主做兄弟。”
“弓兄弟何须如此,安胖尽管试试。”安隆一看不好,这个弓辰春要翻脸。于是连忙补锅,大笑道:“弓兄弟是在我这里等媚公主?还是跟安隆去散花楼喝上两杯?上次弓兄弟如此威风,清秀小姐可是看见了,也想见见你这个无功不晓的练武奇才呢!”
安隆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看侯希白的反应。
可惜,侯希白什么表情也没有。
“这个什么清秀不是小色狼的旧菜吗?”徐陵狠狠揍了一拳安隆的肥肉,冷笑道:“想破坏老同门师兄弟的团结,没门。散花楼的红姑多得是。老可以身上身下前后左右都有一个,用得着什么清秀小姐,青楼女一个,老才不正眼去看她。老要干,就干什么狗屁公主,那才爽!”
“清秀小姐与本公无关。”侯希白微微一笑道:“本公只是跟她画过一回画,喝过两杯小酒,现在一看见学躲都躲不及呢!”
“弓兄弟为人,安胖佩服。”安隆呵呵一笑,道:“媚公主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了……”
“让她洗白白等着老。”徐陵一手拉了侯希白就走,方向直往散花楼而去。安隆一看徐陵与侯希白所去的方向,那胖胖的鱼泡眼里不由有一丝精光闪过,如针。
屋里的阴暗处,忽然多了一个黑影。
“你看这事是真是假?”那个黑影的声音有如鬼哭神嚎般尖锐和诡异。
“八成是真。”安隆轻轻揉揉自己的肩膀,点头他那巨大的肥头。眼精光连闪,道:“这个弓辰春几天不见,写是游说那个石青璇去了,虽然还没有得手,但相信不会是局,估计是真正的《不死印卷》的可能性很大。”
“那我们有多少成把握拿到?”黑影又尖锐地问。
“就算能让尤鸟倦一起出手,恐怕也一半不到。”安隆缓缓地道:“如果不到必要,还是不要跟这个弓辰春翻脸,这个人的武功实在太杂太诡异了。而且,多情公侯希白也不能小看,最保守的估计,他足成挡下我百招不止。而且刚才你也看见了,他们的关系极好,不容易分化他们……”
“《不死印卷》一定要到手。”黑影声音有如幽魂般寒气直冒,冷森地道:“就算我们得不到,也绝不能让他们得到。”
徐陵与侯希白一边自屋顶飞向散花楼,一边小声交谈。
街道在他们的飞纵之下极速向后,消逝。
“你不是真的去散花楼喝花酒吧?”侯希白笑问道:“如果是,那么本公就不奉陪了。”
“怕情人债是吧?”徐陵冷笑道:“你这小色狼我还不知道,肯定是怕看到了那大帮小美人怕在我的面前丢脸。哎,那个密宗的双修,你研究一点东西出来没有啊?你不是真的当成是春宫画来欣赏了吧?”
“这个说起来本公还上火。”侯希白听他一提,气不打一处来。
“那就是没有了。”徐陵自言自语地道:“看来我得发挥热心助人的精神,帮你一把才行。”
“别乱搞。”侯希白刚想发作,但一看徐陵那阴险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战,连忙装可怜哀求道:“千万别帮忙,徐公有这份心就足够盛情了。因为,你这个徐公,越帮只会越忙!”
“放心。”徐陵大咧咧地一挥手,道:“本公岂是袖手旁观之人,我马上去找师仙,告诉她你一本春宫画册,啊不,你正为密宗的双修之法所围拢……怕了吧?放心,本公与你是什么关系啊?保证不会告她的,你放心,我最多告诉你那个青梅竹马的范采琪,让她来帮你解除这个苦恼……”
“你想杀我,就用刀好了。”侯希白欲哭无泪,碰到徐陵,他简直倒了十八辈的大霉。
“你回去慢慢研究春宫画吧!”徐陵嘱咐道。
“你真去散花楼?”侯希白惊道:“你不是真的去找妇人发泄吧?”
“老去偷钱!”徐陵怒道:“老岂会是如此随便之人,要上,也上个公主。”
“就那个媚公主,送也不要。”侯希白鄙视道:“你不会不知她是什么人吧?整一个淫妇,相信没有跟一千人睡过,也跟八百人睡过!”
“猪。”徐陵哼道:“不是还有个外族的公主吗?谁说要上那个母猪一般的朱媚?喂,你真的不跟我去偷钱?很好玩的,你来望风,保证玩的就是心跳!”
“你慢慢玩。”侯希白敬谢不敏地道:“本公回去看春宫画……啊,看那个密宗的双修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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