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者正是重阴宫新晋的大罗金仙,执事长老,怒虎仙陈法永,他听说有人在琼林苑欺负他孙陈礼德,便紧急率领重阴宫的众长老匆匆赶来。
重阴宫的弟很是团结,教内如同一家人,往往是一人有难,全派动手,欺负了一个重阴宫的弟,便会招来一大群人,这也是除了穷凶极恶的天狼帮,没有人敢招惹重阴宫的原因。
怒虎仙这声怒喝,有如晴空一声霹雳,认识他的人都紧闭了嘴巴,不敢乱说话。
重阴宫执事长老怒虎仙的声威,那是不可侵犯的,他性格暴躁,嫉恶如仇,还十分护短,得罪了他,准没好下场。
听到陈法永很是无理的乱叫,青元王雁胤的眉头一皱,这里是皇家御花园,不是随便啥人都能进来的,但重阴宫的人跋扈惯了,又救人心切,就大摇大摆地御空而来。
怒虎仙等人无视国法禁令的嚣张行为,让怀香公主大怒,她上前一步,指着陈法永厉声道:“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胆敢擅自闯入,不怕杀头吗?!”
李梦阳一听,更是心头大喜,他终于寻到宝贵的打人良机了,也不等怀香公主示意,二话不说,将手一挥,随着一声愤怒的龙吟,恐怖的红莲沝龙再次咆哮而出。
“嗷呜!”
红莲沝龙出其不意的一声咆哮,将这些匆匆赶来的重阴宫长老都给吓傻了,他们平常养尊处优,很是闲散,又哪里见过如此巨大、奇怪的恐怖沝龙。
“轰!”
红莲沝龙巨大的莲花龙爪狠狠地打了下去,重阴宫的众长老们猝不及防,都被打着倒飞了出去。
幸好这几个重阴宫的长老都是仙人级高手,有仙灵之气护体,虽然被红莲沝龙的偷袭打了个鼻青脸肿。但却没有性命之忧。
怀香公主见李梦阳如此果断打人,很是喜欢,她最喜欢看些稀奇古怪的热闹,尤其喜欢看人打架,越是惨烈,她越是喜欢。
怒虎仙陈法永也被红莲沝龙出其不意的打飞了,当他极为狼狈的从草地上爬起来,正要狠狠教训一下卑鄙的偷袭者,却见到一脸嬉笑的李梦阳,他顿时惊道:“是你!原来是你!”
他认识李梦阳。这个传说的银龙圣者,当着他的面,活活虐杀了他的亲弟弟暴虎仙陈道明,并且让噬蠪将陈道明啃成一团白骨。
一般的人不知道银龙圣者代表着什么,但是陈法永身为重阴宫的执事长老,又怎会不知道,那是噬血好杀、恐怖残暴的化身,每次出世都是腥风血雨的杀伐!
李梦阳紧紧地握着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对着陈法永等人威胁道:“你们重阴宫的人很是嚣张嘛?胆敢闯入皇宫重地,图谋不轨,说说,你们想要半死呢。还是半活?!”
“你……”陈法永双眼喷火,恶狠狠的盯着李梦阳,道:“我不管你是谁?是何来历,既然敢伤了我重阴宫的人。那必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虽然李梦阳确实是银龙圣者,但不过是一劫元婴而已,于他这个大罗金仙来说不过是蝼蚁一般。那红莲沝龙虽然恐怖狰狞,但根本伤不了他,他要检验一下银龙圣者的成色,是不是真如传说那样恐怖无敌。
李梦阳也知道单凭红莲沝龙无法打败身为大罗金仙的陈法永,于是他收回了红莲沝龙,取出了天雷剑。
当天雷剑上闪现紫色的电芒时,李梦阳突然诡异地笑了,他的眼瞬间变成了紫色的,充满了凶厉的杀意!
这是幽魂老紫在发威,那种杀意让身为大罗金仙的陈法永都感到心寒,甚至让他有种面对重阴宫之主王重阴的感觉。
李梦阳剑指陈法永,冷冷地道:“你想要对我出手,那就是要暴力抗法了?!你尽管来吧!只是小爷手下一向不留活口,瞧你一大把年纪,修道极其不易,别不小心死在小爷手,却怪小爷不尊重老年人!”
“天雷剑?!”望着李梦阳手闪着紫光的天雷剑,陈法永顿时脸色大变。
他与天雷教的雷光明打过交道,对天雷剑相当的熟悉,又知道那雷光明是半圣,现在天雷剑却到了这小的手上,那不是说明雷光明已经凶多吉少了吗?!
别说他是新晋的大罗金仙,那天狼帮帮主狼大威,身为半圣,又手持神器,还不是死在了这小的剑下,因而他更是没有胆面对这个活阎罗。
王雁胤不知道陈法永已经色厉内荏了,他知道怒虎仙陈法永脾气暴躁,又嫉恶如仇,决不与坏人同流合污,更不向权贵卑躬屈膝,生怕他一时冲动,坏了重阴宫的大事。
因而,他赶紧上前对陈法永低声道:“陈仙真,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这人可不是我们重阴宫能得罪的。”
王雁胤的这番话为陈法永找了个台阶下,他恶狠狠地瞪了李梦阳一眼,嘴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音,道:“公放心,我知道他是谁!”
这时陈法永身边的一个姓胡的半仙擦着脸上的鼻血,怒道:“陈仙真,杀鸡焉用牛刀,这小杂种就由我来教训吧。”
这胡半仙被红莲沝龙打出了鼻血,又见偷袭者不过是一劫元婴的小辈,正一肚气,因而要为重阴宫出头,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
王雁胤一听就气了,重阴宫的人怎么都如此地不知死活,他早就看出李梦阳一幅跃跃欲试的架势,摆明了要给重阴宫下马威呢!
他正要劝阻一番,哪知陈法永狠狠瞪了胡半仙一眼,道:“老胡,你不想活了,你要教训哪个?!”
胡半仙不解地望着陈法永,道:“陈仙真,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认识这个小杂种不成?”
王雁胤急道:“胡长老,不要鲁莽,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银龙圣者。如果你想乱来的话,当心圣主也保不了你。”
“什么?!”胡半仙顿时吓傻了,结巴道:“你……说他……他是……是……银龙圣者!”
“不错,正是银龙圣者!”王雁胤道。
果然,银龙圣者的恐怖威名,让那些重阴宫的长老全都噤若寒蝉,再也没有刚来时的汹汹气势了。
他们想起昨夜重阴宫的全体紧急会议,圣主王重阴一脸沉重地告诫所有人,严禁与银龙圣者发生任何冲突,即使银龙圣者欺到头上。也要任打任杀,不准反抗,这关系到重阴宫的生死存亡!
这时李梦阳又阴阴地笑了起来,道:“既然你们要找死,那本大人就成全你们吧,把你们全都杀了。”
这话可把重阴宫的长老们给吓坏了,不断地向后退却,就剩下了陈法永与王雁胤还站着未动。
李梦阳见将重阴宫的众人给吓住,心很是得意。银龙圣者这块招牌果然很牛啊,是个吓唬人的好办法,他如此想,因为他年青。见识少,还不知道传说的银龙圣者究竟有多么地恐怖、噬血!
王雁胤见重阴宫的人如此胆怯,心很是不悦,他对着李梦阳勉强笑道:“都统大人。不要见怪,我重阴宫都是些草莽之人,不知礼仪。还请大人多多谅解。”
李梦阳笑道:“我是无所谓了,只要公主殿下肯原谅你们就行了。”
怀香公主笑道:“小李,既然这些人这么大了还不懂礼仪,那我睁只眼闭只眼就是了,打顿板就让他们走吧!”
李梦阳笑了,知道怀香公主喜欢看人光屁股打板,于是喝道:“来人!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裤扒掉,每人打一百杀威棒,以儆效尤!”
“是!大人!”顿时从人群奔出许多虎贲营将士,手持杀威棒,将重阴宫的众长老团团围住。
众虎贲营将士早就对重阴宫很是不满,都憋了一口气,因而都冲了上来,对重阴宫的长老们连踢带踹,摁倒在地,抡起板就打了起来。
有几个虎贲营将士,还在那个小头目林军武的带领下,直奔怒虎仙陈法永而去,二话不说,没头没脑地乱打了起来。
这让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什么时候虎贲营居然变得如此大胆,居然殴打高高在上的重阴宫长老?!
呵呵,这都是华山众少年在天上仙府的示范效应,让虎贲营的将士很是佩服,又有银龙圣者撑腰,怕个球啊,因而一改过去明执法的传统,个个如狼似虎,勇猛凶悍。
怀香公主也没想到平常蔫了吧唧的虎贲营居然也有血性,这让她对李梦阳刮目相看了。
重阴宫的长老都是仙人,都经过天打雷劈,一个个皮糙肉厚的,杀威棒打了根本没感觉,并且重阴宫圣主王重阴专门交待过,绝不能得罪银龙圣者,因而都老老实实的挨了打。
怒虎仙陈法永被这劈头盖脸的杀威棒给打懵了,挨了好几棍才反应过来,他怒了,他身为大罗金仙宁死也不受辱,于是他仰天一声大吼,身上的气势顿时节节攀升。
大罗金仙就是大罗金仙,仅仅是气势,就让普遍是元婴期的虎贲营侍卫吓得手脚瘫软,无法站立。
李梦阳手握天雷剑哈哈笑道:“老家伙,你居然胆敢暴力抗法,蔑视皇法国规,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铁面无私,执法如山!”
他将手的天雷剑一挥,身上幽冥紫光大盛,宛若一尊魔神出世,一步一步走向陈法永。
“都住手,百花院禁止斗殴,你们当皇家规矩是儿戏吗!”就在李梦阳准备大打出手时,一个尖厉的声音制止了他,正是总管大太监李怜阴。
李怜阴走了过来,对着勉强站立的虎贲营众侍卫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吗?还不快快退下。”
李怜阴的话让虎贲营的众侍卫很无奈,又不敢不从,只能黯然退下。
虎贲营众侍卫退下后,李怜阴又对李梦阳笑道:“小家伙,把剑收起来吧,做人做事不要做绝,须留有余地。记住:过犹不及!”
呵呵,李怜阴说这话就有些搞笑了。他主管净身房三百年,号称“绝户”,都不知绝了多少人的根。
李怜阴又转身对着陈法永道:“谁是谁非,一清二楚,这些年重阴宫太过于霸道了,该安分守己,静心修道了,回去告诉王重阴,莫要枉动红尘,迷失了向道之心!”
别看李怜阴平时总是阴阳怪气的。但确是货真价实的半圣,手还一件恶名昭彰的神器,“落鸟”!
因而怒虎仙陈法永也不敢轻易得罪李怜阴,只是对着李怜阴施礼道:“在下听从李公公的吩咐,一定会转告圣主。”
说完,他狠狠瞪了李梦阳一眼,见到陈礼德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便走过去亲自检查了一番。
陈礼德虽受重伤昏迷不醒,但无性命之忧。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向陈礼德体内注入大量的仙灵之气,又掏出一朵疗伤灵花恢复着陈礼德受伤之体,便命人将陈礼德背起。准备回去好好医治。
“慢!”李梦阳又执剑阻止了重阴宫的人,道:“你们擅闯皇家禁地可以宽恕,但陈礼德因言语小事,伙同校外无业游民陈大春等人。持大杀器,威胁朝廷命官,还恶意伤及多名师生性命。证据确凿。来人,把陈礼德关入五城兵马司大牢,等待处置!”
李梦阳当然不能让陈礼德跑掉了,不然这些人命血案就由他背了,那会有损他的威名,因而必须致陈礼德于死地。
陈法永当然不肯让李梦阳带走陈礼德,他儿早就死了,要是这唯一的孙出点啥事,那他不是就绝后了吗?
无奈之下,陈法永不得不放下大罗金仙的架,低头对李梦阳道:“都统大人,陈礼德只是一时糊涂,犯了大错,还望大人饶恕他吧。”
李梦阳冷笑道:“饶恕他?可以啊,只要你能让死者复生,本大人便饶了他。”
这个条件让陈法永顿时哑然,那些人只是普通人,早已让柔沝给化成一团白骨,他又如何将之复活?
见李梦阳如此不通融,陈法永便向李怜阴求情,他可怜兮兮地道:“李总管,还望你法外开恩,放过我这唯一的孙,法永必会涌泉相报,决不失言。”
李怜阴叹息道:“陈仙真,不是我不帮你,一来我是个太监,按祖训不能干涉国政,二来你孙犯了国法,草菅多条人命,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这话让陈法永彻底的绝望了,若是陈礼德伏法了,他在这个世上就举目无亲了,孤零零的一人,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
他曾经失去过儿,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痛断肠的伤悲,加之与唯一的孙相依为命,感情很深,他是万万不能再让悲剧重演了。
陈法永面色复杂的望着李梦阳,突然上前几步,直奔李梦阳而去。
见陈法永直奔自己而来,李梦阳身上顿时闪现金、黑、紫三色护体神光,天雷剑也飘浮了起来,自动护主。
一个疯狂的大罗金仙若是打算同是同归于尽,那种破坏力可是无法想象的,这让他不得不小心些。
王雁胤这时急了,道:“陈仙真,冷静点!”
众人都以为怒虎仙要发怒了,要拼了这条老命,但让人没想到的是,陈法永走了几步,突然对着李梦阳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众人都惊呆了,大罗金仙,高高在上,居然跪伏在一个太监的脚下,并且还仅仅只是一个一劫元婴!
怒虎仙陈法永此时老泪纵横,哆嗦道:“请大人放过我这不成气的孙吧,可怜老夫都一大把年纪了,只有这么一个不成气的孙,求大人放过他吧。”
这时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大罗金仙,不是手握重权的执事长老,而只是一个曾经失独的老人,为了唯一的孙恳求的老人。
李梦阳也被陈法永感动了,他理解老人们为女的那种心情,他叹息道:“陈礼德的所作所为,应该立刻乱棒打死,但这孙有个孝顺的好爷爷,本大人也有好生之德,就容他多活几日,接受司法的公正审判。来人,将陈礼德收监,择日审理此案。”
“是,大人!”顿时有几个虎贲营侍卫上来要将陈礼德拖走。
陈法永见此一幕,顿时举止若狂,怒喊道:“放开他,放开他,我看你们谁敢抓走他!”
王雁胤这时急急道:“陈仙真,请冷静点,咱们回去,将此事报给圣主,我想圣主必然会将陈师弟救出的。”
这话顿时让陈法永心燃起了希望,圣主王重阴法力无边,神通广大,若是圣主出面,神朝必然会释放陈礼德的。
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又对着李梦阳跪下磕头道:“都统大人,陈礼德滥杀无辜,确实罪有应得,但这是老夫之过,是老夫未教育好他,养成他跋扈的性格,终究触犯了国法。法永服罪,愿与礼德同罪,请大人能让我与他一同入狱受刑。”
怒虎仙这是不放心,五城兵马司的监狱是出了名的死狱,犯人们往往有死无回,他怕陈礼德在狱遭了毒手,故而要陪陈礼德一同入狱。
并且,他心还有一个如意算盘,若是在狱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立刻带着陈礼德越狱,他身为大罗金仙,那些狱卒们又怎么能阻止了他呢。
李梦阳不知陈法永的真实用心,他又被怒虎仙伟大的孝心给感动了,叹息道:“百善孝为先,正是国家之福。但你们重阴宫长期依仗权势,不畏法令,故而屡屡犯法,也就遇到了本大人,心慈手软,菩萨心肠,要是遇到了铁面无私的主,还不把你们全都砍头?!既然你肯低头认罪,对过往错事忏悔,本大人便同意你的请求,让你在监狱里面壁思过,好好反思反思,应该如何做个顺民、良民,而不是叛逆、奸贼。本大人希望,你能遵守狱里的规矩,好好接受改造,或许有那么一天,你们可以出狱重新做人。”
李梦阳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虽然可笑,却让众虎贲营将士对他更是无比狂热的崇拜。
大罗金仙,那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此刻却匐伏于李梦阳脚下,哀求哭泣,一如平凡小民。
让一个大罗金仙屈服,比杀了他更令人震撼,他们已经把李梦阳当作自己心的神明!
“多谢大人。”陈法永见李梦阳答应了他的请求,便站了起来,转身对王雁胤道:“王公,请你回去转告圣主,若念法永一片痴执虔诚,请解救我们爷孙于狱吧。”
王雁胤对陈法永的舍生取义,为了维护重阴宫而牺牲的精神感动,他道:“陈仙真,委屈您了,我一定会让圣主尽快来营救你的。”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陈法永这一进入监狱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当怒虎仙陈法永与其孙陈礼德等人,被虎贲营众侍卫五花大绑押走后,琼林苑人人震恐,望向李梦阳的目光,也是多出了一份敬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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