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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夫,你今天怎么来了,少见你过来的。”
卫子夫迎上刘彻如炬的目光,说“陛下,多日不见陛下,两个孩子都想你的很,今日卫长吃着这点心,说好吃,定要我送份来给陛下。”
刘彻心情大好“这孩子小小年纪,孝顺的很。是朕疏忽啦,最近事情烦多,好些日子没过去看你们母女了。你把点心放这里,朕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去你那里。”
卫子夫惊慌的说“啊,不、不,是臣妾叨扰了陛下,国事要紧。”
“好了,你先回去吧。”刘彻淡淡的笑了笑,就让卫子夫退下去了。
当华灯初上时,一声通报,刘彻果然来了清凉殿。而卫长和阳石两个小公主早在卫子夫的示意下,命人带在大殿里等着。卫长要大一些,见到父皇来了,颠颠的跑上去抱住,好生开心。而阳石尚不能走稳,只是挥动着包着白布的小手跟着开心。
刘彻牵着卫长走到殿上坐着,宫人早就把阳石抱着靠了过去,卫子夫也从里面迎了出来。
阳石要往刘彻膝盖上爬,但是小手被包着,着实不便,拉扯了两下见扯不开,顿时哇了哭了出来。
卫子夫忙叫宫女说“快看看,是不是手弄疼了。”
宫女抱过阳石哄了起来,却不见刘彻的脸色已经拉了下来,“好好的,手上怎么裹了布,怎么伤了?”
卫子夫满脸为难的说“没什么大事,是下午学走路时,不慎摔了。”
“难道没个人在旁边照顾吗?下午跟在阳石身边的是哪个奴才?”
见刘彻有了怒意,抱着阳石的宫女哭着就跪在了地上“陛下饶命,奴婢有多少个胆子也不敢对公主疏忽了,实在是……实在是……”
“住嘴!”
卫子夫突然喝住那个宫女,不让她说,刘彻便觉得蹊跷,命令她说清楚,那宫女便颤抖着将下午王婕妤为难她们、阳石摔跤不准扶的事情说了出来。刘彻听完,脸上竟然毫无波澜,但有听卫子夫在旁边啜泣着说“都怪臣妾出身卑微,才让两个孩子……”
“你不必说了,朕心里头清楚。”
说完之后,刘彻忽然觉得这里也不再是个清静地方了,心里顿时烦躁起来,随便又说了几句就走了。
卫子夫送刘彻走后,心里惴惴不安,她原本想着刘彻定会为她们出头,但是刚刚那脸色,却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她叹了口气,满心忧虑的走回了殿里。
刘彻心情不顺畅,就带着常融在未央宫里随意转悠,心里却想着,原来女人进了这未央宫,都是会变的。他喜欢卫子夫是喜欢她的简单,不用心计,不用担心身后的势力,她只需要待他如寻常夫君一样,他就会一直宠她,可是,简单的东西总也是留不住。
想到这里,刘彻突然想到年湘,他喜欢她什么呢?那感觉是喜欢还是欣赏呢?他分不清楚了。如果把她纳进宫来,她还会一如既往的那样和他商讨、说话吗?会不会,也变成同这些女人一样的人呢?
他走了好一会,心里越想越烦,回头对一直跟在深厚的常融说“明天一早传旨,王婕妤蓄意谋害皇嗣,赐死。”
不知是夜太凉,还是因为说话的人语气太阴鸷,常融突然冷的发抖,颤抖了半天才说了个“喏”字。
王婕妤,美丽张扬,昨天才在陛下跟前承欢,明日却要被赐死,伴君果然如伴虎!
当深秋的朝阳照进未央宫时,常融就带人到王婕妤那里宣旨,听完旨意,一声凄厉的叫声传出“我不信,我要见陛下,陛下……”
见她那如癫狂一般的神态,常融留下赐死的白绫,到殿外静侯着。王婕妤哭喊了一柱香的时间,常融走到看守的侍卫身边说“你们就进去送她一程吧。”
他在殿外,听着那越来越微弱的挣扎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怪只怪她生性张扬,而又姓王了。
常融回到刘彻身边禀报结果的时候,刘彻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对他说“太后若来了,就说朕在召见大臣,不便相见。”
当王婕妤的死讯传到王太后耳中时,她踉跄的跌坐在榻上,心中又恨又痛,那是她的儿子,可他却硬要把自己逼到死角。当她怒气冲冲的要去质问刘彻时,被及时赶到的田蚡拦了下来。
“姐姐,我们都错啦,他不是那个没长大的幼虎,你也做不了窦太后,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唯有忍气吞声!”
王太后心中不甘的说“他是我儿子!”
田蚡摇头说“他是皇上!姐姐,当年的窦太后手握虎符,且有内外大臣、藩王联合才能把持朝政,如今我们姐弟二人可是两手空空,要怎么去控制这年少气盛的皇帝?你是太后,却是空有其名的太后,我是丞相,却是被人架空了的丞相。姐姐,你生了个好儿子!”
这一番话说的王太后心痛不已,她以为她隐忍了大半辈子,如今儿子成了无上至尊,自己也该翻身了,却不曾想到,最能压制她的,正是她所依靠的儿子!
她渐渐死了心,朝中就由男人们去争斗,她现在只求安心的在长乐宫中渡过余年。
卫子夫当然也得到了王婕妤的死讯,她刚刚听到时有些错愕,完全没想到是赐死。她原打算小小的惩戒下便好,却不想就这样死了……可是想到后来,她又自嘲的笑了笑,王婕妤之死,到底有多少是因为她们母女呢?怕是她的死是一早就定好了的事吧。
既然这样,她便想开了,不再去内疚。在这皇宫中,她求的是陛下的宠爱,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和女儿们更好的活下去。她再没有其他可以依靠。
秋寒甚急,刘彻不知怎的就染上了风寒,年湘做为他的御前行走太医,少不得天天伺候在跟前。这一日,她从太医院熬了汤药,端到刘彻跟前,他正拄着脑袋闭目坐在殿里。
“陛下,该喝药了。”
刘彻微睁开眼睛,从她手中接过药碗,抬头就将药喝下。
“小心……烫……”
年湘还未说完,刘彻已经递回药碗,继续拄着头。
年湘见他神色不好,小心问到“陛下可是头疼难当?”
刘彻点点头“胀痛难忍。朕还以为你比其他太医要好,原来开的药也不过如此,都喝了几日的药,怎么还这样?”
“这……风寒虽说不严重,可是最难好的,这才两日……再过两天就好了。”
“那你想想法子治治这头疼吧,朕连折子都看不下去了。”
年湘没办法,说“那让微臣替陛下按一按吧。”
刘彻同意了,年湘走到刘彻背后,小心捧起他的“龙头”,在各个穴道上小心揉按起来。
“这法子倒不错,好受多了。”
年湘也不接他话,又按了一会子,见刘彻闭目以为睡着了,就准备停手退下。谁料她手刚放下,就被一张炙热的大掌抓住。
“陛下?”
年湘错愕的喊到,却见刘彻两眼精芒不断,死死的盯着她。
刘彻拉着年湘的手,微一用劲就将她带到怀中,抱着便不松手了。年湘这时才正正的惊慌,想挣脱早已来不及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却听见刘彻低低的说“朕身边也就剩你这个可心人了。”
“陛下说笑了……皇后和卫夫人待陛下的心,可昭日月……”
“她们?”不说还好,一说就让刘彻更加心烦。
他不想谈论她们,只逼问年湘“你进宫跟了我吧。”
“臣……不是在陛下身边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
刘彻见年湘半天没有回音,低下头就要欺上她的唇,却不料年湘挣脱了他的手猛的在地上跪下。
“陛下恕罪……”
刘彻两眼猛缩,问“你还是不愿?你现在快十八岁了,为何还未成亲?有心上人?”
听着他微微带些怒气的声音,年湘电石火光之间找个借口赶紧说“微臣正在为家父守孝,不敢言婚事。”
原来还有这个障碍!刘彻也头疼了,看来眼下想纳年湘入宫还不是时机。
他把年湘从地上扶起,再次不容反抗的将她拉入怀中死死扣住说“只要你在身边,多等一年又有何妨……”
年湘心苦难当,她不敢想像自己进了这未央宫会是怎样的情形,难道自己这几屡魂魄回到大汉,就是为了跟他再续前缘吗?年湘摇摇头,不对不对,前世是前世,她和阿娇不同,她想要自己的生活,这没有自由的地方,绝不是她的选择!
正当两人沉默时,冷不丁的卫青和常融撞了进来。在外面守着的常融没想到里面会有这一出,只当时跟平时一样在侍奉汤药,所以当卫青来的时候,他照例放了进去,也不传报。这时两人看见殿里的情况,早已低下了头,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刘彻不甘心的放开年湘让她先退了,当年湘慌乱的走出时,卫青的心突然酸了一下,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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