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为的声音很是严厉,就算是与他相交多年的虚机子等人也未曾见过他流露出如此的表情,于是,一群人都不由的用着疑惑并厉色的目光注视着那一个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慌在当地的宗教联盟的年轻弟子。
而远在数十里之外的一辆奔驰的小车之上,闭目不语的花非霖突然的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淡然的摇着头说道:“没想到这老秃驴还有几分本事,竟然被他发现了。”自言自语完毕之后,花非霖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柔软的真皮座椅之上。
坐在驾驶座开车的钱二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的花非霖,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来,又继续全神贯注的开着小车驶向花非霖告知的地方。后视镜中的花非霖一身看上去就价格匪浅的西装革履,原本已经有了几丝白发的头发也已经染成了黑漆漆的颜色,手上还戴着一块金光闪闪的手表,哪里还有从前那穿得一身朴素洗得发白甚至还有不少补丁的模样啊,现在的花非霖俨然就是一副翩翩浊世俏公子的模样,一眼看去分明就是以成功人士上流人士。
那个被释为大师指着的年轻弟子唯唯诺诺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他的一个师门长辈走了过来,在他的头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然后喝声问道:“小安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释为大师不高兴了?”他这话语玩味十足,表面看来是在斥责自己门下的弟子,实际上却是在那里逼迫释为说出详情,并且也在警告着旁边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一众同伴们,这小安子是他们门派的人,就算是做了什么事情需要人教训也得由他们自己来动手。
见到他的动作言语,果然旁边的众人虽然一个个脸上都显得有些兴奋,但是却没有了先前那种摩拳擦掌霍霍向猪羊的举动了,反倒是释为大师的脸色稍微的有些异样了,他平淡着语气说道:“李施主,你误会了,老衲只是发现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与这位小施主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想来只是时也运也。”
听到释为的这番话语,那个被吓得脸色有些苍白腿脚有些发软的年轻弟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至少现在看来释为大师并没有认定他做了什么坏事。想起刚才释为的一声厉喝,年轻弟子还是不由的觉得一阵心悸,心里还不由的有些怨恨,释为大和尚你想问什么就问呗,有必要这么突然鬼叫么,心脏不好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你吓死的。年轻弟子心里埋怨着走向了释为大师。
释为大师仔细的盯着这个年轻弟子的胸部看着,脸色越来越严厉了,这也让众人都不由的有些异样,远远的盯着这个年轻弟子的胸部,脑海里在那里思索着释为大师到底是在看什么呢?虽然这名年轻弟子并不是一个女孩子,但是被这么大一堆人看着自己的胸部,他还是会觉得一阵羞涩,当然了,如果是一个女孩子的话,此刻恐怕早就爆发了,哪怕面对的是佛门高僧释为大师也是一样。
大部分的人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但是还是有少数几个年龄比较大功力比较高的人物看出了些许的东西,不过随着他们的目光,他们的脸上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惊讶。
“这个……”虚机子一脸骇然的指着那个年轻弟子的胸口望着释为,他的眼中满是疑问,见到他这样的举动,就连那个年轻弟子也不由的垂下了头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胸膛,衣服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异常,怎么这些个高人会有如此的举动呢,甚至这个不懂YY这个名词的家伙都不由的YY了起来,莫非他们透过自己这衣物,看出了自己拥有成为一个绝世高手的潜力,现在正一个两个的准备拉着自己当徒弟?
“诸位师长们到底看出了什么?能不能给我们这些后辈们解解疑惑啊?”一个往日就很是知冷暖很懂得讨人欢心的宗教联盟的年轻弟子不由的问着释为与虚机子等人,听到他的问题,旁边没有看懂的绝大部分人很是感激这个出头鸟,纷纷的点着头。
这时候,被释为指着的那个小安子突然觉得眼前一亮,然后一团幽蓝色的火光在他的胸口腾然生起,这突然的变故让小安子愣了一下之后立马跳将了起来,哇哇叫着拍打着他胸口处的着一团诡异的蓝色火花,但是任凭他自己怎么折腾,这一团蓝火却是依旧那么的燃烧,没有丁点的扑熄灭的迹象。
旁边的一堆人纷纷吓了一跳,一时之间竟然也是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都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好端端的一个人的胸前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团诡异的幽蓝色的火花呢,而且没有丁点的预兆,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不过幸好释为大师等几个少数看出异样的高人心中有着戒备,释为因为刚才消耗了不少的灵力,此刻脸上金光一闪,正待要出手,一旁的虚机子已经出手了,嘴里面还念叨着:“大和尚,先前你累着了,现在且看老道我的手段。”
虚机子脸上闪过一丝生机昂昂的淡绿色的光芒,伸手朝着小安子的胸口处拍了过去,那团蓝幽幽的火花刚才任由小安子怎么拍打也没有半点反应,不过在虚机子的一双带着浅绿色光芒的双手的轻轻拍打之下,很快的那团蓝色火花就熄灭了。
蓝色火花虽然熄灭了,但是小安子却仿佛依旧受到灼烧一般,依旧在那里哇哇惨叫着,不停的在自己的胸口处拍打着,更是奇怪的是刚才那一团幽蓝色的火花虽然看上去熊熊燃烧了一会,但是小安子身上的衣物却是没有丁点的烧坏的痕迹,众人目光凝视着小安子的胸口处的衣物,那里依旧一片完整,此刻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半点着火的痕迹。
虚机子叹了口气,看着那惨叫连连的小安子,然后将手再次贴在了小安子的胸膛之处,不过几息时间,小安子就安静了下来,不再惨叫连连,只是不停的喘着气,神色之间变得更是倦乏,比起其他饥饿交迫的弟子们来更是显得虚弱不堪。
“道长,小安子这时怎么了?”刚才的变故其实只在电闪火光之间,众人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看着疲乏不堪甚至可以用精疲力尽奄奄一息来形容的小安子,他师门的那个长辈不由的开口问道,以他的功力先前并没有看出什么东西,原本还有些怨恼释为大师的举动,此刻却也明白了小安子身上有着某些变故,多半是小安子遭人暗算了。作为小安子的师门长辈,对这个小安子他还是很看重的,此刻突遭变故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此刻也顾不上师门的面子了,赶紧的发问了。
“呼”看着小安子似乎已经没有事了,虚机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虽然看出了那团蓝火非同小可,但是却没想到竟然还有灼烧灵魂的效果,如果不是他见机给小安子受伤的魂魄用他师门特有的功法补了一补,恐怕这个唤作小安子的年轻弟子这一生就这么毁了,不仅这痛苦得不到解决,就是他的身体也会因为精神的逐渐崩溃而变得迅速萎靡死去。
虚机子仔细的又打量了小安子一番,小安子虽然神情间显得很是疲乏不堪,但是至少已经恢复了理智,咬着牙站在一旁,虚机子才满意的点点头,扭过头来对着小安子的师门长辈说道:“这应该是花非霖的手段了,如果不是释为老和尚眼尖看出来,恐怕我们都没有人会察觉出来。”
释为大师诵了一声佛号,然后说道:“这也只是老衲灵光一闪罢了,刚才花非霖同老衲打电话的时候说话间仿佛就在老衲眼前一般,老衲就在那里思索是不是花非霖藏身在左近,后来又怀疑是不是他或者派人躲在这某处大山之中旁窥着我们,但是不论哪种解释似乎都不是那么的确切,此刻老衲突然察觉到这位小施主的身上似乎有些异样。”
“难道刚才那团蓝火是花非霖给放的?而且那团蓝火还能监视我们?”一个宗教联盟的年轻弟子不由的惊呼了起来,他的声音也让旁边的一众人脸色有些难看了,这样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匪夷所思了。再一想起花非霖有着这样的手段,那以后他要是想探听点什么事情那还有几人能保证不被他所听闻呢,能识破这种手段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就算是刚才释为大师一脸肃容的盯着小安子的胸口处,他们也看了,但是还是只有寥寥几个高人看出来他的胸口处有些异常,其余人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嗯,应该不会有错了”释为大师点着头说道,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这样的秘法似乎只有那些传说或者演绎当中听闻过,现在这个社会哪里还有这些东西,花非霖突然冒出来的这些秘术让他也不由的觉得有些头疼,是花非霖一直藏的这么深?还是他最近另有奇遇啊?不过一想起刚才听闻无**教秘密建教传教近二十年了,想来第一种可能性更加大了。
“那怎么会突然变成一团蓝火了呢?没有烧坏他的衣服,不过看上去他受的伤却是很厉害”有人立马发出了疑问了,现在这时机,似乎释为大师他们是有问必答,难得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有什么疑问立马就问了出来,反正释为他们并没有要生气发火的迹象。
释为大师的脸色阴沉了些许,沉吟片刻他终于还是说着:“依老衲看来,花非霖在这位小施主的身上施放了一个类似于千里眼的术法,能让他随时随地看到这位小施主看到的一切。刚才他看到了老衲指出了小施主,他知道自己的这个秘法可能已经曝光了,于是引发了这个秘术,变成了一团蓝火,至于衣服没有烧坏却受伤严重的问题,这个就要问虚机子道长了。”释为将目光投向了虚机子。
虚机子叹道:“很简单,这团蓝火不是普通的火焰,它不会烧伤什么东西,但是对灵魂却有强烈的灼烧作用。所以虽然衣物没有烧坏,但是这小居士却是受伤严重,虽然外表去没有什么痕迹,但是他的精神灵魂却是受伤严重了。”虚机子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小安子的师长,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放心,老道我刚刚已经帮他粗略的治疗了一下,他没有太大的事情,回去之后好好的调养个半年时间就没有问题了。”
小安子的师门长老朝着虚机子以及释为抱拳躬身,嘴里并没有说什么,有些谢意不需要言语的表达,再多的感激的话语也表达不出了谢意,一切就看以后的行动吧。
听到释为与虚机子两人的话语,一众人立马嗡嗡的议论开了,原本他们只知道花非霖欺骗了他们,会一个诡异的阵法,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以来以为的小绵羊原来并不是小绵羊,而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知道的越多,就越发的发现花非霖的底牌越多了,他的手下也越来越厉害高明了,这不由的让宗教联盟的一群人更为提心吊胆了,甚至有的年轻弟子不由的凑到了释为等高人的面前,想着让这些个高人替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像小安子一样被人不小心的暗算了。
刚才小安子也已经说出了可能的事情经过,小安子与花非霖并不相识,也没有怎么接触过,唯一一次称得上接触并且碰到过他胸口的就是第一天花非霖带着他们开接风宴的时候他不小心将啤酒喷在了自己身上,当时花非霖拿着一块纸巾给自己擦了一些。这样的经过让一众人都不由的更是不安起来,这样的接触实在是太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并不需要提神运气,只是随随便便的碰到了,这样的经历众人仔细的回想了一番,竟然大部分人都有过,于是乎这些个弟子们就惶惶不可终日了。
释为一看状况,稍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虽然他相信花非霖要施展这一种秘术还是需要很大的气力的,不可能对每一个人都施展,估计这里的其他人没什么问题,不过为了安住这帮弟子们的心,还是与几个高人一一的将这帮弟子们筛选了一遍,结果也不出释为的意料,真的没有发现有人中了这样的暗招了。
这样的结果也让众人都放下了心来,谁也不想自己什么时候突然身上冒出一团蓝火,然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宗教联盟弟子一把提着在地上许久无人问津的马权拧了过来,放在释为的面前,对着释为恭敬的说道:“请释为大师也替这人看看吧,看他身上有没有被施展什么秘术,虽然是花非霖的人,但是说不定也被花非霖施展了什么法术也不定,还那么的死忠,说不定就是花非霖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法了。”他的心里很是怀疑,以着花非霖的为人和无**教的凶名,怎么会有这般对他死心塌地的人,他也不想想,无**教也只是他们这帮人眼中视为邪教,而花非霖则更是几天之前被揭露真面目之后才让他不耻其的为人,而再之前他们还认为花非霖很不错,好客大方来着呢。
释为也没有反对,他看着瘫坐在地上但是眼睛却鼓得圆圆的马权,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释为看着拧着马权过来的年轻弟子摇了摇头,年轻弟子很是有些纳闷,不过不敢质疑释为的判断,就要走过来将马权给提走。
马权突然对着释为说道:“你们先前说的那团蓝火真的是教主放的?”他心下里很是怀疑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苦肉计,就想着从他嘴里得出信息,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口,只是他这几天不仅滴水未沾而且还时常被那帮满肚子怨怒的年轻弟子们狠揍,此刻说话声音实在是很渺小微弱,错非释为功力超人,平常人还真的听不见。
释为大师一愣,仔细的盯着马权看了一会,然后才淡然的说道:“施主既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何必一定要从老衲嘴里得出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呢。”
马权愣住了,这时那个年轻弟子不耻的哼道:“我们有必要弄虚作假么?给谁看?给你看么?”马权顿时蔫了,这个年轻弟子没有说错,他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人物,现在会捉着他也就是因为先前他刷了他们一番,不然估计以他的身份地位早就被他们扔到路边不理不睬了。
不过马权心里的纠结很快就被他自己敷衍了过去,做大事不拘小节,教主既然这么做了,那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不管马权怎么的思想挣扎,释为与虚机子还是拉着一众人上了客车。
天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前面的道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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