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我想起那一次的冒险都感到心惊胆战,那一次我失去了自己最真爱的人,和我们爱的结晶——我的孩子!”这是我在若干年以后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的话。
黎笋政府倒台了,这是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每一个战士,每一个希望获得新的生活的人民的所愿意见到的事情。这一天他们终于见到了。但是,他们不知道到的是,就在他们庆祝狂欢的时候,在黎笋政府**的废墟上,正成长着一群共和国的特种战士。他们以他们迅猛而又经过精确计算的动作,把想要继续出卖越南利益以换取他们改朝换代谋取个人利益的无耻行径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和阮灵珠以及崔振华,“狼王”以及两个外籍作战兵团战士,一道随着那个接引人来到大厅。我们在品着就像白开水一般的越南咖啡的时候,不忘游目四顾,以找到拖延时间或者我们生存下去的办法。我那时暗暗谴责自己不该这么鲁莽一回来就来见陈文琼。四周的气氛,卫兵的冷漠表情,还有我从雕花的磨砂玻璃里看到的后院的苏联摩托和军人,这更加坚定了我的不好预感。
我让所有的人把枪的保险打开,并且每个人做的位置做了调整,经过调整,我们能在敌人第一轮袭击中不至于被打倒,我们有沙发和木头桌子的掩护,位置好的可以依托水泥柱子展开反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文琼迟迟没有动手。也没有下楼来。我只好在一遍遍的催促声中,把越南咖啡像街头的大碗茶一样灌下一碗又一碗。估计是他们刚接手,这泡咖啡的人也没有哪么好的手艺,只是把咖啡豆磨了磨,略微加了点糖就端出来给我们泡。
我根本不知道陈文琼现在正在楼上把我和我的外籍作战兵团作为筹码,和苏联人谈判。他有些操之过急了。河内才刚占领,百废待兴,还夹杂着多方势力的残渣剩饭一样的不纯洁,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越军的反击是哪么的猛烈,就像狂风暴雨的洗刷。
终于我不能再等了,半个小时了,我的所有部队早已就位了,我从那个俘虏基地就一直训练的城市突击战因为陈文琼的主动挑衅,提早行动了。陈文琼也成了我的试验品。
“陈军长他在楼上吗?”我问一直冰冷的杵在那的那个接引我们进来的少校。他阴阴的,变幻莫测的眼神,从他那偏分的浓密的头发下面渗出来,接引到我们慌乱着急的目光,就立刻像橡皮筋一样弹了回去。然后他继续这样,直到他遇到比他更深邃的,冷静的,我的目光。我望着他,他也有些挑衅的望着我,开始,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热烈和一股不屈。但我就这样一直冷冷的望着他的时候,他的肩头微微跳动了一下,接着,眼光变得不再集中,在我后面的几句问话中,他一直答非所问,他求援的目光飘过大厅大理石茶几上的“滴漏壶”越过鲜嫩翠绿的水果,碰到沙发纯白的羊毛护手,攀爬了过去,不经意见撞倒了几颗石榴树的花瓣,在画廊那雕花镂空的木头格子上面徘徊。
“是哪吗?”我用眼神问。
“嗯”他点点头,这时他已经无法掩饰他的慌张了,就连堵在上二楼的楼梯口的哪两个警卫也察觉到点什么,盯着他多看了几眼。他的目光不由得瞄向楼梯口,我从他的目光里读出了陈文琼一定在楼上这样的信息。
我向“狼王”打出了行动的暗号,然后,我快步向楼梯口走去,崔振华拉着阮灵珠的手,一步不离的跟在我左右。“狼王”在那一刻间射出了全部一梭子子弹,两个战士也交替的利用沙发和柱子作掩护封锁了客厅门口。但木头格子被哪么多尸体的血浸透,流淌,被尸体的重量和枪弹破坏了赖以的结构后,画廊的木格子轰然倒塌。几十具尸体,几十个本来要暗算我们的士兵只是在叩响了死神的大门之后就为了他们的主人献出了生命。
那两个堵在楼梯口的卫兵还没有拉开枪栓就被缴了械,面对着我和崔振华这样的老兵,他们这些普通士兵,连举枪的机会也没有,我让“狼王”他们守着下面,等待黄海兵他们的支援,而我和阮灵珠,崔振华则直奔二楼,我知道,陈文琼在三楼最顶上那个窗户里。我进这个院子的时候曾经感受过他的目光。对于一个时刻把自己的生命看的最紧的老兵来说,他那样充满威胁,**裸的直视,马上就能让我们警觉。并且能准确的判断出他的方位。现在我就根据自己的直觉来寻找陈文琼所在的位置。
二楼的越军多如牛毛,我不知道陈文琼是怎么考虑的,是不是最近越来越怕死了。杀了几个人才知道,他们居然是那个失踪了的一直让我牵肠挂肚的越中央直属警卫团的士兵。怪不得我从白冰回来一直没有看到他们出现呢?原来他们都在这里了。那这样的话,黄海兵他们就比较危险了,说不定这些人真从不知道的地方向我的指挥部聚集,他们可能动摇我们在这里的根本。
但想在我也不想别的了,枪来弹往的,够我应付的了。他们的抵抗是如此的激烈,甚至有些人向我们扔手雷,在这样狭窄的走廊里,房间众多的地方,一时半刻还真奈何不了他们。我们还不能靠近窗户,院子里的越军正瞄着呢。
“碰”一团烟雾炸开了,两团烟雾炸开了,外籍兵团的士兵像潮水一样漫过院墙和草皮,流过树林和人工湖泊,卷着巨澜超那些院子里的越军拍去。当下有不少人被卷进了漩涡,再也起来不来了。
挂在枪口的投射器将一个个“狼群”的战士从地面运送到二楼,或者三楼,以及楼顶上,排着室内突击作战的外籍兵团士兵6个一组,从一切能进入的地方开始清理整个主席府地。
动作整齐,训练有素,干净利落,分工明确,就像一部启动的好机器。一部杀人的机器。不过才一刻钟,我就站在了陈文琼曾经瞭望我的窗口,陈文琼和那些苏联顾问,以及那个中央直属警卫团的团长和军官们,还有他准备未来组成政府班子的部长们。
“陈兄,滋味儿如何?”我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陈文琼说。
“呸,你这个恶魔,一个剽窃我的胜利果实的盗贼,我早应该把你杀了”陈文琼袒露的胸膛,粗犷的面容,还有他那愤怒的一对火眼,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是吗,你我都知道,我们只不过是帮助你成功的一颗棋子,总有这么一天的,在你的料想中,你以为这是你的国家,我们这些人再怎么说也是外国人,你到时候想要收拾我们还不是易如反掌,而且你只要把我的那件事都出来,那没有一个越南人会帮我,是不是,我是不是说中了你的心思?”我背着他,看着窗户外面一堆一堆被拉到墙边进行枪决的中央警卫团士兵们。一直以来,几个月以来,中央警卫团是我的最大敌手,是我心头的一块巨石,现在,我要亲自把这个上帝所犯的错误给抹掉,从越南人中,从我的心里。
“你还有什么要求的吗?我的陈军长”我最后问他。
“我只想知道,我都布置的哪么周密,在你们四周布置了好几师,为什么你们能这么快就出现在我的主席府邸?”
“哈哈,卫兵,给陈军长解开绳子,倒一杯水来,让我慢慢说给他听”听到有人想知道我的这些布置,对于这些将要死的人,我怎么能不满足他们呢?于是我做出了一件令我后悔的事情。
解开绳子的陈文琼活动了一下膀子,少顷就恢复了他那军长的威严,而我则并不介意他这样,一个军人如果在死前哭鼻子害怕,那我会让人尽快把他送到底下,和那些没有搬走的尸体一起腐烂。
“能说一说吗?苏团长”他自己把起杯子把水一饮而尽说。
“其实简单,河内的地图和各个建筑物的内部共同的构造我早就让人了解清楚了,我们在你们的部队把我们包围了以后,就用穿墙的老招数,其实那些墙早就作好了,我们演练都演练很多遍了,我们用木头在郊外搭建了这个主席府邸的模型,突击队员们闭着眼睛都能走遍你的主席府邸。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能在很短时间里摧毁你的抵抗的原因”我得意的说。
“是吗,中国人真是聪明连这样的招数都想出来,我想在我死之前为越南作最后一件好事”陈文琼说着扭头拔出一个卫士的手枪就朝我射击。
太近了,我连躲的余地也没有,但我还是活下来了,因为阮灵珠替我档住了所有的子弹,他在陈文琼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注意他了。现在她躺在我的怀里。
陈文琼则被打得全身是弹孔,直到退到窗户边上,跌了下楼去。一代枭雄就这样给自己的军事生涯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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