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是你吗?”我用眼神在问。
“张强”她也在问。
“你怎么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在找你”她看着我又问。
“他们怎么会抓住我呢?哼!”我鼻子里不由的发出响声。
“我想你,这段日子你去那了?”我回答说。
“……”
“护士,快动手呀!我兄弟的血都快流完了,他就快死了”卡车上另一个伤员对阮灵珠说。
“哎,你帮我按住他的腿,他这样动,我没法为他包扎”阮灵珠回过神来说。
她用身体挡住那滩血旁边我们两个用来交流的缝隙。我眼前一暗,汽车也在同时启动了。
车颠簸的很厉害,我不的集中精神应付汽车的颠簸。手紧紧的抓着底盘。纪焕博和我错的半个身子挂在车底。他并没有看到我和阮灵玉的动作。
“灵玉,灵玉,我爱你,我好像再抱着你那白嫩的躯体,好想再抚摸你那玉暖和一般,绸缎一般质感的脸盘,诱人的香臀,雪白的光滑的背,滑腻如胰子的小蛮腰”我闭着眼,任由卡车的颠簸着,任由自己的思想飞跃千山万水,飞到那个小村庄,那个小屋,看她哭着给我包扎,笨拙的捂着我的伤口,没有办法的可爱,叫人怜惜的样子。
“是他吗?一定是他,姐姐,我找到他了,但是我应该把他交给政府呢?还是交给你呢?”阮灵珠一边给那个伤员包扎,一边在心里痛苦着。
“他带给我们的是伤痛,是灾难,他是魔鬼,他是越南人民的仇敌,我一定要让他不的好死,我要把他带回到你的身边,我要让你回心转意,我要让你亲手杀了这个恶魔,为所有受他连累的族人,所有被他杀死的越南**仇”阮灵珠越想越激动,手上不自觉的加了些劲道。
员刚被她上上的药清凉舒爽的感觉弄的好受一些,不再呻吟,或者说是呻吟的声音小了些,这时悠长的哼出一声。
“嗨!你弄疼我兄弟了,你们这些护士到底是怎么当的,就不能轻点”另一个伤员大声抗议。
“他伤的这么重,铁打的人也要喊两声,他都没抗议,你着个什么急,爱治不治,你以为本姑娘想给他治呢?哼~”阮灵珠的思绪被人打断,刚才的仇恨不由的发在这个人身上。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护士,是我们的白衣天使,是我们心目中的女神,现在你的表现可真叫我们这在前方打战保卫祖国的人寒心”那个士兵的理不饶人,想要发作。
“阿龙,坐下,什么样,你没看人家很累了吗?他是护士,又不是医生,等会儿医生就会来给你看的,现在不要打扰她了,让她也休息会儿吧!”另一个伤员呵斥他说。
“可是,班长――”那个伤员还想辩解什么。
“坐――下”班长威严的眼神里,那个伤员只好委屈的坐了下来。
“别把自己说的哪么英雄,那么大义凛然,你们这是保卫祖国吗?你们再和谁打战?在和多少人打战,你们的对手只不过是一个人,不是一直入侵我们国土的军队,被人家一个人打的缺胳膊断腿,垂头丧气的,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人民,我要是你自杀算了”他消停了,阮灵珠可不饶他。
“小姐,请你要侮辱我们军人,面对面的和我们打,我看他不一定会打过我们,只是他太狡猾了,还有他只知道钻地洞,只知道设置机关,只知道,只知道逃跑,他从来不停下来和我们打一次公平的战争”那个班长说。
“还有你们这些不爱国的护士,还有那些昏了头的空军和炮兵,那些笨的像猪一样的苏联人,要不是他们乱扔炸弹,要不是他们炸中了地下的军火库,我们也不会败的这么惨,不过这次他估计死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估计在爆炸中给炸成碎片了”另一个伤员插口说。
说到尸体碎片的时候,所有伤员的神情都暗淡了很多。每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昨天他们只见到天上如雨一般乱下的炮弹,看到天上轰炸机整齐的编队下面落下的炮弹,看到一道道火墙腾起,以及最后那一声惊天动地似的一声大爆炸,最后,他们就这样了,每个人都是推开战友烧焦的尸体,从身上扒下战友的身体零件才能被救援部队抬出战场,即使没有很大伤痛的人也是被抬了出去,才能恢复神智。太可怕了,简直就是地狱,世界末日。
阮灵珠是今天早晨才随着救援部队进山的,她只看到尸体到处都是,只看到神智错乱的伤员满山乱跑,虽然给了她很大的震动,但是她没有经历那种大的战争。她还只是第一次上这种大型的战场。
她看到所有的伤员的表情,不由的又想看看车底下的那个人,那深邃的,视乎带着些柔情的人,是他吗?是姐姐说的那个人吗,这些真的是他一个人做的吗?
她借查看伤员的伤口的动作,再次朝车底下看去,“咦,人呢?”她站起来。
到处走动的哨兵,来来回回的医生,跑来跑去的一队队士兵,人满为患的拉伤员的卡车,一座座帐篷,还有那些被推到边上的被炸毁的坦克,装甲车,汽车的残骸,一些倒塌的发黑的土地上偶尔露出的一两件人的尸体零件,远处树林里耷拉下炮管的大炮,有些士兵还在那用担架往新搭起的帐篷这里运尸体,一些士兵在清理那些损坏的大炮。
这一切都告诉他这里也遭到昨天的炮火轰炸。她现在越来越想见到这个人,这个给伤员们带来如此震颤的恶魔。但她又担心那个恶魔把她杀掉,好比那些躺在那个小村庄里的老百姓,姐姐是不是在他的那种恐怖的实力,巨大的压力下才被迫屈服的?
可是又不像,看姐姐那种痴情的样子,那种肯为他死的作为,她是真的爱上那个人了。姐姐爱上给自己国家造成巨大伤害的中国鬼子,我们的敌人。
“跟上,”我小声对纪焕博说。
从阮灵玉的卡车上下来,我弯着腰,紧跑几步,又匍匐在另一辆刚停下的车底下,隔了10来秒钟,纪焕博也爬了进来。我们两个就这样一辆接一辆的从车底往军营的出口移动。
“帐篷,”我又说。
他会意,从吉普车底下爬出来,两个人看着五米以外几个越军背着他们看着跑来跑去的军人们讨论着什么,悄悄的转移到10来米以外的帐篷后面。
两个越军就在我们到达帐篷的时候正好从后面转出来,当先那个越军侧着身子边走,边和后面那个越军讨论着什么。后面那个越军低着头边提裤子,边回答他。这些对我们不重要。所以我们一句也没听进去。要是他们叫一声,那可就是天塌下来了,我们两个可能活不过下一秒钟。
“扑扑”我连开两枪,纪焕博两开枪的机会都没有,两个越南人就额头上冒花,纪焕博刚抬起枪就赶紧放下枪,抢在我前头,扶住快要跌倒的尸体。我连忙上前分了他一个,两个人动作敏捷的就如狸猫。拖着尸体跑进帐篷后面的草垛。
顺着帐篷的沿底爬行了数百米,站起来两个人又进了炮兵阵地,炮兵阵地人也多,地形开阔,我们没法隐藏身形。只好又放倒两个越军,剥了衣服,压低帽子背了枪就往对面树林走。
五十米,一百米,走了快一百五十米的时候,我们知道不能在这么走了,因为有太多的越军开始注意我们了。
“衣服,我们的衣服不对,”纪焕博提醒我。
“我们的衣服是军官的衣服,但不是炮兵的衣服”他用低低的声音对我说。
“同志,你们的指挥部在那里?我想找你们这里的指挥官,这是司令部给他的一份命令”纪焕博转身抓住一个靠过来的炮兵说。
“啊,你找我们营长,他,死了”那个兵说。
“怎么会?刚才你们团长还和他通过电话,”纪焕博又说。
“是刚死的,他的伤太重了,”那个兵说。
“死了,那你们现在谁在这里指挥,副营长吗?”纪焕博问。
“也死了,昨天就死了,他被苏联的炮弹炸死了,”。
“哦,带我们去找你们现在的指挥官吧!”纪焕博说。
那个兵也不疑有他。因为纪焕博本来就是越南人,又长期担任师参谋长,他表现出来的上位者的威严气势让那本来又些怀疑的兵打消了念头,随之而来的是对官的恐惧,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一旦知道这是个军官,虽然不直接管他们但本能的服从命令式的军人本性让他带着我们朝树林另一边的一个掩体走去。
我轻轻的推了他一把,不知道他懂了没有,我把手放到了腰间的手枪套上,套子早已打开。现在我们两个人一人一把消声手枪,狙击步枪被扔到树林里了。本来我们也想趁他们混乱的时候走过去,不对的时候装做搬运工,蒙混过去。没法发谁叫我们放倒的是两个军官呢,谁见过两个军官在军营里背着步枪到处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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