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无目的的走在东溪战地医院空旷的草地上,战地医院依山傍水,医院建在山坡上,后面是几百米的高山,放目望去一排排的军用帐篷,涂着红色十字的救护车把伤员从战场上拉到这里,然后他们再次空车返回那越来越远的战场,或许过了明天,也许是后天这个战地医院就会转移到高平县城。但――也许不会――因为你从这猛烈的炮火中就能听出敌人的战斗意志是多么的顽强。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夕阳挂上树梢我方的炮火一直没有停过,刚开始敌人的远程火炮还能在对面600米远的东溪里炸起一两条鱼来,现在敌人的炮火基本上哑了,但是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两声,我方的加农炮,榴弹加农炮,以及那些坦克上的火炮就像勤劳的老农一样一遍一遍的耕着他的自留地。这是他的自留地,他想怎么耕就怎么耕,所以我猜测即使去了高平战地医院也只能在帐篷里了,就像现在这样。
这是一道水坝,我一边想一边晃悠上来了,我手里提溜的一瓶酒,这是老陆昨天开拔前找来的,本来两个人上次说的就要再见面的时候喝2两的,现在只能自己一个人享受了,老陆他们的那个师现在在东线,高平的东面战斗着。或许他的那个营到最后还会打的只剩下10来个人的,因为他就是那个火爆脾气,有了任务抢的要,在他的带领下他的营自从和我那次在荼灵城外高地上得了个“稳如泰山”的锦旗以外,现在已经是整个师尖刀中的尖刀了,敌人一听到他那个营就恨的咬牙。他们的锦旗和表扬可以用麻袋装了。只要活着的人,那个人在军功薄上不是3,到4次军功,战后的庆功会上少不了在胸前挂满那些叮叮当当听的悦耳的声音。远处刚从后面开上来的新兵正在进行最后的射击训练。他们的教官正在一边一边的耐心的教着他们,看来也是个热心的人。或许也是个历经战火的人。他不希望那些士兵上了战场丢了性命。
可是我呢?现在在这个医院都四天了,四天除了老陆来过以后再也没人来过,杨文龙那个小子自从水口大桥以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说过要我做他的警卫连连长的。我怎么可能相信他说的话呢?我真是个傻瓜,明明知道他是什么人,还老是相信他们这种人。这就像抗日战争时期的中国那些大地主,小民主资产阶级似的,他们认为日本人也是人也是有父母姐妹,也是个人他们以为给了小日本钱和粮食就再也不会去动他们的父母姐妹了,就不会杀他们了,可是小日本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们是禽兽的时候,有些人还是抱着禽兽尚且知道报恩,通人性,只要没有伤害他们太深,他们还是认为禽兽可以被驯化。他们还会让自己的人也不要抵抗,不要惹他们发怒,日本人之所以要这么伤害他们,这都是那些不懂事的闹革命的小孩子惹的,所以他们为非作歹,帮助日本人欺负自己人。等日本人终于也是在忍受不了他们的愚蠢的时候,露出了本来面目,伤害他们的时候,他们才醒悟,然而这时候损失已经不是用说和统计,或者文字能表达的了。所以我觉得自己可真是傻。明知道他当时是在利用自己,还想着要利用一下他,还想着借他飞黄腾达呢!
我可真是傻啊,不是一般的傻,算了,不想了,喝酒,酒逢知己千杯少,酒中自由乾坤我挪动着有些瘸的腿,那个雨夜的腿伤还没有好利索,屁股也没有好利索,所以我的动作有些别扭。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再次失恋了,这是我多少次失恋了。我不知道,我再次犯了进了医院就要追求美女的毛病,上次我在老陆他们那个团追求陈雪儿未果后,我觉得自己还有机会,陈雪儿和自己差下十万八千里的身份和地位,陈雪儿一看就不是自己这样的样貌能留住的,她太漂亮了,陆梅也漂亮但是和自己差的年龄,虽然自己一个现代人并不介意这些,但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社会的习惯和势利不是自己能打破的。虽然自己在上一辈子也是30,甚至比陆梅大一岁,但是自己知道,到了这里就得按这里的来。自己现在的年龄和她差下一轮。17岁的张强。唉――。
我在这里再次碰壁时因为那个每天快乐的像小精灵的董金雨小护士。论长相她并不是太漂亮,论身份背景她也只不过是个百姓。可是他对自己就怎么也是近在咫尺却远在千里之外呢?难道就没有人爱我吗?她和陈雪儿一样阳光,甚至他可以说是比陈雪儿更阳光,更受伤员们追捧。她的脸蛋上永远有笑容,永远有一个比陈雪儿更美的酒窝。更另人浮想联翩的是她的樱桃小嘴。仿佛抹了亮晶唇膏一样光亮,他的脸沐浴在红唇的光辉中你会觉得她比任何一个美女都漂亮。她的声线是那样的温柔,温柔的你都不会抗拒她的每一句话,原来从小抗拒打针的伤员看能在她哄小孩的声音中完成被治疗的配合工作。我心中已经有了陈雪儿了,不是还闪现出陆梅的影子。但是在这四天的接触中,我发觉我彻底的倒在她的光辉中了,他就像天使,又像蒙娜丽莎。
开始我没在意,我觉得只是新奇,但是一天下来我就彻底背叛了自己对陈雪儿的执着。我心动了,我以为她对我有意思,开始以为。要不她对我那么好。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她对每个伤员都那么好。并没有对我特殊,可以说那是她的一种工作方式,也可以说她就是那样的性格。我不相信,
我来到这的第二天,我就明白也习惯了,但我的性格里有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我以为我可以打破她的那种性格。我可以异军突起,我还是用我的老办法,喜欢一个人先要让他知道你喜欢她,知道你以后的行动是为这这个目的而去的,那样你就不会再努力半天后被别人误解甚至适得其反。在我的伤还没好利索的第二天,我就偷偷的出了帐篷,到了山坡上采了几朵野花(唉,没有玫瑰只好野花代替)在她再次为我检查的时候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出了那3个字,我以为这样很烂漫,现代的女孩巴不得有个人在大街上这样做满足她的虚荣心。可是我小看了70年代的女孩的矜持,尽管海琳(董金雨小姐有个大家都叫顺口的小名海琳,很亲切,我也喜欢这么叫她)是个很阳光的女孩但是她还是接受不了我的求爱,她用的幽默给了我回答。她对大家说:“看这只小老鼠终于也懂得说话了”。我从进了医院一直是沉默寡言,这和我的性格有关系。不知道符合张强的性格不,但是也没人能告诉我了。现在我就是张强了。我的性格就是张强的性格。就是大家看到的张强。
她笑着转身走了,我看到她的脸上还带着女孩害羞的那一抹红,那天的阳光从帐篷的缝隙里进来,还像专门让我看见那么羞的红艳似的的。
以后的几天来她一直没有太和我有太多的接触。我就像当初看陈雪儿一样,看着她依然温柔的对其他的旧的或者新来的伤员,大家是那么的喜欢她,依然那么的喜欢她,喜欢她在不忙的时候唱两句她们那里的歌曲或者她能哼出来的小调。声音是那么的悦耳,那么的欢快。我却更加沉默了。我虽然在她给我检查,输液的时候也还和她说两句,但是我们的话却没有什么营养。不足以滋生爱情。更多时候我就像她说的小老鼠一样躺在我的病床上,躺在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我想父母了,我想我那个时代的父母,也想张强的父母,我好想现在回到他们的身边,默默的看着他们一天天的变老,看着他们班白的双鬓,看着他们挺直的腰板不再挺直,看着他们的膝盖不再灵活,我可以在他们左右搀扶他们。我可以和他们一起看家乡的夕阳,我可以和他们一起听村里的大婶们唠东家长西家短,听他们讲他们年代的故事。仿佛之间我好像已经回到家乡。
我听到有人在往这边跑来,我抬头望去,2个好像当官的人朝我跑来,在他们身后是田埂上一排新兵正准备爬下打前面的50米远的靶标。把酒瓶子放在地上,我没有看到,因为我的再次私自跑出病房而让医院的护士和院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在到处找我,并且已经到了我身后10来米远了。她们之中就有海琳。
我刚才喝了酒,情绪也不好,点上烟后,我仿佛看到炮火中我战斗的场面。我大喊一声:“勇士们,冲锋――”。
疾走中我从腰间拔出老陆缴获的那把托夫托手枪,快到第一个打靶的战士跟前的时候,我开始射击,“啪,啪,啪”我快速走着,一个弹夹还剩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候我的左手已经从腰里抽出一个弹夹,打完一个弹夹在我的腰带扣上顺势一磕,左手的弹夹空弹夹离开弹舱一厘米的时候我的新弹夹已经上上了。动作在不断重复,我做着不同的躲避动作,时而快跑,时而卧倒,时而翻滚,枪口始终不离靶子。等我一口气打完腰里的所有4个弹夹(我的这里的托夫托手枪每个弹夹5颗子弹可能那会儿缴获越军的那些苏联援助并不先进)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出发的地方,拿起了酒瓶子。
大家都楞住了,好一会儿,追我的人和那些打靶的兵们才从我给他们的出其不意的动作中醒来,那边的报靶员这时一起端着靶,手里还攥着我打出去的子弹头跑了过来,他们激动不已。10个人每个人都是那么激动。大家围住他们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激动。
而我却没有理他们唱着:“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朝着大坝那走去。
“卢杰,慌张什么怎么回事”,他们的教官一个连长对跑过来的10个报靶员说。
长这这”他激动的说部出话来了,他们连长一把夺过靶来。
大家看过去,上面只有正中红心上有一个弹孔,10个靶全是。而报靶员递上来的子弹就更另大家吃惊。
“她尽然两颗子弹穿过一个中心,还把后一颗子弹内嵌进了另一颗子弹的屁股中。虽然两颗子弹都已经变形,但是还可以明显看出是两颗嵌在一起的子弹”。连长和所有的人崇拜的目光看着我朝大坝走去,风里是我凄凉的歌声:
“为了爱孤军奋斗,
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
来给我伤痕
孤单的人那么多
快乐的没有几个
我应该勇敢的过
这首真心的痴心的伤心的
单身情歌谁与我来合――”。
我并不知道我的这一手已经传遍了整个医院,甚至通过那些来来往往的军车和士兵传遍了整个前线,我现在正在落日的余辉中喝的顶顶大醉。一个人眯着眼,嘴里叼着烟,望着落日出神。好美的越南,如果没有战争多好,如果我有钱一定在这个山坡上盖一座别墅,如果有一个爱我的女子,不需要很美,一个健康的小孩,他们可以在这里陪着我看夕阳。
“嗨,海琳,想什么呢,还在想那个人呀,快来看报纸”一个护士朝坐在那里楞神的海琳叫。
“你们看吧,我不想看,我有点烦,”海琳用手朝后理了一下她的头发说。
“哎,不看白不看,是关于今天传着的那个人的”另一个一起看的护士说。
其他的伤员听到了也要看。
“什么我看看”海琳也起来走过来夺过报纸就要看。
“别那么着急,早干嘛去了,这个英雄我还要留着呢!呵呵”。她笑着躲开海琳再次的抢夺。
“嗨,护士小姐,能不能别一个人看,也给大家读读,让我们也知道知道,那样我们的伤能好的更快些”。一个伤员在自己的病床上用胳膊支撑着坐起的身体朝向这面喊。
“好吧,不要抢,我给大家读吧,唉,还是我们的海琳小姐的声音甜美,让他给你们读吧”她把那份报纸递给早就急着要的海琳。
海琳迫不及待的拿过报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副大大照片,占据了一个版面,在烈火中,我站在几乎塌陷的屋顶上,身后是破碎的五星红旗,火光映红了我的脸,那张平时平凡而且并不漂亮,并不英俊的脸这时却是那么的坚毅,那么的动人心弦,端着机枪的手是那么有力,吐出的火舌淹没了冲过来的敌人。
上面是大大的标题“烈火英雄――张强”另一个版面就是介绍,中间穿插着几张我战斗的身影,有我越出战壕的那一幕,也我我冲上碉堡顶部的那一场景,甚至,我被敌人打中身体后仰摔下的那一幕。最糗的事我撅着屁股叭在弹坑里的形象都那么栩栩如生。
报纸详细介绍了我在水口大桥的战斗,还有老陆以及宋世杰他们对我在穿插第一天打通道路那一战的叙述,还有老陆他们师里营里人对那场防守战役的叙述。更叫人兴奋的是敌人对于东溪水库那个可怕的夜晚幸存士兵对于我凶狠,如幽灵般的无声杀戮的害怕的描述,他们的指挥部为了追查情报官的失踪再次派人核实那天我的存在,也知道我的名字,并给我起了个外号“雨夜催命人”。他们的报纸更多的是对那天夜里可怕的描述。
还有军区还为我夺得了敌人的重要情报嘉奖并全军区通报表扬。我成了一等战斗英雄。另外是老陆和杨文龙他们作为领导对我的评价。
“张强,虽然是一个普通的战士,一个新兵,但是他对战场出现的各种情况,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应变和反应能力,他对上级领导的不敬,对军纪的不懈并不能掩盖他那天生的战士的能力,以及他在危机时刻总能带领大家出色的完成任务,带领大家坚持信念,直到最后胜利的到来,他是那么的优秀,通过他历次战斗中的表现我陆虎提议领导考虑他做我的副手,哦――不,他应该做一个营长,如果领导认为他提升太快,那么他起码应该做一个连长,最次也是个排长,不能在下了,他是个合格的士兵,优秀的指挥官。
我作为他的团长,并在遇到危险时被他次次挺身而出英勇搭救,还有他作为一个士兵却能在危机的时刻带领大家冲出重围,他在烈火中展现他的才能,他在党最需要的时候,忠于党的事业,并为之奋斗,所以我认为他已经不适应只做一个士兵,他是一个英雄,他应该做一个军官。一个指挥官,我认为他应该做我们团的副团长。不能改变这种任命。
“战地记者――肖毅平,作为曾经和他战斗过的战友,并被她搭救,被他领导,为他的精神感动着的人于22日采写”。
所有人静静的听着,所有人在都被感动了。他们不知道这几天他他们身边实实在在的躺了一个战斗英雄,而且是一个如此伟大的一级战斗英雄。刚才人们传颂我在靶场的那种枪法更证实了我的存在。整座帐篷沸腾了。他们为他们的英雄自豪。为他们祖国能有这样的英雄而自豪,更为能和英雄在同一个病房而自豪。
可能他写的有些失实,可能有些出入,可能有些夸张了点,但这些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去仔细调查那些细节,那些被众多事实掩盖的细枝末节,或许史学家那天会心血来潮查一查在知道大部分事实后他们也会放弃那些无谓的工作转去做其他更能赚钱的更能吸引观众视线的事情。在现在确实实实在在的兴奋,幸福,我能感受到那些天来从没有朝我身上仔细看的目光的热烈,真诚,崇拜,我好像被无数的目光的击穿,如果目光真的能打击人的话,我早已死亡,不是被敌人杀死,而是被那些尊敬,崇拜的目光的热而穿透,我的身体变成一个筛子,在那些被穿透的孔洞里流出的是真诚的空气。那个年代的人的单纯和质朴,和对信仰的膜拜包围在我的周围。我一路返回病房的路上,看到的是:真在走过的人停下了脚步,站在路旁朝我致以最崇敬的注目礼;巡逻的士兵从我的面前经过马上停止了脚步,整齐的列队在路旁朝我敬礼,我赶忙回礼,他们一直看着我转身走了几步才继续巡逻。护士也停下来笔直的站在路边望着我;看到我的军车停下来一直等我走过去,里面的士兵朝我敬礼,从其他地方来的士兵也在别人的介绍下朝我敬礼。我一直享受着这种我还不知道的待遇回到病房。
一个车队从外面开过来,停在我的病房门口,车上下来一大群人,在警卫的保护下朝我的病房走来。
“海琳,你在想什么呢?”刚读完报纸,海琳的思绪就乱了。她回忆我那天跪在病床下捧着野花大声的说着那三个字的情景,以及那些有些肉麻但缠绵的情话对她的冲击。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又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小丑,尽管她也不认为她是美丽的天鹅,但是对于那些追求者她一点也不比陈雪儿,陆梅她们遇到的少,反而因为她更平易近人而显的更加频繁。那天那个追求者虽然比其他人更大胆一些,更出格,可还没有让她动心的地步。因为那个人的相貌实在太平凡了,个子还显得有些矮。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人,却是一个军区的一级战斗英雄。一个还将被推荐成为军官的军人。这对她的震动不亚于原子弹在广岛的爆炸,不亚于有人告诉她说明天师长要接见她。尽管师长他也见过,而且不再少数,但如果师长真的要见她,那么他还是会很慌张的,她一个护士和师长的级别差下十万八千里,就是院长的一句话她都要激动好半天。现在她觉得那些都不过是小事了。
“嗨”她身旁的护士推了推她。她从混乱的情绪中走出来。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另一个护士收拾好东西准备出病房时经过海琳身边猛不愣的来了一句。
“爱上了”海琳也不知道怎么顺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了她才醒悟过来,顿时脸红了半边。
“小妮子,你春心动了诱惑我,讨打呀你――”说着就要去打逃向门口的那个护士,等她追到门口时候那个护士像旁边一闪,真好一头撞进了刚进门我的怀里。
“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拳风已经到了她的太阳穴。我那遇危险的本能反应使我一上手就是杀招,尽管我已经在床上躺了4天,但我今天打枪时候的反应证明我的身手一点也没有落后。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硬生生的收回了拳头,转而抱住了投怀相送的温柔,沁入心扉的芳香,胸前那极富弹性的柔软,滑腻的肌肤,明亮的眸子里的些许恐慌,些许羞涩。使我明白的一刹那间并没有马上推开她。
“这就是她的怀抱吗?好温柔,好温暖,好有安全感,那浓烈的酒气夹杂着的烟气还有男人那湿润的汗味,无一不是自己心中那早已梦寐以求的感觉。她好想这样永远被抱着,要是能永远多好啊!”海琳这时想着,她沉醉了。我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我的心情也刚从林志炫的“单身情歌”里走出来。
“哈哈,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我们是不是等会再来,”一个威武,雄浑而有陌生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唉呀,我说们见不到我们的英雄,原来英雄正陷在温柔乡里呀”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我们赶快分开,我看到海琳羞的通红的脖子,她更加迷人了。
但并不容我多想,我转过身来让出了门口,让后面的人进来,鱼贯而入一大群人,好多陌生的面孔,只有几个我见过。
宋世杰,原来老陆他们营的参谋长,现在是他们师的参谋;杨文龙那个小子,他的伤估计比我好的快,听说他已经正式接管了部队,并且打了一个胜仗,清除了敌人7,8个公安屯,夺下了敌人一个连守卫的高地。还有一个人是陈雪儿,那个让我日思夜想的女孩。那个杨文龙的对象,他们两家人“内定“的未婚妻,还有那个记者,水口大桥上拿着照相机的记者。对于我的报道我现在并不知道,我还在奇怪回来医院的人在路上像看“国宝”一样的目光。现在涌进这么多人,还有我认识的几个人我想他们来一定和我有关。
我怎么了?我一头雾水。不管怎样,这些人好多人估计都是首长级别,尤其是那站在前面的3个人,大家好像都有意无意的和他们差半步,而且是无意识的以他们为中心。所以我也不是傻子。
我马上快速扣好扣子,整理军容,然后向前一步,左脚先迈,右脚朝外一个滑步然后抬起膝盖,右脚脚背落下的同时一个响亮的靠脚,身体笔直紧绷,目视那3个人,左手紧贴大腿裤边线,右手朝右一个内测回旋,小臂朝眉毛上方呈敬礼的手型敬了一个有力的礼。干净利落,动作机械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庄严。
那几个首长一愣,随即笑了。
“宋参谋,介绍一下吧”那个站在第一个的首长对宋世杰说。
“小张啊,这是军区的首长们来看你来,这是我们东线的总指挥,许将军”他对着第一个的首长说。啊,我愣了,这个就是那个开国上将,那个五跪慈母诉衷情,“活着精忠报国,死后守着父母”的许上将。
我马上庄严的再次敬礼。“报告首长,边防军某师236团3营1连2排1班士兵张强”
“呵呵,我们的大英雄不要这么客气,伤好些了没有,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他们尽量为你张罗”他慈祥的就像一个父亲。
“报告首长,士兵张强只想早点好了返回前线,精忠报国”。我大声回答。
“好啊,好啊,年轻就是好,我要是年轻几十岁一定和你并肩战斗,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不过现在我想把人民对你的一点小小的礼物送给你”说完他结果后面那两个首长从旁边人手里递上来的盒子,打开来。我看到里面安静的躺着我那个时代我只能在电视和网络上看到的勋章,闪闪发光。我有些激动了,身体站的更加笔直了。
“授予在穿插战斗中英勇作战的士兵张强3级战斗勋章一枚,”
“授予在荼灵304高地中防守作战中英勇作战的士兵张强1级战斗勋章,”
“授予在水口大桥保卫战中不怕牺牲,指挥若定,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拯救了整个战役的士兵张强1级战斗勋章,并提升为236团副团长”
“授予士兵张强英勇无畏,拯救战友,并带回敌人绝密关键的情报是我们更多的战士能免于无畏的伤亡,加快了战争的进程,加快了越南霸权政权的早日覆灭进程。特此授予一级战斗勋章,一级战斗英雄,一级荣誉勋章”
他合上了嘉奖书,并双手递给了我。我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这烫金的嘉奖书。然后由他把荣誉勋章和一枚战斗勋章别再我军服上。我的军服有些破碎了,这根本不是我的军服。我也早就没有自己的军服。上面还能看出那个死了的战士的血迹,我没有洗干净。这些日子我默默无名的躺在病床上,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根本没人来操心我的衣服。这还是我昨天伤稍好点自己洗得。
他用那粗糙的大手,摸索着我的军服,我看到他眼里闪烁的泪花,很久他才从激动中恢复过来。
“宋参谋,马上给张强找一套新的军服来,要新的”他回头对宋世杰说。
“是,首长,”宋世杰转身去那衣服。
“孩子,这是什么时候的衣服了,该换换了,你没有其他的衣服了吗?”他问我。
“没了,首长要要请求你处分我在回来的路上,从战友的身体上脱下了这身衣服衣服,它在战斗中全是血,它已经很破了,我实在没办法,我的其他衣服全丢了。你知道这十几天来我一直在;打战,我没有时间去找衣服,部队也没有多余的衣服。他们唯一完整的衣服就是那些牺牲的战友的衣服。我知道我不对,所以请求你处分我”我结结巴巴的说完。发现他的眼里满是泪光,他在也忍不住了,我看到他哽咽的对我说:“张强,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呀,我们工作没有做到位,我们使你们受苦了,我们一定会加强我们工作的”。
我看到他有些蹒跚的被其他人扶到床边坐下,他看着他后边的两个首长。
杨文龙走上来给我介绍“张强,这是我们南集团首长杨淮源,这是南集团军政委陈志刚”是杨文龙他老爸,和陈雪儿她老爸,我从站在他身后的陈雪儿的眼神就猜出来。杨文龙和他爸一现身父子的相貌只需要仔细一瞧就能看出来,也猜个**不离十。
杨淮源和陈志刚给我颁发了另外几枚勋章以外就是大谈对我的赞赏和勉励。并希望协助杨文龙取得更多的胜利,管理好队伍。
我看到陈雪儿复杂的目光,看到杨文龙胜利的微笑。我也只好笑笑。本来以为自己从此孤单,没有人喜欢,现在不同了,一个英雄的称号,估计这个时代的女子的求爱信会像雪片一样飞来,我知道我以后并不孤单。我渴望被爱的感觉,现在成了到底爱那个好呢。我在心里会想着这些念头。要到我那时代,英雄和傻瓜直接划等号。金钱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但现在我不必太担心,我只要担心身份和地位不要太悬殊了就对了。陈雪儿就不要想了,除非我能升到师长或者他老爸那个级别。但是这场越战,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再说要我只是个业余军迷,来了这里才不过打了十天不到的战役,最大指挥过半个连的人应付马上快到的副团职位还不知道出多大的丑呢,更别说要到军团级那要学多长时间,付出多大努力,越往上爬那就不只只是军功那么简单了。这个副团要坐稳估计还要靠多巴结杨文龙了。还要防着杨文龙他背后给我下套。
唉,真是那个层次有那个层次的烦恼,人怎么活都不自在。如果小兵除了死亡还可以通过打战流血来克服的话,那我对于那些高层的勾心斗角却有不可克服的恐惧。所以陈雪儿直接从我的猎艳计划中卡掉。
我的小董金雨小姐,阳光一样的海琳如果能被我俘虏,或者想要俘虏我的话,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想着,我回过头来瞄了一下海琳,她正用崇拜英雄一样的目光看着我。我们四目相撞,我看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慌张,接着低下了头,我不知道是否这一撞撞出了爱情的火花没有。但我在回过目光来的时候,被一道寒芒击中。
我看到陈雪儿望向我的目光越过我扫在海琳的身上。好像有些嫉妒。我不敢再想。收回目光,迎上给我戴勋章的陈志刚。
他目光里存满了睿智,存满了慈祥,一看就知道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一位好父亲。他给我戴完拍拍我的肩,我不知道他对我说了些什么,反正首长的话,我只能应答“恩,”
“是,首长”
“我一定不负祖国和党,人民的重托,军区交给我的任务我们一定保证完成”。
最后我们所有病房能送他们的人员都出来送他们。他们还要巡视其他的地方。我看到外面站满了人。
首长门走了以后,大家都是一片祝福和问好声,不少恭维的话。
坐在车上陈志刚问女儿“就是这个年轻人在医院里对你使坏吗?我的小雪儿”他略带这些微笑的问坐在他身旁的陈雪儿。
“爸,就是她,坏死了,在那里吻了我,到了这个医院就抱着其她的女人,真是个坏蛋,如果以后他住进我们医院我一定会狠狠的修理他”她搂着陈志刚的胳膊目光凶狠的说。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欺负你的,但是从今天第一次见面,以及他在战斗中的表现,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他身上带着的那个干练,坚毅,以及战场上那种军人的杀气让我觉得他前途一定会更加光明的。不过他有些正直,有些稚嫩,或许他是个很好的士兵,但是要走上领导的岗位,他还需要一些锻炼。杨文龙是那种英俊的带些邪气的男孩,他们组合在一起,我不知道是祸是福。你要是真的对他有心就要把心胸放宽些,多帮助他些。要不然你千万不要碰他,他就是那“潘多拉的盒子”会毁了你自己的,也会毁了他和那个小女孩,雪儿你明白吗?”陈志刚幽幽的说。
“哎呀,爸,人家只不过是说一句,你就说那么多。谁说喜欢她来的,再说你那么杞人忧天,想那么多干嘛”陈雪儿说。
“孩子,听爸的话,你爸风风雨雨那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我不会说错的”陈志刚说。
坐在另一辆车上的许将军和杨淮源,以及杨文龙也在谈着话。
“老杨,张强是个不错的干部苗子,你们要认真培养他啊,我们下层干部可是严重缺乏,尤其是这几年大家没有打过战很缺乏这些能打战,勇敢的,关键时刻能带领部队取得胜利的干部,我们要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抓我们的军队建设。”许将军说。
“是啊,首长说的对,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打赢这场战争,这样的人多点就能更好的完成党和人民交给我们的任务,打击我们的敌人。我们以后一定要多抓些”
“就这么说了,具体怎么做集团军报上来,军区在审批”。许将军说。
第三辆车上坐的是杨文龙和宋世杰,他们尽说些扯不着边际的话,两个军的距离然他们没有什么热情的话好说。
我回到了帐篷,海琳还在那里等我,那些病员自动把我们过滤了,好像知道我们有话要说。都睡着了。
“嗨,还没去休息,”我望着她的双目,她也失去了平时的那种外向的活泼阳光,我看到她望向我的眼里尽是幽怨。
我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烟雾笼罩着我刚接受过勋章的脸,我眯着眼睛看着她,想着她的阳光,她的火热,她和我默默的注视着,我能从她的眼里看到我的身影,看到她注视着我,她也能从我的眼里看到我注视她的样子,我的眼里也有她的注视。
好一会儿,她扑哧一笑,笑的山花灿烂,笑的雨过天晴。
“快把那套烂衣服换下来吧,我给你缝一下,另外,以后不准抽烟,你被子下的那瓶酒我也替你暂时保管。”说完她又用手理了一下她的发鬓。把握被子下老陆给我的那另一瓶酒拿了出来,用手宋世杰给我拿的那套新军装抚平那给我。
此时我好像抱着她吻她,但我怕重蹈陈雪儿的覆辙。只好由他指挥脱下旧军装换好了新军装。她给我扣好了最后两颗扣子,然后朝我嫣然一笑,勾去我大半的魂魄后飘然而去。
当她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对我说:“你还会送我花,是吗?”
我心跳加速刚想回答她,她已经消失在病房门口,只留下一屋子的幽香和爱情的因子。还有我那砰砰的心声。
难道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吗?我好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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