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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    “爹,爹你醒醒,醒醒啊爹。爹你怎么样了?”红玉走进地牢,便看到他爹昏倒在地,赶忙将他爹唤醒。

    他睡到半夜便听到院子里传来阵阵打斗声,连忙起身连外衣都没披上,就急急地出去看个究竟。刚出房门就看到一群绿衣人在跟自家弟子打斗着。

    他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明宫地盘任人随意乱闯,弟子任人肆意屠杀,想也没想地就加入了战局。加入战局的同时,他也顺手在空气里投放了一把无sè无味的剧毒,反正明宫的弟子都有服过他们特制的解毒药,不怕这些毒,他可以放心投放。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是有备而来,那些毒药根本奈他们不何,无奈之下只好硬起头皮和他们拼武力。

    但他一个十来岁的小鬼头哪里是一堆训练有素的人的对手,没多久就落了下风,四位护法也被那些人给缠住无法过来帮他,最后他被一个身穿银灰sè衣袍的人给一掌打飞出去,倒在走廊角落里昏了过去。醒来之后沿着打斗的痕迹直直找到地牢里,发现了他爹……

    “爹――”红玉将他爹扶起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半夜里有人闯进来攻打我们?”

    忽然脑子里闪过些什么,回头看向牢内,只见里面空空如也,他这才发现欧阳景天夫妇已经不知去向。忙问他爹:“那些人是来救欧阳景天夫妇的?”

    明阳弘殷摇摇头,说:“不是,他们夫妇已经让我转移了位置,关到别处了。”

    红玉惊道:“那这些人……”

    明阳弘殷抬手打断红玉的话,吩咐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回明宫去。在路上我再和你详细的说。”

    “哦。”说罢父子两人出了地牢,收拾打点残兵败将,将所有被杀弟子的尸体用溶解腐蚀的药物全部熔作一堆白sè泡沫,最后风化在空气中。之后压着欧阳景天夫妇连夜从清幽小院的密道离开了名扬城,到达城外一处隐秘的据点才改乘马车回明宫去。

    此时,天sè蒙蒙亮。

    玉门关正好到达‘客似云来’的后门,施展轻功跃上屋顶,一路查到后院假山那里,除了空气中阵阵让他作呕的血腥腐臭味和满目疮痍的打斗痕迹、斑驳血迹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这里似乎刚经历过一场血拼,但又诡异得连个人影也没有。

    怪异的感觉萦绕心头,玉门关里里外外皆查了个遍,却始终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先回别业里回复欧阳奋华。

    ――――――

    接连三天,欧阳奋华派出去的人都毫无斩获。

    笑chūn风的别业里,一群人聚在正厅内,欧阳奋华当天就把那晚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各派掌门,众人皱眉的皱眉,摇头的摇头,也有个别仗着自己名头响,人脉广,资格老的,竟当众斥责起欧阳奋华来。而今,在一无所获之后,一众掌门也深感无力起来。

    欧阳奋华重捶下椅子扶手,懊恼道:“都怪我,当时我应该理智些的,如果不是我救父母心切,笑chūn风和香儿,就不会……是我害了他们!”

    “少盟主切莫如此自责,双亲被困,做子女的救人心切实属人之常情,少盟主孝心可鉴。意外也不是少盟主您造成的,您就不要再自责了。”说话的是名菜山庄的老庄主菜刀。

    玉满楼道:“菜庄主说的对,少盟主也无需太过挂怀,当rì小玉不也说了那里曾发生过一场血拼吗,说不定他们二人就在那场血拼中逃走了呢?”

    玉满楼的话让欧阳奋华心底燃起一丝希望,望着玉满楼一会儿,轻点了下头。

    玉恒派掌门朱刚这时转动了下眼珠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说老菜头,你前些天不是说要找你的小儿子来帮忙铲除明宫妖孽吗?怎么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你的小儿子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呢?”

    “是啊,”毓秀门门主钟灵秀附和道,娇滴滴的声音半是撒娇半是讽刺:“该不会听闻我们要对付的是明宫妖孽,吓得不敢出来了吧?亏了菜老庄主对他满口夸赞,说他有多么厉害呢――”

    厅内顿时传来几声闷笑。

    莫怪乎众人对菜刀说话的口气多有不敬,说起名菜山庄,真是不屑者居多。名菜山庄并没有位列三门六派之一,老庄主菜刀原是厨子出身,年轻时候因缘际会救了受了伤的‘狂刀’赵友,赵友感激他出手相助,传了菜刀三式刀法以兹报答。后菜刀便仗着这三式刀法到处出风头凑热闹,反正只要有事的地方就能见到菜刀出现,就连这次碧落山庄出事也不例外。渐渐地竟也让他闯出了些名头来,成立了名菜山庄。然众所周知名菜山庄出名的是菜刀的好出风头,并不是他的刀法,他的儿子和几个孙子武功更是不济事。名菜山庄之所以能成立至今不被人上门挑战,只是因为大家都不屑去挑战他们,而不是他们所以为的没人敢上门来惹事。

    菜刀面sè微红,嘴上支支吾吾道:“呃,这,小儿事务缠身,很是忙碌。我回头再写封信催催他去。”心里头早把他的小儿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了,要不是他迟迟不肯出来,他也不用落得这般窘境。坐在菜刀身边的菜家长子菜梗和站在他们身后的菜家三个孙子菜苗、菜叶、菜心也跟着涨红了脸,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刚见状又凉凉地开口道:“事务缠身?我看是菜老为了出风头给吹出来的吧?不然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菜老还有个小儿子呢?”

    朱刚这两句话真可谓削肉见骨了,一语道出了菜刀爱出风头的个xìng,毫不掩饰地给予最尖锐的讽刺,摆明了就是瞧不起整个名菜山庄。其他人见朱刚这般明着嘲讽菜刀,也跟着和起声来,毫不留情地取笑起菜刀来。

    菜刀老脸终于红了个透,气得胡子根根直竖,粗着嗓子申辩道:“我,我才没有吹,我的的确确有个小儿子叫作菜苞的。”

    菜梗一边忙着给菜刀拍背顺气,一边跟着说道:“我弟弟只是不爱在外面闯荡,你们当然没听过他的名号了。但是我弟弟的一身本事别提多高强了,连我跟我爹都不是他的对手呢。哼!”

    欧阳奋华是场中少数几个不带异样眼光看待菜刀的人之一,见菜刀被人这般羞辱,出声道:“菜庄主也是一番好意,大家就不要再以言语相激了。既然人家事务缠身无法前来,那我们也不便勉强。”

    众人本想再嘲讽几句的,见欧阳奋华这么一说,都把到口的话语咽了回去,连道少盟主说的是。

    正说着,管家上来传报,说有一公子自称名菜山庄庄主的小儿子,上门求见。

    众人一怔,暗道:他真有个小儿子啊。。

    这真是‘说曹cāo,曹cāo到’,正说他呢,他就来了。

    欧阳奋华面sè一喜,抬手道:“有请。”

    少顷,厅外走进一个身裹黑sè棉绒披风,年约二十上下的俊美公子来。

    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包括菜家祖孙三代的眼睛全都盯在了他的身上,准确的说,是盯在那身黑sè棉绒披风上面。顿时觉得诡异万分――时值六月中旬,大家避暑纳凉尤恐不及,他居然裹着那么厚的披风!接着目光从披风移至他的脸上,对上他的眼睛,众人又不约而同地齐齐打了个寒颤。好冷的目光!

    冰冷如山,不怒自威。

    这是众人对他的第一印象。

    一袭披风裹住了他的身躯,让人看不出他的实际身形,连同脖子以下的头发全部包裹在内,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冰冽的容颜,粉sè的双唇,挺翘的鼻梁,冷电似的双目,飞斜入鬓的剑眉。来人虽长着惊若天人的美貌,却也饱含冰冷摄人的威严,目光仅是轻轻一扫,便教在场的大多数人噤若寒蝉。尤其他身裹黑sè披风矗立在门口,背对着阳光,身影投进了厅内,更是将那无形的压迫力发挥到了极致,原本极尽所能嘲讽他们的人,此刻更是心虚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在场众人终于明白菜刀为何对他这个小儿子百般吹捧夸赞,现在看来,此人的确有些料子。

    菜苞的目光仅仅只是将在场所有人扫了一遍,便径自走到了菜刀面前,叫道:“爹。”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什么温度。对于其他人则是连点个头都没有,丝毫没把三门六派的人放在眼里。

    菜苞的一声‘爹’让菜刀回过神来,对着儿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斥:“你还记得我是你爹啊?叫你出来帮个忙,比请皇帝出皇宫还难!老子还有没有权力叫你做事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了?!”

    众人见菜刀一见面就毫不留情地教训他儿子,全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他们。

    菜苞也不还嘴,静静的等他爹骂完了,再开口道:“我是不想动不动就被叫出来,我手头上的事情多得数不清,哪有那多余时间在这里陪你们瞎耗。爹还是说说让我出来到底是要让我帮你什么忙吧。”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方面的起伏。

    玉满楼不禁暗赞:好修养!没想到菜刀这个窝囊废竟能生出这般优秀的儿子来,真是应了那句话‘歹竹出好笋’哪。

    欧阳奋华道:“是这样的,我们听菜老庄主一直夸赞你本事高强,所以想请你加入我们帮忙一起铲除明宫妖孽。”

    欧阳奋华不说还好,越说菜苞的脸就越黑,目光就越冰冷,回头冷冷地看着菜刀,轻声问道:“是这样吗?爹――”

    菜刀被他儿子这么一看,刚刚的气势立马焉了下去,脚底升起一股寒意来,猛打了个激灵,心虚地缩了下脖子,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菜苞的脸sè黑得更彻底,整个人犹如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森然道:“你真该庆幸你是我爹!”不然你这会儿已经成尸体了。他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菜梗见弟弟发怒,强忍住脚底不断传来的森森寒意,站起来打圆场:“呃,这个,弟弟啊,说到底,咱爹他也只是太想念你了,你也知道,你一年到头在外忙碌,难得回一趟家里来,你都不知道,咱爹常常念叨着好久没见着你呢。”

    菜梗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菜苞的脸sè总算是缓和了下来,从鼻孔发出了一声轻哼,将脸别开,默然不语。

    菜刀忙递了个感激的眼神给菜梗,跟着站起来道:“就是就是,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家,爹有多想你呢。”说着还作势抹把根本不存在的泪,接着道:“现在好了,你总算回到爹的身边了。来,爹给你介绍,坐最上面的那位便是当今武林盟主欧阳景天的儿子,叫作欧阳奋华,还有周围坐着的是三门六派的掌门,站着的是他们的弟子。快过去跟大家打个招呼。”

    菜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对着他爹说:“我不会加入你们去铲除什么明宫,如果这就是你一直找我出来的目的,那我告诉你,我不会如你所愿。我再说一次,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瞎耗。如果爹没什么其他的事情,那么孩儿就告辞了。”说罢就要转身往外走。

    菜梗忙拉住菜苞道:“弟弟,弟弟,别走,别走。既然都已经出来了,咱们一家子也很久没团聚了,就多留一会儿,咱兄弟也好聚聚,说说话不是。”

    菜梗的话成功地留住了菜苞的脚步,他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便又留了下来。

    菜刀那头可不客气了,气呼呼地指着他儿子质问道:“你整天都说你忙啊忙,一年到头都不回家,你倒是说说看,你一年到头在外面都在忙些什么?看看你今年都几十岁的人了,媳妇也不娶,孙子也不给我生,你是不是想把你老子给活活气死了?”

    菜苞做了几次深呼吸,披风底下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复了几次才把一肚子火给压了下去。沉着声道:“爹,现在这是在外面,有什么话,等我们回家了再说好吗?”他家的臭老头,成天只想着自己出风头,居然当着一堆外人的面对他又是训斥又是质问的,连半点面子和里子都不给他留。他是他儿子,又不是犯人,到底谁才要把谁给气死了?!

    “等?”菜刀又是一阵唾沫往外喷,“你能让我等到回家了再说吗?你会乖乖的跟我回家去吗?你哪次回家不是老子三催四请才把你给‘请’回家的?”

    “我……”这回轮到菜苞语噎了,他爹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这样。但那也是因为他确实忙,至于忙什么,不是他不愿公开,而是不能公开。

    半晌沉默,暗叹口气,安抚道:“爹爹息怒,是孩儿不孝,惹爹生气了。”上前倒了杯茶递到菜刀手上,接着道:“爹,喝杯茶,您消消气,不要气坏身子。”

    菜刀见他儿子这般低眉顺眼,也不好意思再骂他,接过茶杯咕噜喝了口茶,算是消了气。

    朱刚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一踏进门就摆出一副气势如山,不可侵犯的样子,本以为会压得那窝囊废死死的,谁知道那身气势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到头来还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软蛋。嘿嘿,就说他菜刀那种窝囊废不可能生得出那么厉害的儿子来吧。

    摸了摸下巴处的一撮小胡子,朱刚嗤笑道:“我说菜二公子该不会是听闻我们要铲除的是明宫那些妖孽,吓得不敢去了吧?菜二公子都是个大人了,怎么胆子却比个小孩子还小呀?这传出去可是要笑掉人家大牙的呀。”

    菜苞闻言,两道森寒目光瞬间直指朱刚,口气比万年玄冰还寒冷,冲朱刚道:“我的事几时轮得到你来批判了?你算什么东西?”

    玉满楼听得直皱眉,这朱刚虽是被尊为一派掌门,却是个道道地地的欺软怕硬的人,为人又小器得紧。这会肯定是看菜苞对他爹低眉顺眼的样子就以为人家是软弱可欺的软蛋了,这回被这么顶撞,恐怕是要动了杀心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的武功怎么样,能否抵挡得了朱刚的功力。

    朱刚没料到菜苞竟然敢顶撞他,想他朱刚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又是一派掌门,连欧阳景天对他说话都得客客气气的,几时被人这般目中无人轻蔑顶撞过?当下气得满脸通红,胡子抖啊抖地,手上暗聚起七成功力,嘴上yīn笑道:“好你个黄毛小儿,竟敢对老夫出言不逊,你爹难道没教你要尊老敬贤么?看来今天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何谓天高地厚了。”说罢起身举起右掌便朝菜苞打来。

    菜苞一声冷哼,抬手一挥,一股森寒掌风夹着丝丝雾气朝着朱刚而去,只见朱刚的身形还未到达菜苞跟前,便被那股掌风轰得倒飞回去,摔到欧阳奋华脚边,身上更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冷得直发抖,嘴里直吸气,牙齿‘咯咯咯’作响。

    在场的除了菜家老小外,其他人全都倒吸了口气,惊愕地看着菜苞。在这之前,大家还对名菜山庄诸多轻视,在看到朱刚下场之后,众人无不对名菜山庄有所改观的。朱刚的功力他们或多或少都了解,但这菜苞连身形都没有移动,只是单手一挥便把朱刚给轰了回去,足见这人的武功之强。看向菜刀的眼光开始敬畏起来,看菜苞的眼光更是多了份惧怕。

    “我爹,是有教我如何尊老敬贤。”菜苞的声音森寒响起,表情冷酷到极点,“只是你不配罢了。哼!”

    好酷!菜苗、菜叶、菜心在一旁看得两眼冒星星,看向菜苞的眼光崇拜得不得了。菜苗挨到菜苞身边,悄声对菜苞说:“叔叔,你好厉害哦。刚才的功夫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菜苞揉揉他的头,淡淡地说道:“以后再说吧。”

    菜刀可得意了,昂首挺胸对厅内众人道:“现在知道我儿子的本事不是吹的了吧?”

    众人都尴尬地笑笑,拱手对菜刀吹捧了番,直捧得菜刀是舒畅无比。嘿嘿,今后他名菜山庄可就要扬眉吐气了。

    菜苞对着屋顶翻了个白眼,这个臭老头……

    菜梗看了看菜苞的披风,觉得纳闷,就问:“弟弟啊,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菜苞不明所以,反问道:“没有啊,怎么了?”

    菜梗指指披风,道:“不然你怎么这么热的天还裹着这么厚的披风啊?”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往他身上来,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呃……

    菜苞低头看了下披风,觉得好笑,便轻笑了出来。伸手解开领口的带子,笑道:“没什么。”

    他这一笑,顿时令厅内的温度回升不少,所有人都看直了眼。原来他会笑啊……

    就见他将披风解下来,露出了穿着月牙白sè薄绸长衫的修长身躯来,连同一头长及腰际的柔顺黑发一起显现出来。白衣胜雪,长发披散,配上那身卓绝的气度,以及冷峻的气势,一屋子老老少少看得眼睛更直了,还有几个女孩子还暗暗吞了好几口口水。

    “书容――”菜苞拿着披风走到厅门口朝外一喊,一个身穿宝蓝sè长衫,年约十五、六岁,长相玲珑剔透的少年快步上前,对着菜苞行礼道:“弟子在,主人有何吩咐?”

    菜苞将披风递给他,道:“拿着。”

    “是。”书容恭敬地接过披风便往外退去,菜梗走到菜苞身边,指指书容问他道:“弟弟,这位是?”

    菜苞道:“我的贴身侍童,叫书容。”

    “看起来不像侍童啊……”

    “只是没有让他作侍童打扮罢了。”

    “哦,那为什么他自称弟子?”

    “嗯。都这样的。”

    菜梗还想再问些什么,菜苞拉了他手臂往回走。刚抬脚便让门外的声音给拉住了脚步。

    “书容,你怎么在这里?你家主人呢?”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这样问道。

    菜苞回身往外看去,就见书容对着一个同样身穿白衣的青年行礼道:“炼爷,我家主人在里头呢。”

    白衣青年见书容这般回答,转身便往正厅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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