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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搬走

    ()    看到方盛这个姿势态度,王漪噗嗤笑了出来:“丰茂,你做什么呢,这么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嘿嘿,这不是夫人有令,我还不立马洗耳恭听。”方盛贼兮兮地笑着,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出是在官场混迹几年的人物。爱情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一个原本不苟言笑的人笑容满面,也能让一个城府深沉的人天真无邪。

    “呸,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夫人了。就知道油嘴滑舌。”一贯表现得淡雅自如的王漪听见方盛孟浪的话语,虽然只有两个人,还是羞得满面通红。看得一旁的方盛眼睛都快直了,那娇羞的样子深深地刻在方盛的心里,真是挠得他心儿痒痒。还好方盛还有自制,知道对面对于自己是怎样的人,没有再接着做些孟浪之举。但是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为这难得一见的美景,盖过天下无数胜景的红颜,难怪古人有不爱江山爱美人之举,如此佳人美景,怎的是那冰冷的山河可比啊。

    在害羞了一会之后,王漪随即恢复了神sè,再度变成那一往的淡然从容,至少表面已经看不出什么,至于心里如何,这实在叫方盛难以捉摸了。看到此景,方盛有点可惜,美好的景sè来得突然,去的也是那么的快。不过这是一个好的开端,相信以后会更多地看见比这更美更动人的时刻。心猿意马了这么一阵子后,方盛也想到了王漪口中要说的事情,见她一时还没开口,就主动先问了:“漪儿,你刚才说有事情,是什么事情来着?”

    听到方盛的话,王漪似才回过神来,娇嗔道:“都是你,弄得我差点连这正事都忘了。”这个罕见的娇嗔,又让方盛目眩神迷了一下,听这口气内容,方盛知道王漪还是有点害羞,内心悸动呢,窃喜不已。方盛在那暗爽,王漪又接着说起了之前要说的:“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有一个弟弟吗?”闻言方盛点点头,表示记得。“他呢,从小喜欢练武,酷爱无比,连父亲都说不动他。拗不过他,父亲就给他找了个用枪的师傅想让他知难而退,不是有句话叫做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吗,特意上手就让他练枪。他自己没了信心的时候,自然放弃,没想到不知是我弟弟确实是有武学天赋,还是独独对枪。记得在他八岁那年轻的师傅,才过两年,那个师傅已经感叹没有什么可教的,请辞回去了。父亲大感惊讶,问是不是弟弟太过顽劣,所以托词要走。现在还回想地起那师傅当时的神态,听到父亲的问话,他当时深深叹了口气,当时不懂什么意思,现在想来他眉宇间是带着点落寞地说,‘不是老夫推脱,实在是令公子天资聪颖,老夫一生所学已经全部授完,着实没什么可教的,不敢再厚颜待下去了。’听到师傅如此诚恳,父亲终于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个武学天才,最起码在枪这一道上天赋凛然。自此父亲再没有反对过弟弟习武,用他的话说就是,做哪一行不能出人头地,不必非要在科举功名这条路上吊死啊。因为当时我弟弟年纪还小,才只有十岁,而且之前请的枪技师傅也并非是江左城里优秀的,所以后来就把他送到了城里的松岩武馆,拜了里面的最厉害的用枪师傅,松岩武馆馆主李松岩的师弟赵恩达,为师,从十岁开始习练了五年,之后因为家父身体的原因没有再让他去学习,但是之后我弟弟每天还是会在家里的院子里努力地练习。现在一晃而过三年了,他已经十八岁了。最近不知怎么的,他想起说要去加入军队。”

    听到这里,方盛对这个未曾蒙面的小舅子更添了一份好奇,传说中的武学天才,不知道会是多少厉害,同时也感到疑惑:“他一身好武艺,加入军队,锻炼锻炼,不是很适合吗?你又担心什么呢?”

    王漪面露苦笑:“如果只是参军,那也没什么,在江左这边城卫军里做做也挺好的。”

    “难道说……”方盛预料到什么似得反问。

    点点头,王漪无奈:“嗯,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个什么杨将军、云将军很厉害的,还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要建功立业,去跟着这些最会打仗的将军加官进爵,非要去外面参军,和我说过两次了,但都被我拖了下来,可是拖着也不是办法。今天早上和他的一个好友一起出去买东西,还带着根捡来的木棍,说是要切磋武艺,我看他是越来越痴迷了,就怕他万一哪天一不留声就走了,那我不得担心死……”说道这儿,王漪不禁表现地有点焦急。

    看到心上人这样,方盛赶快出言安慰:“漪儿,你先别急,你弟弟不还没走吗?人在这边,总会有办法的。”这么安慰着王漪的时候,方盛也在思考怎么帮助心上人解决这个问题。现有的信息是,她弟弟很固执,一般情况很难劝动他,然后他又非常想出去,为什么要出去呢,是因为他认为可以跟着最会打仗的将军可以建功立业、加官进爵。如果只是劝,那么换自己上估计也是同样的结果。就是单单相劝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可如果强制他不出去也是不行的,毕竟是未来的小舅子,不能把关系搞僵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做人,况且现有的法律中好像还没有不让人外出这一条。那么也就只有把两种结合起来,既带有劝说的成分,又有强迫的成分。嗯,是了,这个未来的小舅子,对功名利禄还是比较热衷的,还是年轻人嘛,不像他姐姐那么淡然。那正好从这一点着手,别的方家没有,在江左这块地上,还是得听方家的,名利场上,施点手段让他有能在江左达成目标的希望就成。短短的思量间,方盛已经想到了基本的思路,甚至把王漪还没提的都已经考虑进去了。只是这些方法面对现在杀了人,而且是杀了城卫军副统领嫡子的王固的时候,还需不需要。

    经过心上人的一番安慰,王漪很快就平静下来,毕竟她原本就是偏向淡然的xìng子。想到心上人在自己还没说出有什么要求时就已经做好这个打算了,王漪很是感动,虽说方盛在他面前一副嘻嘻哈哈,有时甚至没有正经的样子,可她知道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是非常不愿意求人做事的,哪怕对象是他父亲也一样。可是为了自己,为了她的弟弟,他绝然就没有想到自己的骄傲,这不正是爱她的表现吗?心底对他的爱意不禁又多了几分。这样你侬我侬、安静和谐地度过一段时间后,王漪发觉要中午了,就起身和方盛告别了,回家准备饭菜了。

    踏入院门的一刻,王漪发现弟弟和啊全都已经回来了,有点惊讶于他们回来的如此早。一边往内走,一边要告诉他们自己回来时,王固似有所觉,转头看向了院子,正看见姐姐王漪在往屋子走来。立刻,王固就起身疾走出来,拉起姐姐的手往里走。王漪初时看见弟弟走来,正微笑着,之后发现弟弟过来就是牵着自己的手往内疾走,不由有点不悦外加一点点疑惑弟弟异于往常的躁动:“小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急着拉我做什么?”因为怀疑加关心,王漪像连珠炮般问了几个问题。

    王固在旁边只是不发一言,王漪不禁有点生气,挣脱开了弟弟的手:“看你一脸紧张焦急的模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啊?”

    知道姐姐这个样子是一定要知道事情了,王固就把事情大概地和姐姐说了一下。这个时候郑全也出来了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漪姐,事情就是这样的,实在是没想到那个家伙如此银样镴枪头……”

    而听完弟弟说的事情的王漪,倒吸一口凉气,脑袋一时有点嗡嗡的。她万万没想到,只是很普通的一次出去,回来后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一时间,她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上午她还在和心上人诉说关于弟弟的烦恼,哪知回来后,会有这种情况等着她。至于郑全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看着姐姐的表情状态,王固此刻充满了后悔,不应该逞一时之快和对方争斗起来。如果一开始没有和那家伙起了冲突,之后也不会发展到那种地步。只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时光倒流也是无稽之谈,而且这究竟是偶然还是刻意的安排,谁又能说得清呢。

    只是此刻的王固没有考虑这些,他心中是对姐姐以及父亲的愧疚。这时反倒是之前还有点六神无主的王漪回过神来:“小固,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我看还是到哪里躲起来吧,最好是别人不能找到的地方,或者干脆就去江左以外的地方躲一阵子,然后姐姐想办法找人平息这件事情,等风头过去之后,你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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