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五天,到了店家说好的刀“完成”的时间,郑全早早地来到王固家。敲敲门,是王漪开的门。看见王漪,一往大大咧咧的郑全有点拘束,站站直,随手扯了扯衣服,有点腼腆地喊了声:“漪姐,早啊,嘿嘿,您没出去呢啊?”说完不自禁还挠了挠后脑勺。
看见郑全这副模样,王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没少见过这个父亲战友家的独子,无论是从长辈还是弟弟口中,郑全都是个xìng格大大方方兼有点搞怪的人,平时也不会摆出富家子弟的派头。可不知怎么的,这孩子自从第一次看见她,就显得很腼腆拘谨,弄得叔叔都说自己是他的克星,还在小时候的时候,他顽皮捣蛋,但只要一提起让王伯伯家的姐姐来管教他,他就立马变乖了,这种情况到了大也没有多少改变。说来真是好笑,自己也不是很凶啊,怎么这孩子就这么怕我呢,也许这就是缘分。王漪这么一晃神的工夫,郑全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看见郑全这幅模样,赶紧招呼他进门:“阿全,赶紧进来吧,你是来找小固的吧,他一大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在客厅呢。”看着郑全边走边点头,王漪指着客厅让他进去找弟弟,等他进来后,王漪把院门关了,跟在他的身后往客厅走去。
到了客厅,王漪发现就郑全一个人在,皱皱眉,带点疑惑的问道:“咦,阿全,怎么就你一个人?”接着嘀咕:“小固那孩子去哪了?”
“漪姐,阿固说他有个东西忘在房间,去整理拿一下,一会就出来。”本来坐着的郑全,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
“坐吧,阿全,别客气,这里就当是自己家一样。”王漪招呼他坐下。
虽说听到了,郑全还是迟疑了下,才坐在椅子上。
“阿全啊,叔叔、婶婶最近身体怎么样?家里一切顺利吧?”等着弟弟的时候,王漪自然地拉着郑全聊聊家常。
“嗯,我爸妈身体都很好,家里生意还行,其他的么也还可以,就是我爸对我这个不成材的儿子有点意见,平时希望我能多学习点经商方面的知识,还要让我试着从管理一些小的店面开始。可是我对这些真的是不感兴趣啊,有这个时间,我更想好好地锻炼我的武技,提升自己。可惜我爹不待见我这种想法,每每试图矫正我,按照他的思路来走。但我比较顽固,矫正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现在这个样子,用我爸的话说就是游手好闲。”适应了一下,郑全觉得能比较正常地和王漪讲话了。之前太紧张,可能是因为有阵子没见到她了,觉得她变得比以前更美了,容貌没有改变,还是印象中的样子。半会,郑全没想到是哪方面。
对面王漪没料到郑全变得比较放得开了些,但是这样的状态,她觉得更好,老是像以前那样就如老鼠见到猫一样,不只他别扭,连她也觉得怪的紧。听了郑全的话,王漪脸上浮现笑颜,开口如轻风:“叔叔婶婶身体好就好,都好久没有去看他们了,什么时候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叔叔希望阿全你会经商也是很正常的,叔叔他做着整个江左最大的布匹丝绸生意,闯出这么一份家业着实不容易,他当然希望能有人继承下去,而叔叔他又只有你一个儿子。顺理成章地会对你抱有这方面的期待。”
“漪姐,你也知道,我就是喜欢和阿固一样,挥拳弄棒,痛快淋漓地用尽浑身力气。对于经商所需要的整理财务,计算这,盘算那,常与人在酒桌上杯来盏去,送礼打点好官场上的这些东西,想到我就觉得头疼。如果父亲需要事业得以继承下去,可以在手下的家族的旁支中找个头脑jīng明,善于理财的啊。”大概是想到做生意要碰到和处理的那些事务,郑全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起吗,脸上一副苦瓜相,惨兮兮。
听了郑全的话,王漪掩嘴轻笑,而后半是取笑,半是嗔怒地开口娴静如画:“阿全,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家业哪有让旁人继承的道理,哪怕是亲戚也一样不行,子承父业才是最最稳固的,亲戚也是外人,外人毕竟是外人,比不得的。你这话若让叔叔听见了,怕不又要教训你了。”
王漪的这番姿态,初时娴静如画,后又挑眉薄嗔,配上王漪独有的优雅、宁静的气质,真是满室生光,看得尚是毛头小子的郑全目眩神迷,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过了会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这样的失态,他干咳了声,掩饰了下,挠挠后脑勺:“我也就是在漪姐面前随口说说,这子承父业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得的。虽说现在家族中在我爹手下做事的旁支态度不错,但真要是让他们继承了生意,说不定又是另一副姿态了,所以别说父亲不愿意,就是他老人家同意,我还不愿意呢。把经济命脉放到其他人手中掌握,这以后的rì子绝对不好过的。”刚刚说完的郑全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漪姐,刚才那段话我就是发发牢sāo的,可千万别让我爸知道啊,要不又没我好果子吃了。”提起父亲的举动,郑全还是心有戚戚,忍不住不放心地对王漪叮嘱。
“这事,我自然不会让叔叔知道。可是阿全啊,你也确实得学习学习打理生意了,你不像小固,你家里有这么份基业在,不能这么荒废的,况且叔叔的年纪也不小了,他一直cāo心这么大块生意,也很不容易的。上了年纪,无论体力、心力都不如从前,你还是要好好地为他分担啊。一件事你只要用心做了,肯定是能把它做好的,相信阿全你能做个成功的生意人的。”王漪答应郑全请求的同时,不忘叮嘱他好好地学习生意经,好趁早接受父亲的生意,让老人家早点享享福。
正当郑全要表示出一副聆听受教的时候,一手拎着长盒的王固从房间走了出来,抬头看见郑全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脸上浮现坏坏的笑容,口气轻佻:“郑少,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一听到这个死党,用着这副调笑的口气加上那个怪怪的表情,郑全知道他又在取笑自己了。唉,真是点背,每当和漪姐见面的时候,这家伙总是会调侃上几句。难得能稍微自如点,又让他看见刚才那副受教的样子,郑全心里憋闷啊,但是没办法,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掉这种状态呢。
看见郑全那受窘的样子,王漪不想他太过难堪,出言调转话头:“小固,你手里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出去怎么还带着这个东西?”
听到王漪这么说,郑全才从自己的状态中回复过来,仔细看向王固手里,咦,那不是无回枪的盒子吗,他带这个做什么。心里有点疑惑,郑全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被先一步发现的王固眼神制止了。
王固一听姐姐问这个,就知道郑全肯定要开口,怕他漏了口风,连忙给了他个暗示。两兄弟间早就能明白彼此的含义,郑全也果然没有再问。制止了郑全后,王固好整以暇地回答姐姐王漪:“这是根木头,姐姐,我以前练武的时候不是用的是竹竿吗,我觉得太没有手感了,一点也不好展开,所以我就想办法换一个,有次我和阿全一起出去的时候,在郊外看见这么一根木头,我一看长度也合适,就想着是不是能加工一下变成一把趁手的武器。所以就把它捡回来了,是不是啊阿全。”一边和姐姐说的时候,王固一边打开了盒子,怕姐姐不信,他还找郑全帮腔。
郑全听到好友的话,立马帮腔地说道:“是啊,是啊,那天出去捡到的。”嘴上这么说着,他看见王固在打开盒子,心想哪怕把枪头卸下来了,但是那玄檀制作的黑sè枪杆一看就不是随随便便能捡到的东西,这不是立马要穿帮吗?他可不认为好友的姐姐是个好糊弄的角sè,虽然她可能没有研究过木材,但不是说她连最基本的好坏都分不清。
盒子打开了,出乎郑全意料的是,里面躺着的是一根黑黄交杂的木杆,黄sè还不是明黄sè,是那种sè泽暗淡的棕黄sè,黑sè也没有之前的浓郁,暗暗的,这样乍看上去完全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木头。果然王漪看见盒子里的是这样的货sè后,也没仔细观察,就相信了弟弟的话。接着她顺口问了句盒子哪来的,王固推说是从郑全家拿来的,原先装布匹的,准备扔了,他给要了回来,属于废物利用。郑全在旁边就是点头的份。王漪看只是一个纸盒子,也没说什么。
王固给姐姐看过之后,就提出要出去了。本来郑全过来就是喊弟弟出门的,现在弟弟出来,看样子准备好了,王漪知道他们要出去了,叮嘱了一下他们注意安全后,就让他们走了。
等到出了院门后,郑全迫不及待地问王固:“阿固,你怎么把枪杆弄成这幅丑不拉几的样子了,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啊。”
“平时看你挺聪明的,现在怎么变笨了,我不弄成这种颜sè,姐姐怎么相信我的话,而且我要看上去拉风有什么用,枪是用来使用的,不是用来看的!”听到好友问这种话,王固颇有替他感到难为情状地手抚额头。
“好,这你说得对,可今天我们是去买东西,又不是去抢,你带这个出来作什么,而且还只带了一个枪杆。”听了解释后,还是感到不服的郑全反问了句。
“啧啧啧,哥们啊,带无回出来自然是和你好好切磋一把啊。”王固竖起食指不赞同地摇着,“还有谁说我只带了枪杆的,我枪头也带了啊。”
“带了吗,在哪,你身上我没看见有能藏得下枪头的地方嘛。”郑全为好友的话感到好奇不已,扫了他全身一遍,疑惑地说。
“嘿嘿,如果被你发现了,我姐姐也一样能发现。有一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其实我就放在盒子里,只是用了点小小的障眼法。正好,已经出来了我就把枪头装上去。”说着的时候,王固放下背在肩上的盒子。掀开盖子,一只手拿出枪杆,“看着啊,我揭晓秘密了。”郑全听完,又把头往前凑了几分,只见盒底是黑黑底层,正自疑惑,不知所谓的枪头在哪。这时,王固伸出手来,摸到盒子内部的一端,微微往上抬了一个什么,然后抽出了一段黑sè的布匹。看见如此,郑全“啊”了一声,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王固不管他,紧接着把黑布完全掀开,露在两人眼前的是整整一个盒子长的木板,没有缝隙,叫人得知这是一块完整的木板。王固自顾自拿起盒子,底端朝上,取出木板,赫然,在木板的背后中段被挖空了一部分,正好比枪头大一些,而无回的枪头就在其中。
经过王固的解释,郑全才明白原来之前,王固就预想到姐姐可能看到盒子的事情,自然有可能看到枪。而他又不能解释枪从何处来,如果知道是郑全出的钱,加上王漪先前就反对他练武,阻止他参军,完全可以预料到她会逼着他把这把枪退回去。所以他先是用以前郑全留在他们家的染料把枪杆部分着sè了,接着又找来一块木板,在中间出一个比枪头略大的洞,底端不透,把枪头放进去,翻过来装进盒子,再在上面铺一层黑布,多层保险。
明白了王固的做法后,郑全对这个一起长大的好友,刮目相看起来,没想到他能想的这么细致,看来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解开了无回枪的疑问后,郑全问起王固这两天有没有熟悉、练习“场”和枪技。王固的回答是,这两天他一直在感受自然,练习熟悉场,但是进步不是太大,至于枪技的话,有所提升,因为有了那天下午的记忆。虽然不能再次进入那种状态,也不能再次呼唤出枪内的意念,但是感觉到有了一定的提升。
听后,郑全安慰王固,“场”和枪技这两个东西,不仅要多练习,还要靠悟的,而且这不是短时间内能有太多提升的,不用急躁。王固表示明白,既然有了之前的经验,他相信他肯定能再次呼唤出枪中的意念,再次进入那种状态。慢慢地,他就可以不用靠意念的作用也能达到那种境界。两人接着又谈到,今天切磋的事情,郑全表示待会王固一定要留手,不能全力以赴,不然身上弄得太惨,回去后家人肯定要盘问之类的。聊着聊着的时候,巧工堂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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