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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偏向虎山行

    ()    忘忧潭,小溪畔,草地一片狼籍。到处是吃剩的骨头和坑坑洼洼的小坑。

    赵虎懒洋洋的横躺在草地,有气无力道:“可惜啊,许多rì子不见阿凡,连猴儿酒都被喝光了,吃肉无酒,当真无味,人生凭空少了点趣味。”

    胖子坐立而起,一口吐出叼在嘴里的野草道:“估计,那些猴儿们又酿了不少了吧,现在阿凡回归队伍,那天让他再去猴儿山骗点?”

    猴儿山险峻异常,三人也只有身手伶俐的张凡可以爬的上去。

    “这可不太好啊,上次交易阿黄还差点和我翻脸了。”想到上次交易,阿黄心疼的呲牙利嘴的模样,张凡闻言暗自苦恼。

    胖子眼珠一转,jiān笑连连道:“嘿嘿,不怕,猴子怎么会有人jīng,大不了下次我们多准备点好东西,再好好坑阿黄一次,多弄点美酒。”

    张凡无奈摆手道:“要不你去?”

    “就我这身材,要能去我还要求你。”胖子无力瘫倒在地道:“唉,不说了,口水都快要馋出来了,大中午就该好好睡上一觉。”胖子话音刚落,很快呼噜声就此起彼伏。

    “唉,这厮连睡了都不让人安分。”张凡,赵虎相似一笑,无奈另找地方午睡。吃饱喝足睡好觉,正是年轻一大享受。

    胖子所说的猴儿山就在忘忧潭东面不远处,其山已经离开了村子的地界,猴儿山孤峰突起,陡峭异常,乃猴儿们躲避天敌的栖息地。

    忘忧潭虽风景虽美,但村民们却很少过来,就是因为猴儿山上的猴子,忘忧潭四周全被密密麻麻的果树包围,理所当然成了猴子们理想的进食场所。

    天龙村的前人曾经打过果树林的主意,但遭到猴子们强烈报复。此地猴子不仅凶悍异常,还狡猾无比,居然还懂的敌进我退,敌退我打的兵法。为此村里遭了殃,夜晚常被闹的鸡飞狗跳,最后不得已放弃了整个树林,渐渐平息了此事。

    猴子们倒也知趣,不再去sāo扰村民,从此两者各过各的,相安无事,但村民只要进入果树林,就会遭到猴子的群起围攻。

    张凡三人之所以可以zì yóu进入,是因为张凡在机缘巧合下救下了猴子阿黄,所以忘忧潭也就成了三人专门聚会的秘密据点。

    忘忧潭附近因无人惊扰,猎物异常丰富,张凡三人常来此狩猎,三人嫌此地距离村子太过遥远,于是在风景优美的溪边森林处搭建了一个小木屋,摆放些rì常用品和打猎工具。

    rì头渐渐西移。

    “糟了,大伙快醒醒,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回家去了,不然我爹又要惩罚我了。”张凡猛然从睡梦之中惊醒,一拍昏沉的脑袋,大声嚷道。

    胖子咬着草根在一旁yīn笑道:“嘿嘿,你关了那么久的禁闭,难得出来一次,这么早就回去了且不可惜。”显然早醒多时!

    看到胖子jiān笑的模样,张凡脸sè大变,浑身一颤道:“你们不会又有什么馊主意吧,我先声明啊,我可不会再和你们去偷窥啊!上次事情闹的那么大,你们没有事情,我可是被父亲关了好几个月的禁闭。”

    “哼!不就是打断了熊如山一条腿,你爹就关了你近半年的禁闭,要不是今天我们苦苦哀求你爹,估计此刻你还枯坐在山上。熊如山那小子要不是他爹是村长,胖爷我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上次的事,胖子很为张凡抱不平。

    赵虎颇感蹊跷的问道:“不过也怪,以前我们也经常打架闹事,就没有见你爸动过真火,怎么上次就关了你近半年?连我们上山探望都被赶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恨铁不成钢吧!”想到那晚因得知自己打断了熊如山的腿,父亲抽打自己的样子,张凡不由感到浑身发寒,父亲那晚告诫自己的话语仍沥沥在目。

    “寄人篱下,当有自知之明,凡事暴于勇力,终为匹夫之勇!成大事者,要忍人之不能所忍,读书当明xìng?从今往后,不许下山,修心养xìng,凡事不可持匹夫之勇。”

    胖子看到张凡发呆,疑惑道:“张凡,最近每次去找你,怎么看到伯父的脸sè是越来越差了?”

    赵虎也点头道:“对,你父亲自己就是郎中,怎么不自己医治?”

    “所谓医者不自医!”张凡每次想到父亲对自己的解释都是一头雾水。

    胖子连连摇头:“不懂不懂。”

    残阳似血,夕云似火。

    赵虎突然抬头看天道:“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起身去天龙山。”

    “什么,去天龙山,那可是你们村的禁地。”赵虎一发话就吓了张凡一跳。

    胖子起身道:“不错,正是去天龙山,今天可是村里的一年的丰收庆典,看守的人也要回村去接受奖励!”

    张凡满头大汗道:“可是,我父亲他叫我早回!”

    胖子怂恿道:“嘿嘿,今天不去,可又要等一年才有机会喽,难道你对天龙山里面有什么不好奇?怕什么,又不是打架闹事,你爸最多也只是训你两句。”

    “去看看,没什么,我们加快速度早点赶回村子。”赵虎边说边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这!”张凡任然犹豫不决。

    胖子突然哈哈大笑道:“不用担心,实不相瞒,我今天出门时就让二牛下午去你家,告诉你家老头子,说你因兄弟久别重逢,要多耽搁些时候,嘿嘿,现在估计二牛都已经去你家了。”

    张凡大惊:“啊!”

    天龙山,位于村子北边,被群峰牢牢的围困在了zhōng yāng,因为周围山势险峻,就只有一条羊肠小路可以通到山脚,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天龙山也的确有其不凡之处,山虽不高,整座山峰终年却都被云雾所笼罩,让人看不清真切面目。

    故老相传,虎行风,龙行云,于是村民相信山上就居住着一条神龙,乃是村子里的守护神。

    村里历代大祭祀都宣称,要是神龙被冒犯,村里将会有血光之灾,但要是村民们都遵守规矩,村子就将会风调雨顺。仿佛祭祀的话是真的,村子当真的是过着风调雨顺的rì子。几百年的故老相传下来,村民们对此早就是深信不疑。

    冷月高悬。

    在月光的照shè下,几间草房突兀的搭建在路边,一根横木,如同猛兽,横挡在一个长长的甬道之前。横木前的显眼处摆放着一块巨石,上书:

    “擅入,杀!”冷冷的月光下,透露出一丝森然之意。

    “总算是快到了,可累死我了!”草房前,胖子看着不远处被雾罩着的巨大轮廓,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

    赵虎也揉了揉双腿道:“也好,先休息下,待会一口气冲上山顶,快去快回。”

    张凡也略感劳累,靠石而息。

    一丝寒意猛然从背后袭来,犹如毒蛇刹那窜入心扉。“啊,好冷!”张凡浑身一颤,倏然站立而起。

    片刻之间,后背已然全湿。

    “什么好冷?就这块破石头。”胖子赶紧上前摸道。

    半晌,胖子疑惑的转头道:“没有什么啊?不信你再摸摸,你该不会是产生什么错觉了吧,”

    张凡脸sè一怔,缓缓伸手上前。

    石台还是那块石台,只是那惊人的寒冷再无。

    看着那血红的大字,张凡喃喃而语道:“也许我们不该上山,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胖子嬉笑道:“去,都到这里了,怎么一块破石头就把你吓个不停!不就是写了几个烂字嘛!你看我的。”

    胖子说完拉开裤头,窸窸窣窣的在立字石碑上拉了泡尿!

    “好了,都不要胡闹了,我们抓紧上山!”赵虎一马当先,朝甬道走去。

    “嘿嘿嘿,真是痛快啊,我早就想这么干了!放块破石头在这里就想恐吓老子。”胖子轻啐一口,一脸爽快的走入了甬道。

    “你们,唉……”张凡骑虎难下,脚步一快追了上去。

    穿过狭长的甬道,透过月光,只见天龙山浑身白雾袅绕,如同佩着轻纱的少女,正等着情人的采摘:又犹如圣洁的仙女,接受着众人的朝拜。目标就在眼前,张凡内心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

    在小心翼翼的穿过终年迷雾后,三人终于踏入了天龙山地界。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三人大呼上当,只见天龙山上怪石林立,排列成行,根根直指向天;山皮荒凉无比,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天龙山除了散发白雾外,毫无特sè可言。好在山势平缓,人还勉强可以直着身子行走,三人顺着每月送贡品上山的毛路,披星戴月慢慢的徐行向上。

    寂静,还是寂静,仿佛就连空气都凝固一团,整座大山除了三人小心行走的沙沙声外,没有任何其他声响。

    压抑横生!张凡拳头紧握,神经崩的紧紧的!

    “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居然连一颗树也没有,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硌脚不说,还冷的瘆人。”胖子说完,犹不解恨,抬腿一脚就踢了一块石头朝山下滚去,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胖子,你给我下脚小心点,别给我弄的稀里哗啦,出了什么纰漏我要你好看。”走在前面的赵虎还以为胖子只是脚踩滑了。

    “恩,这光秃秃的山,一眼望穿,有什么好担心的。”听到赵虎明目张胆的威胁,胖子不以为然。

    走在最后的张凡可没有胖子那么乐观,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不时回头张望。

    继续压抑的走了小半天,远处的山顶渐渐的浮现在了的眼前,三人一阵兴奋,浑身一轻,加速的跑了上去。

    祭坛远没有三人想象的那么大,约莫只有三丈见方,呈半月形。九根数人腰粗的石柱顺着地形,整齐的排列着,将祭坛团团围着。那柱子通体火红,雕龙刻凤,浮凸着许多神秘文字和符号,在月光下散发着一丝丝微光,映的三人直眯眼。

    地面上全用方条白石铺的整整齐齐,纤毫不染,光鲜照人。靠近月缺的悬崖处横摆着一张石头案几,也不知是什么做成的,通体雪白。近乎透明,案几上干净无比,和地面一样,一丝杂物也没有。

    三人四散而开,各自观看起来

    “出了会发点光,没有一丝灰尘外,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嘛,看来真是白跑了一趟。”张凡用手在柱子上东敲西碰,一脸失望。

    “好香!那传来的。”张凡揉揉鼻子缓缓度到白玉桌后圆缺处,向下极目而望。

    崖底依稀可见有一水潭,在月光照耀下白茫茫一片,让人望不真切。那潭面还升腾着阵阵白雾,寒气逼人。水潭四周鲜花点点怒放,散发阵阵鲜香,满溢而出,传入山顶。

    闻到那崖底传来的淡淡花香,张凡深吸一口气,紧绷了半夜的身心放才一松,心头突然一阵莫名的躁动,没来胡诌道:“潭水清清濯素颜,鲜花点点入心间。明月如玉当空照,何时佳人舞人间?”

    哗啦!

    似是回应,回应那仿似等待了千年的话语,潭水突然一阵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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