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刘迦在人群中奔袭来往,转眼间已不知有多少人死去,他越杀越感恐惧,越杀心中越是恶心。不知何时开始,那满脸竟全是鲜血,四周空间全是残肢断体。他的恐惧并非源于死亡的威胁,毕竟这些人没能力取他的命。但每每见到有人死在他手下,他心中禁不住都会一颤,不知是为了生命的可贵,还是地藏与生俱来的慈悲。那声声呼嚎、那惨烈表情,尽在他视线中飞舞,尽在他双耳里震荡。
蓝沁三人本yù上前相助,但见他发疯一般在人群中狂杀滥劈,似已渐入丧心病狂之境,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戈帛喃喃道:“既便是当年天幽宫宫主,也未曾如此杀戮过,这……这却如是好?”达摩克利斯笑道:“他妈的,无所谓,宫主本来就该率xìng而为,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他毕竟是超级仙人,做事哪能如凡人一般畏手畏脚的?”
那话音刚落,却听身后有人叹道:“天幽宫主便能如此率xìng灭生?既便是为了一个女子生死,如此杀戮也是罪大恶极之事。”
三人闻言大惊,有人在身后,大家尽毫不知觉。当下齐齐散开,却见一个中年白袍秀士正在身后静静相对。戈帛见此人大袖飘飘,真元力不仅柔和纯正,且绵绵若存处,如临深渊。虽然语出斥责,但脸sè和蔼可亲,他心生敬意,当下问道:“你是谁?”
这中年人淡淡地说道:“我道号青华,大家习惯叫我青华上人。”众人闻言尽皆怔住,一时相对无语。好半天,才见达摩克利斯问道:“灵宵殿那边的青华上人?”青华闻言奇道:“是啊,难道有人和我同名吗?”戈帛摇头苦笑道:“当年我一直想找你较量一下的,可现在没机会了。”
青华闻言更奇,笑道:“现在为什么没机会了?我不是在你面前吗?”戈帛摇头道:“当年我修行甚深,连玉帝老儿也未必放在眼里,可受创之后,落得今天这个样子,哪敢和你较量,那不是没事找死吗?”青华见他语出狂妄,却又极为自信,当下问道:“我看你们几位像是同那天幽宫宫主一伙的,难道几位竟是五相之一?”
戈帛点点头,悻悻地笑道:“惭愧,现在这点本事,居然也是五相之一,天幽宫也真该关门了吧。我叫戈帛,当年天幽宫东相。”达摩克利斯呵呵笑道:“我叫达摩克利斯,当年天幽宫北相。”
青华闻言,立时脸现惊讶之sè,上前说道:“原来是东北二相在此,倒是失敬了。”转而沉吟片刻道:“不错,以你们二人的修为,倘若没在地藏应劫时受创,我没把握胜过你们。”达摩克利斯笑道:“青华上人好大气度,实话实说,给足了老达的面子。”
青华笑了笑,转而对蓝沁问道:“这位来自魔界的姑娘……”蓝沁做了个鬼脸,笑道:“我叫蓝沁。”青华一怔,立时莞尔道:“原来是至尊神魔的女儿,失敬失敬。”蓝沁乐道:“我的修为可差得远,哪能和我爹相提并论?”青华笑道:“可你是他女儿,单是借你爹在诸界中的名气,便可以笑傲江湖了。”
蓝沁笑道:“你这么看得起我爹,我谢你啦。咦,青华上人,你来这里干嘛?”青华闻言,立时以手击额,连声叹道:“哎哟,我可忘了正事了。”转而他手指着远处的刘迦,一脸遗憾道:“这小子今生为了一个女子,如此滥杀,不可能有机会成佛了,我来是想将他送入冥界轮回的。”
三人闻言,心中一震,那青华言中所指,换个说法便是:我来此处是为了杀这小子的。只不过他说得甚是含蓄,大有职业修行者的风范,一时让人无法群起而攻之。
戈帛见他如此说,当下苦笑道:“倘若青华上人将我家宫主送入轮回,他今生不是更没机会成佛了吗?”他心知那青华上人在天宵殿的地位极高,倘若此人出手,只怕片时即可将刘迦送入轮回了。
达摩克利斯也在一旁叹道:“人总是会犯错的,可不能一犯错就绝了别人改过的机会啊。”蓝沁跟着急道:“青华上人,你可不能这么随意做决定,我爹可是要他做女婿的!”话一出口,虽然觉得脸红,但毕竟仍想用至尊神魔的威名将青华上人镇住。
青华上人摇摇头,说道:“倘若他真做了你爹的女婿,那可更是糟糕透顶了。你们魔界的人本来就过于率xìng,他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地做恶了?”说着他见戈、达二人脸上略有异样,又接着说道:“二位别来阻止我,否则青华送你们一起入冥界吧。”
蓝沁正要再说什么,却听见戈帛传音道:“别急着动手,此老修为甚高,咱们这里没人是他对手。呆会儿趁他与宫主动手时,咱们偷袭。”蓝沁当下忍言不发。
青华看着远处的刘迦,摇头叹了口气,移身至战阵一侧,盘腿静坐,双手印诀瞬间千变万化起来。戈帛在远处看得片时,对二人说道:“青华以三才六宫阵闻名诸界,他这是在布阵了。”当下传音给刘迦道:“宫主当心,有高人在阵外侍候着呢。”
刘迦正在人群里冲突,只盼着尽快结束眼前之事,猛然听得戈帛传音,心中一震,更加焦急起来,暗暗寻思道:“不知来了何人,倘若这人能举手将我给灭了,未尝不是件好事,省得在我此作恶。”虽然他心中为了宣宣可以不计任何代价,可毕竟这般滥杀却非其所愿。此刻不得已而残杀生灵,心中早已悔恨无比,隐隐觉得倘若没有宣宣之事,哪来这些人的暴死?倘若自己没有许下当初的心愿,又何来今rì的酷杀?但又觉得这种事不能埋怨宣宣,一切都是自己闯下的祸,但为什么自己会闯下此祸,他却难明其理。
稍后他又在心中暗道:“现在杀了这么些人,就算换回宣宣一条命,我心中又能安稳了?难道为了宣宣就可以如此残暴?”念及此,心中竟有些觉得宣宣成了今rì之事的根源所在了。
说到此处,偶也跟着连声叹息。忽然听到有人在问道:“哎,chgor,别人在那儿暇思,你在一旁干急个啥?难道你触景伤情了?就你小子,也有资格谈‘伤情’二字?再这么自以为是,大家伙取掉收藏,让你小子零点击吧。”偶……偶冤枉啊,偶是想起凡尘情侣之中,那女子常常为了情郎所许下的誓言,要求他做这般、要求他做那般。那男子既然深爱于她,当然会不顾一切地为她实现承诺。但倘若那女子以此自傲,甚至要求情郎去做一些与其心愿不符而只是为了证明其爱情坚贞的事情,他虽然勉强做了,但心中毕竟不满。早晚会因为情绪的积累而认为此女过于娇情,过于刁蛮,过于自专,那本来纯粹的感情也被这情绪消磨得大打折扣了呢。想来再深沉的感情、再伟大的誓言,也是经不起无尽挥霍的呢。
刘迦正在胡思乱想,瞥眼见到阵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暗道:“来的人好像当年见过的青华上人?”当下化光而出,径直来到青华眼前。那身后众人却也并不追赶,似乎是cāo纵者见有高人到此,想利用此人干脆将刘迦做掉得了,因此竟将那修真人群呆呆地立在原处,暂时没有异动。
刘迦念力轻闪,去掉身上血污,直接向青华问道:“青华上人是吧?”青华脸上微现惊诧,但转眼即暗暗点头道:“定是戈帛等人传音告诉了他我的来历,否则他怎么认识我?”当下点点头,直承其事道:“不错,我正是青华。”
刘迦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几百万年过去了,你不认识我了?”青华奇道:“你的前生呢,我倒是见过,今生却无缘相见,这该是第一次见你呢。”刘迦本yù提起忤作秀之事,但心中暗道:“他既不愿提前事,我又何必那么不知趣?”当下点点头,笑道:“你是来杀我的吧?”
刘迦以为青华不愿提及前事,可事实却并非如此。佛道两家的修行者,天天都在谈虚、人人都在修无,口中说的是放下、心中念的是舍去,这千万年下来,连身体都看作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哪会记得如许往事?倘若连一段往事都放不下,又如何成为人人敬仰的高人?所以说,修行之人,越到那甚深境界,个个都是超级健忘之人。倘若有神仙找你借钱,而你又不小心借给了他,千万莫要奢求他能记住这事,他忘得可比你快多了。既然放下了,也就忘了,这本是很自然的事。刘迦境界不够,是以不仅放不下从前所许下的心愿,也未曾忘却太多往事,竟以为青华故意装懵,岂不荒缪?
青华上人点点头,叹道:“我确实是来送你入冥界的,但我不想动手,要不然……你自己了断如何?”刘迦此时正在郁闷,再加上刚才杀人太多,情绪紊乱之极,当下一脸潇涩地苦笑道:“哦,我杀人有报应,你也怕杀了我有报应是吧?我偏不自己了断,让你杀吧,杀了我你也一样有报应的。”转而又讪笑道:“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到底在哪一级上,正好,咱们打一架吧。你打赢了,完成你的使命,当然,我会记住笔帐的,咱们以后慢算算;如果我打赢了,就再多加一笔罪在我身上吧,反正我杀了那么些人,多杀一个无所谓。”
青华上人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当下摇摇头,长叹道:“没想到你小子今生如此惫懒顽劣,那佛xìng不知扔到何处去了?”刘迦此时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快感,当下笑道:“呵呵,随你怎么说都行,就算你说我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恶贯满盈之徒,我现在都无所谓了,反正要做坏人就坏到底吧。”
转而忽见青华四周升起一股柔和真力,淡然泊静之处,却又暗藏杀机,不禁点头笑道:“要动手了是吧?来来来,杀了我,成全你扬善惩恶的美名。”话毕,他也盘腿下来,与青华对坐而视,同时传音给蓝沁三人道:“我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活下来,倘若我被青华打死,也算是恶有恶报,你们不必替我报仇。但我所忧心的却是宣宣,各位如果当我是朋友,麻烦大家照顾一下她。”
众人听他竟提前说出遗言,心中均知此战凶多吉少。蓝沁正待多说两句,却见戈帛说道:“让他专心对阵吧。他这一战是躲不了的,就算今天逃了,前途之上,到处都是荆棘坎坷,早晚一样会面对今天的局面。他今生能不能走出前世那么多次悟道夭折的yīn影,或许就在此一战。”
达摩克利斯点点头,笑道:“倘若他不能在青华手下逃生,早晚也会在冥界毁了自己的。”蓝沁见二人一般心思,当下也无言相对。转头看去,却见刘迦身体四周已被混元力层层围绕,原本十二sè的地支属xìng,在经过炼丹炉中的天干通变以后,yīn阳二力已在其体内融合至万sè交错,再加上其原力在其中游移伺机,此时尽情挥洒出来,竟浩瀚如星河、渊源如大海,动一发则天地sè变、起一念则斗转星移。
三人呆视片刻,方知刘迦刚才在淡月外杀人之时,虽然场面恐怖血腥,但就其自身此时的能力而言,已是手下留情万分了。当下话不多说,三人尽皆向后飘出甚远,怕大战之下,能场漫延,现场无人能得以倖免。达摩克利斯更在心中暗道:“最好两人争斗的能场顺手也将淡月外的那群修真者全杀了,把笔帐也算在青华身上,大家同是凶手,仙界的人也不好再来找宫主的麻烦了。”
话说这边正要开打,那崔晓雨等人却是刚刚废掉德古拉。
李照夕见大丑和岐伯二人满嘴鲜血地对视而笑,忍不住上前冷冷地问道:“味道如何?”岐伯伸出舌头,添了添嘴唇,傻笑道:“还不错。”李照夕哼了一声,继续冷笑道:“我问的不是那血的味道,我问的是爱滋病的味道。”
二人闻言立时怔住,呆立良久,无言以对。这两人乍见德古拉被崔晓雨打断獠牙,想到德古拉乃僵尸界的教授,吸了他的血,那进境提升速度只怕难以想像,且德古拉yù作恶在先,有了惩戒此人的借口,兴奋之下,竟全忘了德古拉的血是有问题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上去,一吸不止,喝了个饱。此时被李照夕提醒,方才想起前事,两人心中的快感立刻化为惊恐。
李照夕见两人呆立无语,心中有气,当下拍着二人的头大骂道:“有你们俩这么笨蛋的人吗?又不是饿了千年的涝病鬼,见啥吃啥?这人的血是见谁都能吃的吗?”见两人被骂得垂头不语,他仍停不下来,又指着大丑的鼻子骂道:“大丑,不要怪我骂你。岐伯那傻子吸德古拉的血也就罢了,毕竟他想升级都快想疯了,再加上他也没多少文化,做点傻事也在情理之中。可你不同啊,你可是科学家出身啊,有你这么不理xìng的科学家的吗?科学家要是都像你这般不理xìng,这世界还能有和平的rì子吗?你这么冲动、这么不讲原则,今后谁还敢再用你那传送光圈?”
大丑闻言,心中大急,立时抬头辩解道:“那……那传送光圈不是已经爆炸了吗?怎么又提起它来?”
李照夕一愣,脸上微微红过,转而又重重在他头上拍上一巴掌,更加恶狠狠地骂道:“传送光圈爆炸了又怎么样?那玩意炸了,你就有理由不理xìng了?就有借口得爱滋病了?我一时不小心忘了这事,说错了话,你倒心细得很,立刻抓住人家的把柄不放。你不是心细得很吗?心细怎么忘了那血有毒?科学家该是你这样的人来做的吗?听过严于律已、宽于待人这句话吗?你是怎么律已的?对别人要求倒挺严格的,连一句都不能说错,可对自己呢?嗯?”他越说越觉有气,竟骂骂咧咧地停不下来了。
大丑和岐伯被他提醒后,心中正在懊悔,再被他一顿痛骂,更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草率,不仅大失高人的风度,且体内修为虽然增加了,可却留下一个连德古拉都不知所措的毛病,一时又忧又愧,竟无法还嘴,由得李照夕恶骂不休。
非所言见两人被李照夕教训得抬不起头来,当下上前劝道:“李老弟,你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毕竟咱们朋友一场,都不愿见到他俩自绝生路。但骂也骂得够了,还是坐下来想想办法吧。咦,那爱滋病是怎么回事?”
李照夕看着大丑和岐伯,冷哼道:“那本来是男女之间有了xìng行为才会传染的病,现在好了,这两人居然也得上了。”转而又对岐伯骂道:“岐伯,你不是一直都很清高得吗?现在得了这怪病,看你怎么有脸做人?倘若遇到地球出来的修真者,别人问你:哎,岐伯,你一脸绿豆芝麻,那是得了什么病?你怎么说?你告诉人家你得了爱滋病?别人怎么想?别人只好以为,所谓修真,就是去jì院找乐子罢了。你丢你的脸不说,把大家的脸全丢光了。”
明正天刚刚扶起崔晓雨,见到岐伯和大丑两人被骂得低头无语,脸上红白之sè不断转换,当下也上前劝道:“李老弟,非兄说得没错,看他们这样子,已经悔过了。大家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救他们吧?总不能看着他们去死吧?”李照夕这才慢慢闭嘴。
大丑见没人再骂了,当下抬起头来,嚅嚅地说道:“其实爱滋病对于修真者而言,并无大碍,真元力一透,病毒立刻就被消融了。只是……”李照夕闻言,又站了起来,冷冷地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只是对僵尸而言,这爱滋病甚为难解是吧?因为那病毒会分解你的血液,而你们又正是靠体内血寒来维生的,是这样吧?”见大丑脸现惊异,他又继续说道:“你定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个吧?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所学甚杂吗?我虽然不是那种连有爱滋病的血都敢喝的伪科学家,这个道理却在很多年前就明白了呢。”
众人闻言之下,方知前时德古拉听得大丑道破其体内破绽时,何以如此惊慌失措了。
岐伯做人一直乐观洒脱,前时被李照夕痛骂,自知作孽,当然无语。左右思量,没有办法之下,也就坦然起来,当下笑道:“他妈的,死就死吧,下次僵尸王敢来找老子,老子也让他得上这病。”大丑苦笑道:“你没听说吗?这是男女xìng爱之时才会传染的,僵尸王会爱上你?会和你有那种关系?”岐伯闻言一怔,似觉要僵尸王爱上自己,难度太大,比起治好爱滋病而言,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又垂头丧气起来。
但转而又想起一事,忽然眼中放光,对大丑笑道:“大丑,你不是在研究改造基因吗?能不能用改造基因的办法救咱们俩?”大丑闻言一愣,似觉此事可行,当下歪着头笑道:“咦,说不定能行。”岐伯见他说行,当下欢声笑道:“这不就没事了?哈哈哈。”他心中既无忧虑,转头又向李照夕乐道:“听见没有?大丑有办法呢,这血毕竟没白吸呢。”
李照夕冷笑道:“你信他?那你问问大家伙,有谁对大丑的科学理论是信得过的?他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意外要多一些呢,还是成功要多一些呢?”此语一出,明正天立时上前正sè道:“在这个问题上,我老明可就站在李老弟一边了。岐伯老兄,你可要当心,科学那玩意儿甚不可靠,小心改来改去,更不成样子,没准儿改个妖怪出来呢。”
岐伯想起前事,心中对大丑也有颇多看法,但此时却无其他良策,当下对大丑苦笑道:“你也做点有出息的事情来,让大家瞧瞧如何?我这条命可就在你手上了,别老像从前那样,一会儿一个意外的,多让人担心啊。”大丑心中苦闷之极,摇头叹道:“以前出的那些意外,又不是我的错,科学总是在不断失败中前进的。”岐伯听了,心中更加难受:“不知道你这次的试验会不会同样也是成功前的失败。”
他本想听大丑说两句好话,自己得以安慰内心苦闷,谁知大丑甚为诚实,在科学面前从不撒谎,当下沉吟道:“难说,对于一个没人做过的研究,失败的次数总是很多的,倘若一次就成功了,那科学研究还有什么意思?还研究个啥?”岐伯听得此语,本yù发火,但此时心中已无奈到极点,当下摇摇头,不再言语。
这群人虽躲过德古拉杀人之祸,却又要面对岐伯和大丑的生死挑战,可见花无常开、月有盈缺,世事总是不能完美,近忧虽去,远虑又来,修行者尚不能悠闲自在,何况咱们凡夫俗子?说起凡夫俗子,咦,偶却联想起另外一件事来,虽然这两件事全无关系,可既然想到了,不说出来,心中憋闷得紧。
那rìchgor正在整理文稿,猛见qq上传来一个消息,却是一个编辑老爷留下的话,内中说道:“chgor,把你那《梦醒传灯录》中止了罢,别记载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啦。现在仙侠故事多得是,你写这玩意儿没前途,不如写点刺激的吧,这年头大家都有些闷sāo,你也写点东西给大家解解乏如何?”
当时偶猛闻此言,如惊雷在头上炸开,一时间头晕目眩,昏昏沉沉,无法再继续下去,以至于大堆文稿来不及整理,影响了上传速度,这也是为啥这两天更新极慢的原因所在。
后来左思右想,郁闷难解,便去了文殊院,找那和尚哥们喝茶。那哥们见偶一脸颓废,当即笑道:“chgor,有什么想不开的?你不是一直给别人算命吗?怎么不给自己算算?”偶摇头叹道:“医者难治医啊。”当下向其诉说人生种种失意(说穿了就是那《梦醒传灯录》被人打击了)。
那和尚哥们儿听完以后,泯了一口茶,笑道:“偶给你说一件事,这事可发生偶身上哦,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得相信这是真的。”偶点头道:“就算是假的,偶也只是在心里骂骂,不会当面拆穿的,你也知道偶是码字儿出身,这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那哥们儿笑道:“你知道偶是十三岁出的家。那时偶来自偏远农村,出了家以后,经过三年,才能到大寺院去求戒牒。这里面有个规距,僧人在哪儿拿的戒牒,便可在哪儿长住。可你要知道,这大寺院里面,名额可是有限制的,没关系的还去不了。当时一个大寺院正好准备接收一批僧人,偶也申请了,可当时就被人通知说:没戏,早满员了。”
偶立刻接嘴道:“那你还不赶快准备些银子,暗中布施给几位当家的?”
那哥们儿叹道:“偶有那银子的话,不如在家做生意,还出家干嘛?偶不正是穷得揭不开锅才出家得吗?”偶恍然道:“说得也是。”他继续说道:“偶当时年轻气盛,恨不得立刻拿到戒牒,便狠下心来,连念了三天三夜的观世音菩萨,求她老人家保佑偶。没想到在第三天夜里,竟发了一个梦,梦见偶在一条山道上,有一辆装满客人的大车向山上而去,偶当时走得很累,就上前求他们带偶一程。可车上的人全说:没位子啦,等下一回吧。这时,却见其中一个老者说道:唉,瞧他心诚,带上他吧。然后,那个梦就醒了。”
偶当时笑道:“从来都是别人骂偶跑题,没想到你小子跑题比偶还厉害,这梦和你出家那事听起来完全没关系嘛。”那哥们儿大摇其头道:“你还没听完呢。第二天一大早,偶又去找那寺院的僧人,果见一大群人对偶说道:没位子啦,等下一回吧。同时一旁有个老和尚瞧了偶半天,又说道:唉,瞧他心诚,带上他吧。结果不用再说啦,你该都知道了吧?”
偶颇感惊异,当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命中本不该被这寺院接受的,可你感动了观音大士,她老人家替你解困了?”他摇头道:“观音大士在天下救苦救难,哪有闲心管偶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偶只是想说,人的命运是一回事,可人的念力又是另一回事。虽然命运有好有坏,可人只要坚定信念,一念至专,万事可成呢。大多数人读了《了凡四训》,只看到了善,却没看到那念力所在,没看到其中有一句话:大善大恶之人,是不受命运拘束的。所谓大善大恶之人,都是心无杂念、一心一意之人呢。”
偶恍然大悟,当即回家整理书稿,重新加油上传。并由此下定决心,管他世道艰险、万夫所指,偶也要把地藏成佛之事记载完整,将其在sèyù天、无yù天……乃至三十三重天的人生经历一一述清,将其在地狱十八重天的事迹尽皆曝光,方才算修了个正果。
前事既表,后事继续。且说那刘迦就为了当初对宣宣承下的一愿,而yīn差阳错地大开杀戮,那韩怡英却并不知道这男人为了自己正陷入生死边缘呢。
那rì玛尔斯与韩怡英被摩西带走后,一直在龟颐盾中吵闹不休。玛尔斯面对此女,头痛之极,可她偏偏又是朋友的女人,不能随便打骂,只有暗悔自己交友不慎。
那摩西听得两人争吵,忍不住在外面叫道:“玛尔斯,我劝你出来,那可是给你面子啊,你以为我不能直接将这龟颐盾带给干玉啊?”
玛尔斯闻言一怔,知其所言非虚,正无所适从,却见韩怡英笑道:“嘻嘻,他不会这么做的。”此语一出,玛尔斯奇道:“为什么?”摩西大为不解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现在就把这劳什子乌龟壳交给干玉去。”
韩怡英对玛尔斯笑道:“这摩西和你一样,没当过老板,不知道当老板的人的心思。你想想看,他将这乌龟壳交给干玉,干玉会怎么说?定然会说:嗯,摩西,做得好,现在你把乌龟壳里面的人弄出来吧。他该怎么办?他既然在这儿把咱们弄不出去,在干玉面前就有这本事了?一样弄不出去啊。可那干玉是做老板的人,这种小事怎么会亲自做?当然是交给摩西这些下属去做了,到头来,还得他来想办法弄咱们出去呢。他总不敢对干玉说:老板,这事我做不了,你来吧。倘若他敢说这话,干玉不炒他鱿鱼才怪。”
玛尔斯闻言大乐道:“英姐,说得妙啊。”摩西闻言,心中暗道:“只怕她说的没错,到头来,这事还得我来做。”当下沉默无语。
那韩怡英忽然大叫道:“哎呀,我可是笨死了!”两人一里一外地齐声问道:“又怎么了?”韩怡英闷闷不乐、摇头不语,两人均不知她在想啥,一时都奇怪之极。
却不知她刚才所说的话,只是习惯xìng地想表现自己的jīng明,却一时忘了自己本来就想见见干玉,要她把广告业务交给自己。此时听了她的话,不仅玛尔斯根本不想见干玉不说,连摩西都不会马上去见干玉了,那干玉一时见不到她,又怎么会把广告业务交给她呢?自己一时兴奋,胡言乱语,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不是笨死了?
摩西想得片刻,长出一口气,对玛尔斯说道:“老玛,无论如我也要把你们弄出来,我是受人所迫,没法子,你也不要怪我。”玛尔斯闻言一惊,问道:“你要干嘛?”
却见摩西并不回答,那乌龟壳内却渐渐热了起来。玛尔斯神识探出,见摩西双手正压在龟颐盾上,阵阵神力缓缓透出,片刻已将整个龟壳烧得滚烫。玛尔斯见之大惊,当下用神力护住内壁,但摩西功力之深,实非一般的神界人物,那神力劲透处,竟越来越猛、越来越快,比之当年众人在地下熔浆湖内所遇到的高温,更是远远过之。
韩怡英开始只是觉得热,还奇怪地问道:“怎么忽然热起来了?玛尔斯,你不是说这乌龟壳内冬暖夏凉吗?现在这么热,是不是这乌龟壳坏了?有没有备用的?没有的话,不如让我出去。”玛尔斯正想解释,却见一股热浪袭至,韩怡英樱声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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