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九娘和姜女都不在,扶桑觉得十分的感慨。越国和晋国的两大酿酒师尖峰对决,居然只有他一个人有此等眼福。
这件事说不上是幸或不幸,不过是个缘分罢了。
扶桑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
这哪里是眼福啊,简直就是眼睛受罪,看了半天都没看明白这两个人在干什么好吗?两个大男人互相对看,含情脉脉这样真的好吗?这要让九娘情何以堪,这要让那个胡大家的婆娘情何以堪!简直就是胡闹嘛!
恨恨的将门甩上,扶桑对着天空无语泪先流。
顾桦承瞥了一眼紧闭的屋门,这才对着胡大扯了一下嘴角:“胡先生前来应当不是为了来看看我长什么样子的吧?”
“先生一词愧不敢当。胡某在晋国还是喜欢被人称作大老板,咱们是生意人,做什么那么矫情的称呼,有钱才是正理儿,顾先生您说是不是?”胡某嘿嘿一笑,看着顾桦承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顾桦承冲着胡大笑了笑:“先生一谓也不过是百姓谬赞,可是既然人家给了,若是不受着,岂不是也显得矫情了?难道胡老板觉得,酿酒只是做生意吗?我们大越却不这么想,在我们大越国,酿酒术是被捧在极高的位置,酿酒师自当是全国人尊崇的。不过是各国文化差异罢了,胡老板也不必往心里去。”
胡大笑了笑,摇头:“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越国人的这些脾气,酿酒就是酿酒,哪里有那么多的道道。我们晋国与你们北胡交界,许多地方都能够看出两地有些相同之处,偏生的对酒这事儿上,还是存在着极大的诧异。我看顾先生也是爽快人,在下也不同顾先生说那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互相吹捧的话了。这一次胡某来邺城,着实是有事同顾先生请教。”
“愿闻其详。”顾桦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胡大坐到了窗下。
胡大谢了一句,坐下之后看着桌上的那些酒具又忍不住笑了笑:“你们这些人喝个酒也这么多的讲究,真是……呵呵。”
“胡老板不是有话要问吗?”顾先生瞥了胡大一眼,微微一笑,将桌子上的精致玉器收到一旁,另取了两只胡人惯用的大碗,倒满了笑春风:“请。”
胡大笑了一下,轻抿一口。道:“这酒是笑春风?以墨城产的最为出名,呵,我原本以为顾先生会请我喝一碗醉仙酒,再不济也是画眉才是。”
“醉仙酒还不曾沉好,而画眉,那酒我家徒儿嫌它太过缠绵,一般人我可不敢请他喝。”顾桦承笑了笑,也端起了酒碗冲着胡大笑了笑。
胡大往前凑了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的神情:“你说的那个徒儿可是一位女徒儿?就是前些日子你们邺城整日里传的那位姑娘?”
“哟。这事儿传的倒是够远的啊。”顾桦承放下酒碗,冷下脸来,“胡老板真的是来请教问题的吗?”
“嘿嘿嘿嘿,我就是问问。问问,顾先生别介意。”胡大讪讪地笑了笑,放下酒碗皱眉沉思片刻,才又抬头看着顾桦承问道。“你们北胡那边当真也是同邺城这边一样,尚酒尊崇?”
“北胡亦是我大越境土,自然是同我大越每一处习俗都一样。”顾桦承这句话说得有几分严肃。
胡大脸上立马浮现起几丝愧色:“顾先生误会了。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只是……只是觉得我们与北胡离得那么近,有些生意还是想要一起揽过来的。顾先生莫要觉得我贪心,我们同你们不一样的,我们酿酒的终究只是一个生意人,纵然在多人同我们关系亲近,也不过是觉得我们酿的酒他们喜欢喝罢了。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酿酒酿好了,一群人喜欢你们追捧你们,我们晋国哪里有这样的事儿。顾先生,你们同北胡离得远,总不至于北胡的生意还要牢牢抓在手里吧?”
“自然是不会的。”顾桦承笑了笑,“那么你来寻我,是为了想要知道北胡人究竟喜欢什么样的酒吗?”
胡大点了点头:“若是顾先生能告诉我,我就讲胡洛酒的事儿讲给顾先生听如何?昨日的那个姑娘,其实就是顾先生的那个徒弟吧?”
顾桦承怔了一下,挑眉问道:“哦?”
“呵呵,我又不聋不瞎的,那些人喊的什么我都听到了。九娘不是吗?这个名字啊,我在北胡就听说过,听说那儿……”
“哦我知道了。”顾桦承有些不自然地打断胡大的话,歪了歪头问道:“胡洛酒不是你们家祖传的秘方绝不示人的吗?胡老板怎么就舍得同我说了?”
“我可不曾说过是要告诉顾先生胡洛酒的配方,我只是说要讲给顾先生一些事儿罢了。呵呵,我知道现在顾先生心里一定犯嘀咕呢,凭什么我不过是说点胡洛酒相关的事儿您就得告诉我北胡人的喜好是吗?可如果我说我知道蛇麻花的妙用呢?”胡大笑的像只狐狸似的轻飘飘地扫了顾桦承几眼。
顾桦承猛地眯起了眼睛。
蛇麻花的妙用,的确是现在他们最棘手的问题,上一次九娘酿出来的虽然觉得味道已经对了,可是难免不能排除那只是九娘运气好恰巧碰上了而已。若是胡大真的能够说明白蛇麻花的事儿,那么……
不过就是北胡人的喜好,说了又能如何?终究北胡还是大越国的土地,终究那儿还有哑婆,也许……
可是这样的法子,真的对吗?
顾桦承突然陷入了沉思,手指无意识的曲起,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桌子。
胡大不动声色地喝着酒,静静地等着。
半晌,顾桦承抬起头来:“胡老板如此聪慧的人,应当知道邺城出名的酿酒师不止我一人。”
“嗯,听说还有一位女中豪杰,玉老板。”胡大点了点头。
“如果我不能告知胡老板,胡老板是不是就会去找玉老板了?”顾桦承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胡大。
胡大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顾桦承会这么直接的问,顿了一会儿才点头:“没错。”
“哦。”顾桦承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那胡老板不防先去问问玉老板吧,看看玉老板怎么说。”
“顾先生,不过就是北胡人的喜好口味而已,这个对你们能造成什么影响?至于顾先生如此藏着掖着吗?”胡大有些着急,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顾桦承眯着眼睛打量了胡大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胡老板激动什么?不过是北胡人的喜好罢了,若是胡大老板有心自然是能够看出来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那样得来的东西胡老板您敢用吗?”
胡大怔了一下,才笑了笑:“如此说来,即便是我说了蛇麻花的妙用,顾先生也不一定会用了。那若是我将这个告诉玉老板呢?”
“您自去告诉便是了,我既然敢让你去,自然就不怕她知道。”顾桦承倚在后背上,整个人都懒散下来。
这么多年了,哪一味酒玉娇娘不是到最后都弄到了方子?就连梦回她都能酿的出来,想来九娘的啤酒,也用不了多久,玉娇娘就能琢磨出来了。他的这个师妹,虽然在他们两个的关系上做的有些没脑子了,可是在酿酒上,确然是个奇才。顾桦承从来都是承认的,只可惜……
摇了摇头,顾桦承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若是胡老板还有兴趣同顾某切磋酒艺,顾某奉陪到底。”
“这样……好。”胡大起身冲着顾桦承抱了抱拳,转身告辞。
站在院子里的扶桑看着胡大头也不回的出去,还有些惊奇,回到书房问顾桦承:“师父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约是觉得和我说话没什么意思吧。”顾桦承摊了摊手,看了扶桑一眼,笑道,“去接接你的师妹吧,这么长时间没回来。”
扶桑抽了抽嘴角:“师父,师妹出去了还不到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还不够久吗?”顾桦承瞪了扶桑一眼。
扶桑抽了抽嘴角,默默地推门出去。
还没走到辰王府,就看到九娘和姜女手牵手一脸笑意地往回走。看到扶桑,两个人还抬手冲着扶桑打了个招呼。
扶桑叹气:“看吧看吧,我就说什么事儿都没有,偏生有人就是怎么也不放心。”
九娘微微红了一下脸,掐了一把捂着嘴偷笑的姜女一把。
三个人回到酒香的时候,三个人瞬间愣住。
门口托着脸一脸忧郁模样的那个人,不是孟有才吗?孟有才身边站着的那个……孟春桃?
这两个人居然还真的敢来啊……
九娘无奈地抬头翻了个白眼,绕过两个人想要从前门回去。
孟春桃却冲上来拦住了九娘:“花儿你等等……”
“有事儿?”九娘皱眉,有些嫌弃地甩开了孟春桃的手。
孟春桃有些讪讪地低头静默了一会儿,又走到孟有才身边伸手将孟有才拉了起来,将孟有才推到了九娘面前:“花儿,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弟弟。我……”
孟春桃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下去。
九娘突然觉得现在的气氛有几分怪异,便也闭着嘴什么都没有说。
孟春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将荷包解了下来塞给九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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