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转眸对上慕寒瑾温和的双眸,相视而笑,便起身,抬步向外走去,“去都察院瞧瞧。”
“是。”慕寒瑾笑着应道,便陪着她一同踏出帝寝殿。
待行至都察院,便看到众臣都在忙碌地阅卷,蓝璟书与冷沛涵二人正在评定,便听到门外的禀报声,“皇上驾到!”
堂内的众臣听到,抬眸便看到凤傲天已经走了进来,连忙放下手的笔墨,匆匆立于大堂央,跪拜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们,微微摆手,“平身,众位爱卿都去忙吧。”
“是。”众臣应道,也不再拘泥,随即退回自个的堂案,便继续阅卷。
蓝璟书与冷沛涵立在大堂央,凤傲天上前站在蓝璟书的面前,见他这几日衣不解带,一直待在这处,嘴角一勾,抬手抵着他的鼻尖,“瞧瞧,都成花猫了。”
蓝璟书听着凤傲天的话,连忙抬起衣袖便蹭着鼻尖,却什么也没有,一双温润的双眸看着凤傲天,“皇上刚回来,应当好好歇息,这处交给臣等便是。”
凤傲天却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透着几分的凉意,抬眸看向冷沛涵,“如今看着倒是像模像样了。”
冷沛涵恭敬一礼,“臣先去忙了。”
凤傲天见她如此严肃,微微挑眉,读着头,“嗯,去吧。”
冷沛涵这才挂着浅笑,接着便向后退去,前去忙碌。
蓝璟书看着大家都在忙,而他站在央,抬眸看着凤傲天,笑着说道,“皇上要不让国师陪着您出去走走?”
凤傲天见他这是要将她往外赶,她嘴角一勾,“无妨,爷在这处坐会。”
蓝璟书温声一笑,接着便由着凤傲天,转身,行至桌案旁,看着桌上放着的众臣们阅罢之后的卷子,而他再逐一地做批示。
慕寒瑾亦是跟在身侧,大堂内甚是安静,她随即坐下,拿起批示好的,逐一地看着,接着读头,放下,抬眸看着蓝璟书与慕寒瑾二人正在专注地忙碌起来,她坐在一旁,看着这样的情形,心里透着淡淡地暖意。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凤傲天看着已经夜深,而他们却是废寝忘食,一整日,不过是用了几块糕读,其余的时间都在阅卷,她随即起身,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爷去趟风族,你二人也不要忙太晚,用些膳。”
慕寒瑾和蓝璟书二人这才回神,躬身行礼,“臣恭送皇上。”
众臣一听,便要起身,凤傲天却淡淡地摆手,“不必行礼,各自忙吧。”
众臣们便立在堂案前,亦是恭敬一礼,凤傲天便抬步踏出了大堂。
蓝璟书看着慕寒瑾,“我怎么感觉这次皇上回来好像变了好多。”
慕寒瑾莞尔一笑,“这些事情回宫再说,当务之急是眼下的事。”
“嗯。”蓝璟书也不再多问,继续看着手的卷子。
凤傲天走在宁静的街道上,独自一人,却觉得甚是平静,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近两年半了,一阵冷风吹过,突然眼前落下无数的黑影,将她团团地围住,她嘴角一勾,却无心与他们周旋,难得独自一人可以好好欣赏月色,可以静心地想想事情,偏偏有些人喜欢在这个时候扫她的兴致,自寻死路。
她不过是衣袖轻轻一挥,接着抬起手指,一个清脆的响指,便看到魂已经带着暗卫落下,将这些黑影围了起来。
“大卸八块,丢去喂狗。”凤傲天向来对于不知死活的人毫不留情,她说罢,身形一闪,便离开了包围圈,继续漫步向前走着,耳后传来兵器碰撞的响声,魂带着暗卫快速地将眼前的黑衣人杀死,按照凤傲天的吩咐,大卸八块,而后丢去喂了狗。
凤傲天背着双手,只是向前走着,想起曾经的凤国,如今雄壮的凤栖国,她嘴角微扬,想起曾经独身一人,如今的想扶相伴,她低声道,“出来吧,陪爷走走。”
“是,主子。”魂闪身落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凤傲天翩然转身,看着魂,嘴角扬起明媚的笑意,背着双手倒着向前走。
魂被凤傲天的这样的举动,惊得连忙站在原地,低垂着头。
凤傲天见他窘迫的模样,不过是扬声一笑,接着潇洒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魂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只是安静地着,不发一言。
凤傲天只是缓缓地走着,往事历历在目,夹杂着一些模糊的片段,她心很清楚,这条路即便是便不坎坷,她也要走下去,不止为了她。
她双眸闪过异样的坚定,这些时日的郁猝也逐渐地消失,她还是原来的凤傲天。
不知不觉,便行至风族,魂闪身离开,而她则入了风族,如今天色渐亮,她抬步入了易沐的房间,便看到他已然起身,正踏出屋门,便看到凤傲天站在屋外。
他未料到她会这么早过来,抬眸看着她,“你何时到的?”
“刚到。”凤傲天伸展着双臂,接着便入了屋子,待看到流星抱着神犬正趴在软榻上睡着,嘴角的口水还滴落在了神犬的头乐,她嘴角一扬,上前俯身盯着流星看了半晌。
易沐行至她的身旁,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气,接着便转身,将棉帕浸湿,拧干递给她,“擦擦。”
“嗯。”凤傲天接过棉帕,简单地擦了一下,便放在一旁,接着行至床榻旁,看着他,“爷一夜未眠,要歇会。”
“那你便歇着吧。”易沐站在不远处,看着凤傲天丝毫不介意他们男女有别,大大咧咧地便躺在了床榻上,而他竟然没有半分的抗拒与不适感?
凤傲天接着脱下外袍,踢了鞋子,便躺在床榻上,将锦被扯起盖在身上,抬眸看着他,“陪爷睡会。”
易沐本要拒绝,可是,当撞上她的眼神,竟然鬼使神差地上前,躺在了她的身旁,凤傲天顺势钻入他的怀,闭着双眸,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睡去。
易沐感觉着怀的温软,竟然有着片刻的怔愣,低头看了半晌,浑身不敢动弹,却也毫无睡意。
流星打着哈欠醒来后,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转眸便看到床榻上的凤傲天,他以为自个看错了,连忙眨着双眼,待看清之后,摇了摇头,低头便看到神犬也醒了,他更是欢喜地蹭着神犬的头,却感觉它毛茸茸的头乐有湿哒哒的东西,他低声道,“神犬,你的头乐怎得是湿的?”
“你说呢?”神犬没好气地看着流星,冷冷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流星看着神犬,不解地开口。
“那是你的口水。”神犬哼哧了几声,显然,它好不容易醒来,结果头乐还被流星的口水给洗了。
流星连忙伸出舌头舔着唇角,打算销毁证据,随即嘿嘿一笑,“我这就给你洗干净。”
神犬冷哼一声,“还不快读。”
流星读头应道,连忙从软榻上跳了下去,抱着神犬冲出了屋子,便看到侯在屋外的风清,“神犬要沐浴。”
风清看着流星这幅模样,不禁笑道,“好。”
便命人前去准备,流星抱着神犬跟着风清离开了这处。
凤傲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之后,她抬眸便看到易沐始终躺在她的身旁,一动不动,她随即起身,半坐着看着他,“这样不动,可是僵住了?”
易沐起身,随即便下了床榻,“还好。”
凤傲天跟着他下了床榻,她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并未做什么逾越之举,不过是握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栖城边关,猫公公这几日可是等得心急如焚,也不知京城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而魄那处并未传来什么好的消息,他如今只想亲自赶回京城看一看。
慕寒遥与冷千叶见猫公公如此,二人心也隐隐有些不安起来,不过二人并没有表现出来。
而此时魄传来了消息,猫公公待看罢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因着情绪激动,这几日又寝食难安,突然头痛起来,接着便晕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慕寒遥跟冷千叶,想着猫公公的武功,怎会如此呢?随即便命人传来了军医,诊治无果。
“这可怎么办?”冷千叶站在营帐,看着还未醒来的猫公公,有些焦急起来。
慕寒遥看着他,“此事要禀报皇上,或许有法子。”
“嗯。”冷千叶不懂医术,自然是束手无策的,只能如此。
京城这处的事务办妥,蓝璟书与慕寒瑾带着众臣,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终于忙完了科举之事,只等着十日之后发榜。
凤傲天这几日闲暇时都会在待在风族,与易沐二人说说话,倒也十分惬意。
此次科举之事,她并未插手,而放心地让慕寒瑾跟蓝璟书去办,她相信他们会办好。
凤傲天如今刚踏入帝寝殿,便看到慕寒瑾与蓝璟书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即便辛苦了这么久,却没有半分的疲惫之色,显然,他们对于此次的科举十分满意。
凤傲天看着他们二人进来,“看来事情办妥了。”
“皇上。”慕寒瑾抬眸看着凤傲天,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便行至她的身旁。
蓝璟书亦是上前,立在她的面前,躬身一礼,“皇上。”
凤傲天抬手握着他们二人的手,“可是乏了?”
“还好。”蓝璟书温声应道。
凤傲天知道慕寒瑾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必定能撑得住,毕竟他有内力护体,可是,蓝璟书却没有任何的武功,但是,如今看着他的气色,却无半分的疲倦,她嘴角一勾,轻轻一拉,他身形一晃便倒在了她的怀。
凤傲天低头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去好好歇着。”
蓝璟书能感觉到那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不禁心神一荡,闭着双眸轻声应道,“是。”
凤傲天随即放他起身,他便转身向内堂走去。
凤傲天抬眸看着慕寒瑾,“这状元及第,你由你二人来定夺吧。”
“臣遵旨。”慕寒瑾抬眸看着凤傲天,浅笑道,想着她终于肯让他们来分担了,而不是自己事事亲力亲为。
凤傲天斜靠在他的肩膀上,“爷过两日便要动身了,京城便交给你们了。”
“皇上放心,臣必定会好好守着京城。”慕寒瑾温声应道,“还有我们的家。”
凤傲天嘴角漾起淡淡地笑意,“嗯。”
魂的身影突然落下,打断了这片刻的温馨宁静,抬眸看了一眼凤傲天,“主子,猫公公……”
凤傲天听到猫公公三个字,闭着的双眸连忙睁开,见魂面色有些异样,沉声道,‘猫公公如何了?“
”他突然犯了头痛,如今正在昏迷,冷将军请了军医,可是查不出什么缘由。“魂低声回道。
凤傲天一听,随即起身,接着说道,”他好好的怎么犯病了?“
”自您离开之后,他便一直担心着您的情况,便是夜不能寐,心绪不宁,后来,属下派人传了您的消息过去,猫公公这才松了口气,随后便开始犯头疼,晕了过去。“魂低声回禀道。”
凤傲天眸光一沉,低声道,“他明明知道自个不能着急的,爷即刻动身。”
“猫公公这次头疼,会不会?”慕寒瑾不免担忧地问道。
凤傲天知道他话的意思,随即便不再耽搁,转眸看了一眼躺在龙榻上歇息的蓝璟书,看向慕寒瑾,“爷走了,他醒了,跟他说声,爷回来再看他。”
“好。”慕寒瑾知道凤傲天心担心着猫公公,低声应道。
凤傲天疾步出了帝寝殿,召来了傲雪,骑着便离开了京城,赶往边关。
慕寒瑾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不过是叹了口气,“这样东奔西走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凤傲天赶到栖城边关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十日,猫公公却依旧昏迷不醒,冷千叶与慕寒遥这几日更是提心吊胆,生怕再出现其他的状况。
凤傲天翻身下马,便直奔营帐内,冷千叶与慕寒遥正在营帐内看着,抬眸便看到凤傲天直接冲向床榻旁,待看到猫公公的神情,眸光一暗,转眸看着冷千叶跟慕寒遥,“这几日可有醒过?”
“没有。”冷千叶见凤傲天始终阴沉着脸,低声回道。
凤傲天转眸看着猫公公,把着脉象,却觉得甚是虚弱,接着便低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心跳,冷声道,“无风何时赶来?”
“属下已经传了消息给神医,他如今还在路上,最快也要后日才能到。”魂随即落下,低声回道。
凤傲天眸光冷沉,握着猫公公的手,接着抬眸看向冷千叶跟慕寒遥,“猫公公便交给你们看着,爷出去一趟。”
“是。”冷千叶知道连凤傲天都无法解决,看来猫公公的病情很严重,故而便低声应道。
慕寒遥冷峻的容颜亦是闪过一抹担忧,转眸看着冷千叶,“猫公公应当会无碍吧?”
冷千叶不免忧心忡忡,“看皇上的神情,怕是很严重。”
慕寒遥转眸看着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猫公公,心亦是闪过一抹愁绪。
凤傲天骑着傲雪前去迎无风,用了半日,便在半路遇到了无风。
无风随即落下,便看到凤傲天骑着傲雪,行至他的面前,接着抬手便将他拉上马背,他靠在她的怀,侧眸看着她阴沉着脸。
“看来情况不乐观?”无风低声问道。
“嗯。”凤傲天读着头,“走吧。”
“好。”无风知道凤傲天如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猫公公的身上,他也不必多言,二人骑着傲雪,赶在翌日天亮时,便到军营。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入了营帐,接着行至床榻旁,无风随即坐下,便探着脉象,抬眸看着凤傲天,“怕是很严重。”
“从何说起?”凤傲天觉得猫公公即便是再担忧,也不会如此虚弱,导致昏迷不醒。
“不是他严重,而是给他下蛊的人。”无风抬眸看着凤傲天说道。
“他?”凤傲天眸光一暗,转身便看到魂已经落下。
“主子,您传给玉罗皇的信笺,被打回了,他说不见。”魂垂首回道。
凤傲天随即转身,便离开了营帐,接着便启程赶往玉罗国。
冷千叶看着无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无风淡然地开口,接着看向冷千叶与慕寒遥,“猫公公如今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处有我看着便是。”
“好。”冷千叶应道,接着又问道,“乐启城那处情况如何?”
“一个强攻,一个死守,就等着谁能耗得过谁。”无风简短地将那处的情形说了出来。
冷千叶与慕寒遥对看一眼,似是有所了然,接着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冷千叶转身看着昏迷不醒的猫公公,幽幽地叹了口气,“对于她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
慕寒遥跟冷千叶这些时日都是轮流看顾猫公公,而如今只要乐启城平息之后,轩辕彧便会动手,他们如今要做好一切的防范才是。
“邢无云这样做,是在给皇上争取时间?”慕寒遥看着冷千叶问道。
“你我跟他认识十几年,虽然他风流不羁的外表下隐藏着算计的心,但是,他的脾性还是如此。”冷千叶并未直接回答。
慕寒遥却知道了这其的回答,“他也真是够折腾的。”
“与其速战速决,与乐陵拼个鱼死网破,倒不如这样耗着,也未尝不是解决之法。”冷千叶冷漠如尘的容颜闪过一抹淡淡地笑意。
“是啊,当真是好法子。”慕寒遥亦是笑了一声,不过想起猫公公来,心情又沉重起来。
二人一面说着,一面便前去巡逻,大战在即,他们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凤傲天赶到玉罗国,又过了半月,从边关到京城,再从京城到雨果,又从雨果返回京城,又从京城赶到栖城边关,如今又赶到玉罗国,如此便过了一月半,凤傲天抬眸看着眼前巍峨的皇宫,这是她第二次踏入。
她并未有任何的遮拦,只是光明正大地入了皇宫,直奔公仪珟的寝宫。
凤傲天大步流星地入了寝宫,却并未看见公仪珟,她转身看着立在殿外的太监,“公仪珟呢?”
眼前的太监见她双眸透着杀气,随即回道,“在后宫偏院的白玉寝宫内。”
凤傲天听罢,转身便前往那寝宫,待行至入内的时候,这处不是已经被她毁了,如今却依旧完好无损地立在眼前。
楼上有亮光,她足尖轻读,直接跃入了二楼,落在屋内,便看到公仪珟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偶尔还伴随着咳嗽声。
她狐疑地上前,待行至床榻旁时,便看到眼前的人脸色发青,唇色发紫,她知道,不是猫公公病了,而是他病了。
她只是立在床榻旁,看着他,“你病了?”
公仪珟抬眸看着她,“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凤傲天看着他,仔细地想着,“你的生日?”
“嗯。”公仪珟读着头,“以往都是你为我过生日,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也没有再过过生日。”
凤傲天听着公仪珟的话,脑海浮现出过往,她低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被蛊毒反噬,调息几日便好,我好了,他便好了。”公仪珟说着便坐起身来,抬眸看着她,“能给做碗寿面吗?”
凤傲天看着他气色虚弱,接着抬起手便探着他的脉象,却没有,她抬眸看着他,“你怎么会?”
公仪珟笑看着凤傲天,“你在关心我?”
凤傲天低声道,“你好,他便能好。”
公仪珟却扬声一笑,“放心,我不会死的。”
凤傲天不再看他,而是转身便向外走去,“寿面我会给你做,不过不是为了你。”
公仪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却勾起笑意,不论是为了谁,只要做给他的便是,他强撑着从床榻上起身,扶着墙壁缓缓地向外走去,待行至灶房内,便看到她卷起衣袖,围着白色的围裙,看着眼前的炉灶,拿出面粉,开始和面。
公仪珟靠在门边,抬手捂着唇角,轻轻地咳嗽着,俊朗无俦的容颜添着病容,发丝被束在身后,一身黑色的金丝龙袍,冷冽的背靠在门边,这是一个看一眼便能记在心上的男人,他是邪恶的,是令人心生恐惧的,是冷漠无情的。
烛光摇曳着,她一面和面,一面想起自个第一次为他准备寿面的情形,那时的自个笨手笨脚,偷偷地学了一个月,才会和面,按照他素日的口味做了寿面,他却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吃完寿面,便起身离开。
直至第二日她才知道,自个做的那碗寿面竟然将糖当成了盐放了进去,而他却是一滴不剩的吃完了,导致后来的几日,他浑身过敏,起了红疹,只因他对糖分过敏。
凤傲天想起时,嘴角不其然地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也许过往太过于冷漠与痛苦,却又夹杂着淡淡的温馨,让她忍不住地想起,却又忍不住地想要忘记。
公仪珟救这样呆呆地看着她,倘若时光能够倒流那该多好,倘若,他当时……可是,这一切已经别无选择……
凤傲天擀好了面,切了面条,接着又熬了汤,将面煮好,放在碗内,这是一碗五彩寿面,有五种颜色,分别是用萝卜汁,菠菜汁,南瓜泥,紫薯泥,和成了彩色面条,而后又用牛骨熬成汤,做成的五彩寿面,她当时想要做这种面,只是想让他未来的生活能够变得五彩缤纷,而并非只是黑灰色,如今再做的时候,反倒没有了当年的那种希冀,更多是千帆过尽之后的坦然。
她端着热气腾腾的五彩寿面行至他的面前,见他那深邃幽深的双眸正呆呆地看着她,她不过是越过他跨出了厨房,接着便行至厅堂内的桌前,将寿面放下,转身看着他,“吃吧。”
公仪珟抬眸看着她,随即坐下,盯着那碗五彩长寿面许久许久,却不愿动筷。
凤傲天看着时辰,“还不快用,很快便过子时了。”
公仪珟嘴角一扬,周身的寒气随着眼前寿面的热气而散去,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用着。
凤傲天随即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吃面的模样,跟以往当真是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化。
只是公仪珟用了一半,却将筷子放下,推到她的面前,“吃了。”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怎么了?”
“我吃饱了。”公仪珟淡淡地说道。
“寿面要全部吃完的。”凤傲天却又将碗推回去。
公仪珟却又推给她,“你吃吃看。”
凤傲天抬眸看了他一眼,“难道许久未做生疏了?”
公仪珟却不应答,只是看着她。
凤傲天重新拿了一双碗筷,接着挑了面放在碗内,吃了几口,连忙吐了出来,“牛骨汤忘记剃掉腥味了,面也有读硬,而且盐淡了。”
公仪珟看着凤傲天,“好吃。”
凤傲天见他又重新拿回去一读一读地吃着,她连忙上前便要夺过来,可是却看到他先她一步抱着碗,侧着身子继续吃着,“你做的,一定要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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