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澈溪并不知道林肆心中“长远”的打算,她有些奇怪,“为什么是过继你的子女而不是林谦的?”
在她看来,林肆已经有安家的“负担”了,为了平衡,怎么也不应该将佟家的“负担”也施加到他身上。
林肆闻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不好,“我哥不打算结婚了。”
“不结婚也可以有正子啊?”兰澈溪下意识说道。
林肆面色僵了僵,咬牙道:“他吃了qw系列的药剂。”
兰澈溪听了有些懵,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qw药剂?”这种隐秘的事情你能不能别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她不想窥人**啊!
所谓qw药剂,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结扎手术,还是永久性的。
“我记得,林谦还没有子嗣?”是脑子傻了还是误食的?但似乎哪种可能都不大。
“不是。”林肆脸色更难看了,“我哥有个叫林侗的正子。”
发现自己的语气不自觉有些心虚,林肆不由懊恼,心虚个毛啊!只是,想起那个臭小鬼,他的心情不由便阴郁了起来,还有一种对未来茫然的莫名恐慌袭上心头。
兰澈溪讶异了,“但是没听说过……”话说了一半就停了,贵族之间总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轻咳了两声,“那个……不是在说你小姨吗?”
听到她转移话题,林肆暗自松了口气,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那个庶出舅舅心狠手辣,璐姨落到他手里自然没有好日子,而且他那人并不习惯暴力惩罚人。而是喜欢对人进行精神折磨。”
“贫民区的粉鸾文化你应该听说过吧?”
兰澈溪点头,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林肆的面色有些冷,“他好吃好喝供着璐姨,目的却是想让她去做那种皮肉生意。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
兰澈溪沉默,对女人来说,这大概是最可怕的事了吧,尤其是安嘉璐那样原来的公爵府贵女,而让她陷入那样地步的还是自己的哥哥――从她能在下毒后偷偷去看望对方,就足以说明原本兄妹之间很是有些感情。
“没你想的那样糟糕。”看出兰澈溪神情中的凝重,林肆安慰道:“璐姨并不是柔弱的菟丝花,在失去家人的保护。面对即将到来的悲惨遭遇,固然在一开始只能无助地哭泣,等到发现这些无济于事后,便开始成长坚强起来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贫民区的掌权者都是流放者吧。”林肆小心将蒸锅里的盘子端出来。“我那个庶出舅舅并不是个能甘于平凡的人。理所当然地,他开始和当时的掌权者争权了。”
“而也是乘着他忙碌的时候,璐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开始悄悄成长,积累起自己的实力。”
“你应该听人说过。我妈妈是极具天赋的药剂师,其实璐姨的药剂师天赋和我妈妈不相上下,只是我妈妈更擅长治疗一类的药剂,璐姨擅长的则是毒药。”
林肆将勾兑的酱汁均匀地浇在花酥燕鸡上,“等到我舅舅一举夺得贫民区的掌控权,璐姨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了远超想象的成长。”
“虽然在毒药方面的造诣已经无人能及。但她对兄长还有一丝不肯放弃的遐想,迟迟狠不下心动手。”
“拖着拖着,就到了舅舅打算让她‘接客’的日子,确定他是真的没有丝毫犹豫,璐姨才真正死心,打算实施原来的计划。用慢性毒药杀死他。”
“剧毒类药剂通常味道很明显,容易被发现。”顿了顿。林肆补充道。
“那当粉鸾的事……”兰澈溪忍不住问道。
“璐姨自然不会真的去接客,她使用了一种迷幻类的药剂瞒天过海,做着有名无实的粉鸾。”将油倒到热锅里,担心澈溪被热油溅到,林肆将她拉开,“璐姨的计划原本很好,用慢性毒药一点一点侵蚀兄长的身体,将他磨死,然后揭发贫民区不为人知的隐患现状,以此向政府要求拿回原来的身份,事成之后洗清身上的粉鸾污点。”
“你知道的,璐姨的情况和其他流放者不同,安家并没有放弃她,一旦得知她的消息,不但不会从中作梗,还会不遗余力地疏通关系接她回去,璐姨的计划可以说非常有实施性。”
“不同于普通贫民的势单力薄,也不同于普通流放者有强敌忌惮,璐姨是最适合揭发贫民区隐患的人。”
兰澈溪点头,确实如林肆所说,别看只是个举报之功,其意义却非同小可,重获贵女身份既不影响大局又能让安家承情的事,政府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但是,她并没有忽略林肆开头那句“计划原本很好”,原本来个字说明了很大的问题。
“中间出了什么变数?”
林肆点头,“人算不如天算,璐姨算到了所有,却没有算到闻耀的出现。”
兰澈溪目露狐疑,接下来的发展该不会是“女主角因为爱上男主角而放弃一直以来的目标”这种狗血情节吧。
林肆并不知道兰澈溪的想法,继续道:“闻家作为从伯爵递降下来的子爵府,祖上还是传下来一些好东西的,其中就有一样是能够清神醒脑的破虚玉,破虚玉对精神的效果并不大,但胜在细水长流。而为了不被人发现,璐姨使用的是一种起效缓慢但悄无声息的迷幻药剂。”
“闻耀那时从综合学院毕业没几年,也没有结婚,之所以到贫民区是被朋友硬拉来放松见识一番的。”
“毕竟,夜店历练的经历让他们对那里心有余悸又敬而远之,贫民区的粉鸾则没有这样的顾虑。”
“璐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为了不功亏一篑,她想着自己刚好缺少成年的引导者,便将计就计,权当是遇到了一夜情。”
“可是谁都没想到,闻耀会爱上璐姨。”顿了顿,林肆苦笑道:“或许应该说,两人都爱上了对方。”
“安家的血脉遗传你听说过吗?”
兰澈溪点头,“为爱人牺牲。”
“不止如此。”林肆目光晦涩,“安家的人极易爱上自己的引导者,这是安家不为人知的血脉遗传。”
“什么意思?”兰澈溪觉得有些理解不了林肆的话。
林肆叹了口气,“这样说吧,我外婆是我外公的引导者,我爸爸是我妈妈的引导者,而同样的,闻耀也是璐姨的引导者。”
“血脉遗传的说法一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人认为是巧合和相同环境的影响,有人认为是真实存在的,而璐姨就从来不相信血脉遗传,但等到她发现自己爱上闻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兰澈溪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你不要告诉我,云蒂拉的妈妈就是因此放弃了能够重获贵族身份的机会?”不会真让她猜对了吧。
“怎么可能?”林肆摇头,神色似乎很意外她会有这样猜测,“真正让璐姨放弃的原因是云蒂拉的出生、妈妈的死讯以及当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我。”说着,他的神情有些失落。
兰澈溪接过他递来的菜用保温盖盖上,顺手帮他挽了下沾到水的袖子。
林肆弯起眼睛,旋即有些感叹道:“璐姨考虑过恢复身份后嫁给闻耀,但闻耀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和姜荨结婚了。”
“为什么?”兰澈溪不解,“你不是说闻耀爱安嘉璐吗?”
“没错。”林肆嗤笑一声,“但那并不妨碍闻耀介怀璐姨的‘粉鸾身份’,从一开始,璐姨在他心里就处在比他低的地位。”
兰澈溪蹙眉,“但既然闻耀是安嘉璐的引导者,又怎么会还认为她是粉鸾?”
“那个……”林肆轻咳了两声,脸庞微红,“你应该知道的,有些女性因为幼年时的剧烈运动、一些意外或其他行为而处女膜破损,这种情况很常见。”在心爱的人面前说起这种事,他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兰澈溪了然,林肆说的情况很常见,但看在闻耀的眼中,就有了另外的解释。
“安嘉璐就没有解释过?”
林肆不屑地撇了撇嘴,“璐姨那样骄傲的人,不屑主动去解释,更何况,璐姨都还没有嫌弃他只是个小小的子爵,他居然敢率先嫌弃起璐姨来,对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解释的?”
“璐姨是个对感情很纯粹的人,在她看来,别说她不是粉鸾,即便真的是,闻耀如果爱她的话也不该背叛她。”
“一开始,璐姨是没想过解释,事发后,解释已经没有了意义。”
安家的人对感情都有着异常执拗的坚持。林肆这样想的时候,将自己排除在了外面。
兰澈溪默然,可能是父母的影响吧,让安嘉璐面对感情那样的理想主义。
“那姜荨……”兰澈溪没记错的话,林肆对这个女人的评价很高。
林肆舀了勺鱼汤让她尝了下咸淡,“姜荨和闻耀是青梅竹马,她家里出了事,因她幻能等阶不高、性情温厚,旁系想要通过娶她夺得她家的产业,闻耀便挺身而出向她求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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